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你好,我來自地球第五百三十三章
雷火為我多動寶妝成
第十二卷:你好,我來自地球第五百三十三章
雷火為我多動
一股巨力撞擊著地陵上方,堅固的地陵穹頂出現了細小的龜裂,只怕不出片刻,這地宮就得被攻破,江水頃刻間就能將它摧毀。
雙頭蛇冷哼一聲,晃動著長長的蛇尾,一搖三擺率先游出,走之前還不忘用蛇尾卷起毫無反抗之力的沐天南。
白芷跺腳,終是跟著雙頭蛇之后而出。
林洛然和白仙子對視一眼,猜不透對方在玩什么花樣,然地陵受到第三方存在的攻擊是事實,她們也得盡快離開。
匆忙間,林洛然將水晶棺整個收入空間,里面躺著白仙子的肉身,可不能留在地陵與亂石作伴。白仙子沖她點頭,眼神中都是感激。
等林洛然和白仙子出了地陵破水而出,一雙眼睛始終緊緊盯著她,似乎確認了她尚是安全,懾人的壓迫力瞬間收斂。
雙頭蛇將沐天南扔在了江河石灘處,已經恢復了原本模樣,粗長的蛇身盤踞在一起堪比小山丘。
與雙頭蛇相對峙的,是同樣體型龐大的龜。后者還是林洛然的老熟人,她第一次來百慕達秘境,就曾在海水深處驚鴻一瞥,她第二次會進秘境,也是被它引來!
一身土元波動厚重無邊,只怕它也不是什么海龜,而是土系異種。大龜對她未有加害之意,它的眼神也讓林洛然莫名感到親切,這樣的對峙場面,她不假思索既和白仙子站在了大龜身后。
面對此舉,大龜的眼神中帶著嘉許,面部也變得柔和。
雙頭蛇尾巴以一種詭異的節奏敲打地面。
“你果然來了。”
大龜沒搭理它,雙頭蛇自顧自接著說道,“據說聚集十二枚玉牌就能使我們這些囚犯脫困,若沒有你這個牢頭的允許,誰不知道這是個笑話……遺失之地百年一啟,這一月中妖族的實力被削減到最低,你同樣也不好過吧?前些年你仗著自己可以自由出入遺失之地,哪次不是一早躲了出去,想尋你麻煩的妖族自然沒有辦法。
但是,一看見那顆珠子,我就知道這次你不會再避讓,玄龜,我沒說錯吧?你這個人族的走狗,妖族的叛徒!”
這只大龜是玄龜,是為了自己進入秘境?
林洛然感覺有些怪異,或說是為了自己手腕上的這顆珠子,她作為佩戴者,既能因珠子引來如偽圣女一般的危機和蛇妖的算計刁難,卻也能引來玄龜相助的福緣。
是因為珠子的前主人尛尛吧。
除了神識相見和夢中窺視,林洛然從未真正見過尛尛,然在她的修行路上,尛尛的影子又無所不在。她的心情是復雜的,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并不愿永遠活在尛尛的影子下,哪怕那是個美麗又開朗的小姑娘,但終究不是她。
雙頭蛇似乎窺破了林洛然的小心思,兩個蛇頭交替纏繞,語帶蠱惑:“女練氣士,你別以為這死龜是特意來救你的,它是來救那顆珠子的,你還不知道吧,它當年跟在那個人族少女身旁,比對你要狗腿百倍,哈哈哈……”
林洛然皺起了眉頭。
果然還是因為尛尛,就像對她有求必應的長袍留念,也是因為尛尛嗎?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某種虛妄,叫“尛尛”的小姑娘好像在很多年前就安排好了她的人生路,那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誰又知道不是尛尛在背后操縱?
“別聽它的。世間靈寶,就算珍貴如珠子,它也是個死物,我來助你,只是因為你這個人。小姑娘,你是個值得讓人幫助的人。”
玄龜第一次開口,一如林洛然想象中醇厚溫和,安撫了林洛然自我否定,躁動不安的心境。
白仙子不知事情起因,聞言也點頭,“你確實是修真界少見的傻瓜,不過能讓我選擇,我倒是情愿你這樣的傻瓜當我妹妹。”
太聰明的人不是大善,就是大惡,林洛然的性格里藏著一股容易被人視作“傻瓜”的熱血因子,這樣的性格不像她的外表一般冷清,是被包裹在冰面下的火焰,一旦爆發,總是充滿了不定因素。
所以用她在意的東西作為攻擊武器,林洛然容易被人煽動,做出與修為心境不符的事。但比起白芷,白仙子覺得與林洛然這樣的人打交道,是最安心的。
白芷哪能聽不出白仙子意有所指,她只當聽不見,靜靜站在蛇妖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玄龜又道,“其實不必我來助你,你未必不能戰勝這蛇妖。”
勇者無敵,現在是秘境中大妖最虛弱的時間,林洛然只是被固有的印象先入為主,覺得自己不能戰勝一個洪荒妖物,心存了膽怯,竟沒有去嘗試。
這絲膽怯不知不覺埋在她靈魂中,不經玄龜點破,早晚會在進階時造成大害。
聽見玄龜的肯定,林洛然心中升起底氣。
“我該用什么方式?”
不知不覺,她將玄龜當做一個可以信賴的長輩,自然而然同它討論起來。蛇妖的厲害被她放到了一邊,好似這只是平日里教習的場景,她在問的,僅僅是某個久練不精的劍招。
玄龜一笑,“你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林洛然一怔,玄龜竟這樣了解她。
如果說她能對付蛇妖,林洛然第一個浮現的念頭就是“金色字符”。
除了讓天地變色的金色字符,她想不到還有什么能是洪荒大妖的克星。
林洛然已經閉上了眼睛,赤裸裸的蔑視讓蛇妖動了怒,蛇頭襲來之時,玄龜不緊不慢等它迫近,才張嘴吐出一個玄黃之氣,將蛇妖逼得狼狽躲閃。
蛇妖這次驚覺,縱然玄龜在這一月中和它們一般實力會遭到消弱,但實力仍在眾妖之上!怎么可能,它記得那時候這玄龜天賦不見得有多么出色,血脈也不純正……難道僅僅是因為它從服了那個面目模糊的麻衣長袍男人?
蛇妖氣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事實顯而易見,玄龜既然能勝它,還讓它說了這么多廢話,顯然和它之前拖延時間一樣,玄龜也在拖延時間。
蛇妖之前拖延時間是為了引玄龜出來,算計它心中有所在意,不能放開手腳。
那玄龜此時拖延時間,只有一個答案:它在等這人族女練氣士成長,只怕自己被當成了試煉的基石了!
蛇妖敏感察覺周圍的氣氛陡然帶有了一股肅殺之意。它不安扭動著軀體想逃,緊閉雙目的林洛然已經動了。
她抬起皓白的手腕,雙目自信怡然,當風將林洛然的衣裙長發吹得翻飛,蛇妖有一瞬間透過她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那是它活了無數歲月,唯一懼怕的存在。
這樣的錯覺讓蛇妖一時忘了要逃。
白仙子也動了。她往白芷方向瞬移,白芷本能避讓,白仙子一笑,將破布一樣扔在河灘被忽視了良久的沐天南卷起,再遁回玄龜身后。
白仙子眼中毫不掩飾的嘲弄讓白芷一窒,她和白芷有很多算總賬的時間,此時要確保的是林洛然心無旁騖的戰斗。沐天南既然是林洛然舊識,白仙子不能放任戰斗到了白日化,林洛然又被蛇妖以此要挾,沐天南這人總要呆在己方才行。
“我需要火。”林洛然喃喃低語,敘說自己需求的同時,她的手指像在虛空中彈奏某種樂章,以一種山水寫意的優美頻率畫出線條。
那些線條是溝通天地法則的語言。
小小女修掌握了這種語言,也能和高高在上的法則溝通,她說要有火,冥冥青天上法則接受了她的訴求。
大火憑空而至,形成一個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罩子,將蛇妖困在其中。蛇妖被它瞧不起的練氣士送了一份大禮,這火焰灼烤得它元神顫抖,一聲悶哼,蛇妖不得不縮小山丘一樣的龐大身軀。
當它縮小至尋常蟒蛇大小,試圖突破火焰包圍時,依舊能聽見蛇鱗被炙烤的噼里啪啦聲。堅固的蛇鱗保護了蛇妖的本體,卻將蛇鱗之下的血肉置于一個鐵皮爐中,熱氣被聚在蛇妖體內,它覺得自己冷冰冰的血液溫度滾燙得驚人。
白芷也被一團更小些的火焰包裹住。
不同蛇妖的受刑,林洛然僅僅是指揮火焰困住她,看樣子是要將她的處置權留給白仙子。
這突顯的火焰如此神異,除了認準蛇妖和白芷,火焰下的青蔥綠草鮮翠欲滴,竟未遭遇半點傷害。
林洛然見如愿困住了蛇妖,也有些詫異,單靠火焰想要煉化這洪荒大妖,一月之期都不夠用,一時也不知下一部該如何。
“你還需要什么?”玄龜在最恰當的時機循循善誘。
林洛然心中一動,獸族怕火由來已久,遠古人類露天而睡,會燃起篝火威懾獸類。
但火焰與妖物而言,僅僅是威懾和折磨。
它們真正怕的,是為這天道所降下的懲處。
林洛然明悟:“我還需要雷。”
她需要的是天地雷劫。林洛然的指尖又動了,頻率由寫意山水潑墨,變成油畫濃烈有沖擊力的絢爛色彩,優美輕松的樂章變成高亢激烈的進行曲,在蒼穹下顯得如此撼動人心。
雷電在風云變色的天空積蓄著力量,秘境眾妖們暗想不知誰又閑的無事去挑戰秘境的規矩。
白仙子在輕輕顫抖,那是魂靈體對雷劫天生的懼怕。
玄龜是欣慰的,三百年時間,林洛然的成長足夠讓它欣慰。
林洛然說她需要雷,紫色奔雷便真的降下。
雷柱閃爍著藍色電弧,落在被烈火包圍的蛇妖身上。
每一次雷擊,都換來蛇妖的慘叫。
每一次雷擊,同樣在消耗林洛然體內的靈元,那是上大天聽,與法則對話的必然損耗。
以元嬰期修為書寫金色字符,雷電之力不可比擬真正的天劫,然而削掉雙頭蛇修為,也并非什么難事。
雙頭蛇痛苦扭曲,萬年前它被人抓住,因為某個人族少女嬌滴滴說句“關起來呀”,實際上它并沒有受太多苦。
它畏懼長袍男人,但長袍男人的本事卻每每刷新它的臆想推測。
雙頭蛇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慶幸,當年長袍男人沒有對它親自動手。這是它浮現的最后一個念頭,然后識海變成了一片混沌迷霧,最后徹底關閉。
妖族開啟靈智,才懂得修煉,最終化形為人,林洛然將雙頭蛇打回了開啟靈智之前,她的靈元也耗損一空,書寫金色字符的右手無力垂下,雙頭蛇被打回本體,沒有修為護身,哪里還能阻止火焰。
蛇身被燒成焦灰,啪一聲摔在地上斷成幾節。
奇怪的是并不見那些被蛇妖誑走的玉牌。
林洛然全身虛脫,困住白芷的火焰也不能維持,白芷見勢去想要遁走,玄龜張大嘴巴一吸,將她的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