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敏看見瓶兒這我見猶憐的樣子,有一些心疼的問道:“這是怎么了?”
王氏擦了擦眼淚,語氣之中帶著一些哽咽的說道:“瓶兒這丫頭也是命苦的,打小身子底子就不好,昨日又……便生了病,我尋思給瓶兒補一補,便從陳妹妹那討燕窩,可是陳妹妹說是府上的柴米貴,不可能隨便就給瓶兒這樣身份的人燕窩吃……”
瓶兒此時也嚶嚶的哭了起來,她抓著王氏的說道:“夫人,我知道你是為了瓶兒好,可是瓶兒不過就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下人,陳姨娘又不喜我,哪里可能給我燕窩吃?到是我連累夫人了,讓夫人在陳姨娘那吃了刮落了。”
瓶兒此時又艱難的撐起身子,看著林新敏說道:“老爺,你也不必為了瓶兒的事情操心,瓶兒吃不吃那燕窩都是無所謂的,只是可憐夫人,為了我要被一個姨娘數落。”
林新敏看著瓶兒和王氏在這哭著,心頓時就軟了。
這人么,總是會同情弱者的。
當初陳姨娘就擺出了一副被王氏欺負的姿態來,才讓林新敏越來越心疼陳姨娘。
如今瞧著瓶兒這樣子,林新敏的心中就對陳姨娘有了嫌隙。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不過就是一碗燕窩,她這個時候到是舍不得了”
王氏又嘆息了一聲:“這燕窩到是不打緊,只是委屈了瓶兒,我本還想拿一些藥材給瓶兒補補身子,也好讓瓶兒給咱們家開枝散葉……只是瞧著陳妹妹這樣子,怕是不會輕易的拿東西出來了。”
說到這里,王氏又給陳姨娘說了一句好話:“不過這也怪不得陳妹妹,我已經很久沒管家了,不知道咱們府上的情況,或許咱們府上是真的有難處……陳妹妹也是有自己的顧慮的。”
林新敏被王氏這樣一挑,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府上能有什么難處?咱們林府上還沒有窮到燕窩都吃不起以后這府上的飲食都由你來負責”
王氏聞言心中一喜,但是臉上卻帶起了愁苦的神色:“可是老爺……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這事兒了,若是辦砸了……”
“你是我的夫人,這管家的事情本就應該是你來的,如今你就先用這吃食一事來歷練一下”林新敏沉聲說道。
王氏嘆息了一聲:“我如今已經心靜如水,本是不想管這些瑣事的,但是瓶兒這丫頭實在是可憐,若我不照應著一些,不知道會受多少委屈,如今也只好應下了。”
見王氏那一臉為難,并沒有奪權的樣子的神色,林新敏很是受用。
若是王氏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性子,那他也不會讓王氏住到深山上去
林新敏又關切了一下瓶兒,這才離去。
等著林新敏走了,林景嫻便大步走了進來。
她進來后,笑著看著王氏:“娘,父親怎么說?”
王氏笑著說道:“景嫻,你這法子果然有用我這么多年都沒有這么暢快過了以前我只曉得什么都要和你父親吵一吵鬧一鬧,可是這一吵一鬧,那風向就往陳姨娘那邊偏了,如今這以退為進,到是能達到目的了。”
林景嫻笑著點頭,接著看著羅瓶兒,道:“你今日做的也很好,你只要好好聽話,以后自然是不會虧了你的。”
說著林景嫻頓了頓:“母親沒有兒子,你若是能生下一個兒子,未必不可以在母親的扶持下,把陳姨娘的兒子壓下去。”林景嫻給羅瓶兒畫了一個大餅。
羅瓶兒的眼睛一亮,然后就欣喜的說道:“多謝夫人和小姐,能給瓶兒這樣的機會。”
林景嫻此時說著,不經意間就看了王氏一眼。
卻見王氏的臉色微微一黯,然后看著林景嫻,欲言又止。
最后王氏忍了忍,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下去了,沅娘還有一個兄長的事情,就不要讓沅娘知道了。
畢竟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她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如今只希望祁哥兒在京都林府之中,能過的順心如意。
“娘……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林景嫻有一些擔心的問道,她是不應該說起母親沒有兒子的事情,如今這怕是要惹母親傷心了。
可是瞧著母親的樣子,卻是再也不想和父親要孩子了,她甚至都不想和父親同房……
王氏聞言,臉上帶起了一個笑容,然后道:“沒有,你說的沒錯,瓶兒的孩子,以后你要出嫁了,我和瓶兒在這府上無依無靠的,只能指望瓶兒生一個孩子……”
王氏也知道,林景嫻這是在籠絡羅瓶兒,讓羅瓶兒心甘情愿的為他們做事。
而且這道理也是真的,算不上誆騙羅瓶兒,羅瓶兒也不傻,自然明白,自己要是跟著夫人,以后兒子養在夫人名下,或許還能繼承林家的家業,畢竟這府上沒有正經的嫡子。
至于那陳姨娘,就沖著子嗣一事上,他們就不可能成為朋友。
林景嫻母女兩個的這一番話,讓羅瓶兒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陳姨娘是用硬的還是軟的,她都要和陳姨娘斗到底的決心。
林景嫻在這坐一會兒,就回到了自己的靜園。
此時采蓮迎了上來,在林景嫻的耳旁說了一番話。
林景嫻聽完了點了點頭,就去看玉鶯了。
玉鶯自從上吊開始,就一直沒有吃東西,如今瞧著整個人憔悴的很。
她瞧見林景嫻進來了,就又開始落淚。
林景嫻沉聲問道:“你背叛我,為的便是陳沖吧。”
玉鶯聽到這個,臉色一白,然后連忙搖頭說道:“不是……”
林景嫻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玉鶯:“你先別著急否認,采蓮,你告訴玉鶯,如今那陳沖如何了?”
采蓮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玉鶯:“玉鶯,你真是糊涂,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就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你可知道,那陳沖,如今已經在陳姨娘的安排下,娶了陳姨娘身邊玉欣”
玉鶯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然后道:“不可能。”
采蓮冷冷一笑:“怎么不可能?我難不成還會騙你”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