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棄女很囂張

第五十五章: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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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以為我出身江南古家,是大師爺古淮安的次子。其實不是,我姓邱。”古權落后羅曼半步,壓低的聲音只夠羅曼一個人聽見:“三十年前,秦鳳路帥司叛國,滿門抄斬的事,小姐可聽說過?”

羅曼看傻子一樣看他一眼,回頭接著往前走。

她一個十一歲的姑娘,該知道三十多年的抄家滅門大案?該有古權說的那些能耐?

就算你猜得如何準,只要拿不出證據,就別指望我承認!

“我是邱家僅剩的血脈。”他鼓起勇氣攔住羅曼去路,從懷里掏出塊刻著‘邱’字的玉佩遞道羅曼面前:“我是邱家僅剩的血脈,必須的替家人報仇,讓他們得以瞑目超生。”

羅曼偏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叔,我今年十一歲。雖然有些聰明,卻也只能借著舅舅的勢,收拾個家奴。

你們家要有的冤屈,該去報官。若報官還不行,求到王府或者告御狀都行。”

兩輩子加起來,羅曼對邱家叛國的案子也不清楚。

上一世,從她當權到她去世,都沒人為邱家翻過案。這種早就結案的陳年舊事,她自然也不會無故去翻。

可‘叛國’這樣的大罪,即便冤枉,證據鏈也是做死了的,要翻案很難。

況且出事時,古權不過三歲。一個三歲的孩子,只要不是如她一般重生,斷不會知道事情真相。他為‘邱家’喊冤,必然沒有半點憑證。

“我不知道邱家冤不冤。”像是看透了羅曼心思,古權沉著的臉帶著幾分肅穆:“我是恨姜氏一族的狠辣。”

看羅曼沒有越過他離開,古權松了口氣,開始回憶當初:“朝廷下的是旨意是抄斬邱帥司一家,姜家卻因為舊怨,滅了邱家三族。老弱婦孺,沒放過一人。

我家是邱家遠親,尋常就得幾石祭米的好處,按圣旨,完全不在牽連范圍內。姜丞相斬草除根,將我族絞殺殆盡。我娘懷胎九月,眼看就要生產,卻死在姜延鈺刀下。

我和古叔躲在水井里,靠著根麥稈呼吸才躲過一劫。等安全后出來,才發現滿府無一全尸。我娘更是肚皮開花,腹中胎兒被強行扯出,扔在別處。

我那沒出生就死了的弟弟,被人踐踏成爛泥,破布般丟棄在一旁。我睜大了眼睛,無論怎么努力,都沒能看清他的長相。

即便帥司叛國,即便我們都該死。也絕不該是這樣的死法。”

古權說這些的時候,雙拳緊握,額上青筋凸起。雖然強穩著心緒,語氣還算平靜,可滔天的悲憤,刻骨的恨意,決絕的堅定都快凝成實質,明晃晃的擺在羅曼面前。

姜家,是太子外祖家。只要姜皇后在一天,就沒人能傷姜家元氣。若太子登基,姜家更會如日中天。

羅曼垂眸看著鞋尖:太子的殘暴,就承襲于姜家一脈。她信古權描述的場面,信姜家能將事情做得那么慘烈、狠絕。

可又能如何呢?

她現在連自己家還沒收拾干凈,王爺要走的路,也還長得很。往后,他們都要在刀尖上行走,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知道,哪里承擔得起古權的大仇。

“這些年走南闖北,我見過幾樁奇事。八年前在峨眉,一只猿猴,突然能口吐人言,稱慧師太有難、不近燭火可消災。

當天晚上,師太連燈都沒敢點,誰知小尼姑頑皮,點著燈籠去后山抓蛐蛐,路過師太房間,火燒了燈籠,嚇得小尼扔了燈籠。

這一扔就扔在了慧通師太墻下,狂風大作,火便從墻根燃到屋頂。小尼嚇得跑上后山,師太熟睡未醒,葬身火海。

庵堂翻遍了整個峨眉,在一處洞穴找到了猿猴和小尼。猿猴死在洞中,小尼也已經癡傻,無論怎么用刑,她都只會傻笑。”

羅曼沉默著,不接話。

“我知道天下有許多奇事。小姐糊涂了十年,突然開竅長了本事,定然也有奇遇。”

古權虔誠的看著羅曼,語氣中帶著卑微和哀求:“小姐既選了和郡王,就必然要和太子對上。我愿追隨小姐,哪怕粉身碎骨,只要小姐記著邱家的恨,我死也能瞑目。”

羅曼又是一聲長嘆:“你的故事實在凄涼,我聽著心里也難受得很。可我當真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若不是靠著舅舅……”

“求小姐成全。”古權‘撲通’跪了下來,他認真看著羅曼的眼睛,渾身上下都透著鄭重和哀求——

“古某雖說不才,被人推崇也絕不是浪得虛名。小姐若允我追隨,我必全力以赴、肝腦涂地。若有半點不馴、敢生半點妄心,便叫我邱家亡靈永世不得超生,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說話的同時,古權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羅曼站在前面,沒有再避。

等他說完,羅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有了幾分認真:“趙家和我娘連著血脈,便是一體。哥哥跟了王爺,舅舅即便不站隊,在外人眼里,也已經是王爺一系。

如此,還不如當真站到王爺身后呢。左右豎成了王爺黨,強行中立,不過招災。有王爺在前,興許還能擋些磨難。”

這幾句話說得突兀,說完,羅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古權卻品出味兒來,知道這是小姐接納下他,在給他派任務了。

他朝著羅曼背影,再次磕了個響頭,眼眸亮得嚇人——

他這一生,便是不能報仇,也定然會波瀾壯闊,不同尋常。

這樣,就夠了!

當天下午,羅曼去接羅庭琛下卯的時候,王爺就笑瞇瞇的遞了個食盒給她:“宮里做的一口粽,沾了桂花密吃味道不錯。”

雖然不是吃粽子的時節,可和郡王愛吃,德妃便時常讓御膳房做些,再趁熱給王爺送過來。

為防他貪嘴多吃,不好克化,每次只做六小只,絕不會多。

羅曼將食盒掀開條縫,覷眼看著里面的六只小粽子,像已經吃上了桂花密,眉眼間都溢滿了幸福、甜蜜。

“看你那饞樣。”和郡王扯了扯她的丫髻,又意猶未盡的扯了扯,笑道:“這東西不好克化,一次少吃些。”

羅曼被扯得不舒服,本能的瞪了和郡王一眼。想起淑女才惹王爺喜歡,又飛快的調整狀態,收起鋒芒,瞬間美好。

王爺還沒轉過神,又見她鼓圓的黑眼睛轉瞬間盛滿乖巧,瑩白的小臉上是溫雅明媚的笑。他怔愣片刻,繼而笑出聲來。

這么有意思的丫頭,實在可人疼啊。

羅曼有些心虛,即便在心中翻白眼,也不敢問王爺笑什么。王爺看著她拼命隱藏情緒的小模樣,更覺有趣。

怕惹惱羅曼,他壓下在心中沖撞的愉悅,情不自禁的又扯了扯羅曼丫髻。

扯一扯她的丫髻,一天的煩悶疲累,好像都消了個干凈。

羅庭琛在一旁看著,無語的別過了頭:王爺一遇上曼曼,就失了慣常的沉穩、深邃,像沒長大的孩子……

“玉壺泉的事已經辦好了,具體細節我都交待給你哥哥了,回去問你哥哥就行。”

羅曼乖巧的點頭,甜甜的說‘好’。

和郡王看著她閃著陽光的臉頰,突然好想捏。他手都伸出去了,又覺得不妥,尷尬的縮了回來:“府中還有些事,你們先回吧。”

看著王爺的背影,又看著早將頭偏去一邊的哥哥,羅曼疑惑的問:“王爺很忙?”

羅庭琛點頭:“很忙!”

“那他怎么還送你出來?你這樣的身份,當不起他相送啊!”

雖說話不好聽,可的確如此。

本朝能讓和郡王送出府邸的,除了皇宮里的貴人,也只有當朝柱國了。

“王爺說忙了一天,手腳俱是僵硬,陪我出來,權當活動筋骨了。”又看著羅曼手里的食盒,不確定道:“我覺得王爺是想逗逗你,你見到王爺時的矯情……”

迎著羅曼的死亡凝視,羅庭琛沒敢將話說完。他呵呵干笑著接過羅曼手里的食盒,果斷改口:“優雅,是優雅。哥哥見慣了你果斷、干練的一面,一時沒轉換過來。

曼曼的優雅、端莊,沒人能挑出毛病。王爺疲累了一天,定然也是想見見曼曼,讓曼曼的高貴、優雅,松動下緊繃的頭腦。”

羅曼看著哥哥,好半天才轉過目光。

她果決靈巧時,王爺可沒給過好臉色。沒看見她轉變成大家閨秀后,王爺對她一次比一次親和,都特意省下喜歡的粽子,送給她了嗎?

算了,到底是自家哥哥,瞎就瞎吧!

第二天,羅曼就親手寫了請帖,命人將帖子給管事們送過去。裴嬤嬤雖在府中養傷,羅曼卻也親自將請帖給她送了過去。

當時,小丫頭正戰戰兢兢的給裴嬤嬤上藥。她臉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眼眶也是通紅,顯然才挨了打,狠狠的哭過。

小丫頭見到羅曼,委屈涌上心頭,眼淚成串往下流。

沒等羅曼問,裴嬤嬤先扭頭看了那丫頭一眼。眼神算不得兇狠,卻嚇得小丫頭發抖。

“小姐來了,你就有靠山了是吧?哭,再哭你也是個沒爹的下賤胚子。毛還沒長全呢,就敢給老子臉色看。到最后,別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丫頭嚇得臉色發青,羅曼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跟周紅出去散散吧,沒事。”

看著裴嬤嬤的臉色,丫鬟踟躕著不敢動。

“說起來,嬤嬤也是奴才。”周紅端過來繡凳,羅曼坐上去,和氣的對冷笑的裴嬤嬤道:雖說娘親將身契還給您了,可裴家從根上就是奴才。如今在做的,也是奴才行當。”

裴嬤嬤怒目:“你……”

“忠仆是主子的臂膀,從來都不下賤;沒爹,只說明少了依仗,更和下賤沒關系。”羅曼搶過裴嬤嬤話頭,不軟不硬的回嘴:“說起來,也沒有奴才伺候奴才的道理。娘親體恤嬤嬤年高,才給你配了四個丫頭。

你既然覺得她們下賤,看不上。那就讓蘇嬤嬤重新給她們派活,你自行找高貴的伺候你。”

裴嬤嬤惡狠狠的瞪著她,要吃人一般。

迎著她淬毒的目光,羅曼的笑更明媚鮮妍了三分:“哥哥去王府歷練是喜事,我接手鋪子也是喜事。所以明天中午,我在玉壺泉請掌柜們用膳。一來賀一賀,二來也相互熟悉下。往后,我要和掌柜們打交道的時候,會很多。”

裴嬤嬤覺得羅曼的挑釁,像螞蟻要殺人一樣好笑。

她憤怒的眼神轉成輕蔑,冷冷的看著請帖,皮笑肉不笑:“既然是小姐請客,即便有傷在身,老身也定會給小姐備份大禮。”

她重重咬著‘大禮’二字,羅曼的眼眸卻愈發明亮:她特意來激怒她,不就是想要她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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