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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道:“我不是好人,別對我抱太高的期望。”
林檸笑聲似銀鈴,“你這個渣叔叔好懂人性。好人成佛需要九九八十一難,壞人成佛,只需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你口口聲聲標榜自己是壞人,但凡做點好事,就能讓人原諒。而好人做再多好事,偶爾犯錯,就被萬人指責。”
祁連微微勾唇,“你這么聰明,你媽以后應該可以放心退休了。”
林檸想到之前他曾說過,激將法對我很管用。
小心我帶你媽遠走高飛。
話不說全,估計是怕自己的手機被人監聽。
林檸笑道:“你這人好矛盾,膽子大到連我媽都敢泡,有時候又很膽小。”
“是謹慎。”
“行吧,反正都是你的理,你去忙吧。”
“好。”
掛斷電話,林檸對秦陸說:“這人好特別,難怪我媽被他吸引,連我都覺得他很有意思。壞壞的又很正,膽子很大又很謹慎,有心機,人也很聰明,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得多。我不討厭他這種壞人,但是厭蠢。”
秦陸垂眸掃她一眼,“比我有意思?”
林檸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男人吃醋了。
這無厘頭的飛醋。
她急忙抱住他的胳膊撒嬌,“你想哪去了?他是我媽的男人。他沒你有意思,你是天下最有意思最帥最好最強最猛的男人。”
秦陸抬手將她勾進自己懷里,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飯吃完了,想去哪兒?”
林檸眼睛轉動,想了一下,“去給我媽和渣叔叔買情侶裝。”
“好,去商場。”
秦陸松開她,發動車子。
來到京都最大的商場。
經過珠寶柜臺時,秦陸道:“婚戒做好了,婚紗也做好了,年底辦婚禮,怎么樣?”
“行,希望到時渣叔叔和我媽能在一起,一起來出席我們的婚禮。”
秦陸捏捏她的耳垂,“開口閉口都是你渣叔叔,我生氣了啊。”
林檸笑,“你今天醋味好大。如果渣叔叔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是不是要給他買一套西裝?”
“買了他也穿不著,他沒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們婚禮上。”
“他會易容,可以換張臉。”
“他不能永遠頂著別人的臉。”
林檸嘆了口氣,“如果渣叔叔也像小夕那樣未成年,就好了,可減輕罪責。”
“你渣叔叔如果未成年,岳母就是犯罪了。”
林檸抬手去撓他的癢癢肉,“讓你掃興,看我不撓你!”
秦陸寵溺一笑,握住她的手。
這個調皮的小妻子在公司里還像個正常人,在他面前永遠像個小長不大的小孩。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滿載而歸。
林檸撥通祁連的手機號說:“渣叔叔,你現在在哪?”
“有事?”
“我買了點東西,給你送過去。”
“不用。”
林檸語氣強硬,“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發地址,我現在給你送過去,別磨嘰。”
祁連無可奈何一笑,報了地址。
等林檸和秦陸趕到的時候,都快半夜了。
林檸將買的東西,從購物袋一一取出來,拆開。
祁連望著她買的粉襯衫、綠襯衫、黃襯衫、花襯衫,以及上面帶涂鴉的各種潮牌T恤,潮褲,潮鞋,外套等等,攤滿整個沙發。
他微不可察地擰了擰眉。
這些衣服每樣都是兩套,一套大碼,一套小碼。
林檸興沖沖地拿起一件潮牌長T,走到他面前,往他身上比了比,“這是我給你和我媽買的情侶裝,你倆背地里偷偷地穿,別讓我外公知道。”
祁連不想穿。
他平素衣著低調,顏色要么黑要么白要么灰褐,壓根就不是潮人,實在穿不了這種花里胡哨的潮服。
見自己辛辛苦苦挑的,他卻不喜歡,林檸不高興了。
她抓起他的手臂,就給他套袖子。
秦陸看著辣眼睛,輕咳一聲,走過來,從林檸手中搶過長T,遞給祁連,“你自己穿。”
他給他遞了個眼色,那意思,應付一下,好交差。
祁連看懂了,把潮T套到自己身上。
不倫不類的樣子,他都不想照鏡子。
林檸拍手叫好,“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渣叔叔穿上這件衣服,立馬年輕了二十歲,像剛畢業的大學生,青春無敵!”
祁連唇角微微抽了抽。
覺得這丫頭有點人來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故意來整蠱他。
他把身上的潮T脫下來,對她說:“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忽然想到這里遠離市區,開車回去要一兩個小時,這會兒已是半夜,他改口道:“太晚了,你們去樓上住下吧,明天一早再往城里趕。”
林檸在商場折騰半天,是真累了。
她往沙發上一癱,對秦陸說:“阿陸,我走不動了,今晚就在這里住吧,明天周六不用上班。”
反正這套別墅是她媽名下的,也是她的,沒必要見外。
秦陸也懶得來回折騰,應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
祁連掃一眼滿沙發花里胡哨的衣服,說:“我下去了,衣服明天收拾。”
林檸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
祁連朝地下室方向走去。
拐彎的時候,眼角余光瞥到林檸趴到秦陸懷里,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他情不自禁想到元書湉。
指間仍留有她的柔軟。
她肌膚間的滑膩。
他下意識地捻了捻手指。
才分開沒幾個小時就想她了。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回到防空洞,關上門。
他脫了鞋子和外衣,躺到床上,拿起手機,想給元書湉發條信息,可是顧忌元老在,打消了念頭。
得先順著他,查案要緊。
他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關燈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還有男人急促的呼吸聲。
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什么。
他坐起來,打開燈,從床底下取出另一部手機,將監控軟件全部退出。
這兩天,他抽空在這棟別墅角角落落都裝了隱形監控,防止有人偷偷潛進來。
裝得太過隱秘,估計秦陸沒發現。
他關上燈,重新躺下。
腦子里回響著秦陸急促的呼吸聲。
想到元書湉風韻曼妙的身體,他輾轉難眠。
直到凌晨兩點鐘,才勉強有睡意。
昏昏沉沉間,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很輕很輕,輕而疾。
這個時間來的不可能是元書湉,更不可能是元峻。
來者肯定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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