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樂園

第二十八章:亂戰的起始

藍天白云,腥咸的海風吹過,沙灘潔白,幾只海鷗飛過,一切都顯的輕松愜意。

這里是北海的「洛亞什」,提及這個沿海城市的名字,少有人知曉,可如果提及「審判所」,那就無人不知,審判所位于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內。

「洛亞什」既不是要塞城,也不是環城,它之所以敢如此建設,是因為在周邊的海域和陸地,總計鎮守了三座T1級要塞,五座T2級要塞,正是這些加載了重炮級武器的要塞,讓「洛亞什」有如此膽氣,在這混亂的大陸上,堂而皇之的屹立在此。

這里不會遭到獵手團體的襲擊,幾個最著名獵手團體的高層,都在此有產業,不是把資產存在著,就是家人定居于此。

這既是保證家人的安全,也是向眷族三大勢力與審判所的一種妥協。

位于城市中部的審判所附近,清早6點,鐘塔的響聲沒能喚醒沉睡的人們。

這座海濱城市,向來以慵懶、富有、奢靡著稱,在這里,早8點之前起床是老年人行為,與之相對,這里的夜生活很豐富。

從根本上來講,洛亞什城與自由城、末日要塞,不是一種風格,這里就像雍容華貴的美婦人,自由城則是表面斯文,實則手上沾滿鮮血的中年人,至于末日要塞,怎么看,那都是不法之徒。

審判所斜對面一家七星級酒店內,陽光順著窗簾縫隙映入,一道婀娜的身影在床上坐起身,光滑的蠶絲毯從她身上滑落,可以看出,她睡的有點懵,這正是獵潮。

片刻后,獵潮洗漱完,并以昂貴的護膚品完成保養,她雖對化妝沒興趣,但對保養肌膚特別感興趣。

無論住宿,護膚品,還是一日三餐,都是最好最貴的,原因是,回去可以找蘇曉報銷,如果被巴哈知道,一定會嘟噥聲:‘介敗家娘們。’

看了眼時間,獵潮決定中午,趕往「邊壤區」,花銷大一些還好,可如果回去晚了,一定沒好果子吃。

獵潮站在窗口前,略掀開窗簾,向街上俯瞰,街道上沒什么人。

噗嗤!

一把短刀,陡然從獵潮的脊背刺入,很是突然,這短刀從獵潮的胸口中心刺出,將她貼身衣物的一扣子都刺碎,導致她穿的碎花淺白色襯衫領口大開,罕見的放了次福利,可在福利間,就是染血的利刃。

獵潮眼中的瞳孔在顫抖,身體都因突如其來的劇痛略微前挺,一道身影在她背后現身,這是名臉上有臉上紋路的妹子,她臉頰兩側的金屬紋對稱,就像一根根蔓延到耳后的胡須般。

這妹子單臂勒住獵潮的脖頸,另一只握刀的手左右擰動,用利刃攪碎獵潮的心臟,感受著切碎敵人心臟的觸感,金屬妹臉上的笑容越發愉悅。

弓弦震響,一根修長且具有美感的箭矢,從金屬妹后腦刺入,將她與前方的‘獵潮’,一同釘在墻面上。

金屬妹抬起顫抖的手,手心向后,可在下一瞬,一根箭矢刺穿她的手心,把她的手釘在墻面上。

這根箭矢,不僅刺穿了金屬妹的手,還刺穿她手心處的機械眼,她憑借機械眼殘存的視覺,看到站在梳妝臺前的獵潮,以及對方手持的源弓。

方才被金屬妹刺穿后心,又被一同釘在墻面上的‘獵潮’,則化為淺藍色的水液,纏繞在金屬妹身上。

“是誰派你來的?”

“嗯?”

一根箭矢刺穿金屬妹的后腰,之后釘在墻面,被釘住頭顱與手心,正面壁的金屬妹滿眼迷惑,沒懂獵潮為何問出這句‘是誰派你來的’。

但很快,金屬妹沒心思想這些,貫穿她腰間的箭矢竟在短時間內溶解,化為液體金屬,宛如一條條金屬蟲般,向她身體的血管內鉆。

別說金屬妹,就連獵潮都是臉頰一抽,她真不知道這東西如此的恐怖,這是在她臨行前,蘇曉給她,她記得蘇曉那時所說的話:‘遇到硬骨頭,就給他一箭,如果依然問不出什么,就給敵人個痛快。’

幾秒鐘后,被釘在墻上的金屬妹哭喊著,獵潮不為所動。

“你有病,你腦子有坑嗎,要殺就殺……”

金屬妹滿眼淚水,就在此時,一道熒綠色的光柱陡然襲過,這光柱約拳頭粗,近乎貼著獵潮的臉頰飛過。

獵潮的反應極快,判斷出攻擊襲來的方向,當即就是一箭,從墻上的破洞,她看到對面樓頂炸起血霧,沖擊箭命中了敵人。

可還沒等獵潮緩口氣,一種被鎖定的感覺出現,這讓獵潮頭皮發麻,心跳都漏了一拍,這感覺是,死亡。

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也沒有強大的能量波動,獵潮只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右側、偏上一點的位置,仿佛挨了一錘,這讓原本身處四樓的她,在短時間內減低了高度,陷坐在一面破碎的墻體內。

當獵潮的視線恢復清晰時,她發現自己陷坐在小巷中的墻壁上,向前方的建筑看去,是一連串斜斜向上的破洞,她此時距離下榻的七星級酒店,已超出百米遠。

鉆心的劇痛從側腹襲來,她低頭看,發現自己右側的腹部,出現了半月形的缺口,以她的窈窕腰身,這缺口占據了近一半的位置。

到現在為止,獵潮還沒確定,到底是誰襲擊了她,大概率是審判所的人,但又有些解釋不通。

她送利·西尼威來此,唯一接觸到的,只有審判所那老吸血鬼,那老吸血鬼雖貪婪,但在能拿到好處這期間,沒理由動手才對。

獵潮想不通其中的關聯,可她知道,現在不逃,她就死定了。

陷坐在墻壁內的獵潮,用盡全力拉開箭矢,一箭射向身前的地面,這箭矢剛射出就分裂開,沒入地面后,轟然爆炸,煙霧快速將周邊百米內籠罩。

獵潮單手虛按在缺失的側腹處,此地不宜久留,她來此,并非出于主觀意愿,而是因為契約所達成的合作,才來此執行命令。

眼下事情已經做完,被伏擊了,當然是往大本營逃。

“審判所。”

臉色慘白的獵潮閃身消失在煙霧中,顯然已經是恨上審判所,或者說,除了審判所,她想不到誰會襲擊她。

幾道身影沖近煙霧內,隨著一股沖擊蔓延,煙霧被沖散。

這幾人衣著各異,有人穿著長袍,也有人身著戰斗服,甚至有人是一身比基尼。

“繼續追蹤,天啟樂園那些弱雞,真是好膽,居然敢放召喚物來咱們的地盤。”

“必須找到她,我差點把她用刑具折磨的精神崩潰。”

金屬妹說話間,用一根鑷刀,刺入自己的脖頸內,夾住一只扭動的液體金屬蟲,看到這東西,其余幾人無不色變,被這東西鉆進血管,那體驗單是想想就滲人。

“聯絡圣詩姐,這件事怎么處理。”

金屬妹坐在碎石堆上,她剛低頭,發現自己的褲子濕潤了一大片,這讓她心中惱羞成怒,剛才的經歷簡直地獄,失禁尿了褲子都沒察覺到。

“圣詩姐怎么說?是黃金伯爵那邊的人嗎?”

金屬妹將外套綁在腰間,以此掩飾尷尬,她口中的圣詩,是這次圣光樂園方的領袖人物,而黃金伯爵,則是天啟樂園方這次的領袖。

在參戰契約者眾多的情況下,天啟樂園、圣光樂園、守望樂園、圣域樂園,都能選出領袖級人物。

和死亡樂園,前者內部沒打起來,并同意彼此合作,已是夢幻開局,領袖級人物,不是選不出來,是沒人當,在方每次的世界爭奪戰中,領袖級人物有個別名,叫死得快。

死亡樂園方則不需要領袖,他們雖也都桀驁不馴,卻有種莫名的凝聚力,屬于一呼百應,打完后各回各家。

沒一會,金屬妹所在的這一小隊,就接到戰斗命令,讓他們去奇襲「克瓦勃環城」內,天啟樂園方契約者的一個聚集點。

所有人做夢都想不到,即將發生的大規模火拼,是因為一個誤會所引起。

事情的起因為,蘇曉此時的烙印,被偽裝成了天啟樂園方的烙印,獵潮雖以‘不算是復活的方式’活過來,可她的肉體、靈魂等都健全。

這些都是依附源石而維續,也就是說,獵潮難以避免的有召喚物特性,并且是臨時召喚物,這就代表,她和布布汪、巴哈等不同,無法感知到樂園的烙印氣息。

在其他契約者的感知中,獵潮酷似是的契約者,有經驗的契約者立即能分辨出,這是方契約者的召喚物。

「洛亞什」這座海濱城市內,聚集了很多圣光樂園方的契約者,其中的領袖級人物,圣詩,已與城內審判所的首席大法官達成合作,這里自然也就是圣光樂園方契約者們活動的地盤。

世界爭奪戰正在進行,一名天啟樂園方契約者的召喚物,來到圣光樂園方契約者所盤踞的地盤,這要是不打起來,圣光樂園真就成了軟妹樂園了。

之前天啟樂園方與圣光樂園方的契約者們,已互相約定,意思為,大家都是文明人,找到世界之核前,先別互相開戰。

談妥后,雙方都在各自方的世界聯絡平臺內,多次強調這件事。

問題是,在那時,蘇曉的偽裝烙印,正處于權能模擬中,查看不了世界聯絡平臺的情況,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這件事。

眼下的情況為,金屬妹小隊,已氣勢沖沖的趕往「克瓦勃環城」,以牙還牙,至少面子不能丟。

說好的先不互相動手,可你們天啟樂園,居然派一名這么強的遠程系召喚物,這不是打人臉嗎。

可以想象,當金屬妹小隊去奇襲「克瓦勃環城」內的天啟樂園方據點后,那邊的契約者,定是一臉懵逼,他們其實什么都沒做。

在懵逼過后,那些天啟樂園方的契約者,必定是滿肚子火氣,想法為:‘TM的,說好先保持和平呢?然后你們來偷襲?你們這些菜嗶奶媽,給我等著。’

這件事中,最頭疼的應該就是圣詩與黃金伯爵,前者代表圣光樂園方,后者代表天啟樂園方。

月使徒與莫雷,她們兩人在本次的世界爭奪戰中,只在本方內出名,黃金伯爵始終不看好月使徒,原因是月使徒的召喚流不穩定,發展起來固然強大,發育不起來,挨捶的也特別狠。

天啟樂園方與圣光樂園方,關于本次世界的爭奪,都傾注了大量戰力,黃金伯爵是八階頂尖梯隊的實力,樂園競技場(八階)的第七名,之上的六人,有三人為方,兩人死亡樂園,一人來自虛空,這個排名,已經說明黃金伯爵的個人實力。

而圣詩,她沒打樂園競技場(八階),她作為圣光樂園的處刑者,也就是相當于的獵殺者,她已與仙姬死磕了很久,如若不是這次要參與世界爭奪戰,她會繼續追查仙姬的蹤跡。

仙姬答應與灰紳士合作,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等樹生世界后,讓灰紳士、神父,一同和她除掉圣詩,沒人比仙姬更了解,這看似溫柔到宛如鄰家大姐姐的女人,內心有多么堅韌與強大。

天啟樂園與圣光樂園傳送來的領袖級人物,都是狠角色,守望樂園那邊也不差,那邊這次的領袖級人物,是大名鼎鼎的奧蘭迪。

提及奧蘭迪,無論是圣詩,還是黃金伯爵,都會面色微變,然后出現種有點難受的表情。

奧蘭迪他不僅是強的問題,他還有諸多光環加身,哲♂學家,魔男等。

眼下天啟樂園與圣光樂園兩方契約者的沖突,已是必不可免。

想必守望樂園那邊看到這一幕后,一定是拍手叫好,天啟樂園方與圣光樂園方打的越狠,對于守望樂園方的好處就越大。

不僅如此,本次的突襲,獵潮也是一肚子氣,她啥事都沒做,就送來個人,然后趁機享受一下生活。

試想一下,早晨剛睡醒,美美噠吃了個早餐,之后保養肌膚,距離約定返回時間還剩6個小時,獵潮已計劃好,上午去沙灘度過閑暇時光。

在這種心情下,差點被偷襲到當場去世,獵潮心里的怨氣有多大,完全可以想象。

外加,她屬實是想不到,除了審判所之外,誰敢在「洛亞什」做這種事,看那勢頭,這奇襲已準備多時,外加敵方出手后,城內的憲兵和消失了一樣,就算普通憲兵們來不了,以憲兵隊長的速度,必定能趕來。

因此在獵潮看來,這事,鐵定是審判所做的,絕不能就這樣算了,她是按照某個人的要求來做事,她不信,那個人會放任不利,大不了在回大本營匯報時,稍微添油加醋,這仇,一定要報。

要是審判所的高層知道這件事的原委,一定會郁悶到腦淤血,他們什么事都沒做,為何他們要背最大的鍋,挨最狠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