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修仙第十二卷:你好,我來自地球第五百零六章
冰蛹寶妝成
林家有女初修仙
第十二卷:你好,我來自地球第五百零六章
那東西。
一想到那兇名赫赫的上古存在,老廖縱然和林洛然都猜“暴風雪”是蚩尤,卻也不肯直言,統用“那東西”來代替,好似一叫破它名字,會驚擾什么一般。
“復活”這種事,在逆天爭命的修真者眼中也是邪術。
修士會轉世重修,會奪舍重生,這兩種情況雖不常見,在修真界倒是有先例可循。唯有“復活”一途,想想也叫人心生不適。
“復活”并不罕見,華夏民間傳說中的僵尸,就是凡人死后埋在陰煞之地,尸體又活了過來,變成以牲畜人類血液為生的怪物。
當然,高級的僵尸中不乏產生智慧的,但它永遠不等同于之前埋于土中的那個人。
如果神廟中的“暴風雪”真的是蚩尤……林洛然并不介意上古兇神是不是要復活,但“暴風雪”復活的代價是將青丘變成冰雪世界,甚至將之蔓延到地球去的話,林洛然也不能坐視不管。
更主要的是,“暴風雪”手中還捏著小青狐這肉票,或許再加上個冒失的寶嘉?
聚集了青丘界所有的萬載空青么。呆在這樣的地方每多一刻,她識海獲得的滋養顯而易見,但是如此好的療傷圣地,偏偏不能久呆。林洛然此刻的感覺好比大汗淋漓的三伏天看見一碗冰鎮烏梅湯,想飲下止渴,好死不死又恰逢生理痛的憋屈。
“走吧。”
除了嘆時運不濟,還能干啥,見林洛然都不怕,老廖臉上的凝重也丟了些,安慰林洛然:“其實情況也沒那么壞,真要活了,它也不至于讓我們走到山腹中。”
林洛然點頭,老廖和她想法一樣,剛才是他們一時慌張罷了。
林洛然已經抬腳邁出,驀得又收了回來,喃喃自語:“是不是太浪費了些……”
浪費什么,當然是這“萬載空青”山!既然可以固魂,那對白仙子,火鳳、銀魚、木狼都有用才是,又是煉丹良材,沒理由浪費。
“廖叔,你說它知道我們已經到了吧?”
老廖很想昧著良心否認,然他和“暴風雪”是打過照面的,逃出生天殊為不易,以那位的能力,他們已經深入山腹,又怎會完全避開它的耳目?
林洛然自說自話,已是取出飛劍,狠狠刨了數十立方的萬載空青扔進空間。
呸,不拿白不拿,要不就死在青丘,要是大家活著回去,這些好歹也是無本買賣賺的!
空間幾個見萬載空青不要錢般丟進來,俱都雙眼猩紅,火鳳喉中嘶嘶作響,“好東西啊,好東西。”
得了這么多萬載空青,火鳳深感前途光明,加之命運早和林洛然聯系在一起,也顧不上藏拙,幻化出“火鏡”,看到空間外那成片成堆的萬載空青,火鳳已經在滴滴答答往下流口水——可恨它的口水都是小流火,落地自燃,燒毀了林洛然數株藥秧子。
見林洛然欲發火,火鳳趕緊轉移注意力,指著火鏡中某個方向比嘴。
林洛然順著它所指望去,思付片刻,神識退出了空間。
見林洛然挖紅了眼睛,老廖摸了摸脖子上毫無動靜的“驅魔符”,也對如今境遇大為不滿,有便宜不賺是傻子,從懷中摸出一把縮小版的銅鋤,又向林洛然訛了幾塊上品靈石鑲嵌上去,靈力運轉下銅鋤銳不可擋,速度比林洛然還要快幾分。
銅鋤以靈石為動力,使用的人不需要修為,看樣子是有人為老廖量身打造的。也不知他的儲物空間藏在哪兒,萬載空青以被碩鼠蠶食的速度消失。
兩人挖了一會兒,沒見什么異常,林洛然大感無趣,和老廖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暴風雪”到底是太狡猾,還是這些被挖走的萬載空青它絲毫沒放在眼中?
根本就引不出它來。
敵在暗,己在明的感覺不好受,兩人不得不萬分戒備,沿著那蜿蜒小路石階而上。
雖然故作輕松交談,看似沒將“暴風雪”放在眼中,實則除了尚不明確效果的驅魔符,林洛然幾乎準備好了她能力范圍能所有的殺招。
老廖她也不太擔心,積年老怪活得不知年月,能在危機四伏的修真界游刃有余,不可能沒點壓箱底的保命手段。
冰峰高聳,林洛然估摸著早已行至一半,小路仍不知延續何方。
在他們之前進隧道的寶嘉依然不見蹤影。
林洛然心中憂愁,越發面沉如水。
“咦。”
老廖突然偏著頭側目,林洛然不由也停下腳步。
嗒……嗒……嗒……
是很有節奏的滴水聲?
她心中不敢放松,腳下已隨老廖加快了速度。滴水聲從西北方向傳來,他們飛快趕到時,發現一條縫隙像蜈蚣般盤在山壁上,有濕寒的冰水從縫隙間流出,滴在地面上在山腹內造成空蕩蕩的回音。
林洛然用手敲了敲山壁,聲響沉悶而不穩定……說明山壁的那一邊并非實心,很可能是晃動的液體。
“難道我們走了這么久,還沒脫離冰湖范圍?”
老廖捉摸不定,“不會吧?”
山腹中沒有幻陣,二人又不是普通人,鬼打墻的小把戲可騙不過他們。地勢明明一直在上升,林洛然兩人堅定認為自己是在走山腹捷徑往山頂去,難道一直沒出冰湖范圍?
林洛然想了想,扭頭問老廖:“您有能防水的東西吧?”
老廖橫了她一眼,掏出顆鴿子蛋大小的藍色明珠含在口中。
林洛然暗暗吐血,避水珠啊,老廖果斷是大土豪!
她見老廖有了準備,召喚出飛劍,似乎準備一劍斬下,劈開這片薄薄的山壁——劍光落下之時,突然詭異右斜,一只靜悄悄停在山壁上的蜻蜓被林洛然一劍斬殺!
蜻蜓死的不能再死,老廖嘴里塞著避水珠,腮幫子大鼓,含糊道:“沒有…半點血,已經被凍僵了。”
山腹當中怎么會有蜻蜓,沒有半點生命氣息,倒真是好掩飾。
可惜,她怎么會真的去劈開山壁放任湖水倒灌?林洛然冷笑,她可沒忘記那讓銀龍尸身尾巴都快凍掉的“暴風雪”,若她和老廖被倒灌的湖水包圍,瞬間被冰雪封住,林洛然沒把握能逃出生天。
若不是火鳳冒險提醒,她絕對發現不了是這只蜻蜓一直在誘導他們前進的方向。
不對,它將他們引來,只為了迷惑林洛然主動劈開山壁?
連她如今行事都今非昔比,留有后招,別說那東西……
老廖捏起蜻蜓尸體碾成冰渣碎末,沒研究出個什么,拍拍手正準備吐出口中的避水珠,林洛然突然面色大變,拉了老廖的手奪命飛奔。
老廖慌忙之中差點將避水珠吞下去,哽得他老淚橫流。
林洛然拽著老廖,順著蜿蜒小路前方風馳電掣而飛,不過是幾十丈距離,那薄薄的山壁不堪浪擊,轟然倒塌。
洶涌的湖水瞬間涌入,巨大的沖力讓尚未飛遠的林洛然一個踉蹌。
湖水轟隆隆襲來,林洛然不顧擊打在身上的碎石,老廖也沒嘰歪。
只要陷在湖水中,只要陷在湖水中,她和老廖只能做圣代冰淇淋里那被掩埋的圣代豆豆!
可惡,哪里是他們尋了捷徑,分明是“暴風雪”在請君入甕。
只有不斷順著蜿蜒小路前逃啊。
湖水倒灌的速度漸漸慢下來,林洛然和老廖頗為狼狽。
聽著湖水咔嚓咔嚓結冰聲,兩人徹底斷了退路。
蜿蜒小路盡頭,是刺眼的白光。
那是陽光照在積雪上的反射。林洛然和老廖從山腹中走出,已然到達了冰峰之巔。
映入眼前是個碩大石材建筑,高聳的方石柱子,采光極好半人高的墻壁,不似古華夏的宮殿精巧,建筑風格大開大合,粗獷而大氣。
一片茫茫白色,風雪被阻擋在半人高的石墻外,絲毫沒有掩蓋住石殿的風采,反而使之越發高不可攀。
這樣恢弘的石殿,哪里是老廖和百靈鳥口中的小廟——如果祭臺之下,真的是上古蚩尤,大概只有這樣的地方才勉強配得上他吧。
殿宇悄無聲息,臆想中的兇險未曾發生,長久的靜默足以讓人畏而生寒。
林洛然和老廖戒備著,靜候著,直到一小滴冰水滴入老廖脖頸,他抬頭望去,布滿溝壑的臉上猛然繃緊——
高擴的穹頂之上,如蛛網般白線密布,在白色冰凌中,倒掛著密密麻麻數以千計的“冰蛹”。
那些栩栩如生的面龐,片刻前大家還一同商議著,要如何聲東擊西,共同對付冰峰上的“暴風雪”。
此刻它們雙目緊閉,神色安詳,被半透明的寒冰緊緊封住,看不出半點生命跡象。
凌亂的毛發,折斷的羽翼,正對著林洛然頭頂方向,赫然就是身兼重任的百靈鳥!
各式各樣的妖獸冰蛹,晶瑩剔透,靜默安然,用顯而易見的事實在嘲笑林洛然的自以為是——
哪里是冰與火之歌。
希望的火種,或許早在“暴風雪”醒來之際,已然被無聲湮滅。
林洛然目光一怔,盯著遠處一個冰蛹,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大步往前方奔去……各式各樣的冰蛹在她視網膜中倒退,林洛然隱隱聽到由遠及近的笑聲。
有些耳熟,更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