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棄女很囂張

第四十八章:都是假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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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不懂,這根本就不是借不借的事。

可秦王這樣的清雅人,何曾將錢放在眼里過?如今肯為了錢糧,紆尊向素未謀面的羅庭琛示好,已經是心系災民、被逼無奈的結果。

和郡王也不好再多勸,只替羅庭琛盡量拖延道:“那也不用明天過來。羅庭琛剛來,先讓他適應一下王府環境,我也先探探他的意思,看他們有沒有什么難處。”

“也好!”秦王沒再堅持:“朝廷準備好了賑災,選人也就是近幾天的事了。這事,你著緊和羅庭琛商量,畢竟錢糧調度,還需要時間。”

原想著荊湖兩路的災情,再怎么都在一個月以后了。

誰知道,這么急……

可滿打滿算,離賑災也不過半個月時間。就憑羅庭琛和羅曼兄妹,如何在這么短時間內,將家財從裴婆子手里搶回來?

罷了,先讓羅家兄妹攏一攏吧。

實在沒法子,也只能讓羅庭琛報官,狀告裴婆子把持、貪墨主人家財。動用官府,將裴婆子貪墨的銀錢查抄出來。

只怕他們這邊一動作,就驚動了太子。太子再插手,事情就麻煩了。

和郡王有些頭疼。

同時頭疼的,還有羅曼。

從舅舅家回來,她便叫了裴婆子過來。裴婆子非常爽利的將三家鋪子交了出來,賬冊、貨品、人員,以及才鬧出來的大小丑事,全交到了羅曼手里。

“小姐去經經事也好,省得你總覺得婆子我有壞心。”裴嬤嬤將鋪子鑰匙放在羅曼面前,垂著眼道:“您去理一理吧,看看這些鋪子,一天就要往里貼多少銀子。”

“我們晚照苑,如今能動用的有多少銀子?”羅曼不理她,直奔主題。

裴嬤嬤耷拉著眼皮,一本本翻著賬冊給羅曼看,最后將賬冊合上,垂手道:“庫里統共就只有四千五百兩了。”

迎著羅曼質問的眼神,裴嬤嬤波瀾不驚,一臉坦蕩:“小姐沒當過家,不知道當家的艱難。主子們每天要用度,哪一樣都不能差了。丫鬟、下人每個月要發例銀,主子們偶爾還要打賞。一個月下來,幾個鋪子的盈利都不夠用。

況且,咱們家的鋪子,也不是家家都賺錢。就剛交給小姐這三家,哪天都得往里頭貼千八百兩。貼錢的鋪子不少,太太又舍不得關。

如此一月一月的消耗,自然是看著富貴,內里剩不下多少。”

“這話倒頭一次聽嬤嬤說起,以往年底會賬,嬤嬤可都是和娘親說利頭不小,讓娘親放心。”

“那不是寬太太的心嗎?”裴嬤嬤雙眼盯著腳尖,背書一般:“一百多家鋪子,這家賠那家賺,均下來也都能開得下去。每個月的進賬,主子們花銷完還有剩余,不就是利頭不錯?”

羅曼定定的看著她,不說話。

小舅舅富可敵國,手頭捏著的也不過三百來家鋪子。她就不信這三百多家,月月都是賺錢,就沒有賠的時候。

她家地段好、貨源好,交付到裴婆子手里的時候,客源也好。五年下來,關停了十多家不說,賬上還只剩了四千五百兩銀子?

生意好些的大雜貨鋪,只要經營得好,五年也攢兩千兩銀子。

裴嬤嬤老僧入定一般,垂手低頭,任由羅曼看。實在被看得尷尬了,才又咕隆出一句:“做生意的,聽著有錢得很,實際上錢都在貨里。咱們一百多家鋪子,光進貨、存貨,得往里頭壓多少銀子?”

羅曼重新翻了翻賬冊,賬面干凈、出入清楚,沒有半絲差錯。

如此,也沒什么能聊的了。

“嬤嬤受累,先下去歇著吧。”

裴嬤嬤端端正正的行了禮,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住,回頭看向羅曼問:“如今是小姐當家,那往后的賬,咱們怎么個對法?”

“一月一對,直接將賬冊交回來就行。”

“成,往后鋪子里的大小事宜,老奴也請示過小姐再定。”她原本忌憚著趙聞年,聽說趙聞年不打算管,提著的心早放回了肚子里——

就憑羅曼,她看得懂賬本嗎,就敢做生意?就算請掌柜,這天下的掌柜,哪個不是看人下菜?

她請來一個她便能攏住一個!

乳臭還未干呢,就急著冒頭。

找死!

送走了裴嬤嬤,周紅就領著清清進來了。看羅曼桌上一大堆賬冊,周紅不由得道:“小姐也不用受累看了,都是假賬,廢了神也沒啥收獲。”

羅曼從賬冊上抬起頭來,掃了眼周紅,最后將目光落在清清抱著的賬冊上:“也是假的?”

清清點頭:“全是假的。”

她將手里的賬冊攤在羅曼桌前,一一指給羅曼看:“這幾十張收據都經過涂改,變了錢數;這幾本賬里的進貨價,比當時市場的銷售價還高;給出的銷售成交價,卻低得離譜。這幾本賬,雖然做得隱蔽,但還是有好幾處進出貨數量對不上……”

羅曼拿起賬冊仔細看了看,果然從清清指出的地方看出了貓膩。

“賬最后都做平了,不逐條核算,不了解當年行情,基本查不出來問題。”清清眉頭輕皺:“做賬的人水平不錯,賬冊又年代久遠,要查,只怕是難。”

“查這個做什么?”羅曼不解的看著清清:“你既然看得懂,根據這些賬冊,你大體也能估出來作假了多少銀子。

咱們不用精確到具體多少兩,只從賬冊里推算出真實的進出貨數量,大體估算出每家店,每年的盈利額就行。”

“這……有些難。”

羅曼便看著她,挑著眉頭輕笑:“靠本事吃飯,原本就比靠皮囊吃飯艱難。”

“奴婢能估出來,只是時間得長,大概得一個多月。”

“我時間緊,最多半個月。你得給我個準數,看這五年來,家里的鋪子到底該進多少銀子。”

清清額頭上有細密的汗冒出來,半晌后,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好!”

“這兩天,我會和周紅去各個鋪子走一圈,看看家里都經營些什么物件。你們從賬冊里把明目都列出來,兩天后,我要知道所有的經營范圍。”

“好!”

恰在這時,蘇嬤嬤領了兩個面生的婦人進來:“這兩位是二舅爺送來嬤嬤。兩個都在二舅爺身邊跟了十余年,主要幫著打理生意,管理賬房。”

兩個嬤嬤自我介紹,一個夫家姓蘇,稱蘇嬤嬤;一個夫家姓錢,叫錢嬤嬤。

“二爺說小姐年幼,生意場上的人情世故怕是不懂,讓我二人過來協助小姐。我等沒啥大本事,店鋪里的大事小情還理得順。小姐有不明白的,盡管問。”

錢嬤嬤點頭附和:“不敢跟二爺比,要比你家姓裴的婆子,還是綽綽有余。”

看著錢嬤嬤一本正經的鄙夷人,羅曼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那我才接的那三間鋪子,往后就仰仗你們了。”

“我們是來給小姐當奴仆使喚的。”

錢嬤嬤和蘇嬤嬤對望一眼,恭敬答道:“掌柜的二爺已經準備好了,小姐隨時調用就行。我和蘇嬤嬤就候在小姐身邊,小姐用不上的時候,給我們一間房,管三頓吃喝就行。沒小姐吩咐,我們也不會隨便亂走。”

這是絕不會將晚照苑的情況,匯報給趙家的意思。

羅曼心頭感激小舅舅的體貼,對兩個嬤嬤雖說尊敬,卻也沒省著用:“我這里有三個丫頭,也懂些生意上的事。近兩天,還請嬤嬤們指點些,盡快將鋪子里,這些年該有的盈利額估算出來。”

“好說!”

趙聞年此時心情也相當復雜。

妥帖的送走趙平娘一家后,趙聞年便去正堂和大夫人說話。

說到白狼事件,羅曼對趙崇安和自己雙的時候,大夫人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二弟,輕輕一笑:“你倒不用替那鬼靈精操心。一會兒你回去問問,看看崇安那小子去牽藏獒,是不是曼曼那姑娘激的?”

“嫂嫂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今天這場事,你只怕讓曼曼當了刀使。”

先前在亭子里歇腳時的事情,大夫人細細的說給了趙聞年聽:“那丫頭早就在打鋪子的主意,是平娘顧慮太多,不肯放手。

她在家求了一場沒成事,又借著曦兒能干激了平娘一把。還沒成,才下了猛藥。若是不然,去看什么狼?崇安早都看膩白狼了,做什么發瘋,將獒扔進去?”

趙聞年砸吧砸吧,到底回過了味兒。

他倒不介意當了刀:“那丫頭落腳,步步穩當。便是白狼無端損了條命,竟也沒人能說出她一個字的不是。”

“是啊,你看家里的幾個孩子,哪個不是受了刺激,拼了命的學本事。”大夫人抿了口茶,笑道:“往后有松懈的時候,只消提一提白狼,弦就能再繃起來。”

“曼曼若生在趙家,該多好啊。”

大夫人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

趙家的幾個孩子,趙崇文踏實肯上進,學習也刻苦。偏生天資不高,都十八了,才踩著線中了舉人。中舉那年,考官還是他父親的同窗,中間有多少面子情,可想而知。

趙崇安雖說還小,只看他先前的混賬樣,也指望不上。

趙曦也是好孩子,可穩重有余,機變不夠。順遂的時候還好,真遇到變故,她未必能應付得過來。

“讓孩子們多和平娘家走動走動,不消學成琛哥兒那般優秀,也不消有曼曼的機敏心機。只要能沾染幾分處事不驚的氣度,也是大造化。”

趙聞年點頭,他想和大夫人商量下羅庭琛下午的提議,想著不穩妥,到底沒提。

只道:“琛哥兒明天便要去郡王府歷練了,師爺卻還沒著落。我想……去拜訪下古大哥。”

“古權?”

見趙聞年點頭,大夫人陳墨半晌還是拿不定主意:“他那樣的大才,哪里肯到個毛小子身邊。咱們家供養他這么多年,你開口他又不好拒絕。

這樣一來,這些年的交情打了水漂不說,更怕他以為咱們看輕他,生出了嫌隙。”

“哪里敢請古大哥出山!他出身師爺世家,這些年又桃李滿天下,但凡他肯薦個人,也是琛哥兒的福氣。”

話雖這樣說著,心里到底還是遺憾。若請動了古權出山,就算和郡王那邊兇險,也足以保琛哥兒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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