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樹葉開始變黃,花淺院落的兩棵大樹,黃了的樹葉也開始零零散散飄落下來。草也開始少而黃稀起來。花淺和小言早早穿上秋天襦裙。花淺還是愛歪扒在放在草地上的桌子那兒,吹著秋風,看手里的書。經過小正太這陣子的補課,花淺大多字都有會認啦,只是怕驚到小正太,還是裝做好多字不識。
小正太前幾天時,又拿了本新書給花淺學。花淺一瞧書名《論語注,有點暈,打開看后才知就是《論語。只是比自已曾經學過的多了好些內容。小正太指著第一篇《學而叫花淺讀下給他聽聽,花淺一瞧,還好這一篇就是中學時學過的。就慢慢讀起來:“學而時習之,不亦說吾日三省吾身君子,不重則不威。”本來花淺讀過幾句就想停的,見小正太沒有開口,就只有繼續讀下去,直到小正太開口道:“淺兒,以后你有不認識的字,可以問我,認字是不用再教你啦。”花淺笑啦,連忙笑著對小正太說:“謝謝先生。”小正太竟然用手點花淺的額頭說:“玩皮。”過后他又自個臉紅。花淺只當沒瞧見。想到以后不會常見到小正太,還是有點不舍的,這樣的美色以后會少見。想到這里,花淺就恨恨的盯著小正太瞧,瞧得小正太的臉紅透啦。花淺才覺得自已這次為美色所迷太過啦。從自個衣袖拿出帕子給小正太說:“葉二哥,你臉上有點塵,我瞧了好久瞧清楚啦,的確是有塵的。這個給你擦拭下。”小正太接過帕子,快快往臉上去擦拭。擦完后跟花淺說:“淺兒,帕子臟啦,冼凈還你。”順手放入懷中。花淺瞧他臉都擦完啦,更不好意思說自已因瞧他的美色呆啦,才找借口說他臉上有塵。只有啥也不說。小正太笑笑:“淺兒,我過兩天得空就來瞧你。”就往外走出去。
花淺在院落里東倒西歪的靠在桌邊,小言說了她幾次,每次花淺都會乖乖答她:“好好我呆會就會坐好。”結果小言進進出出好多次后,花淺還是那樣。氣得小言就不理花淺這坐相的事。自管自的拿來兩人的繡花架子,坐在一邊繡花。等花淺瞧完一篇書后,看向小言氣鼓鼓的樣子,又沒聽到她叫自個繡花。立馬機靈的坐端正,叫小言:“小言姐姐,你瞧瞧我。”小言抬頭瞧到花淺這樣,就笑啦:“小姐,你每次都這樣哄我。小姐,在外面就要端莊大方。”花淺聽到后面,就自動將耳朵關上,心里暗自忖道:“可憐阿木哥哥,以后要娶這樣一美女,頭大啊。”花淺直瞧著小言笑,完全忘記了小言會這樣念過不停,全是給自個害的。
花淺拿起花架,繡著帕子,突然想到給小正太拿去的帕子,是自個的第一個作品。那帕子邊邊的花,繡得是沒有小言繡得好,但是小言就夸過花淺,說:“小姐,你瞧,你現在繡的花,已經很不錯啦,一般人家用的就是這種。”花淺瞧著小言,真不知這吖頭是夸自已,還是在安慰自已。轉而一想,自個再下點功夫,有天也會超過小言繡功。花淺性格很難說清楚內向外向,但卻是那種很能定下心做一件事的人。繡花就是要人有定心的。花淺和小言坐在院落里。時不時的花淺就問問,小言要怎樣過針才會自然。小言也會細細教她,將自已的繡給她瞧。針法上的事,小言也教得仔細易懂。
外面傳來輕輕腳步聲音,伴著樹葉沙沙的飄落聲音中,聽起來隱約似有似無的。專心繡花的兩人一點沒覺察到。只管繡著自已的花,直到兩個人影立在自已身邊。兩人抬頭瞧去,只見花母和奶娘兩個已經站到兩人身邊,笑著瞧她們倆個人。花淺和小言放下花架,叫道:“娘親好,奶娘好。”“夫人好,娘親好。”只見花母笑著拿起花淺繡的花樣子瞧,還叫來奶娘一起瞧。兩人點點頭,花母對著花淺笑著說:“淺兒,這陣子是用了心啦,再練練手就會更好。”又對小言說:“小言,這陣子也累了你,你教小姐教得好。我叫了一個新進吖頭,到你們院做雜事,來后小言你教下她做事。你以后就專心陪小姐,別的事就不要理啦。”花淺和小言對看,知道這件事是定下來的啦。
“淺兒,你和小言從明天開始,跟著奶娘學著做衣服吧。你的字也要繼續認,雪塵說你學的不錯。”花母又跟花淺說。“淺兒,現在天開始冷啦,別在外面呆久啦。”花淺笑笑抱著花母手臂說:“娘親,我會做衣服后,頭一件就做給娘親。”花母聽后,用手彈彈花淺的頭,笑容可掬的說:“淺兒,好,我就等著乖女,給我做的衣服。”花母和奶娘對看一眼,奶娘瞧著小言也說:“言兒,教小姐教得好,娘親都沒你會教,教你用了半年,你教小姐才用一個月,小姐學的這么好。言兒真能干。”小言只是臉紅紅的笑,不說話。完全沒有平時和花淺在一起的活躍多話。
花淺只覺得奶娘真是謙虛。小言說過,她學時才四歲。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半年學會,想來奶娘是自豪的。中飯后,管事送來一個吖頭,小小的個子,比花淺瞧上去還要小,小言等管事交待好事情走后,見花淺只瞧著小吖頭,不說話。便瞧向小吖頭,見這小吖頭眉目清秀,就開口問:“你啥名啊,幾歲啦。從那來啊”花淺看這小吖頭瘦得歷害,眼睛清亮憂郁。就想到這孩子是不是營養不良,不長個。聽小言這么問,嚇了下,有這么老成的眼睛的人,才幾歲?那知小吖頭答話有禮:“小姐,姐姐,我六歲,家里窮就賣進府十五年。我在家姓包叫小草。”小言聽后,瞧向花淺,花淺說:“小言,你瞧著做就是啦。”小言想了想:“小草,院里就小姐一個主子,以后你只要忠心耿耿地對著主子。好好做事就行。”花淺也學著花母平常對管事的說話語氣,對著小草說:“小草,名字不變。是讓你對你的爹爹娘親有個想頭。家人到時想瞧你,到府上說名字也找得到人。”說完之后,有點小得意的瞧著小言,總要讓這小吖頭明白,這種官腔,自個也會打的。小言沒想到平時總是沒有正行的主子,還能說這種話,就笑笑的叫小草跟著她去。
小草的到來,讓小言輕松多啦。開頭幾天,小言不放心,就盯了小草幾天。過后小言跟花淺說:“小姐,小草是個好手,好多家事都會做,煮食那些都會。人本分不多言。”花淺笑對著小言說:“娘親和奶娘,兩人選的,到那兒都錯不了。我叫你放心去我娘親院落里,和你娘親學制衣。偏偏你要擔幾天心,這下你總安心了吧。”想到小言這幾天總不放心小草,不上心學得差。奶娘的臉都氣得要變色。花淺知道小言責任心重,總是顧著自已。另外只要想到奶娘瞪著小言,小言不得不一邊學,耳朵一邊又豎起聽外面,給奶娘瞧見打了她好幾下,還要花淺為她說好話。花淺越想就越覺得小言當時委曲的表情好搞笑。兩個院落隔那么遠,小言還以為只要她豎著耳朵就能聽到動靜。花淺想著就自顧自的笑去啦。小言已經習慣花淺這德性,只當沒瞧到。
小草剛開始對著花淺,每說句話做件事,都是要請示花淺。一個小孩子正是玩的時間,卻要這么早就擔起家中的責任。想到這時代,大多數窮人家女兒都是這樣活著,相比下,小草還算是好的,至少爹娘應是對她好的,有個名字給她。花淺受不小草事事做之前要問過,那怕是同樣的事,還是會一次次再問,又覺得她是個孩子。還是事事應她。直到小言聽著,有天實在受不了,沖著小草說:“小草,你做事就做事,你做好就行。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用事事都問小姐啊。小姐也有自已的事要做啊。”花淺瞧了下小草的臉色,沒啥反應的就跟著說:“小草,你做了你的本分就行啦。不用問我,我信你會做好的。”小草抬頭瞧向花淺,小言覺得自個語氣重了,就緩過來對小草說:“小草,小姐不愛管事,也不愛人事事多禮。你以后就知啦。小姐,我說對了吧。”花淺點頭笑說:“小言姐姐說的都是對的。”小言一聽,又瞧向小草一臉吃驚樣,就沖著花淺大叫:“小姐,不是跟你說過啦,有人在不要這樣叫,你會害我給夫人罰的。”花淺笑啦,安慰小言:“誰害你啊,小草現在自已人,她又不會把我們倆在院子里說笑,說出去,對吧,小草。”小草用力點頭:“我娘親交待過我,叫我做事就做事,禮節要講,但話不能多說。”想來小草的娘親也是沒有法子,讓女兒小小年紀就出來做事,心疼也沒法子,這就是生活啊。花淺嘆口氣,想到自個在這里有許多要學的,雖然都是家事,但瞧著花母想把她訓練成樣樣全能,花淺想哭的心都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