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糾纏(6000)
此時的李秀蘭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她的驕傲,在夏愛黨面前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李秀蘭本就長得好看,此時紅著眼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素白著一張小臉兒,看著頗為惹人憐愛。
夏愛黨卻握緊了拳頭,努力裝作鎮定道,“李秀蘭同志,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愛黨,你別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以前都是我不對。”李秀蘭語氣楚楚可憐,“我以后再也不那樣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周圍不少人看李秀蘭的目光都帶著一抹嫌棄,這年代還比較保守,一個女人死死糾纏一個男人,在很多人眼中就有些死皮賴臉,自甘下賤。
可李秀蘭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她現在只想挽回夏愛黨的心,只要夏愛黨能夠繼續跟她在一塊,別人的議論她不在乎。
夏愛黨有些煩躁的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飯盒,目光平靜的看著泫然欲泣的李秀蘭道,“這不可能,李秀蘭同志,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夏愛黨說完,端著自己的飯盒,轉身離開了食堂。
在食堂吃飯的人,看到這一幕,男人還好,雖然心里對李秀蘭的評價已經降低了許多,但卻不好意思笑話一個女孩子,一些女人則毫無顧忌的低聲嗤笑起來。
李秀蘭再也忍不住,哭著跑出了食堂,她不明白,她已經那樣低三下四了,夏愛黨為什么還是不肯原諒她?
李秀蘭下午下工后,又去了夏愛黨的辦公室,沒想到夏愛黨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孟大姐看著來找夏愛黨的李秀蘭,嗤笑道,“現在知道后悔了?晚了,愛黨那樣好的小伙子,想嫁他的姑娘多了去了。”
“以前不知道珍惜,現在你后悔都來不及。”孟大姐說完,輕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李秀蘭恨恨的瞪了眼孟大姐的背影,然后就走出工廠,沒想到在工廠門口碰到了,正在等著他的郭槐,郭槐看到李秀蘭就笑著迎上來,“秀蘭,咱們一塊回家吧,我送你。”
李秀蘭不耐煩道,“你走開,我才不用你送呢。”
說完想到今天受到的侮辱,又恨恨的瞪向郭槐,“都是因為你,愛黨才會不理我,你這人真是討厭死了。”
李秀蘭說完,就大踏步的離開,只留下郭槐陰沉著一張臉,緊緊盯著李秀蘭離開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李秀蘭回到家后,正在掃院子的李秀蘭的媽媽吳彩鳳,見到李秀蘭回來,忙迎上前問道,“秀蘭啊,你可回來了,錢要到了嗎?”
李秀蘭情緒低落,聽了吳彩鳳的話,有片刻的愣神,下意識的反問道,“媽,要什么錢?”
吳彩鳳瞪了李秀蘭一眼,沒好氣兒道,“當然是那個夏干事的錢了。”
“你不是說過,那個夏干事以后每個月發的工資大部分都給你,給你不就相當于給媽了嗎,快拿來,過兩天呀,我就托媒人給你大哥說一門媳婦。”
聽了吳彩風的話,李秀蘭一時間有些啞然,吳彩鳳見李秀蘭不說話,立刻不高興的皺眉道,“怎么啦,不舍得?”
李秀蘭忙搖了搖頭道,“不是。”
吳彩鳳嘆口氣道,“秀蘭,你可不要忘了,你這個工作是怎么來的?”
“你這工作是你大哥給你的,沒有你大哥給你這個工作,你現在就是一個農村丫頭,你什么都不是,你可千萬不能忘了你大哥的恩情啊。”
吳彩鳳一邊說,一邊拍著大腿,“你現在攀了高枝兒了,以后嫁給那個夏干事以后,肯定有你的好日子,可你也不能忘了你大哥呀。”
“你大哥可是家里的頂梁柱,我和你爸可都指望著你大哥給我們養老呢,現在你大哥都這么大了,連個媳婦都沒有,跟他同歲的孩子都有了,你不急,我這個當媽的急呀。”
李秀蘭被說的面紅耳赤,忙道,“媽,我沒忘。”
吳彩鳳這才滿意了,一攤手,“既然沒忘,那就趕緊把錢給我。”
李秀蘭自己的工資一共才十幾塊錢,剛發工資那天,就給了吳彩鳳十塊錢,剩下的幾塊錢就是她那一個月的伙食費。
所以李秀蘭窮的只能吃雜糧饅頭配咸菜,吃別的她也吃不起,不然還等不到月底,她就能餓死,可李秀蘭現在身上只有那幾塊錢,她哪里有錢給吳彩鳳啊。
吳彩鳳見李秀蘭還是愣著不動,就有些生氣道,“大丫頭,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媽?”
李秀蘭見吳彩鳳生氣了,急道,“媽,你說這是啥話,我咋能不認你呢?”
“既然你認我是你媽,就趕緊把錢給我。”
李秀蘭被逼的沒辦法,只能無奈道,“媽,我沒錢給你。”
“沒錢?”吳彩鳳不信,“大丫頭,你可是說過的,只要那個夏干事發了工資,他就把大半的工資給你,那夏干事難道是騙你的?”
吳彩鳳說完,又做了皺眉道,“不對呀,那個夏干事上個月不就給你錢了嗎?這個月咋沒給?”
吳彩鳳一定要刨根問底,李秀蘭只好道,“我跟他散了,他當然不會把錢給我。”
“什么?”吳彩鳳一聲驚呼,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李秀蘭道,“你剛才說什么?你跟那個夏干事散了?”
李秀蘭點了點頭。
吳彩鳳剛想破口大罵,又忍住了,先問道,“是那個夏干事先要跟你散的?他是不是嫌棄你出身不好,覺得你是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他?”
李秀蘭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先冷落他,他才跟我散的。”
“啥?”吳彩鳳一聽,差點沒氣暈過去。
伸出手指頭,狠狠戳了一下李秀蘭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你瘋了吧,條件那么好的男人你都看不上,你這丫頭到底想干什么?你難道想在村里找個泥腿子不成?”
吳彩鳳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指著李秀蘭罵道,“大丫頭,你也就上過幾年學,認得幾個字,人家工廠招工要的可是高中生,若不是因為你大哥,你以為你能得到那份好工作?”
“夏干事人家可是坐辦公室的高干子弟,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還要挑三揀四不成?”
李秀蘭見他媽伸手就要打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媽,我已經后悔了,可是已經晚了。”
“你個傻丫頭啊。”吳彩鳳緊緊抓著李秀蘭的肩膀,與李秀蘭的目光對視,語氣發狠道,“那個夏干事以前對你那么好,他心里肯定還是喜歡你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跟他重歸于好,否則我就不認你了。”
李秀蘭也是一臉苦惱,“媽,我已經找過他了,還低三下四的求他,可他說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讓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媽,你說我該怎么辦呀?”
“哎喲,我真的要被你給氣死了。”
“這多好的姻緣呀,就被你自己給作沒了,你咋這么不爭氣呢?”
吳彩鳳一邊使勁捶了兩下李秀蘭的后背出氣,一邊兒道,“男人嘛,愛面子,你冷落了他,他心里有氣,你多去求求他,不就行了。”
李秀蘭咬了咬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吳彩鳳又瞪了李秀蘭一眼,道,“你呀,就是小姐的性子,丫鬟的命。”
吳彩鳳說完,扭頭氣呼呼的回了屋。
晚上,李秀蘭的父親李國強得知李秀蘭和夏愛黨散了,也是一臉不高興。
要知道上個月,李秀蘭可是從夏愛黨那里要了20多塊錢給了吳彩鳳,若是每個月都能從夏愛黨那里要20多塊錢,他家大兒子何愁找不到媳婦兒啊?
就算以后李秀蘭和夏愛黨結了婚,夏愛黨可是高干子弟,有個當大官的爸爸,那以后肯定能拿更多的錢回娘家,多好的事兒啊,都被李秀蘭給毀了。
李秀蘭面對家里所有人的指責,更是抬不起頭來。
第二天,夏愛黨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李秀蘭。
夏愛黨皺了皺眉,想轉身就走,可上班時間已經快到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李秀蘭看到夏愛黨,眼睛一亮,立刻驚喜道,“愛黨,你來啦。”
李秀蘭說完,噔噔噔的跑到夏愛黨身邊,一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夏愛黨,然后從口袋里摸出兩個雞蛋,一臉嬌羞的對夏愛黨道,“愛黨,我知道你每天工作肯定很辛苦,我給你帶了兩個雞蛋吃,你嘗嘗,可好吃呢。”
李秀蘭說著,就要去拉夏愛黨的手,把兩個雞蛋塞到夏愛黨手里。
夏愛黨連忙后退一步,面容嚴肅道,“李秀蘭同志,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關系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行嗎?”
“讓別人看到,對你對我都不好,你難道想要別人每天在背后議論你嗎?”
“愛黨,”李秀蘭眼圈一下子紅了,委委屈屈道,“以前是我嬌蠻任性,傷了你的心,我以后會改的,你就原諒我吧。”
“自從和你分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議論我,我心里難過死了,你以前那么喜歡我,現在你難道忍心看我難過?”
若是以前,李秀蘭露出這幅楚楚動人之色,夏愛黨會非常心疼,恨不得把李秀蘭摟在懷里,好好安慰。
可現在,夏愛黨只覺得有點煩,他和李秀蘭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可李秀蘭還是糾纏不清。
突然夏愛黨看到正往這邊兒來的孟大姐,眼睛一亮,忙揮手道,“孟大姐。”
孟大姐看到夏愛黨,也對著夏愛黨笑了笑,目光落在了站在夏愛黨旁邊的李秀蘭身上,眉頭一蹙,隨即大踏步的走到夏愛黨身邊。
夏愛黨看到孟大姐,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對孟大姐道,“孟大姐,你幫我勸勸李秀蘭同志吧,我已經跟她說過了,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希望她以后不要再來糾纏我。”
孟大姐聽了,挺了挺胸膛,對夏愛黨保證道,“愛黨啊,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放心。”
然后孟大姐讓夏愛黨離開,去辦公室。
李秀蘭見夏愛黨要走,想追,孟大姐一下子就擋在了李秀蘭面前,挑了挑眉毛道,“李秀蘭同志,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在場子里很有名啊?”
夏愛黨走了,李秀蘭就沒必要繼續裝了,她也知道,這個孟大姐也沒少在夏愛黨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面對孟大姐李秀蘭,也沒多少客氣,直接道,“還不是你們這些長舌婦在背后議論我。”
孟大姐聽了,冷笑一聲,“我們在背后議論你不假,可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以前愛黨對你多好啊,你卻總想著占人家便宜。”
“你跟人家愛黨沒訂婚沒結婚,就讓人家把大半的工資給你,這還不夠,還想讓人家從家里拿錢填補你家的那個大窟窿,你臉皮咋那么厚呢?”
李秀蘭被孟大姐戳中要害,心中惱怒,硬著頭皮道,“關你什么事兒啊?你管什么閑事?”
孟大姐卻理直氣壯道,“大家都是一個廠子里的工人,你這么欺負人家老實人,真是不地道,幸虧愛黨早早的就跟你散了,我們這些人呀,都拍手叫好。”
“既然人家都跟你散了,你還糾纏人家干什么?你一個姑娘家整天整天的纏著人家,丟不丟人哪?”
李秀蘭嘴硬道,“愛黨以前那么喜歡我,他之所以跟我散了,只是跟我慪氣罷了,他還是喜歡我的,這是我跟愛黨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孟大姐是廠子里的老人了,聞言叫道,“李秀蘭同志,我警告你,你以后若是再來糾纏夏干事,那么我就只能去找廠長了,到時候...”
孟大姐這話威脅意味十足,李秀蘭一下子白了臉,孟大姐看著李秀蘭的模樣,又加了句,“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只是臨時工呢。”
李秀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不甘道,“感情的事情,廠長不會管的,現在都倡導戀愛自由。”
“現在倡導戀愛自由不假。”孟大姐嗤笑道,“可人家夏干事不想和你談對象,你就是在糾纏騷擾人家,懂嗎?”
李秀蘭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紅著眼睛,狠狠瞪了眼孟大姐,轉身就跑了。
孟大姐見李秀蘭跑了,頓時就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似的,抬頭挺胸的進了辦公室。
夏愛黨看到孟大姐進來了,忙站起身道,“孟大姐,給您添麻煩了。”
孟大姐擺手道,“小事兒,小事兒,我和那個李秀蘭說了,她以后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了。”
夏愛黨松了口氣道,“孟大姐,真是太感謝您了。”
或許是孟大姐的話起到了效果,之后兩天,李秀蘭真的沒有再來糾纏夏愛黨,夏愛黨也松了口氣。
這天中午,李秀蘭來到食堂吃飯,又買了個雜糧饅頭,一碟咸菜,味同爵蠟般吃著。
郭槐正好也來食堂吃飯,一眼就看到了李秀蘭,眼前一亮,一屁股坐到了李秀蘭旁邊,看到李秀蘭竟然在吃雜糧饅頭和咸菜,臉上當即露出心疼之色。
“秀蘭,你咋能吃這個呢?”
李秀蘭看道郭槐,沒好氣兒的白了郭槐一眼,沒說話,不想搭理他。
郭槐當即站起身道,“我去給你買豬肉餡餃子,你等著。”
李秀蘭聽了,吃咸菜的動作一頓,也沒反駁。
郭槐當即就去給李秀蘭買了碗豬肉餡餃子,端到了李秀蘭面前。
李秀蘭看著面前白嫩嫩,像元寶一樣的豬肉餡餃子,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
郭槐在一旁看的差點流口水,卻只能強忍著,把李秀蘭吃剩下的一半雜糧饅頭,拿了過來,也不嫌棄,塞進嘴里就大口吃起來,就著那點兒咸菜,吃了個精光。
吃完一大碗豬肉餡餃子,李秀蘭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看向郭槐時眼神也柔和了不少,還低低說了聲“謝謝。”
郭槐見了,激動的高興道,“秀蘭哪,你看是不是只有我對你最好?只要你答應跟我談對象,嫁給我,我以后天天都給你吃豬肉餡餃子。”
李秀蘭白了眼郭槐,站起身,拿著自己的飯盒離開了食堂。
之后幾天,郭槐又開始叫李秀蘭一起去食堂吃飯了,李秀蘭也沒拒絕,于是場子里又開始流傳,李秀蘭和郭槐開始談對象了。
夏愛黨知道這個消息后,什么都沒說,心里似乎還松了口氣,可是李秀蘭的爸媽不樂意了。
李秀蘭的媽媽吳彩鳳去鄰村走親戚的時候,聽人說自家女兒跟鄰村那個叫郭槐的臭小子搞對象,氣得臉都黑了。
等李秀蘭回到家,吳彩鳳劈頭蓋臉,就罵道,“你個不省心的臭丫頭,我讓你去跟夏干事和好,沒想到你竟然跟郭槐那個窮小子搞對象,你要氣死我呀?”
李秀蘭立刻反駁道,“媽,我什么時候跟郭槐搞對象了?”
吳彩鳳見李秀蘭也是一幅驚訝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就道,“鄰村人都這么說的。”
李秀蘭一聽,就知道應該是郭槐說出去的,頓時惱怒道,“媽,你放心吧,我才看不上郭槐那個臭小子呢,就是郭槐他這幾天請我吃了幾頓飯,然后就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你可別當真,我看不上他的。”
吳彩鳳聽了,這才長舒口氣,然后道,“秀蘭哪,媽知道郭槐那個窮小子喜歡你,他請你吃幾頓飯不要緊,但你千萬記住,郭槐那個窮小子不能嫁。”
李秀蘭忙點頭認同道,“媽,你放心,我心里明白。”
吳彩鳳這才點了點頭。
緊接著,吳彩鳳又開始就舊話重提,“秀蘭啊,別怪媽媽多嘴,你還是盡快和那個夏干事和好吧。”
李秀蘭聽了,就苦笑道,“媽,你當我不愿意呀,是夏愛黨他不想和我和好,我能有什么辦法?”
吳彩鳳瞪了眼這個不開竅的女兒,說道,“你個傻丫頭,女追男隔層紗,只要你主動一點,熱情一點,夏愛黨他也就是個毛頭小子,還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第二天,夏愛黨上班時又遇到了李秀蘭。
正好孟大姐也在旁邊,孟大姐當即就要上前,卻沒想到李秀蘭繞過孟大姐,走到夏愛黨身邊,仰著頭,紅著眼圈,倔強的看了眼夏愛黨,語氣略顯低沉,顯得很難過,道,“今天下午下班后,小樹林見,你若不去,我就一直等著你。”
李秀蘭說完,不等夏愛黨回應,就跑了。
孟大姐聽到了,對夏愛黨道,“傻小子,你可千萬不能去呀,這丫頭心眼兒多著呢。”
夏愛黨嘆了口氣,心里雖然有些悶,但他還是對孟大姐道,“大姐,你放心,我不會去的,您下了班兒,讓人給她說句話吧,就說我不會去的。”
孟大姐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秀蘭來找夏愛黨,許多人都看到了,李秀蘭說的那句話,許多人也都聽到了,場子又不大,不大功夫就傳開了。
下午下班后,很多人又有意無意的盯著夏愛黨和李秀蘭。
夏愛黨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騎上自行車,就回家了,連宿舍都沒回。
孟大姐找人給李秀蘭捎話,告訴她:夏愛黨不會去的,可李秀蘭下了班后,還是去了小樹林。
李秀蘭來到小樹林,依靠在一棵樹上,一顆心,始終懸著...
小樹林兒里很安靜,李秀蘭心中焦急,在小樹林走來走去,直到天黑,都不見夏愛黨的影子,李秀蘭一顆心漸漸涼了,知道她與夏愛黨再無可能,可她還是不甘心,咬著牙堅持在小樹林又等了半個小時。
天已經完全黑了,只能隱約看到廠子大門口,那盞大燈還依稀亮著。
就在李秀蘭決定放棄的時候,沒想到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李秀蘭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驚喜轉身,就看到一道身影朝她撲了過來。
還沒等李秀蘭做出什么反應,就感覺有什么東西砸在了她的腦門兒上,李秀蘭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