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家丁這話,張柔這才滿意的點頭,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來。
對著旁邊的丫鬟點了點頭,旁邊的丫鬟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來,丟在那家丁的懷里。
“記住了,以后嘴巴閉緊一點,不該說的話別說。”
那家丁沒想到,居然還有打賞,立刻神情一振,把荷包緊緊攥在手里,嘴里連聲說道:“放心吧,小心,小的以后就是沒嘴的人。”
原本他們跟張家就是簽的短契,他還想著,跟兄弟幾個等契約時間一到,就遠走高飛,讓張柔找不到他們。
到時,就算張大小姐看到了那個女人還在這里,也跟他們沒啥關系了。
現在有了賞金,剛好可以用來做路費,家丁喜滋滋的領著賞錢退了下去。
只是,回去跟他另外兩個兄弟一說,他們卻都愁眉苦臉的并不想馬上離開。
原因無它,他們還記著那惡毒的女人給他們喂的藥丸呢!
雖然鎮上和縣城里的大夫,都說他們身體倍棒,一點事都沒有,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大哥,我想想,還是不行,就算要走,也得去那邊村子里一趟,讓那女人把解藥給咱們,咱們再走。”
“二哥說的對,大哥,雖然大夫說咱們沒事,可我這身子,總感覺渾身難受,你說,會不會毒已經要發作了?大哥,二哥,我還不想死!”
家丁丙邊上邊放聲大哭起來,原本就覺得身子不舒服,現在頭暈腦脹,他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快要死了。
見家丁丙這幅模樣,再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家丁甲和家丁乙也是臉色發黑,覺得原本沒事的身子,好像確實有一點點不舒服起來。
特別是家丁甲,手里揣著的荷包也感覺燙手起來。
“要不,咱們就去一趟?”
他們還年輕,還沒娶婆娘呢,還不想死啊!
“中,咱們去一趟。”
時姜沒想到,這三個家丁,連三天都沒忍過去,又重新登門了。
不過,這次他們的態度卑微到塵埃里去。
“阿姜姑娘,之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了咱們三兄弟這一回。而且,那次真不是我們的意思,是那張家大小姐吩咐下來的。我們身在屋檐下,不得不聽那張大小姐的話。我們知道錯了,請阿姜姑娘饒了咱們這一回。”
家丁甲也是光棍的很,既然是來道歉的,那自然得有誠意。
看到時姜開門,也顧不得進門,直接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后雙手開弓,啪啪啪的先抽了自己四五個耳光,再說出那番道歉的話,讓人一看,就覺得他的道歉真誠的很。
家丁乙和家丁丙面面相覷,看了一眼對方后,也跟在大哥的身后,有樣學樣。
時姜挑了一下眉毛,上前一步,雙手把身后的門給關了起來,讓沈大爺他們看不到這三個家丁。
“你們這樣子,那張大小姐知不知道?跟我來道歉,那不是辦不了她吩咐的事了,到時,你們回去怎么交代?”
家丁甲咬了咬牙,直截了當的回道:“上次回去,我們便騙了那張大小姐,說已經把你賣給了牙婆,早把你遠遠地發賣了。只要阿姜姑娘躲過這陣子,那張大小姐遇不到您,想必也就會不再提這件事了。”
“遠遠地發賣了?讓我躲著點?”
時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兄弟三人,鼻孔里哼了一聲。
家丁甲心里微微抖了抖,他知道自己這般很是沒骨氣的模樣。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鄉下女人的面前,他總覺得膽寒的很,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阿姜姑娘,小人知道您本事大,可您有沒有想過,沈大夫一家卻是普通人。那張大小姐的背后是張大善人,張大善人的名字雖然看著是個好人,可他若是這般的心善,也不會把這邊大大小小的農田全在他的名下了。實不相瞞,咱們三兄弟也不是第一次幫張家干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只能告訴阿姜姑娘,惹到那張家人,一個不小心,那便是家破人亡。”
聽到家丁甲這般掏心掏肺的話,時姜吐了口氣,然后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想好了,你們以后就保護沈大夫爺孫兩個人,若是有什么風吹草動的,記得來通知我。以后每個月來拿一次藥丸,保證你們身體健健康康活到九十九。”
說完,手掌一攤,只見三顆藥丸在她的手心里。
家丁甲沒想到自己一番掏心掏肺的話,居然時姜這般說,看著她手心里的藥丸,真正是滿心的憋屈,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深呼吸一口氣,抖著手從時姜的手心里拿過那三顆藥丸,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當他們離去時的背影,看著就顯得特別的蕭瑟。
“大哥,咱們不走了?”
家丁甲給家丁丙后腦勺一個巴掌拍過去,恨聲說道:“走個屁,如今咱們就是別人手里拴著的猴子,人家想讓咱們干啥,咱們就得干啥。除非你不要命,那就管自己走吧!”
聽到大哥這番話,家丁丙連連搖頭,他可不想死。
“不想死,還廢什么話?”
家丁甲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轉身就走。
等時姜看著那三個家丁離開后,推開門走到院子里。
就看到沈大爺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然后說道:“那張家可不是好惹的,你還是聽他們的話,這段時間少去鎮上吧!”
雖然時姜沒說,可是住在一個院子里,沈大爺哪里會不知道時姜常常上山后直接去鎮上或者縣城里賣一些好東西。
畢竟,每次回來,時姜都給家里買了好些東西。
沈珠那傻丫頭,一點沒察覺出來。
家里的米缸從時姜來后,就沒見過底。
“爺爺若是能舍得下這里,我便帶著你們一起去府城。”
時姜想了想,對著沈大爺說道。
聽到時姜這般說,沈大爺頓時猶豫起來。
他年紀大了,人老自然想落葉歸根。
再加上這里的村民,他都熟悉,若是去了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倒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