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南下
兩個公安聽到顧芳華的詢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顧芳華問道,“請問你是許愛紅的什么人?”
顧芳華忙道,“我是許愛紅的媽。”
公安同志道,“您是趙大光的母親?”
顧芳華面露尷尬之色,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許愛紅的親媽。”
兩個公安同志詫異的問,“您一直住在趙大光家里嗎?您自己的家在哪?”
顧芳華訕訕笑了笑,小聲道,“我跟許愛紅她爸離婚了,愛紅這孩子啊也挺孝順,跟大光結了婚之后,為了能夠孝敬媽,就把我接了過來。”
兩個公安同志見顧芳華說話時眼神躲躲閃閃,似有隱瞞,也沒有拆穿她,而是道,“能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顧芳華忙讓開了身體,讓兩個公安同志進了家門。
顧芳華讓兩個公安同志坐在客廳里,還給兩人端了杯水,公安同志忙道,“沒事兒,您別忙活了,我們想要向您了解一下情況。”
顧芳華坐在那兩個公安面前,兩公安立刻問,“許愛紅在家嗎?”
顧芳華心中惴惴不安,覺得許愛紅應該是出事兒了,不然警察怎么會找上門來呢?
于是就小心翼翼道,“愛紅啊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也好幾天不見她了。”
兩個公安同志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追問道,“許愛紅消失幾天了?”
顧芳華見兩個公安同志面色嚴肅,也不敢隱瞞,忙道,“三天左右了。”
兩個公安同志對視一眼,問道,“三天前的那天晚上,許愛紅是什么時候回家的?”
顧芳華想了想道,“大概晚上11點。”
兩個警察心中越發確定,周放的死應該和許愛紅有關,又追問道,“您知道許愛紅去哪兒了嗎?”
顧芳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接著警察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顧芳華也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夏至這天下班回家后,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完飯,顧北城就拉著夏至回了臥室。
夏至疑惑的看著顧北城,問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兒?”
顧北城陰沉著臉,說道,“那個周放死了。”
夏至不敢置信的問,“怎么死的?”
顧北城道,“應該是謀殺,三天前死的,尸體是在一個公園的湖里發現的,全身浮腫。
公安懷疑是許愛紅,因為許愛紅已經消失三天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夏至想了想道,“許愛紅若是兇手的話,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了周放,肯定是有不得不殺周放的理由。”
夏至的話,顧北城點頭表示認同,然后道,“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你之前跟我說趙大光的事有蹊蹺,之前我還懷疑,或許趙大光的死真的不尋常。”
顧北城說完,又叮囑夏至道,“許愛紅是個瘋子,心狠手辣,你以后上班一定要小心,我也會督促派出所,早日緝拿許愛紅。”
夏至點頭,然后道,“若真的是許愛紅殺了周放,那么她肯定不會再留在京城。”
“前幾天,我聽人說許愛紅把她倉庫里儲存的衣服全都給賤價賣了,一件衣服五塊錢,這實在是太便宜了,
很多人都去買,她倉庫里的衣服,差不多已經賣光了,還有縫紉機她也給賣了,但是她欠的那些錢并沒有還,也就是說許愛紅應該是攜款潛逃了。”
顧北城沖夏至點點頭,然后嘆了口氣道,“只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百姓。”
眨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許愛紅已經真正的成了通緝犯。
派出所查到許愛紅買了南下的火車票,卻在中途下車,不知所蹤。
被燒毀房屋的房東,還有工人,七天后來找許愛紅要錢。
顧芳華一臉無奈道,“諸位,愛紅她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是真沒錢。”
眾人聽到顧芳華的話,氣得破口大罵。
“你是她媽,她去哪兒你能不知道?”
“當初說好了七天后給們錢,現在錢在哪兒?”
“許愛紅這個殺千刀的,要是讓我抓到她,我一定撕爛了她那張嘴。”
“我不管,你是許愛紅的媽,她欠的錢,你來給她還。”
“就是,你要是不還錢,以后我天天上你們家來鬧,你以后就別想再過安心日子了。”
面對這些人的威脅,顧芳華心里恨不得許愛紅去死,那個臭丫頭自己攜款潛逃,卻把她這個當媽的扔在這,果然是個白眼狼。
房東和工人們找不到許愛紅,只能每天來纏著顧芳華。
顧芳華沒有錢還,房東和工人們只好報了警。
警察把這件案子立案交到了法院,法院判決讓顧芳華還錢,不還錢就得去坐牢。
顧芳華沒辦法,只能把趙大光的房子給賣了,賣房子的錢,剛剛夠還債的。
顧芳華沒地方住,只能淪落街頭,然后找到個臨時工,每天掙點兒錢,不至于把自己餓死,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夏至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國家下一年就建立四個特區了,所以夏至想去南方一趟,買幾塊地,留著將來建公司用。
而顧北城這邊,不管是家電還是電腦手機,都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無線電話已經研制了出來,只是個頭有些大,比夏至見過的大哥大還要沉,還要重,不適合大規模的制造,但是這不妨礙這些技術去注冊專利。
華國去注冊專利的時候,自然瞞不過米國某些組織。
米國的科學家雖然在幾年前就已經發明了無線電話,但是無線電話不止個頭大,而且距離也近,距離遠信號就不好,
雖然缺點很多,但這也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情,代表著科技的進步。
可沒想到這才幾年呀,華國竟然也突破了無線電話的技術,就讓米國人大驚,從而對華國更加重視了起來。
夏至想去南方深圳買房買地,顧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顧北城都很理解。
只是暖暖還太小,有些離不開夏至,夏至離開一兩天也就算了,但去南方深圳肯定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夏至就打算帶著暖暖一起去。
這次去,夏至打算帶著閆慶義一起去。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聽夏至說要帶著暖暖一起去南方,就有些擔心。
“夏至啊,孩子這么小,火車上人那么多,空氣也不好,要不讓暖暖在家吧。”
顧北城抱著暖暖,心疼道,“從京城去南方要做好幾天的火車,暖暖還這么小,我怕她身體撐不住。”
坐在一旁的安安道,“媽媽,我跟你去吧,現在正好是暑假。”
小猴子聽了,眼睛一亮,大聲道,“媽媽,讓我跟大哥跟你去吧,我跟大哥長這么大,還沒去過南方呢!”
小魚兒也不甘落后,跟著說道,“媽媽,我也去,我也去。”
小包子也是一臉渴望的看著夏至,夏至卻搖搖頭道,“不行,你們快要開學了,媽媽也不確定在那里呆多長時間,你們下一年就要高考了,若是耽擱你們開學就不好了。”
最后,夏至看下呆在顧北城懷里的暖暖,柔聲問道,“暖暖,想不想跟媽媽一起坐火車呀?”
聽到夏至說坐火車,暖暖立刻高興道,“想,暖暖想坐火車,大火車。”
夏至倒不是不想把暖暖留在家,而是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讓兩位老人一天到晚的帶著孩子,夏至心里也不忍。
讓保姆照顧,夏至也不放心。
之前夏至白天工作,晚上回家帶孩子,兩個老人還能撐得住,若是晚上暖暖找不到她,鬧起來,兩位老人恐怕吃不消,所以最后夏至還是決定帶著暖暖去南方。
臨走的那天,顧北城開車送夏至和暖暖,還有閆慶義來到火車站。
顧北城把兩張票遞給夏至,“我已經給你們買好了臥票,路上要坐好幾天的火車才能到南方,火車上有賣熱乎的食物,不要怕花錢,好好照顧你和孩子。”
夏至笑著點頭,一旁的閆慶義也連忙對顧北城說,“您放心,我肯定把老板和暖暖照顧好。”
顧北城笑著對閆慶義道,“拜托了。”
眼看該上車了,顧北城把一個包裹遞給閆慶義,讓閆慶義拿著。
夏至對暖暖說,“暖暖,該跟爸爸說再見了,咱們該上火車了。”
暖暖這時候卻緊緊摟著顧北城的脖子不撒手,嘴里說著,“爸爸一起去,讓爸爸一起去。”
夏至哭笑不得道,“暖暖,之前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次只有你,媽媽,還有閆叔叔,咱們三個一起去,爸爸下次去,好不好?”
暖暖卻賴在顧北城懷里,嘴里一直說著,“爸爸也去,爸爸也去。”
顧北城見女兒撒嬌的小模樣,眸中滿是寵溺之色,在暖暖臉上親了口,然后把暖暖遞給了夏至,暖暖滿眼不舍的盯著顧北城,大大的眼睛中蓄滿了淚水,小手朝顧北城的方向抓呀抓的,嘴里喊著,“爸爸一起去,爸爸一起去...”
看到小女兒這模樣,顧北城心疼的不行,最后握了握暖暖的小手,語氣溫柔道,“爸爸,下回再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暖暖聽話,暖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聽了顧北城的話,暖暖心里雖然還是想著讓爸爸跟她一起去,但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
顧北城最后把母女兩個都抱在懷里,然后看著夏至抱著暖暖,跟著閆慶義一起上了火車。
上了火車之后,透過大大的車窗,暖暖還揚著小手,向顧北城告別,直到火車緩緩駛動,暖暖看不到顧北城,眼中的淚水才慢慢的消失,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周圍。
車廂內有四個床,對面是一對年輕夫妻,兩人看著暖暖,笑著對夏至說,“大嫂,你女兒長得可真漂亮!”
“是啊,跟個瓷娃娃似的。”
夏至笑著向兩人點了點頭。
接著四個人就聊了起來,夏至也知道,對面的一對年輕男女剛結婚,男的叫潘仲達,女的叫陸依婷,這次去南方也是為了走親戚。
暖暖年紀雖小,卻是個活潑的性子,在車廂里呆不住,總想跑出去玩兒。
夏至又一次把暖暖抱回到床上,對暖暖說,“暖暖乖。”
暖暖卻可憐巴巴的看著夏至說,“媽媽,我想出去玩兒。”
暖暖第一次坐火車,難免對火車多了幾分好奇,夏至想了想,就對閆慶義道,“老嚴,我帶著孩子出去轉轉。”
閆慶義在上鋪,聽了忙道,“老板,外面人多,您注意,可千萬別讓暖暖跑丟了。”
夏至笑著點了點頭。
夏至抱著暖暖來到車廂外,車廂外是一條走廊,走廊有些窄,走廊上人來人往,夏至抱著暖暖在走廊上慢慢走著。
硬座車廂人比較多,很多沒有買到坐票的,就自己拿了一個小馬扎,坐在了過道上,車廂里人多,各種氣息摻雜,味道有些難聞。
暖暖卻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轉了一圈,夏至就想抱著暖暖回車廂,剛走到車廂門口,沒想到,迎面就撞來一個低頭走路的少年。
少年撞得夏至一個趔趄,而他自己也躺在地上,半天沒動彈,夏至下意識的扶住門,這才沒摔倒,又看了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
少年爬起來后,仰頭看著夏至,露出歉意的笑,“姐姐,真是對不起啊,都怪我,走路沒看路,你沒事兒吧?”
夏至看少年的模樣也就十五六歲,臉色青白,說話有氣無力。
夏至搖了搖頭,問了句,“你這是怎么了?你沒事兒吧?”
少年輕笑了聲,搖搖頭道,“沒事兒,就是餓的。”
“餓的?”夏至驚訝,“你這是餓了幾天呀?你一個人在火車上嗎?你的家人呢?上火車的時候,你家人沒有給你準備東西吃嗎?”
少年似乎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于是干脆坐到了地上,仰著頭,對夏至笑了,笑說,“我是個孤兒。”
少年此時雖然餓得走不動路,但夏至發現這少年心態卻是極好,縱然全身無力,眼睛里卻有光,于是夏至說,“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坐坐,我上火車的時候帶了不少食物。”
“這?”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姐姐,這不太好吧。”
夏至笑著說,“沒事兒。”
她沒想到這樣一個孤兒,都快餓死了,也保留著自己的一絲尊嚴,沒有直接開口求助。
少年看了看自己有些臟的手,對夏至說,“姐姐,我都有一個月沒洗澡了,我就不進去了。”
夏至沒說話,而是走進車廂,從自己袋子里拿出了兩個大肉包子,這肉包子是昨天晚上包的,顧老太太讓保姆多做了些,就是想讓夏至拿著在路上吃。
大包子雖然涼了,但里面都是肉餡兒,夏至把兩個大包子遞給了少年,少年沖著夏至憨笑兩聲,接了過去,“謝謝你。”
夏至笑著說,“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