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名學生在第二年的鄉試中了五名,其中魏岑更是奪得了解元的名頭。
若說之前還有那老頑固覺得時姜教導這些學生能考上秀才的功名,不過是運氣罷了!
如今這考試,卻讓時姜再次名聲大噪。
得到這個消息的晉巍,失手把書房桌子上的東西全給砸了個稀巴爛。
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跟晉巍同樣心思的,還有劉氏。
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她的中風稍稍好了一些,已經能含糊的說話了。
可得知這個消息后,原本好轉的病情又惡化了許多。
晉巍來看她時,劉氏緊緊地扯著兒子的袖子,眼淚長流。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時姜能有這般本事,她不管用什么辦法,也得把時姜給留在晉家才對。
若是當初她讓晉巍跟時姜圓房,讓時姜早早的懷上晉家的孩子,有了孩子的牽絆,時姜哪里可能走的那般瀟灑?
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這般做的話,自己兒子如今就是舉人老爺了,一想到這,劉氏就心痛難忍。
看著母親這般模樣,晉巍心中戚戚。
他也后悔了,他就不應該在回來后得知時姜跟自己和離后,沒有再三的挽留時姜。
若是他挽留了,是不是如今就不一樣了?
晉雪也后悔,她去參加姐妹聚會,聽到小姐妹暗中說晉家如今錯把珍珠當魚目,居然舍得讓時姜這般大本事的兒媳婦走掉。
當著她的面說佩服,轉身后卻是笑話晉家有眼無珠。
晉雪是哭著回來的,等看到面無表情的溫雅如時,心中更恨。
她覺得,要不是溫雅如在的話,可能時姜就會愿意重新接受大哥也說不準。
都怪溫雅如,占著茅坑不拉屎。
晉雪心中有怨氣,自然在吃飯時,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口。
聽到晉雪這番埋怨的話,晉巍的手頓了頓,然后板著臉,讓晉雪不想吃飯就回屋去。
惹得晉雪直接哭著摔了筷子轉身就跑了,晉巍一臉頭疼的模樣,而溫雅如的臉色,卻一如既往跟之前那樣,毫無表情。
至親至疏夫妻,作為晉巍的枕邊人,溫雅如哪里會不清楚晉巍如今心中所想。
原本她不想承認,可是,這段時間晉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全部都在說明了一件事。
晉巍,他后悔了!
一想到晉巍后悔娶了自己,溫雅如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來,眼淚也順著臉頰緩緩落下。
她為了晉巍,放棄了那么多,到頭來,晉巍卻是后悔了!
這怎么可以?
絕對不行!
時姜忙著給學生們上課,忙的根本想不起晉巍和晉家。
只是,她忘記了,卻有人不想讓她忘。
下課后,她正從學館大門出來,一路學生看到她,都會拱手稱呼先生好,時姜也微笑著跟這些學生打招呼。
一直走到她的馬車前,時姜的笑容才緩緩的落了下來。
原因無它,她不想記起的晉巍,此刻正站在馬車邊上,一臉深情的看著她。
這幅模樣,簡直辣她的眼睛。
“時姜,好久不見!你……還好么?”
晉巍看著時姜,眼角微紅的說道。
時姜轉頭,四十五度微微仰天吐了口濁氣,然后上前,二話不說,對著晉巍的那張深情的臉就是一記直拳過去。
感謝這段時間自己重新撿起來的武力值,對著晉巍一頓暴揍。
直揍的他鼻青臉腫,堪比豬頭,這才停手。
“時……時……姜,你為什么打我?”
晉巍頂著一張豬頭臉,舌頭都有些不清的說話,讓時姜再次一拳下去,世界終于清靜了。
揍完,一甩自己的頭發,然后指著弓著身體躺在地上的晉巍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準備轉身上馬車。
卻不料,晉巍撲上來,一把抓住時姜的裙角。
“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年輕氣盛,才會跟你置氣。現在的我,知道錯了,我喜歡的人,一直就是你,從未變過。時姜,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一次機會,我們以后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晉巍仰著頭,對著時姜深情的說道。
時姜聽了這話,簡直想吐。
冷笑了一聲,一腳踹開抓著自己裙角的晉巍,然后說道:“我還真沒瞧出來,你還是個情圣呀?你的意思,是要跟溫家的溫雅如和離,重新娶我?”
聽到時姜這話,晉巍覺得有戲,連連點頭保證。
“時姜,你信我,只要你點頭愿意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跟溫雅如斷的干干凈凈的。”
晉巍只差沒舉手發誓了。
時姜挑了挑眉毛,然后抬頭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溫雅如說道:“聽到沒有,晉巍就是這么一個垃圾東西。不過,你放心,我不回收垃圾,你們兩個牢牢焊死了,讓他別再來找我。不然,下次可不止就這么肉痛幾下就算了。”
說完,直接轉頭就上了馬車。
這對渣男JIAN女,想要和離,簡直太便宜他們了。
雖然這次因為有時姜的出現,沒有原身被溫雅如和晉巍聯手下毒的事,可原本原身的死,卻跟溫雅如脫不了干系。
溫雅如看著時姜這般瀟灑的離開,打心底里居然浮起了一絲羨慕的神色來。
只是,這個羨慕的念頭,也只是在她心頭里一閃而過。
如今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躺在地上的晉巍身上。
“巍郎,你真的要跟我斷的干干凈凈么?”
溫雅如緩步上前,站在晉巍的身邊后,蹲了下來,認真仔細的盯著腫成豬頭的晉巍看。
晉巍眼神閃了閃,然后避開溫雅如的眼睛,快速回道:“雅如,你誤會了,我……我不過是先哄了她開心。我只是想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讓人這般輕松的考取舉人的。”
“真的嗎?所以,巍郎,你不會離開我的,只是哄騙那時家小姐的,對嗎?”
聽到溫雅如驚喜又開心的聲音,晉巍默了默,然后用力的點了點頭。
他是晉家唯一的兒子,得為晉家打算。
若是能讓自己考取功名,就算如今低三下四的哄著時姜,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