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界三大主城之一,月環城·146號城區。
因地理位置靠近邊緣地帶,此地環境怡人,環城列車在田野間駛過,放眼看去,麥田猶如一片蒼綠汪洋,在藍天白云的襯托下,飛過的鳥群格外愜意。
蘇曉坐在列車頭節車廂的頂部,疾風在耳旁吹過,他掏出定制款懷表看了眼,已是下午一點,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半小時。
原本蘇曉是在落星城對付神速違規者,可這件事剛達成,他就接到月女巫·瑟希莉絲的秘密傳訊,倘若是在以往,他十之八九會選擇無視之,繼續忙后續的事,怎奈,這次來女巫界,月女巫·瑟希莉絲可是出了「350萬靈魂錢幣100顆靈魂jing魄1份力量源質1份活力源質」的夸張酬謝,給的實在太多。
這十足的誠意,讓蘇曉決定,來看看月女巫·瑟希莉絲這次約見,到底有何意。
只不過,月女巫·瑟希莉絲雖是委托的雇主,但蘇曉并不會完全相信對方,巫師陣營內的三大勢力,兩個都被這女巫掌控或聯合,可以想象對方的手段之高明。
況且,蘇曉這次來女巫界總計有三個目的,分別是:
1.完成月女巫的委托,獲得高額收益,為晉升至強累積底蘊。
2.完成天賦覺醒任務·第二環,只要達成這天賦任務的全部三環,蘇曉即可獲得滅法系最強天賦能力,他始終認為,這是今后對戰至高之人的最大籌碼。
3.完成黃金挑戰,也就是成為本屆黃金斗技場的冠軍。
關于黃金斗技場,蘇曉早就有所了解,他在風海大陸時,就獲得了黃金斗技場入場券,而黃金斗技場所在之處,正是女巫界。
參與黃金斗技場所得的收益中,蘇曉最在意黃金技能點,或者說,每名契約者畢生中僅能參與一次的「黃金斗技」,是獲得黃金技能點最多的一次,倘若錯失這機會,后續會一直缺黃金技能點。
蘇曉在永光世界湊齊起源石·世界后,其加成之一為「力量(被動),你將獲得永久性增益,技能列表內的所有技能,等級上限提升Lv.10(真實體力屬性達到500點,才可觸發此加成)。」
眼下蘇曉的真實體力屬性已經超出500點,但他并未立即激活起源石·世界的這種加成,這種大幅度的能力上限提高,需要時間和安全的環境適應,外加海量的黃金技能點,將各類能力,再度提升到Lv.EX。
蘇曉有種感覺,倘若這次活著回到,且達成預期的收獲,在這次提升后,他一定會成為現階段絕強者中的最強,甚至于,挑戰一下古往今來絕強級的強度上限,這并非他自大,而是作為超級大后期傳承體系·滅法之影,獲得起源石·世界后應該出現的情況。
權衡三個目標,蘇曉決定先完成「黃金挑戰」,因為月女巫的委托和天賦任務都更難以達成,耗費的時間也更久。
“汪。”
車廂上,蘇曉身旁享受迎面微風的布布汪叫了聲,意思是,它隱隱感知到,好像有人在暗中窺探。
對此,蘇曉并不意外,現階段他的主線任務內容為,擊殺黑暗神教·首領之一·黑洞·阿茲勒,并通過「星象圓盤」奪取對方所擁有的那一部分黑暗之血,讓「星象圓盤」吸收掉這部分黑暗之血。
完成主線任務第一環,斬殺黑暗雙子后,蘇曉獲得了「星象圓盤」,后續的任務內容,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就是對付一名名謀奪了黑暗之血的強者,當用「星象圓盤」吸收了所有的黑暗之血,也就到了主線任務的最終階段,到時,就能知曉月女巫·瑟希莉絲邀請自己來女巫界的真正原因。
所以,主線任務和月女巫的委托,可以看作是同一個內容,這樣說來的話,月女巫邀請蘇曉來此的目的,就不單純是讓他幫忙對付黑暗神教。
這也很好的解釋了另一件事,月女巫發現蘇曉持有「原罪之書」,以及里面封印了五個大爹后,沒選擇翻臉,當然,不翻臉肯定也和這五個大爹的威懾力有關。
蘇曉看著飛逝的原野景象,他已逐漸感受到一點,黑暗雙子與黑洞·阿茲勒雖同為黑暗神教·首領,可二者的難纏程度不在一個級別,黑洞·阿茲勒自身是隱藏在幕后的超級老陰嗶,外加還有黑暗神教·首領級戰力的狂徒幫他。
兩人一明一暗之下,更難對付,加之二者的關系情同手足,難以挑撥,更不可能離間。
“汪。”
身旁的布布汪又叫了聲,意思是窺探者悄然離開了。
蘇曉抬手摸了摸布布的狗頭,這次只有他和布布來赴約,阿姆、巴哈、阿蘭娜、瑟琳都還留在落星城,起因是,那邊又發生了一起爆炸案,落星城可是準備用來替代古王城,成為三大主城之一的繁華大城,敢在那邊籌劃爆炸案,這讓人不禁懷疑,這是狂徒所為。
沒多時,飛馳在原野間的列車停下,蘇曉側頭看去,一座三層小樓矗立在花田間,庭院周邊圍著籬笆,幾只獵犬懶洋洋地趴在樹下。
察覺到有人來,這幾只趴臥在地的獵犬抬起身,豎起耳,它們的放射狀瞳孔,讓人心中寒意,這赫然是巫師「惡變」后的最明顯征兆。
巫師們的「惡變」,可以分為兩種,「瘋狂序列」與「污穢序列」,前者極端、內心黑暗、殘忍,外貌上的變化倒是不算大,簡單而言,「瘋狂序列」的「惡變」,其實是一定程度上抗住了「異種深淵化」,而「污穢序列」的「惡變」,這就比較凄慘。
眼下這幾只獵犬,明顯是進行了人為的「惡變」。而且是向「瘋狂序列」進行惡變。
故意展露這幾只獵犬,可以看成是月女巫在自露把柄,「惡變」是巫師陣營的禁忌,倘若被他人知曉,作為月女巫的瑟希莉絲在研究這些,必定會導致麻煩不斷,一些正直的老巫師,更是會站出來與瑟希莉絲當面對峙,這些為了巫師陣營操勞一生的老巫師們,可沒幾個是怕死的。
走進庭院后,蘇曉的眉頭皺起幾分,這次月女巫·瑟希莉絲的約見,剛開局,就給他種不妙的感覺,他對一旁的布布汪做了個眼色,無需更多交流,布布汪心領神會,融入到環境中。
蘇曉推門走進風格典雅的小樓內,上到二樓后,眼前的一幕,讓他更感不妙。
陽光從窗口映入,清新的微風吹動白色薄紗窗簾,舒緩的音樂讓人心情舒暢,此情此景下,一身月白色長裙,長發柔順披散的美人,正坐在古樸又奢華的黑木椅上思索著什么,她右耳上的耳墜緩緩散落著少許月華,略顯失神的目光,有著幾分心中疲憊后的慵懶感。
月女巫·瑟希莉絲此時的模樣,可以說是魅力拉滿,倘若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不說當場心生愛慕仰慕,也必定是心猿意馬,然而,眼下目睹這一幕的,是魅力屬性22點的蘇曉,他看到前方的情景后,心如止水,第一感覺是,這娘們的此次約見,來者不善。
微風徐徐,月女巫·瑟希莉絲的目光依然有幾分慵懶感,蘇曉則在門口停步,時間一秒秒的度過,直到半分鐘后,月女巫稍微有點繃不住,她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笑意的說道:
“不愧是技法宗師,魅惑之眼對你毫無效果,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月女巫·瑟希莉絲說話間,摘下右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這戒指通體緋紅,寶石戒面的位置,有著一道縫隙,就像一只即將睜開的眼睛。
蘇曉沉默著在小圓桌對面落座,見此,對面的月女巫端起紅茶杯,輕飲了口。
“天空城那邊的事,多虧你了。”
月女巫開口,她所說的,是會長·珀.耶恩重創天空城附近那只至強級·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隨后蘇曉將其吞噬消滅的事。
這只巔峰階段的至強級·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的本源能量之多,相當于魔靈吞噬掉五份「魔靈源質」,哪怕蘇曉通過新掌握的「噬魔體質」能力,外加高風險的附加操作,能得到這次的七成魔靈能量,可剩余的三成魔靈能量,依舊能讓刃之魔靈的魔靈強度,從410點,提升到560點。
根據吞星·阿卡斯給出的魔靈強度與靈魂強度比例,560點的魔靈強度,需要蘇曉大概1060點的靈魂強度,才能壓制。
可眼下,蘇曉的靈魂強度為890點,距離1060點還差170點之多,這代表,隨著斬龍閃內的刃之魔靈完成這次「本源能量」吞噬,它與蘇曉間就要展開驚險又刺激的‘互相傷害’環節。
當然,蘇曉也不是沒收益,他這次能吞噬350點魔靈能量,以「噬魔體質」能力的效果,他的「所有潛力上限階位」與「深淵抗性」,都會有巨大提升,前者可是關乎他的力、敏、體、智屬性能否達到800點。
此刻,蘇曉已經能感受到,斬龍閃內的刃之魔靈,在以很快的速度吞噬、轉化那至強級·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的本源能量,將其轉化成魔靈能量,以及,一直被他壓制的刃之魔靈,隱隱有了幾分伺機而動的感覺。
蘇曉有提升靈魂強度的天賦,一直以來都是他穩壓魔靈,眼下魔靈終于有要翻身的意思,因此難免有幾分摩拳擦掌感。
不僅如此,蘇曉還隱隱感覺到,他的魔靈好像有女性特征,這是因為,在不久之前,魔靈險些吞噬掉獵潮,那還是在風海大陸時,在代表魔靈的黑藍色煙氣中,探出一只有著纖蔥般五指,且皮膚白皙的手,在這只手的手背上,還有著很淡的黑藍色紋路。
更讓蘇曉印象深刻的是,他鬼使神差的抬手與之十指相扣,這并非互相吸引,而是下意識將其逮住,或者說,這并非鬼使神差的舉動,是下意識避免刃之魔靈進一步擁有意識,怎奈,這最多是拖延一段時間,本次刃之魔靈的大幅度提升,讓魔靈獲得意識已是難以避免之事。
或者說,刃之魔靈擁有意識,是早已有所征兆之事,其他不說,虛空刀魔的存在,本身就驗證了這點。
好消息是,蘇曉當初的選擇,是將刃之魔靈封在斬龍閃內,如此一來,哪怕刃之魔靈真的有了意識,也只是和他偶爾‘互相傷害’,而非時刻侵蝕與干擾他。
再者說,到了至強級中后期,就是他與刃之魔靈作出最終決斷之時,魔靈勝,新的刀魔現世,蘇曉勝,魔靈的意識完全沉寂。
現階段,蘇曉的靈魂強度雖不足以壓制560點魔靈強度的刃之魔靈,可他剛獲得永恒級的封魔刀鞘,這滅法專屬的刀鞘,最大用途就是遏制魔靈的反噬,更別說,永恒級是裝備的最高品級,至少在裝備的主流體系是如此。
因此,就算蘇曉現階段的靈魂強度不夠,有封魔刀鞘在,完成提升后的魔靈,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侵蝕他,后續只要盡快將靈魂強度達到1100點,局面自然穩妥。
“白夜,你之前斬了黑暗雙子,有發現他們隨身攜帶的一枚圓盤嗎?金屬質感,約有盤口大,在陽光下呈現柔和的金色,上面分布星辰……”
隨著月女巫·瑟希莉絲的描述,蘇曉很快知曉對方要找的是「星象圓盤」,雖說這東西就在他手中,但他并不準備透露,這既是主線任務的核心物品,也是后續很多事的線索。
無論黑洞·阿茲勒等幾名強敵所擁有的黑暗之血是什么,在「星象圓盤」吸收所有黑暗之血后,女巫界最大的秘密,就將展現在蘇曉眼前。
不管是主線任務的最終要求,還是天賦覺醒任務所要求的斬殺「初始的惡變」,再或是「獵殺名單·血契·懸賞5·聚集物」所要求的「找到惡變聚集物,并將其提交給」,這所有重要之事,都與「星象圓盤」和「黑暗之血」有關。
想到這點,蘇曉的思路完全清晰,后續只需帶著「星象圓盤」,以主線任務為基礎線索,搜集或奪取到所有的黑暗之血就可以。
看似簡單,可有資格擁有黑暗之血的,必定都是強敵,眼下僅知道黑暗神教·三首領之一的黑洞·阿茲勒,擁有一份黑暗之血。
“如果你找到這圓盤,可以交給我,有重謝。”
月女巫·瑟希莉絲輕抿了口紅茶,笑吟吟的看著蘇曉,嘴上雖這么說,可實際意思是,要蘇曉一定保管好「星象圓盤」,這東西特別重要。
“嗯,發現后通知你。”
蘇曉絕不會承認自己有「星象圓盤」,對面的月女巫·瑟希莉絲也不在這方面過多詢問,都是千年的狐貍,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有些話,沒必要說得太直白。
“這圓盤名為星象圓盤,它其實是把鑰匙,不過要在吸收所有黑暗之血后,它才有用。”
聽聞此言,蘇曉知曉了對面這位月女巫的意思,在自己斬殺黑暗雙子后,對面這雇主才算是徹底放心,并準備透露一些秘密,以達成后續的合作。
“黑暗之血一共有五份,每份黑暗之血都代表一種特性,分別是心靈、意志、權力、力量、智慧。”
說話間,月女巫·瑟希莉絲拿出張老舊的羊皮紙,將其攤開,在羊皮紙的中心處,有一枚女巫印記,只是這印記的款式古老,依稀能看出,現在巫師陣營所用的代表印記,就是根據這枚女巫印記所衍化而來。
位于這女巫印記周邊,總計圍繞著五道黑色印記,分別是黑劍、黑王冠、黑獨眼、黑心臟、黑圓月。
這五枚黑色印記,對應了五份黑暗之血的特性,月女巫·瑟希莉絲的白皙纖指點在黑獨眼上,說道:“這是心靈之眼,黑洞·阿茲勒吞噬的那份黑暗之血,代表了心靈。”
說出黑洞·阿茲勒這個名字后,月女巫的秀發慢慢飄揚而起,那種如月光般清冷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片刻后,月女巫嘆了口氣,說道:
“我最得意的弟子,就死在黑洞·阿茲勒手里,我和那些老頑固們瀝盡心血才培養出她,她本該是下一任的月女巫……”
見面這么多次,蘇曉首次見到月女巫·瑟希莉絲語氣中帶上猶豫。
“白夜,你見到黑洞·阿茲勒的一瞬間,不要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用你的最強手段,一擊把他斬殺,如果給他說話的機會,敗的或許就是你,別因為自己的宗師之力傲慢,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包括刀術宗師對心靈系的克制,那是黑暗之血,女巫界最強的力量。”
月女巫·瑟希莉絲將一張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名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此人面色蒼白,右側臉頰從嘴角被劃開,一直蔓延到耳下,那蜈蚣般的縫合疤并未讓他看起來兇惡,反而是眼含的笑意,讓此人看起來溫和、謙遜。
越到后期,蘇曉遇到的敵人面相越和善,并且越是這種看上去不危險的,實際卻異常兇險,反而是那些滿臉橫肉與兇相的,不是小嘍啰,就是色厲內荏的軟腳蝦。
無需說明,蘇曉已知曉這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黑洞·阿茲勒,一個宛如幕后迷霧般,只存在傳說中的黑暗神教首領。
蘇曉拿起照片,發現這照片其實是半張,看起來像是生活照,他在鼻前聞了聞,隱隱聞到一股檀香木的味道,這張照片,絕不是偷拍一類,而是被jing心保存過,像是生活用品般,放在書桌或床頭許久,檀香木質地的相框,日積月累下將那獨特的氣味,侵染到這張相片的背面。
“怎么搞到的?”
蘇曉說話間拿出顯微裝置,開始觀察這半張相片的細節。
“我手下一名巫師用生命換來的,他是空間系,最終傳送回來的,僅有他的一只手,還有手里的這半張照片,其他情報全部被清理,占卜師試過了,但因果線被未知的命運系巫師扯斷。”
月女巫透露出的這些情報,無一不顯露出黑洞·阿茲勒的謹慎,可對方也有弱點,就是這照片的另一邊,這就是黑洞·阿茲勒的弱點。
首先排除照片另外一半是狂徒,黑洞·阿茲勒與狂徒雖情同手足,但狂徒一向高調,沒必要故意抹去對方的痕跡。
從這照片的情況來看,當時黑洞·阿茲勒只來得及毀掉其一半,以及,黑洞·阿茲勒寧愿暴露自己的樣貌,也不愿意暴露照片另一邊上的那個人。
黑洞·阿茲勒吞噬了黑暗之血·心靈,他過于強大的心靈,就像無風之海上的一艘巨大幽靈船,如果這巨大幽靈船上只有黑洞·阿茲勒自己,那將是無盡的孤寂,很痛苦。
黑洞·阿茲勒需要一個不會打擾他的人,安靜、乖巧的站在一旁,十之八九是妻兒一類,這是最好的選擇。
“黑暗先知詛咒了這照片,如果試圖修復這照片,也會被這詛咒牽連。”
月女巫食指的指尖點在照片上,她指甲上的月紋浮現,抵御了照片上侵襲而來的詛咒,到這時,蘇曉才發現這照片上的詛咒,他在這方面不算專jing,原因是,沒必要在這方面耗費jing力,「原罪之書」在手,他的詛咒抗性奇高。
“黑暗先知?”
蘇曉之前聽過一次這稱呼。
“嗯,他是最強的污穢者。”
聽聞這最強污穢者的稱呼,蘇曉暗感棘手,巫師在「惡變」后,看似「瘋狂序列」更強,可如果死戰,「污穢序列」更棘手,哪怕是最終贏了,并且殺死這污穢者,勝者也會在后續的時光中,付出慘痛代價,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勝者受不了那時刻侵蝕肉體與靈魂的污穢之力,選擇自我了斷。
也因此,非必要的情況下,沒人會去招惹污穢者,哪怕有所摩擦,也會選擇息事寧人,盡量避免與其交手。
蘇曉不清楚黑暗先知為何愿意幫黑洞·阿茲勒,在外界的傳聞中,黑暗先知屬于中立陣營,他游歷在巫師大陸各處,吸收所見的苦痛、病痛、災禍等,以己身承受這些,是一位讓人發自內心尊敬的古老旅行者。
這樣的一位老者,竟幫了黑暗神教首領之一黑洞·阿茲勒,屬實讓人意外,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黑暗先知幫的是這照片缺失那半張,所呈現的那個人。
月女巫·瑟希莉絲這邊拿這張照片沒辦法,不代表蘇曉也束手無策,這類情況他遇到的太多。
在對面月女巫略顯疑惑的目光中,蘇曉取出枚靈魂錢幣,拇指抵住,叮的一聲將其彈飛。
靈魂錢幣飛旋著升高,當其落下到一定程度后,一只手從側面撈來,jing準的將其握住。
這一幕,讓作為至強者的月女巫·瑟希莉絲都目露幾分詫異,她打量凱撒后,越看纖眉皺得越深,似是想到什么,她說道:
“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欺詐者吧。”
“哦?尊貴的月女巫居然聽過我?”
凱撒滿臉奸笑,一副倍感榮幸的模樣。
“準確的說,我是聽過兩位的事跡。”
月女巫說話間,看了眼凱撒,又看了眼蘇曉,不知為什么,此刻她忽然感覺,自己所統領女巫公會的寶庫,忽然就不怎么安全了。
“我親愛的朋友,你找我來是?”
蘇曉拿起桌上的半張照片,遞給凱撒,凱撒接過觀察一番后,面露難色的一陣抓耳撓腮。
“我親愛的朋友,我能力有限,這照片上有很強的詛咒,不好辦啊。”
聽到這話,蘇曉知道凱撒有辦法,凱撒所說的‘不好辦啊’、‘能力有限’、‘有些無能為力’這類的話,基本可以并稱為一個意思,那就是:得加錢。
“凱撒,這位月女巫是我的雇主,別開高價。”
蘇曉開口,以他和凱撒的深厚交情與默契,他這話到了凱撒耳中,當即自動翻譯為:‘這女巫特別有錢,隨便開價。’
“是是是,價格方面我一定斟酌。”
凱撒拎出自己的破舊POS機,手指按個不停的同時,口中還低聲念叨著8出16歸,日利率10一類的話,聽得對面月女巫沉默不語。
“是這樣的月女巫女士,我如果要復原這張照片,肯定得被詛咒,您看我這小體格,搞不好就嘎兒了,所以得算上我的風險費、勞務費、jing神受創費、營養費,以及承受詛咒后有可能導致我的痔瘡復發,雖說我上次已經把它祭獻給一個邪神,但是世事無常啊……”
聽完凱撒這一連串報價,月女巫明顯是略感無語了,她索性拿出一顆寶石放在桌上,看到這寶石,凱撒眼睛一瞪,立即把無盡之貪婪破舊pos機塞回褲襠,滿臉奸笑的拿起桌上的寶石。
“咳~,看我的。”
凱撒把深淵之罐往頭上一套,在這之前,月女巫還有些懷疑凱撒的能力,可眼下,她一點不懷疑了,把大爹級「原罪物」直接套頭上,而且這大爹級「原罪物」似乎早已默認這等合作,這一幕,是何等沖擊見聞的景象。
凱撒取出各類零碎物件,構成了一個看起來特別不穩定,且感官非常不靠譜的圓形陣圖,他將半張照片放在中心處,口中念念有詞,并配合著四肢的手舞足蹈。
當凱撒累的滿身熱汗時,拼湊成圓形陣圖的零碎物件都轟然炸裂,構成各色粉渣,向照片聚集,并且憑借各類顏色,將這張照片補齊。
很快,蘇曉看到,照片上位于黑洞·阿茲勒身旁的,是名有著淡金色柔順長發,皮膚稍顯病態的白皙,坐在輪椅上的柔弱美人,她腿上蓋著藍色真絲毯,不過從輪廓能看出,這美人少了一條腿。
終于逮住黑洞·阿茲勒的一絲線索,之前100萬靈魂錢幣險些被奪,就是這家伙所主使,付之行動的神速違規者已經收拾了,眼下,是時候讓這幕后主使也付出代價。
倘若黑洞·阿茲勒是謀劃暗殺蘇曉,對此,蘇曉并不算在意,他被暗殺的次數太多了,早就習以為常,可他作為三技法宗師,且最近還掌握了三種技法高階被動,此等關頭讓他險些痛失100萬靈魂錢幣,這恩怨,可比日常被刺殺大多了。
片刻后,月女巫放下通信器,道:“查到了,她叫芙拉兒,20歲不到,就成了落星城的著名舞蹈家,后來因為意外,她斷了腿……”
“意外?”
蘇曉捕捉到這‘意外’的特殊性,對面的月女巫沉吟了兩秒,答道:“她被幾十公里外飛來的一顆星輝擊中。”
聽聞此言,蘇曉已經猜到是怎么回事,巫師界,能掌握星輝秘術的,只有巫師陣營的極少數高層,再或是月女巫的傳承者。
一名月女巫傳承者與強敵在荒野交戰,一顆沒能命中目標的星輝飛過50多公里的距離,命中了芙拉兒。
遭遇此等不幸,讓作為舞者的芙拉兒,只能選擇接受機械義肢,或是坐上輪椅,至于斷肢重生,那可是被星輝命中,費用之高,別說一名舞者,就算是巫師陣營的高層也不一定能承受,再者說,想找到這等治療者太難。
一切都有因果,舞者·芙拉兒不愿接受機械義肢,那等于永遠放棄成為一名舞者,無論多么靈活的機械結構,都無法媲美肉身所衍生的美感,因此她寧愿坐上輪椅,來到落星城最高的大廈天臺,在此躍下,結束已變得灰暗的人生。
當舞者·芙拉兒落下途中,剛好目睹位于60層內,以黑暗吞噬所有的黑洞·阿茲勒。
舞者·芙拉兒被救下,靜止在下落途中,并非黑洞·阿茲勒心慈手軟,而是要避免有靈魂系剝離出舞者·芙拉兒死后的靈魂記憶,以此獲得對方看到60層內的景象。
一名失去左腿的前舞者,與一名毀容的前表演大師,顯然更容易有共同話題,當黑洞·阿茲勒習慣有芙拉兒的存在時,他就在不知不覺間輸了,這讓他有了弱點。
芙拉兒依然痛苦,直到她生日時,一個裝有頭顱的禮盒擺在她身前,禮盒內裝的,是星辰女巫·尤里婭的頭顱,這是月女巫·瑟希莉絲最得意的繼承者,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星辰女巫·尤里婭就是下一任的月女巫。
關于星辰女巫·尤里婭為何會波及到舞者·芙拉兒,她那時帶領小隊追獵一只深淵滋生物,月女巫繼承者可不能是溫室中的花朵,所以星辰女巫·尤里婭被委派,狩獵大半個南部區域的深淵系存在。
那時星辰女巫·尤里婭帶領自己的小隊,從南邊的大沼澤濕地追獵這只深淵滋生物,期間從古王城西側繞過,又追獵幾天后,如果再往北,就距離月環城不遠,星辰女巫·尤里婭考慮到月環城的城區太多,100多個城區,居民實在太多,比尋常幾十個王國的公民相加,還要多出幾十倍。
哪怕這深淵滋生物沖入月環城內的概率很低,但星辰女巫·尤里婭也要避免,這可是來自深淵的巨獸,不確定性太強。
因此星辰女巫·尤里婭決定派小隊的空間系,傳送到前面堵截,雖避免那只體型巨大的深淵滋生物沖到月環城附近,卻到了落星城幾十公里外。
當小隊死到只剩星辰女巫·尤里婭一人時,她成功格殺這只深淵滋生物,避免了這怪物沖入人族聚集地,通過吸收生命力恢復傷勢,類似的事,這只深淵滋生物已經做過六七次。
至于落空的攻擊,傷到幾十公里外的一名無辜舞者,那時站在巨獸尸體上,失血九成以上氣喘不止的星辰女巫·尤里婭,根本不清楚這點,其實真正讓矛盾逐漸激化的,是巫師陣營專門處理這類事宜的后勤機構。
星辰女巫·尤里婭當然不弱,可她日常駐守區域在南部,距離自己的導師月女巫·瑟希莉絲所在的月環城太遠,此等情況下,被超級老陰嗶·黑洞·阿茲勒盯上后,星辰女巫·尤里婭死期將至,最終殺死她的,是狂徒的生命炸彈,她的生命力被引爆,血肉一寸寸炸開。
這也導致,最后送到月女巫·瑟希莉絲面前的,只有半條重度碳化的左小臂,月女巫什么也沒說,甚至于顯得很平靜,但在那之后,黑洞·阿茲勒所在的地下勢力家族,死到只剩他一人,幾千名成員一夜之間化為灰燼。
“這女人在哪?”
蘇曉開口,如果他沒猜錯,芙拉兒應該已經是黑洞·阿茲勒的妻子。
月女巫取出一張卷軸,打開后,將芙拉兒的大致資料寫上去,合攏片刻后展開,卷軸上逐漸浮現字跡。
‘落星城。’
看到這一幕,蘇曉并不驚異這卷軸的神奇,這是種傳訊物品,是持有另一張卷軸的人,在上面寫下了字跡,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對面那名占卜師。
能占卜到芙拉兒的位置,這占卜師的水平一定是極高,蘇曉歷來的計劃都過于危險,所以很費占卜師,這也導致,他一遇到占卜師,就想將其逮……咳~,將其邀請到小隊中。
“不知這位占卜師……”
“不行,沒得商量。”
月女巫不等蘇曉的話說完,當即拒絕。
“這也是為了對付黑暗神教。”
“別想了,我不可能把信任我的晚輩推進火坑。”
月女巫再次拒絕。
見此,蘇曉盡量浮現比較‘和善’的笑容,說道:“看來你誤會了,我的小隊不是火坑,對于占卜師,我一向……”
“老實說,你直接、間接弄死過多少占卜師?”
月女巫此言一出,蘇曉不說是啞口無言,也一時間想不到褶過這話題的說辭。
“假設,我說的是假設,假設我殺害過占卜師,我的氣息上,是不是會留下痕跡一類,讓其他占卜師產生警惕?”
蘇曉皺著眉頭開口,他感覺這是要盡快解決的問題,否則一遇到占卜師,對方就猶如遇到猛獸的小動物般,根本無法邀請入隊。
“白夜,就你的氣息,殺害占卜師后會不會留下痕跡,真的重要嗎?”
月女巫此言一出,蘇曉當即沉默,起身就走,對方這話說的可太對了,就他的血氣,不僅是占卜師,是所有輔助系的能力者,見到他后都心中打顫。
出了三層小樓,蘇曉與布布汪乘上鐵軌上等待的列車,除了列車長,車上沒其他人,這次的目的是130城區,那邊有傳送塔,能盡快去往落星城,舞者·芙拉兒在那,狂徒也在那,那么,黑洞·阿茲勒十之八九也在那。
車窗外的景色飛逝而過,淡淡的花香讓人感到身心舒適,方才與月女巫洽談,蘇曉沒能查看一系列懸賞提示,內容為:
你已完成懸賞2·神速。
因「獵殺名單·血契」的多倍懸賞懸賞補正,你將獲得總價值為5000盎司時空之力的懸賞金。
你獲得時空石碎片×150(此為等價物,出售于可獲得1500盎司時空之力)。
你獲得秘寶之盒(此物品在本次判定中,等同于500盎司時空之力的價值)。
你獲得天怒·奔流斬(唯一特性·技能卷軸,此物品在本次判定中,等同于3000盎司時空之力的價值)。
提示:因此能力具有唯一性,當你掌握此能力后,需在你死亡后,他人才可掌握此能力。
提示:此能力需能引下高強度界雷,才可掌握(已達成)。
提示:此能力需使用者擁有140萬點以上的生命值,才可掌握(已達成)。
警告:此能力需使用者擁有600點以上雷電抗性,才可保證使用后存活(已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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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爸病重,最近一個月,廢蚊基本都在醫院,斷更這么久,實在抱歉,現在我爸情況穩定了不少,不過后續還要治療,后續還會,各位讀者姥爺見諒,之前看到有讀者姥爺在本章說上留言,讓廢蚊也趁機掛個號,治治病,廢蚊感覺的確是這么回事,所以在我爸情況好轉后,我就抽空掛了號,各類檢查后醫生給開了不少藥,最近一直吃藥,狀態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