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他們直到沈家四口人離開的時候,才知道沈元白所說他已經有了的打算是什么。
原來,他準備親自送著幾人回家。
沈元白和拾月他們說,讓他們在省城多待兩天,讓他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安排,到時候找輛車帶著他們一起回去。
聽了他的這個安排,拾月和何立軒都沉默了。
兩個人都知道,沈元白這是旗幟鮮明的要站在他們身后,要給他們撐腰。
有了沈伯伯的撐腰,他們以后在隊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沈元白從院校出來,調去食品廠當書記,當時看著似乎是被降級了一般,可實際上卻相當于因禍得福。
先不說他擺脫了下放的命運。
就說對于平頭老百姓來說,這食品廠工作對于他們的誘惑,也遠超大學學校!
有一個在食品廠做一把手的長輩做后臺,隨便什么人都得掂量掂量。
雖然不至于誰都怕吧,但至少能躲過不少麻煩。
拾月知道了沈伯伯這個決定后感激得很。
她雖然也清楚這一趟會讓伯伯很辛苦,但坦白說,她甚至說不出拒絕的話。
因為這樣的舉動,對于他們一家人來說,實在不亞于雪中送炭。
沈元白一家人走后,拾月原本想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卻被何斯亦給叫住了。
何斯亦給了她一個信封,說是他們夫妻倆的生活費。
拾月大吃一驚,立刻就要推辭。
何斯亦將信封遞給兒子,示意他給拾月。
然后沖拾月擺了擺手,說:“別推,這個原本也是要給你的。以后我們都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別因為這點小事推來推去。
明天沒什么事,家里你們不用管,有我照看著。
你們兩個拿著錢出去想辦法給沈家買點東西。
咱們欠人家的人情一時半會兒是還不了了,但感謝還是要表示一下的。”
說罷,他又看向兒子:“另外你拿好你沈伯母開的方子,明天出去的時候找找藥鋪,幫拾月把藥給配好了。
能找著什么藥都盡量買回來,別全都等著你們沈伯母從醫院開。人家一次買太多藥,也是有風險的。”
何立軒點頭。
等何斯亦把話說完,兩人一起離開房間,去了拾月的屋子。
一進門何立軒就把那信封重新遞給了拾月。
這一回拾月沒有再客氣。
她接過來然后在桌子上打開,將里面的錢票全都倒了出來。
這一倒她直接吸了口氣。
她轉頭震驚地看向何立軒:“你爸怎么給了這么多錢?”
何立學走過去看了眼,倒沒有表現出什么驚訝,他只是說:“我爸應該把他和我媽身上帶的所有錢全都給了你了。”
拾月聽了這話,咽了口口水,沒有再吭聲。
自從有了團購群,拾月也自認為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她的賬戶余額曾經最多的時候一度差點達到三千塊!
當然現在沒有那么多了,這趟穗豐之行差點把她的小金庫給徹底花干。
但那錢再多,它只是賬面上的。
至少拾月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那些錢全都取出來看一看,數一數。
而現在,她有機會了。
何斯亦給拾月的錢基本上都是拾元的大鈔,有厚厚的一沓,拾月數了數,足足有兩千四百塊之多!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散碎的零錢,加在一起也有差不多兩百多塊。
除了這些,還有一百多斤全國糧票,好幾十斤全國通用的油票,以及一些林林總總的其他票據。
拾月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她數錢數的手都抖了。
她忍不住抬頭去看何立軒:“你爸媽怎么會有這么多錢啊?”
何立軒語氣平靜:“我爸的工資級別是技術三級,一個月拿到手的工資有二百四十塊。
我媽技術四級,工資是二百零七。他們兩個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就有四百塊了。
而且我爸我媽之前還幫國家翻譯了好幾本書籍,那些也都有稿費。
我們家三兄弟,我二哥十五歲上大學后就不花家里錢了,我大哥是工作后就不問我爸媽伸手。
我雖然大學是在本地上的,周末會回家住,爸媽有時會給我一點零花。但我上學也有補貼,所以也不太找他們要錢。
總的來說就是我們家沒什么負擔,也不缺錢。”
何立軒還告訴拾月,他母親是國外華人領袖的女兒,和父親是在學校念書的時候認識的。
兩個人相知相愛,很快就結為了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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