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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眼前的畫面接連閃動,月狼的靈魂記憶太龐大,外加月狼死去多年,久遠的靈魂記憶變得瑣碎,蘇曉只截取一部分,有關于深淵、阿陀斯家族、泰亞圖大帝的一部分。
在月狼的靈魂記憶中,阿陀斯家族、泰亞圖大帝等既是記憶尤深,又顯的微不足道。
蘇曉眼前的景象化為第一視角,這是月狼當初所看到的景象。
冰原上,飛雪漫天,一隊行人從飛雪中走來,為首的人衣著華貴,下巴處蓄有小胡子,那雙眸子很銳利,宛如獵鷹般。
“偉大的存在,我是阿陀斯·拜肯,來此拜訪。”
為首之人,也就是阿陀斯·拜肯單膝跪地,手按在胸前,低頭表示尊敬。
“人類,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回去吧,我不會參與你們的紛爭,把我當做空中之月即好,已過千年,你們無需懼怕我,吾等皆為元素守衛者。”
月狼站在風雪中,它那時狼形態的體型很大,體長足有幾十米,站在那里,宛如寒風中的山岳。
“至高的存在,我們是來追尋深淵之孔。”
阿陀斯·拜肯的頭顱壓到更低,幾乎要貼著地面。
“不要去窺探深淵的力量,力量雖無善惡,生靈卻有,深淵的力量代表兩極的極端,心存善念,它既是光,心生邪惡,它既是暗。”
月狼低頭看著阿陀斯·拜肯等人,像是嘆息了一聲,它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放棄。
“深淵的力量,在這世上的某處受到了污濁,污濁中心誕生之物,就是你們所知的厄運物,這是不幸的開端,你想看到自己所在的世界崩為塵粒嗎。”
月狼說話間,月光在它上方匯聚,構成一副畫面,數之不清的生靈在哀嚎,大地在崩潰,天空被黑暗吞沒,一副末日與絕望之景。
“你們能達到的極限,還不足以窺視深淵,一代代繁衍下去,不是很幸運的事嗎,何苦去追尋你們無法掌控之物,這個世界的超凡,足矣你們探索萬萬年,沒什么比文明更絢麗,珍惜現在的一切,如果在某天,有惡神之存在降臨,我會庇護你們,即便戰亡于此界,也在所不惜,這是我與盟友定下的誓約。”
月狼的聲音隨著寒風飄散,周邊的溫度更加寒冷,阿陀斯·拜肯等人喊了些什么,月狼未理會,阿陀斯·拜肯等人只能退走。
靈魂記憶模糊了片刻,又有人來極南寒地,此人身材魁梧,頭戴鐵黑色王冠,坐在由幾千名奴隸拉的鋼鐵馬車上。
鋼鐵馬車停下,一名名奴隸跪伏在雪地上,馬車上的王者大步走下,最終,他停步在呼嘯的風雪中。
猶豫了良久,此人摘下頭上的王冠,作勢要單膝跪地。
“你乃人族之王者,乃文明之建創者,無需跪扶于我,人族王者,你來找我,何事。”
月狼停步在前方的風雪中,龐大的身軀若隱若現,很是威武。
“至高的存在,我是泰亞圖·奧蒂,泰亞圖文明的統治者。”
泰亞圖大帝略低下頭,表示對月狼的敬意。
“你也是來追尋深淵之孔?”
“當然不,深淵之孔只會帶來災禍。”
“那你來此,又有何事?”
“至高的存在,我是來探訪。”
泰亞圖大帝說話間揮了下手,一名名奴隸抬著禮品走進風雪中。
月狼瞇起眸子,它并不在意這些禮品,而且這個世界的人類,來此探訪的太頻繁,自從深淵之孔出現在這個世界,它一直在鎮壓,輕易不能離開極南寒地。
泰亞圖大帝的拜訪,對月狼而言,只是漫長守望中的小插曲,它并未在意,可在某一天,一顆隕石劃破天際。
這讓月狼感覺到強烈的不祥,哪怕是它,也要拼上一切,才能對抗這不祥。
當月狼抵達天外隕石的落點時,那顆隕石已被運走,當時的月狼有兩種選擇,1.無視極南的深淵之孔,去尋找這顆隕石,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深淵之孔將會形成吞噬一切的黑洞漩渦,以這點為中心,將這個世界攪碎。
2.返回極南寒地,繼續去鎮壓深淵之孔,根據它的估測,再過幾百年,深淵之孔會逐漸消失。
這個世界,對月狼而言有特殊意義,正是在此地,月狼一族與來獵古神的滅法者相遇,雙方都是來找那古神,外加互相看著還算順眼,就一同行動,這才有了之后的盟約。
滅法時代已終結,月狼一族也只剩它自己,它不想看到這里崩滅。
它選擇了折中的方法,本體回去鎮壓深淵之孔,分身去尋找那顆隕石,結果為,它的分身找到了那隕石,可里面的東西卻不見了。
后續幾天的尋找中,月狼沒找到隕石內藏匿的東西,一切線索,都被某方勢力以殘忍的手段斷絕。
月狼當時的推測為,隕石內藏匿的東西,不是在南大陸的眾多王國手中,就是被阿陀斯家族掌握,又或是被另外一片大陸的統治者,泰亞圖大帝所得。
請不要認為月狼是好脾氣,隕石內藏匿的東西,讓月狼感覺到危險,他找上了眾王國的代表、阿陀斯家族的族長,以及泰亞圖大帝,詢問那不祥之物的去向。
結果為,沒人承認,月狼沒說什么,分身回到了極南寒地,在那之后,它的本體在付出一定代價的情況下,成功徹底壓制深淵之孔,時間大概能維持半個月。
對于月狼而言,半個月足夠了,既然交涉無效,那它就滅掉眾王國、阿陀斯家族、以及泰亞圖文明的掌權者們,這些掌權者死后,新一批的掌權者會出現,礙于之前的權力覆滅,新一批的掌權者們為保住自身,勢必會交出那不祥之物。
月狼還未動身,它最擔心的事就發生,數之不清的線蟲蜂擁而來,這些線蟲吸收了飄逸在這個世界內,還未被世界吸收的深淵之力,對月狼展開了圍攻。
那些線蟲有一個主體,最終,月狼踩死了那線蟲的主體,這就是隨著隕石降臨的不祥之物。
這東西的由來,月狼猜出了大概,極有可能是某個世界內,有人濫用深淵之力,最終引發了惡果,讓這線蟲的主體吸收到大量深淵之力,然后以恐怖的速度繁殖。
在這線蟲的本體來這個世界前,已吞噬掉眾多世界的所有生靈,才成長到這種程度,這東西是被深淵之力引來的,這東西的難纏程度,幾乎達到中高位虛空異存在的程度。
如果是在以往,月狼只需求援,就會有滅法者來此,除掉這線蟲主體后,并殺光一切謀劃此事者,可惜,那時滅法時代已經終結。
最終。月狼解決掉這不祥之物,可它受傷太重,幾乎到了瀕死的程度,外加長時間鎮壓深淵之孔,此時深淵之孔帶來了反噬。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泰亞圖大帝帶人襲來,以人海戰術圍攻了月狼幾年后,原本就身受重傷的月狼戰死于此。
在那之后,泰亞圖大帝帶走了月狼用于封禁深淵之孔的那一大塊堅冰,以及里面的深淵之孔,實際上,當初就是泰亞圖大帝,命人取走了隕石內的不祥之物,也就是那線蟲的主體,并以子民喂養,目的是對付月狼。
泰亞圖大帝無法忍受一個他不能對抗的外族,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處,這讓他每一刻都鋒芒在背,他擔心自己以暴政奪來的權柄,會引起那強大存在的反感,從而滅殺他。
這是典型的虧心事做多了,在泰亞圖大帝看來,月狼的存在,是不可控的危險。
名義上,泰亞圖大帝是為了鏟除不可控的存在,實際上,他就是在渴望深淵之孔,那是難以想象的力量,有了這力量,所有生靈都將跪扶在他腳下。
理想很豐滿,但在月狼死后,惡果來了,泰亞圖大帝無法掌控深淵之孔,他的帝國在幾天內分崩離析,子民變的野蠻、嗜血、暴虐,他自己則永遠不敢站在月光下,那是難以想象的折磨,月光在唾棄他,似乎將他的每一根血管扯出,頭蓋骨掀開,靈魂扭曲,皮膚一條條撕下。
當初曾與泰亞圖大帝合作的阿陀斯家族,也品嘗到了惡果,他們家族所有直系血脈所降生的嬰孩,都是半人半狼的死嬰,無論他們用任何方式挽救,都無法彌補這一惡果。
阿陀斯家族跪下了,他們以最卑微的姿態來到極南寒地,立下一塊塊石碑,他們甚至嘗試過復活月狼,但一切都是徒勞。
沒過多少年,阿陀斯家族即將絕種,最后一名家族成員,耗盡家財,組建了神圣騎士團,希望神圣騎士團能繼承月狼的意志,守衛這個世界,去清理厄運物,也就是現在的危險物。
就算如此,神圣騎士團也是厄運連連,經歷了內部分裂、內戰,以及過半的人員叛逃等。
直到后來,神圣騎士團分裂為第三研究所與永夜教會,依然在承擔當年的惡果。
又過了多年,第三研究所更名為收容機構,永夜教會更名為日蝕組織,經歷多次的掌權者更替,才徹底擺脫來自于神圣騎士團的厄運。
到了現今,收容機構與日蝕組織經歷了多個時代的變遷,與阿陀斯家族已無瓜葛,日蝕組織這個稱呼,本身就是對月狼的崇拜,日蝕后,就僅剩月亮的存在。
如果這個世界內出現古神,收容機構與日蝕組織,一定是擋在最前面的那個,宛如當初的月狼。
阿陀斯家族是跪下了,想了各種彌補方式,依然滅種,至于泰亞圖大帝,他最初也有些后悔,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一塊石碑立在極南寒地,以振他作為泰亞圖文明獨裁者的威嚴。
泰亞圖大帝看似風光,實則為了穩定深淵之孔,他讓泰亞圖文明所在的整片大陸,都陷入貧瘠,完全了解深淵之孔是什么后,他才發自內心的后悔,但他從未表現出來,在歷史的記載中,關于泰亞圖大帝的一切事跡,都是正確的,他是擊敗惡狼,鎮守可毀滅世界之物的帝王。
畢竟,誰都不會讓自己曾做過的蠢事外傳出去,明知是錯的,也要死口咬住。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時至今日,那線蟲死后留下的子體,依然存在于泰亞圖文明所在的大陸上,寄存在那里的每個生靈體內。
蘇曉的手依然按在月光劍的劍柄末端,他睜開眸子,情況基本已經了解,眼下的泰亞圖大帝,很可能還沒死,畢竟,對方吸收了深淵之力。
深淵之孔就在泰亞圖大帝那,對蘇曉而言,情況已是簡單明了,去宰了泰亞圖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