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情緣

章一百五十八 指壓宵小,故人相逢

正文章一百五十八指壓宵小,故人相逢

劉火宅一動,呂皋隨之而動。

心中大喜,他就等著劉火宅先動呢!

劉火宅不動,大家皆在圍觀指責,不好先上手,免得太過刻意被人看出來。

劉火宅既先動,就不礙了,興高采烈抽刀砍去,嘴中喝道:“好小子,大家好言好語與你說話,竟然不聽,還想……”又一項罪名安到劉火宅身上。

然后,他就飛出去了……

他身后,周文竹嘴巴動了一動,大約想說些什么,可惜還沒有出口,呂皋就飛出去了。

“啪!”清清脆脆一個大耳光子,呂皋長刀脫手,整個人飛到了幾丈外的木蘭樹杈上,耳鼓嗡鳴,面皮一瞬間就腫脹起來,烏黑發青。

“你,噗……”勉力抬頭,也不知是羞是怒,大約還想說兩句撐場面,結果一口血吐出來,連牙一并吐出了幾顆,話就說不下去。

“好小子,竟敢打皋哥!些須饒不了你!”他不說有人說。

“大家,并肩上,可不能便宜了這小子,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是也是也,一齊上。”群情激奮,刀劍并舉。

“阿律那……大擒拿手!”既動手,劉火宅也不客氣了,虛幻的大掌憑空凝現,戳五指往地下一按,“吧唧”,立時便有五個人被按倒在了指下,猶如如來壓孫猴子,身體平貼,半數陷入地面,灰頭土臉。

大手提起,再按,瞬時又五人。

在這同時,也有人欺到了他身邊,持刀劍砍下。

劉火宅身體紋絲不動,另一只空閑的大手繞身輕輕只是一圈,“丁零當啷……”只聽得一陣刀劍撞擊的亂響,所有刀劍,便全都脫手飛出,劍的主人,被大手或彈、或掃、或撞,各種打擊,仆街出去。

不過眨眼一瞬間,整個谷里三四十號人,便全倒了,趴了一地,鼻青臉腫,呻吟哀叫,各種丑態。

當中只有一人,便是那車夫周文竹,呆呆愣愣站在哪里,完好無損,鶴立雞群。

他知道劉火宅很強,不知道有這么強!

但確實就這么強,雖然僅是六重中,現在的劉火宅,與七重中的釋安盛打起來,也平分秋色不落下風,這些普普通通的三重四重五重來了,全都是菜。

“咕嚕!”周文竹咽一口響亮的唾沫,面呈七彩,不曉得這個時候該說些什么才好。

倒是劉火宅先說話了:“你叫……什么來著?唔,就你不錯,既不說壞話誣陷我,也不和那些不明觀眾一塊起哄,還有之前……暫且放過你一馬。”算是解釋。

周文竹勉力牽動嘴角,也不知是哭是笑。

話音剛落,從遙遙遠方,一聲驚天清喝傳來,清越激昂:“好手段!好功夫!來來來,與我戰過一場,別凈欺負弱者!”

別欺負弱者?滿地滾爬的旅游團們哭了,我們是弱者嗎?好歹也有三四五重了呢,不過……

斜眼看看屹立的劉火宅,頓時又把頭低下了,和這怪物相比,咱們的確是弱者啊,弱爆了!

劉火宅也哭了,哭笑不得,欺負弱者,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難道就許弱者指著我鼻子亂罵?不過這聲音卻似乎……

正轉念的功夫,遠方銳利的槍影飛馳電掣而來,方才還在百丈之外,一眨眼功夫,已經飛近到了身邊。

沒錯,是槍,飛槍,紫竹的長槍,槍上屹立的一人,風神俊秀,挺立也如槍。

飛到近了,此人眼中爆出精光:“是你?”原來之前并未認出劉火宅來,直到此刻。

哈哈大笑:“幾月不見,你的修為可大大精進呀,似乎……堪與我一戰了!”

話音落,靈光起,紫竹槍被他凌空一踏一蹭,瞬間激旋起來,槍頭槍尾齊顫,如龍翻滾,膨脹成一條幾張粗的紫龍,搖頭擺尾,張牙舞爪便向劉火宅飛撲直下。

是列缺鳴,武當山太乙宗本代最出色的弟子之一。

“乾劍,出!”劉火宅反手掣出了金光伏魔陣的七重乾劍,抖手灑出一片劍花,夷然無懼迎向了紫色槍龍。

列缺鳴好戰,他也不是愛好和平之人:“來的好!”

金色劍光,紫色槍光,宛若兩叢爆開的煙花,在百草谷地面之上正面相對。

好像有人下命令一般,“呼啦哨……”地面上趴的,樹枝上掛的,土里面埋的各色人等,摸滾打爬,飛一般的離開了百草谷,藏身到了環谷的峰巒后方。

他們不是不識高低的,那紫色槍龍,金色劍叢一現,看那槍影劍氣縱橫幾十丈的規模,凝若實質的色澤,他們立刻知道,這等層次的戰斗,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逃離險地方是第一要務。

前腳剛剛離開,“當!當!當!”后腳激聲便起。

每一聲,都仿佛大寺古鐘被巨型鐘杵撞擊的梵音,清越悠遠。

可問題是,山寺撞鐘,那是一聲一聲的呀,此間倒好,瞬間百聲千聲。

撞擊的鐘聲前聲余韻根本不及消散,便被后聲追上,推動著繼續前行。

加之山谷地形特異,聲音在里面被聚攏,反射,再聚攏,再反射,不斷疊加壯大……

“轟隆隆……”到后來,連串的撞擊聲就如錢塘大潮,一浪高過一浪,一波猛過一波,不光聲音宏大,更撞擊的地表山石瑟瑟發抖,爆裂的氣息翻涌攪動碎石落葉,濺起沙塵無數。

這些碎石、落葉、塵泥、枯枝……往往飛起不到丈許,又被新爆發的激波刷落,在地表附近起落激蕩。

泥沙俱下的天空里,已看不到劉火宅與列缺鳴劇斗的身影,僅能看到劍氣槍影縱橫,感覺到碎石落葉激速擦過臉頰的疼痛。

媽媽咪呀!一圈人伏在谷外,身軀隨著戰栗的的大地而戰栗,小心肝如同孤苦無助的小兔般撲通撲通的跳……太強橫了!太兇殘了!看年紀都差不多大,怎么實力就差的這么多乜?

心驚膽戰之余,未免還有幾分羨慕,五味雜陳間,陡然幾聲慘叫響起。

打眼一看,卻是幾道劍光槍影,穿透了難以視物的飛沙走石區,向趴伏在山石后的眾人射來,看速度看威力,根本無法躲過。

本能的抱頭捂臉,飛撲在地,竭盡全力的躲避,結果久久……沒有刀劍貫體的痛感。

疑惑的睜眼抬頭,剛剛還要貫穿他們的那些劍氣槍氣,靈巧的猶如活物,一個盤旋繞過,扶搖直上消散在半空里。

雖在劇斗當中,這些飛離靈光勁氣,并沒有脫離那二人掌控,隨時可控,以避開無辜的圍觀者……

太兇殘了!這是什么樣的境界呀!圍觀者們不由自主又擦一頭冷汗,剛才的高度還看得見,此刻的高度,他們已然看不見了。

除了仰視,別無他法。

“好!哈哈哈……”嘆為觀止之際,鐘音忽停,隱約可見兩道人影陡然中分,列缺鳴暢意的笑聲傳來,“痛快,痛快,好久沒遇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了,接下來,我可要動真格的啦!”

旗你老母,鼓你老母,劉火宅持劍飛退,兩臂酸麻酥徹,若不是阿律那身性質奇異,說不定金劍早在交手一瞬間,就被列缺鳴擊飛掉了。

不過,這還不是劉火宅心痛難受的理由,他難過的是……金光乾劍呀!

經過一連串交鋒,乾劍上缺口處處,刻畫的符咒有幾處微微扭曲,雖還能用,鐵定影響到陣法的發揮。

這可是剛剛到手的寶物呀,還沒有來得及捂熱呢,就……

不過,心痛之余,劉火宅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沒錯,輕視。

雖然列缺鳴御槍之速快逾常人,直追自己;雖然其出身大宗武當,傳承完整,名頭很大;雖然,還有許多確實存在但自己懶得數的理由……劉火宅并不覺得,列缺鳴會是自己的對手。

神通探處,列缺鳴就是個元嬰中,跟自己一樣。

同是元嬰中的話,他怎么跟自己比?

這些時日以來,天道高手都要見的吐了,斗極惡老祖,破陽蜃幻境,渡天劫,擒草妖,滅封靈金人……雖然只是六重中,自己的實力,絕不停留在六重中。

所以一出手,他就掏出了乾陽金劍,不欲恃云若劍之利,沒想到,就杯具了。

那桿紫竹長槍,看起來不甚起眼,至少也是八重,說不得,還是八重巔峰。

而列缺鳴所使槍術,就更加神妙了,竟然可以憑靈修的操控之力,壓制同級武修的力量,雖然自己是怕毀了金劍,沒出全力,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呀!

這列缺鳴,真的堪與自己一戰,劉火宅心中燃起了熊熊戰意,收起金劍:“云若,凝現!”

旗尼瑪壁,鼓尼瑪壁……劉火宅心中轉念的功夫,山石之后的圍觀者,同樣心中怒罵。

剛才那還不是出盡全力?那什么樣才是出盡全力啊?

尼瑪不要像女人一樣,髙潮一行不,像個爺們樣,一下把貨出盡行不?

夾在眾人的怨念間,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這位少俠,還請誅殺了此獠,為我等主持公道呀……我等一行,付玲瓏門之約,在此間聚集匯合,原本有近五十人,不想……”三言兩語將誣賴之事重述了一遍,正是那呂皋。

列缺鳴聽的目光閃動:“你說,此人害死了你們十幾個同伴?”

劉火宅提高了警惕,此人對戰斗的狂人,對真相的執著,可是與那只獅子狗有的一拼的。

“是啊。”呂皋自是點頭。

“那你……可曾親見?”

“整個過程并非親見,但是……起初他與那些人同行,是我們大家都看到的。”周圍一圈人頓時點頭附和,這個呂皋,還頗有些影響力。

“后來,那行所有人,都被獸群分尸吞食了,就剩他一人還活著,若不是他搞鬼,怎可能會如此湊巧!”

“這樣啊……”列缺鳴手摸下巴沉吟起來,下一句話,頓讓呂皋等人如墜深淵,冰寒徹骨,“若這樣的話,那三百里外,我從獸山救出的也說是赴玲瓏門之約的那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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