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浮出水面,發現這短短一會兒,水面已經下降了十幾公分了。
“就是不知道老王那邊怎么樣了。”鄭孝有些惆悵的說道。
“放心吧。”謝星錘了錘他的胸口說道,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
齊君澤看著不斷下降的水位,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營長,這水,怎么慢下來了?”一個士兵遲疑的問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剛剛一分鐘下去了這么多,可現在……”另一個士兵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
“我下去看看。”齊君澤說完后立即脫掉外套跳下去。
水淺了很多,這次齊君澤很容易就看到了閘門的情況,沒想到千斤頂正在慢慢的往水流的方向滑去,而且千斤頂上面的部分已經下去了一部分,眼看著千斤頂就要滑出去,到時候閘門就會掉下來。
突然之間,千斤頂又往那邊滑了一點,現在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還頂著閘門。
齊君澤拿起水底的鐵棍頂在閘門上,伸出一只手去拿千斤頂,可就在這時,千斤頂又往那邊滑了一下,閘門迅速下落,那一根鐵棍非但沒有撐住閘門,反而被擠出來,齊君澤左手又再一次抓住鐵棍,穿過自己的腿彎,塞到閘門下面,同時把右手收回來。
“咔”
“鐺”
“啊!”
第一聲是齊君澤腿骨斷裂的聲音,第二聲是閘門與鐵棍想碰撞的聲音,第三聲則是齊君澤的叫聲。
“快,下水。”
不消誰說,大家都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下水。
他們下來只見齊君澤躺在水庫底下,雙目睜大,渾身青筋暴起,強忍住不張開嘴,閘門落下,只有一根鐵棍在支撐,千斤頂倒在齊君澤旁邊。
謝星和許方田把齊君澤拉上來。
露出水面的那一刻,齊君澤才再次張開嘴。
上岸之后,大家才發現,齊君澤的右腿以一種不正常的方式彎曲著。
“快,回城。”謝星趕忙背起齊君澤。
齊君澤雖然除了第一聲之外并沒有喊一聲疼,只是現在的齊君澤看起來極其的恐怖,渾身都是水,不光是水庫里的水,還有出的汗,全身上下不停地哆嗦,甚至可以聽到他牙齒碰撞的聲音。
“營長,撐住。”謝星在后車廂照顧齊君澤,鄭孝在前面開車。
“快點,再快點。”謝星看到齊君澤已經意識模糊,不停地催促道。
鄭孝聽到謝星的催促,一狠心,把油門踩到了底。
“營長,撐住。”
謝星緊緊抓住齊君澤的手不停的說到。
“暖,暖暖。”齊君澤無意識地嘟囔著。
“營長,你說什么?”謝星把耳朵附在齊君澤嘴邊。
“暖,明暖。”
“嫂子。”謝星一想便知道著肯定是齊君澤未婚妻的名字,便繼續說道:“營長,你可一定要撐住啊,要不然,要不然等你犧牲了,嫂子就,就改嫁了。”
“對,對,要是你犧牲了,嫂子那么漂亮,追嫂子的人那么多,嫂子肯定就改嫁了。”
一路上,謝星都在不停地絮叨要是齊君澤犧牲了,明暖怎么怎么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明暖是個怎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齊君澤也并不是完全喪尸意志,模模糊糊,他也能知道謝星再說些什么,要不是現在沒有力氣,他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上,把他的的牙齒都打掉。
“呲”
車猛的停下來,鄭孝和謝星小心的把他背下來。
謝星把齊君澤背在背后,小心的繞過他受傷地地方。
“快,大夫,救救我們營長。”
鄭孝和謝星一遍跑一邊大喊。
明暖剛給患者換完藥,就聽到謝星的大喊,怎么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明暖朝著那邊看去,手里的聽診器一下子掉在地上。
君澤哥哥,他,他受傷了,他,怎么樣了?
明暖覺得自己的大腦一下子停止運轉了,瘋狂的朝著齊君澤跑去。
“齊君澤他怎么了?”
看到齊君澤滿臉的汗水和強忍的表情,明暖焦急的問道。
“嫂子”謝星看到明暖后有一絲的不自在,畢竟說了一路人家的壞話,但是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營長的腿斷了。”
明暖也注意到了齊君澤不正常的右腿。
齊君澤聽到明暖的聲音,睜開眼睛,“暖暖,我沒事。”
他努力的把手抬起來,想要摸一摸明暖的臉,但是手卻抖的不成樣子。
明暖抓住齊君澤剛剛抬起來的手,對謝星說到:“去手術室。”
“暖暖,你別擔心,我沒事。”齊君澤趴在謝星的背上,隨著謝星的奔跑一上一下,但是還是強打精神安慰明暖。
“腿都斷了還說沒事,你是非要死了才算有事嗎?”明暖故意生氣的說到。
“呵呵。”齊君澤揚起蒼白的嘴角,“我還沒娶你呢,怎么舍得死。”
“別笑了,一點都不好看。”明暖紅著眼圈說道,“除了腿,還有哪里傷到了?”
“沒有別的地方了。”鄭孝趕忙說到。
明暖看了看齊君澤的腿,松了一口氣,只是骨折,不至于危及性命,至于還能不能恢復如初了,明暖也不能確定,但不管怎么說,命是保住了。
謝星在前面感覺受到了一千萬點的暴擊,怎么辦,他現在也好想找個老婆,要不,問問嫂子還有沒有什么小姐妹,給他介紹一個。
“他是怎么受傷的”明暖朝著鄭孝問道。
鄭孝看到齊君澤暗中對他使得眼色,心里一凜,正在想辦法圓過去。
可是沒想到,謝星直接一臉敬佩的對明暖說到:“嫂子,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們營長那可叫一個力挽狂瀾,孤膽英雄啊。”
“哦”明暖似笑非笑的看著齊君澤,“力挽狂瀾,孤膽英雄。”
看到明暖那詭異的眼神,齊君澤果斷的選擇了暈過去,只是謝星怎么感覺后脊背一涼,這是怎么了,沒變天吧。
“小霍,我來手術吧。”胡副院長已經知道受傷的人是齊君澤了,他來到帳篷前說道。
霍明暖的醫術雖然是有目共睹的,但畢竟醫者不自醫,關心則亂,胡溪山還是害怕明暖到時候控制不好情緒,影響手術。
明暖猶豫的看著躺在手術臺上的齊君澤,齊君澤悄悄睜開眼睛,信任和堅定的看著明暖。
明暖看到他的眼神后一下子堅定了心里的想法:“副院長,還是我來吧,相信我。”
看著明暖堅定和自信的神色,胡副院長知道勸不動她了,便開口說道:“那我給你做副手,不準拒絕。”
“好,我不拒絕。”明暖本來也是這樣想的,雖然自己有自信能夠完成這場手術,但畢竟躺在手術臺上的是齊君澤,明暖不想拿他冒一絲一毫的風險,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還有胡副院長在旁邊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