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般的女子不應該表現出害怕嗎?
林景嫻冷眼看著程知君把外袍換下來,根本就沒有回避的意思,然后開口說道:“程知君,我不管你在做什么,不過你最好不要把你的那些江湖恩怨牽扯到內宅里面來,我還沒有活夠呢!”
程知君挑眉看著林景嫻:“江湖恩怨?”程知君的這句話,說的千回百轉的,似乎很是驚異林景嫻說的話。
林景嫻斜著眼睛,語氣之中有幾分不善:“難道不是江湖恩怨?”
程知君忽然間就笑了起來,他不是一個特別愛笑的人,這一笑就如同千樹萬樹的梨花,同時盛開一樣,如同金燦燦的陽光灑下來一樣,直接晃花了林景嫻的眼。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你就當是江湖恩怨吧。”
林景嫻撇唇,在自己的心中腹誹著,不是江湖恩怨,難道還能是做了什么大事兒?
不過林景嫻不想知道太多,這有的時候啊,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險,從這幾次林景嫻無意間知道的事情,林景嫻就能感覺到,不管程知君做什么呢,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程知君做的事情,危險重重,殺機不斷。
所以林景嫻嘲諷了兩句就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
入夜。
此時是月末,月亮已經變成了下弦月。
天空之中的月光淺淡了起來,那星子也就跟著明亮奪目了起來。
到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此時草木已經開始枯敗,伴隨著秋風,那干黃掉的樹葉,嘩啦啦的往下落著。
林景嫻此時已經在睡夢之中了。
忽然間,林景嫻感覺到一道冷氣逼了進來,她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
她先是聽見了兵戎交接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了幾道白光閃過。
之后,就有一道人影。到了床上,和拎著小雞一樣的,把她給拎了起來。
林景嫻此時已經徹底的回過神來了,借著微亮的天光。林景嫻瞧見程知君正和一個黑衣人打斗著。
而抓住她的,也同樣是一個黑衣人。
還有左劍,此時已經沖了過來,一向不怎么讓人重視的左劍,此時左手執劍。正一臉冷然的看著屋子里面的情況,瞧著那樣子應該是隨時準備加入戰局。
和程知君過招的那個黑衣人,明顯落了下風。
林景嫻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并不怕抓著自己的黑衣人,而是觀察著程知君。
眼前的程知君,手拿長劍,動作如同流云一樣,出招狠辣,又帶著一種常人難以擁有的飄逸。
這樣的程知君,是林景嫻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林景嫻見過那冷傲的程知君。見過刻意示弱被人輕賤的程知君,但是就沒有見過眼前這樣的,如同天下都在他的手中掌握的程知君!
程知君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強大的逼人的冷氣。
林景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緊,卻是抓著林景嫻的人,收緊了扣在林景嫻脖子上的手。
林景嫻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這個時候似乎不應該去探究程知君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更應該關注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林景嫻哀嘆了一聲,這報應來的太快啊,自己才警告過程知君不要連累到自己。這話就變成了烏鴉嘴說出來的一樣,是真的連累到了自己!
林景嫻苦笑了一聲,倒霉如此……怕是也沒誰了吧?
不過她這算不算是無辜受傷?她好端端的睡覺,這些人來抓程知君抓去便是了。怎么還要對自己下手!
前世的時候,林景月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待遇?
老天爺簡直就是區別對待!
林景嫻得承認,她此時是真的怕了,這些有的沒有的東西,都是她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胡亂想的。此時她不是不想憑著自己的本事脫身。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還真沒有什么本事自己解了這危局。
一看來的這些人,動刀動槍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這個時候,她的小命都被別人捏著呢,稍有不甚,就要一命嗚呼,也就白瞎了她這一輩子的籌謀啊。
黑衣人已經開口了:“程知君!我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你的如花美眷,可在我的手中捏著呢!你要是反抗,我這一用力,這纖細的脖子可就要斷成兩節了。”
程知君手上的長劍微微一頓,緊接著就去勢不減的往那和他斗著的黑衣人身上刺去。
抓著林景嫻的黑衣人,臉色一青,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被程知君無視,抓著林景嫻的脖子的手,用力多了幾分。
林景嫻頓時覺得有幾分呼吸困難,她艱難的開口說道:“這位好漢,你這樣是做什么!”
“你要是真的想用我威脅程知君,那你是真的錯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跟著你的兄弟一起把程知君拿下呢!”林景嫻斷斷續續的說道,呼吸不暢,讓她說話也不和以前一樣流利了。
“哼,你少耍什么花樣!你是程知君的夫人,我就不信,他能撐多久!”黑衣人很顯然不相信林景嫻的話。
林景嫻一伸胳膊,就把自己的手臂上的那點嫣紅色的守宮砂顯了出來:“這是什么,你應該知道吧?我和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只是恰好,恰好睡在一張床而已。”
林景嫻硬著頭皮解釋著。
現在的情況就是,程知君似乎不想管她,想讓她自生自滅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景嫻就只能靠直接了。
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唔,或許武力是能解決問題的,可是她若是動手,就那么點花拳繡腿,拿出去就是讓人笑話的啊。
別說打敗這黑衣人脫身了,怕是會直接就激怒這個黑衣人,讓這個本來還沒有直接想要了她性命的黑衣人動手!
所以林景嫻只好用另外一種辦法了,就是和這黑衣人證明一下,直接和程知君是多么的清白。
沒錯,就是清白。
雖然說兩個人如今已經是夫妻,而且睡在一起,這清白兩個字有點讓人難以相信,可是事實上,兩個人還真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