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掃了章成一眼,卻沒有在乎他這個道歉,而是將目光落在李衛國的那群弟兄身上,面無表情的說道,“道不道歉是另一回事兒,李衛國,這幾個人可不是咱們局里的,你跟我說說,他們穿的這身衣服哪里來的?”
李衛國緊了緊拳頭,咬牙道,“找找同事借的。”
“胡鬧!”
雷銘猛地一拍桌子,把屋內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李衛國更是嚇得腿腳發軟,要不是章成扶著,估計他就跪地上去了。
“局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也是個聰明人,立即開始認錯,從他知道張杏花居然跟雷銘認識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完了。
身上的這身皮是國家執法人員的象征,不可私自借來借去,一旦被發現,被記過是要是被關進牢里一段時間可就鬧大了。
他本來就是私下給同事點兒錢,看在彼此情面還有他的后臺上,人家也不敢不借給他,只要別被領導知道就成了。
可偏偏這回為了李衛國為了顯氣勢,借了好幾套一副給自己的弟兄們過過癮,就因為抓了個人被雷銘發現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知法犯法,你好歹也在這里上了這么久的班,知道下場是什么吧?”雷銘冷淡的開口,“還有,無辜毆打老百姓,給咱們執法人員抹黑!也給國家抹黑!李衛國,你這是攤上大事兒了!”
“雷局長,他還是個孩子,從小就被我妹子寵壞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這孩子開除就行了,別深究了可以嗎?”章成暗恨這外甥不爭氣,成天就知道找麻煩,但面上還是不得不護著他的,要不然,回去家里那些老娘們非得把他鬧瘋不可。
誰叫這臭小子是老李家的獨苗苗呢,那可是要繼承李家香火的!家里誰都惹不起!
“章副局長,咱們這里是公正嚴明的地方,什么叫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他李衛國做出這種抹黑我們國家的事情,按照規矩,是要嚴重懲處的!”
“更何況,李衛國敢跟老百姓動手不說,也不經審問就把人家關起來,以前地方上的土霸王也就是他這德行了吧!”
雷銘義正言辭的教訓起章成來,當著蘇茹一堆人的面兒更是連面子都沒給他留一下。
蘇茹瞇著眼睛,看來這個雷局長是早就跟章成有間隙了,估計之前是沒能抓著把柄,這次倒是李衛國自己送上門了。
“章副局長,你看這件事兒怎么辦?現在受害者的家屬都在這里,李衛國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
雷銘淡淡的開口,直接就把事情推到章成的頭上,只有章成親自將李衛國開除,才算是打了李衛國的臉,讓這小子再也嘚瑟不起來。
章成被訓得跟個孫子似的,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氣,看著李衛國的眼神也帶著涼意。
這事兒如雷銘所說,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被人捅到上面去,只怕就連他現在頭上的這頂烏紗帽都保不住咯!
只是個外甥而已,為了他丟了自己的鐵飯碗可不劃算。
兩方權衡下,章成重重的嘆了口氣,讓人先把李衛國關起來再處理他私下借同事制服的事兒,與此同時,蘇建武也被人帶了過來。
“爸!”
“阿武!”
“建武!”
蘇茹等人的驚呼聲在看到蘇建武身上那些明顯多了不少的傷痕上頓時爆發出來。
這才過去了長的時間啊,蘇建武就被揍得鼻青眼腫的,嘴角還帶著血,額頭上也是鮮血直流,看的張杏花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蘇茹也忍著怒火連忙安撫母親。
“阿武你疼不疼?”
張杏花心疼的沖過去抓著蘇建武明顯扭曲的不正常的手,哭的傷心極了。
蘇文飛更是氣憤的直接就朝著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李衛國臉上揍了一拳,但很快就被其他的公安攔住,只是卻沒人幫李衛國說話。
就連雷銘也感到意外。
本來以為李衛國就是急功近利,接到舉報也不核實就去抓人了,應該是個誤會罷了,可現在看到蘇建武這身傷,明顯的是私仇啊!
蘇茹更是臉陰沉,雖然她重生后對前世這個沒用的父親十分失望,也沒了以前啊那般親近,可蘇建武到底是她的親爹!平日里也非常寵愛她,順著她的人!
這個李衛國居然敢讓人動他,真的是
蘇茹按捺住心頭的怒意與心疼,直接就沖著雷銘說道,“公安叔叔,我能問這個垃圾一個問題嗎?”
她手一指正在齜牙咧嘴摸著臉上發腫的李衛國,“你跟我爸爸到底有什么私仇?或者說,你是接到了誰的舉報?”
李衛國一愣,看著她漆黑的瞳孔,不知為何有幾分膽怯,下意識的偏過頭,悶聲悶氣的說道,“我就是接到群眾舉報才去抓人的,沒啥私仇,純粹是看不慣這些投機倒把的!”
“你在撒謊。”蘇茹絲毫沒有猶豫的揭開他的謊言,“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把你這番話說一遍嗎?”
李衛國看了她一眼,下意識的又感覺到了幾分危險,可隨后反應過來這只是個黃毛丫頭而已,他要是這么慫了,豈不是在弟兄們面前很沒面子!
頓時怒道,“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啥,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兒沒你插嘴的地兒!我說了,我就是看不慣你爸投機倒把,弄了那么多肉跟糖,你家要是沒鬼,我就跟你姓!”
“行了李衛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老實話,你到底是從誰的手里接到的舉報,為什么要針對蘇建武?”
雷銘不動聲的瞥了一眼蘇茹,才又對李衛國冷聲道,“你也不想再罪加一等吧?你對老百姓動手的事兒,可沒這么容易糊弄過去。”
“對!李衛國,我愛人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跑你家去燒了你家的房子,再把你打成殘風!我張杏花的男人我自己都舍不得動手,你算他媽哪根蔥?”
哭夠了的張杏花抹了把眼淚,指著李衛國憤怒的罵道,宛如一只護崽的母老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