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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無言都無法描述張元清此刻的心情,如果非要有,那就是——草!
太一門還沒有放棄尋找魔君傳人,他們找魔君傳人的決心這么大?
我該怎么辦?把腦子里的白虎轉嫁給小逗比?不行,小逗比承受不住白虎威壓,會當場形神俱滅
攤牌了?賭一賭傅青陽對我的情誼?如果坐在那里的是關雅還有可能。
傅青陽應該在操縱天道不公時,就對我起疑了,當時沒說,是憋著大招,等虎符抵達?但也不對啊,以他的“火眼金睛”和道具,就算沒有虎符,也能讓我吐露真話。
沒想到還是走到這一步了,現實永遠不會按照你的心意進行.
張元清渾身劇烈顫抖,像是陷入恐懼中的鵪鶉,但其實他在和識海里的吊睛白虎對峙,努力抗拒,盡管拼盡全力的抗爭,也只是延緩吐露真相的時間。
終于,他張開了嘴,吐出一個字:“我”
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從額頭滾落。
傅青陽目光深邃的望著他:“你什么?”
識海中,那尊吊睛白虎,緩緩站起身,似乎準備噬人。
張元清內心恐懼炸開,靈體瑟瑟發抖,就在他要坦白身份,說出自己是魔君傳人的事實時,突然,識海深處,一股至陰至純的太陰之力洶涌而出。
這股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沖刷著他的靈體,最后在識海深處,凝成一輪巨大的黑色圓月。
朦朧虛幻的月光灑下,籠罩張元清的靈體,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和輕松,如同回歸母體的嬰兒。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張元清再次望向那尊吊睛白虎,它依舊森嚴威武,讓人發自內心的恐懼,但那股讓他靈魂戰栗的威壓,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了.而是被黑色圓月的輝芒屏蔽。
張元清感受著“天空”灑下的太陰之力,源于夜游神的本能,他福至心靈的解讀出黑色圓月的本質。
它象征著陰性,象征著隱秘!
這是角色卡的力量?能對抗規則類道具的力量?它果然不只是通關副本獎勵道具那么簡單,太一門大費周折尋找魔君傳人,不是沒有理由的,這里面隱藏著我不知道的內幕.張元清心里暗暗驚訝。
他此刻完全擺脫了虎符的震懾,但表面依舊誠惶誠恐,如臨深淵。
在傅青陽愈發凌厲的目光中,張元清讓聲線不停顫抖,“我,不是.魔君,傳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元清內視識海,膽戰心驚的觀察著吊睛白虎的反應。
它保持著威嚴的姿態,巍然不動。
瞞,瞞過去了?張元清險些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氣,但考慮到傅青陽沒有撤去虎符,便強行忍了下來。
傅青陽照例等待幾秒,見沒有異常,他冷漠嚴肅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五指一握,虎符消失,回歸物品欄。
張元清這才配合的往后一靠,癱軟在高背椅上,劇烈喘息。
傅青陽起身,走到錄像機前,關閉了這臺設備。
返回桌邊坐下,給了張元清近十分鐘的緩沖時間,等到他呼吸恢復平和,臉色不再蒼白,傅青陽開口說道:
“接下來是我們私聊的空間。
“元始,我想邀請你加入白虎衛。”
張元清保持著癱靠椅背的姿態:“白虎衛?百夫長伱創建的幫派?”
他想起靈鈞說過這茬。
“是的,”傅青陽頷首:“白虎衛目前是3級幫派,可以招納二十名幫派成員。我已經招納了十五位,第十六把交椅,我想給你。”
張元清頓時有些遲疑。
“白虎衛是屬于我的組織,有自己的一套福利,每個月工資十萬,分配一套一二線城市黃金地段的房子,價值不低于兩千萬。
“另外,會有一家會所專門服務于白虎衛,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聯系他們。購買奢侈品、豪車,以及各種需要資質的需求,都可以找他們去辦。
“包括你喜歡的,穿著黑絲襪的女人,會所能替你找來一堆。”
張元清聽的目瞪口呆,聽到最后一句時,又覺得百夫長對他的看法頑固且不夠客觀。
我是那種好色之徒?
“而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命令要高于五行盟。”傅青陽淡淡道:
“用古代的話說,白虎衛是我的兄弟,也是私兵。當然,我們明面上是白虎兵眾的下轄幫派。”
對方給的太多了,張元清不再遲疑,高聲道:“愿意為百夫長效死!!”
很顯然,傅青陽想把他培養成自身班底,在官方的權力金字塔里往上攀爬,個人的匹夫之勇意義不大,這個豪門公子哥孤高冷傲,但不愧是大家族出身,該會的都會。
張元清心里如此猜測,但還是問了出來:
“百夫長招攬我的原因是.”
“很早之前,我就想邀請你加入白虎衛,但狗長老說,前提是你能通過大體檢。”傅青陽道:
“也是我的本意,我一直在等待大體檢結束,你是我觀察的一眾天才中,最令我欣賞的。”
說到這里,傅家少爺神色孤傲,猶如指點江山的年輕君王:
“這世上天才很多,但在我眼里,大部分都是垃圾。靈鈞是天才,可太懶散,爛泥扶不上墻。關雅是天才,但沒有一顆強者的心,隨遇而安,所以也是垃圾。姜精衛天賦極高,滿腦子卻只想著打架,她修行是因為她喜歡打架,而非刻苦向上,所以還是個垃圾。白虎兵眾的女元帥天賦強到讓人絕望,但她的努力配不上她的天賦,所以她也是個垃圾。”
張元清聽的心驚膽戰,心說百夫長,這話可不興說,傳到皇上耳朵里,是要砍頭的。
可桌后的那人高冷孤傲,仿佛他才是萬人之上的至尊。
傅青陽繼續說道:
“元始,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有著比同齡人更深沉內心,更圓滑的外表,以及更刻苦的精神,這是我經過觀察得出的結論。兩份S級副本報告讓我知道,你有著在逆境中越挫越勇的韌性,這一點很類我。”
“這樣的品質,比天賦更加重要。”
類你?好家伙,兒臣謝過父皇厚愛?張元清忍不住想吐槽。
他忽然想起關雅曾經說過,傅青陽年少時天賦極差,不受家族長輩重視,被同齡孩子輕視。
再聯想到剛才的話,以及傅青陽后來的發跡,張元清有點明白這個孤傲的公子哥,為何會對自己如此青睞。
“感謝百夫長栽培。”張元清連忙奉上感謝和馬屁。
離開唐氏醫院,張元清沒有乘坐李東澤的座駕,借口學校有課,獨自離開。
他行走在車流湍急的街邊,腦海里反復思考兩個問題:
一,黑色圓月。
“我記得袁廷說過,靈境行者死后,靈境會格式化角色卡,但高等級的靈境行者,格式化難以徹底,所以會留下一些特殊。”
“但這股力量是不是太過分了,能抵擋高等級規則類道具,絕對是高層次的力量,應該不可能保留下來吧也許,這就是太一門苦苦尋找魔君傳人的原因?”
“或者,是原因的一部分?”
“這也是好事,一點點解開角色卡的面紗,總比什么都察覺不了要好,可惜,那股力量不受我控制,我甚至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夜游神的本能告訴我,那是太陰的源頭,象征著隱秘。”
二,頭疼的舊疾。
有了這次大體檢,他意識到頭疼的毛病非同尋常。
以前不去深思頭疼的毛病,是因為一個普通大學生能力有限,無可奈何。
成為靈境行者后,他想過靈境里有沒有“醫生”這樣的職業,不過那會兒等級低,職位低,權限不足,再加上發病頻率得以緩解,就沒那么上心。
我得問問老媽是哪里買的藥了.想到這里,他打開通訊錄,撥通了大半年從不會聯系的,母親的號碼。
“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擴音器里傳來母親柔美,但略顯強勢的聲音:
“元子?有什么事,我待會兒要開會。”
“媽,我的那個特效藥,你是哪里買的。”張元清問道。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是藥吃完了?”
雖然看不到對方,但聽聲音,張元清就能腦補出母親蹙眉的表情,有那么一點不耐。
“藥沒吃完,我就是想知道。”張元清面無表情的說,語氣也冷冷淡淡,沒有往日里的活潑熱情。
“你那個藥是我托一個國外的生意伙伴買的,當時不是跟你說過嗎,這藥還沒上市,處在研發階段,要不是你身體越來越糟糕,媽實在沒辦法,是絕不會給你用這藥的,沒想到真的有效。”
“國外的哪家公司?”
“小孩子不要問那么多,你不要把這藥的存在傳出去,這屬于商業機密。”母親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旋即察覺到語氣不妥,柔聲道:
“媽媽年底會回國過年,你想要什么禮物?”
“不用了。”張元清拒絕。
那邊沉默了一下,做出一定的妥協,道:“我記得那位朋友今年會到大陸考察市場,如果你真想了解,就找他問問,媽媽替你說一聲。”
“嗯!”張元清鼻腔里發出聲音。
“那沒事就掛了,媽媽要開會了。”
她永遠都是這樣,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永遠都討厭低效率的溝通,任何事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事業重要。
張元清掛斷了電話。
他把手機收回兜里,心情郁悶的走了片刻,電話又響了。
張元清立刻去摸手機,一看,原來是謝靈熙打來的。
他眼里的希冀頓時消失,沒好氣的接通電話:
“給你三十秒說完,我這邊都是黑絲襪大長腿的小姐姐,沒空聽你瞎嗶嗶。”
“元始哥哥喜歡黑絲襪嗎,人家也可以穿給你看。”謝靈熙嗓音甜美。
張元清想了想,搖頭拒絕:“不,你不用,你穿水手服比較好.咳咳,扯淡呢,我不是想看你穿水手服,趕緊說事兒。”
“宮主姐姐回來了,她要見你。”謝靈熙語氣低了下去,“她的狀態有些不對,電話里不方便說,你過來就是了。”
瘋批回來了?唔,她去北方也快一旬了。張元清停下腳步,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唐氏醫院里。
傅青陽站在落地窗前,聽著手機,道:
“康陽區的全體成員已經排查完畢,沒有暗夜玫瑰成員,也沒有被邪惡組織蠱惑、控制的人。”
狗長老語氣低沉的“嗯”一聲:“比昨日好。”
昨天做體檢的是金江區,排查出兩個暗夜玫瑰的成員,就地羈押,一番拷問后,只知道那兩人的上級有可能是官方執事級人物。
具體是誰,那兩名成員也不知曉。
然而,在此之前,在對底層人員進行大體檢之前,狗長老已經提前一步召集松海分部的執事,完成了體檢。
全員通過。
傅青陽沉吟道:“暗夜玫瑰有瞞過虎符的感知的手段,長老,這其實也是一個線索。”
狗長老又“嗯”了一聲:
“能屏蔽虎符的手段不多,暗夜玫瑰首領又是夜游神,我大概知道他處于什么水平了。那是把太陰之力練到極致的存在,與五位盟主同一個級別了。
“呵,太陰有兩個核心能力,陰性力量和隱秘。”
這兩個能力,其實早就在超凡階段的技能里就體現出來:噬靈和夜游。
狗長老話鋒一轉,問道:
“元始的評估怎么樣?”
傅青陽如實匯報:
“孫執事給出的建議是,暫時不建議給予太重要的職位,他還需要歷練,需要領悟執法者的真諦。至于我這邊,問出他曾經和邪惡職業有往來,但那也只是萍水相逢的接觸,我認為他是一個有分寸有正義感的年輕人,這不應該成為他的污點。”
狗長老不予評價,問道:“他和什么勢力有往來?”
傅青陽:“他說接觸的那位,自稱無痕大師。”
狗長老語氣明顯好轉:“是他啊,那便不用管了。對了,太一門托你問的話,問了嗎。”
傅青陽道:“他不是魔君傳人。”
狗長老終于笑了起來:“很好!”
傅家灣,靈鈞掛斷電話,嘀咕道:
“他真不是魔君傳人啊,不依靠傳承,卻展現出如此變態的天賦,孫長老好像更糊涂了.”
不管怎么樣,元始的身份不用懷疑了,太一門的排查重點可以轉移。
他鍵入信息,給孫長老的助手發了一條告知短信。
華宇酒店。
張元清在女助理的帶領下,乘坐電梯,來到總統套房所屬樓層。
轎廂的門剛一打開,他便看見謝靈熙俏生生的立在電梯口,等待許久。
“元始哥哥”
小綠茶自動上前,擠開女助理,挽住他的胳膊,一副乖巧妹妹的姿態。
“宮主找我什么事?”
他低聲問道。
謝靈熙微微搖頭:“宮主姐姐受傷不輕,她在我房間里,說有事要立刻見你。你趕緊過去。”
受傷不輕?我記得樂師職業是靈境里的奶媽,擁有生產生命原液的能力。
她這得受多重的傷?什么級別的蠱惑之妖出傷她的?
但為什么受傷了還非要見我.張元清微微點頭:“把房卡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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