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進入動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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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長老一副被嚇尿的樣子,這就是傳說中的目瞪狗呆?

通過屏幕,看見視頻里卷毛泰迪的反應,張元清差點沒忍住翹起嘴角。

他以前用白虎衛倉庫里的大偵探煙斗,對張子真做過側寫,明白死鬼父親是一個溫和、中二、正經的人。

沒啥特別大的人格魅力,遠不及他認識的那些臥龍鳳雛們有趣。

不過這種性格很好模擬,于是,張元清嘴角綻開一抹溫潤的笑容,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好久不見,老朋友,看到我很意外?

他說這句話是帶點小心機的,看看狗長老會做出怎樣的回應。

屏幕另一邊,狗長老呆愣愣許久,試探性的靠近,把腦袋湊到屏幕前,黑紐扣般的眼睛倒映著熒藍色的光。

他深深凝視屏幕里的故人,你不是張天師,你是誰!

不知是不是錯覺,張元清感覺狗長老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滄桑起來。

狗長老聲音蒼老低沉,道:張天師已經回歸靈境,我親自確認的,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假冒他的模樣打我電話。

張元清收起笑容,正色道:老朋友,我是張子真,我并沒有回歸靈境,當初是無奈假死罷了。這些年,我一直躲在國外,近期才回歸故土。

狗長老嗤笑道:一派胡言!

他忽然齜牙咧嘴,雪白的獠牙外齜,呈現出極端暴怒姿態: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不要拿我的故人開玩笑!

果然,狗長老和張子真是朋友,實錘了,他看過我資料,知道我的父親是張子真,所以早就知道我是故人之子,難怪對我很好,我搓狗頭他也能忍,還以為是我納頭便拜征服了他。

張元清早已有所預料,但看到狗長老的反應,仍是一怔,印象中的狗長老,溫和隨意,是個很有趣的狗,不,很有趣的長輩。

從未見過他這般暴怒。

狗長老和我爸,當年也是有故事的吧!他心里想著,嘆息道:我知道你不信,很抱歉,瞞了你這么久。我想約你見個面,我在肉粽市白銀大廈頂樓。

對方還沒說完,狗長老已經抬起爪子,按向掛斷鍵淡淡道:老夫沒興趣。

張元清絲毫不急,嘴角泛起淺笑: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贈你的動物園,你可有徹底掌控?

狗長老的爪子陡然僵住,它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

主宰級人物不好騙啊幸好我手里都是干貨,還怕唬不住你張元清表情溫和,聲音不疾不徐:你是知道我真名的,靈境行者的真名,只能透露給最親近的人。

停頓一下他緩緩道:張子真!

下一秒,張元清就看見狗長老瞳孔地震,整個人,不,整只狗都愣住了。

張元清卻不準備給他冷靜的機會,繼續拋出一系列的重磅炸彈:說起來,當年第一個回歸靈境的是靈拓,楚家被滅門后,逍遙就散了,我不得假死脫身你是知道的啊。

你……狗長老表情徹底變了,又驚又疑,它盯著屏幕里的張子真,強行按捺住急切的情緒,試探道:你說你一直藏在國外,那你為何突然回歸故土。

張元清對答如流,溫和笑道:光明羅盤的預言就要應驗了,整個世界將迎來大變局,我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所以會來了。

老朋友,我在白銀大廈等你,有秘事相商。說完,不管狗長老的反應,掛斷了電話。

狗長老未必就相信電話這頭的張子真是本人,但他一定會來肉粽市。

只為了一個答案。

已故的舊友離奇復

活,沒什么比這個更能勾起探索欲了,就像當初他得知兵哥失蹤,焦慮到恨不得親自前往江南省尋找。

白銀大廈天臺,夜風呼嘯,張元清快速關機,拔出電話卡,又從兜里摸出事先準備好的紙條,用一塊水泥石壓好。

做好這一切,他走到天臺邊遠眺。

路燈宛如一顆顆發光的珍珠串連,高樓民房窗戶里的燈光,則如灑在夜空中的星子。

早知道戴疾風者手套了張元清嘀咕著,抬手按住臉龐,伴隨著水波般的光芒蕩漾,他易容成一名相貌平平的路人甲,推開天臺的門,消失在陰暗的樓道里。

夜風襲來,紙條抖動,面潦草的字體寫著:我被人盯了,請到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一聚。

動物園。

張子真、靈拓、光明羅盤預言……狗長老一臉凝重的盯著手機屏幕,許久沒有反應。

大概三分鐘后,他躍下桌子,來到屋外,沿著動物園寬敞的道路前行,七轉八折后,抵達獅子園。

狗長老進入關押魔眼的小屋,對著垂下一條條藤蔓的粗壯樟樹說道:去核心區域!

珠簾般的藤蔓輕輕搖晃,似在回應。

樹根從泥土里拔出來會死不會死,別把自己想的那么脆弱,你就是懶而已。狗長老盯著樟樹,不悅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封印魔眼的活交給你隔壁的老榕樹,他惦記著你老伴很久了。

砰砰砰!

水泥地面裂開,樟樹利索的把自己的根須從地底拔出來,盤根錯節的根須帶出泥土,幾乎沾滿整個房間。

同時,垂下的藤蔓揚起,撕開屋頂,水泥澆筑的天花板嘩啦啦往下墜落。

這株粗壯但不算太高的樟樹,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動物園核心區域走去,看去還有些迫不及待。

出什么事了?樹干里的魔眼扭過頭,望向蹲坐在廢墟里的卷毛泰迪。

他臉色愈發的萎靡了。

狗長老并未理會,昂起頭,望著深沉的天空,低聲道我要出門一趟,期間,任何闖入動物園的人,都是敵人。

夜色沉沉,除了樟樹邁動根須發出的響動,再無任何聲音。

狗長老又重復了一句。

虛空中終于傳來不耐煩的回應,知道了

狗長老早已習慣了動物園的冷漠,就像老實人的妻子還惦記著死去多年的前男友,老實人除了無奈,也沒啥辦法。

他化作一道綠光,在一顆顆植物間跳躍,很快離開動物園。

這道綠光以街邊的綠化植物為跳板,幾個閃爍,便遁術數百米,迅速遠去。

動物園外,鵝絨黃的燈光下。

戴著銀色面具的張元清退出夜游,現出身形,取出手機,撥通號碼:狗長老走了。

掛斷電話,幾分鐘后,一條紅線編織而成的紅綾,夭矯著劃過夜空,降落在他身旁。

紅線嘭的炸開,化作一位紅裙似火的佳人。

動物園的規則你知道的吧,張元清看著止殺宮主,魔眼被關押在獅子園,那里有一頭白色獅子,只有晚才會出現,它是看守魔眼的警衛,宮主,你來對付。

止殺宮主微微頷首,笑吟吟道:你真的要放出魔眼?此事若是敗露,五行盟就沒你容身之處了。

我看過星象,不救魔眼,我必有大劫。而救出魔眼,將來會有福報。張元清趁機向世家姐姐賣慘,道:你知道我因果纏身,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遇到邁不過的檻了,所以每一個福報都要牢牢抓住。

嗯,996福報不算

這是你的命運,止殺宮主淡淡道:我們時間不多,進去吧。

紅裙鼓舞,再次化作一根紅綾,隨風游曳,竄入遠處的動物園。

張元清打一個響指,潰散成夢幻般的星光。

動物園地處郊區,周邊沒有高樓大廈,最近的居民小區也在三公里外,一到晚就荒無人煙。

進入動物園后,止殺宮主翩然降落。

園內植物茂盛,主干道和小徑蛛網般交錯縱橫,路燈的光芒很微弱,如同被蒙一層黑紗。

這個園子白天的時候游客很多,是松海的網紅……園但到了夜晚,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會離開這里。張元清不是第一次來了,輕車熟路的帶路。

規則之一:不能說動物兩個字。

所以張元清刻意避開了敏感詞。

止殺宮主與他并肩而行,裙擺曳地,道:這應該也是規則,到了晚,它會復蘇。

瘋批顯然也知道,用它來代指。

張元清點點頭,忽然靠攏宮主,低聲說:

你知不知道,這座園子是我爸的遺物,狗長老和我爸是故交。

止殺宮主詫異道:是嗎?

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器靈把我認成了他。張元清說。

至于這一趟,他不怕被器靈看出來,因為他調動了太陰本源碎片的力量,掩蓋了靈魂的氣息。

止殺宮主歪著頭思索片刻,微微搖頭:

不太清楚,我對你爸的道具沒什么印象,誰會無緣無故把道具展示給孩子呢。

張元清一臉認同的點頭:確實!

說話間,他在心里溝通伊川美:她說的是真是假?

伊川美的聲音在心底回響:主人,我無法窺視主宰的情緒變化。

廢物,要你何用!

兩人快步前行,期間遇到了一只兔子,一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

毛茸茸的小兔子鍥而不舍的跟了他們一路,見兩名旅客始終不搭理自己,無奈的竄進綠化帶。

而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在張元清委婉的拒絕幫助后,便不再跟來。

很快,在張元清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動物園。

眼前的景象讓張元清大吃一驚,原本關押著魔眼的小屋,屋頂被掀了,屋外的小道落滿泥塊,以及凌亂的,看不出是什么動物的足跡。

最重要的是,封印著魔眼的樟樹不見了。

他被轉移了。止殺宮主蹲在路邊,用指頭戳了戳泥塊,很新鮮,剛被轉移不久,我們沿著奇怪的足跡找過去,應該就能找到魔眼。

因為元帥不在,自己又要外出,所以狗長老把魔眼轉移了?嘖,小覷他了張元清心里一沉,莫名的煩躁。

再厲害的星官,也無法算到每一處細節他默默做了個總結,壓下煩躁情緒,道:

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他忽然扭頭,看向獅子園,只見園內的大石空空如也,以前每次都在的白獅子不見了。

是跟著魔眼一起轉移了?他心里嘀咕。

沿著混亂的足跡一路摸索,十幾分鐘后,他們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

路口立著兩根指示牌,指向左邊的寫著員工休息室,指向右邊的寫著禁止前行。

禁止前行的字體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備注:當您看到這塊指示牌時,說明是深夜,請勿在深夜進入動物園核心區域,看到指示

牌,請立刻原路返回,或者前往員工休息室,向員工求助。

張元清表情有些僵硬的望向童養媳姐姐,動園子核心區域的規則是什么來著?

止殺宮主平靜的回望:你覺得我會知道?

草,那怎么辦?

不要說臟話主宰級的規則類道具,就當是一個級副本體驗了,挺有意思。

有意思個屁啊,會死人的。張元清嘆息一聲,道:走哪條路容我看看面相。

止殺宮主抬手按住銀色面具:看你自己的。

張元清當即進入夜游,摘下面具,取出鬼鏡,面朝禁止前行小路,睜開星眸。

鬼鏡映照出他的臉,眉眼間血光籠罩。

嘶,會有生命危險張元清轉向員工休息室方向,定睛一看。

依然血光籠罩。

不管走哪條路,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