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煞:詭醫嫡女驚天下

第149章 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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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周生緩緩轉過臉:“你說,你是畫中人?”

女子連忙點頭,抓著他袍袖的手又緊了緊,望著他的眼中是濃濃的愛意。

她愛他,就像他也愛她一樣。

他畫她的時候,充滿了濃濃的癡情厚意。

她是他瀝盡心血才創造出來的,此后他日日都來看她,對她的愛一日濃過一日,她都感受得到。

他愛不得的苦痛,她也感受得到。

幸好他無意中為她灌注了他的血,讓她可以提前出來與他相見。

“謝郎,我是琉璃,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謝周生卻并沒有如她一般的愛意。

他道:“你怎么會是琉璃,你連她的一根發絲也比不上的。”

畫琉璃怔了怔,面上的顏色仿佛瞬間被吸走,變得蒼白。

“謝郎………”

謝周生撫摸著她的臉,喃喃道:“你跟她真像啊,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可她怎么會是你這個樣子?”

畫琉璃連忙握住他的手:“我可以學的,你想我什么樣子,我就可以是什么樣子。”

謝周生道:“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顆灰燼,我看她像在看神明,你學她?你配嗎?”

畫琉璃呆住,聽他繼續道:“你只配為我做事。”

畫琉璃捂住胸口,那里有鈍疼傳來,她的眼中也滾出了淚珠。

謝周生捧住她的臉,用拇指細細地為她擦拭淚珠:“不要哭,不要哭,不要用她的臉哭,縱使你不是她,我也會心疼。”

畫琉璃看著眼前的人。

他是那么的好看,眉眼中全是心疼。

這個她拼盡全力也要出來見他的男人,會心疼,會難受,但并不是為她。

她知道,可她對他的愛是出自本能,即使胸口鈍疼,也不想讓他難過,只能用盡全力忍住眼淚。

謝周生這才滿意,夸贊道:“真乖。”

畫琉璃見他滿意,她心中的鈍疼也減少了一些,大著膽子問:“我幫你做事,你會開心一點嗎?”

謝周生點頭道:“自然。”

畫琉璃忙道:“那我要怎么做?”

謝周生道:“你可日行千里,殺人于無形嗎?”

畫琉璃搖搖頭,有些羞愧道:“我沒有那么高的道行。”

謝周生頓了下,又問道:“那你可會入夢?”

畫琉璃想了想:“應當會的,我可以試一試。”

謝周生放開她:“那便去試,我要用。”

畫琉璃連忙應聲,瞬間化做一白煙從門口飄了出去。

謝周生就站在暗室里等著。

面上表情晦暗不明。

約摸半個時辰,那股白煙又回來了,在他面前緩緩化成謝琉璃的模樣。

在她幻化成謝琉璃模樣的瞬間,表情是空洞的。

仿佛是她。

謝周生看著,竟有些恍惚。

“謝郎,謝郎。”畫琉璃見他不說話,喚了兩聲。

謝周生回過神,問道:“如何?”

畫琉璃忙道:“我可以入夢的,我能在夢中跟他們對話。”

謝周生道:“可會幻術?”

畫琉璃道:“他們的夢境本來就如夢似幻,我稍稍勾畫便可以將他們的夢境描畫成我想要的模樣,謝郎,這樣可以嗎?”

謝周生點頭道:“如此便夠了。”

他對畫琉璃叮囑了許久,末了道:“去吧。”

畫琉璃應一聲,再度化成一團白色煙霧飄散開。

謝周生轉過身,望著墻壁上的空白畫像,喃喃:“琉璃,有人變作你的樣子,你是不是會很不開心?

我知道,你肯定會不開心。

你放心,我不會留她,我只是需要她去幫我做點事,謝文山還沒有死,我不放心,待他死了,你心里應該也會舒坦一些對嗎?”

當夜,李氏做了個夢。

夢中謝文山被從通州大牢放出來。

聽說自己大兒子中了探花,當即找來了京城。

一路問人,在許多人的指引下敲響了房門。

沒有門吏。

是謝周生開的門。

李氏心口一條,全身緊繃起來,脫口道:“不要,不要喊他名字!”

然而,事與愿違。

謝文山涕淚橫流的喊道:“周生!爹過的好苦啊!”

李氏胸口一顆心如擂鼓,又氣又急又害怕。

恨不得沖上去撕爛謝文山的嘴。

但她在夢中根本沒有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文山亂喊。

還好她的周生是個有成算的。

不等謝文山喊出第二聲,當即抱住他,眼中喊淚道:“爹,您受苦了!怎么連人也認不清了,快,快進來,娘,大哥,小弟都在家中等著您呢。”

謝文山自顧自痛哭,沒再說什么,一邊點頭一邊進去了。

李氏這才松了口氣。

又看著夢中的自己終于出現,見到謝文山以后,將周生替運生去科舉一事講了,又耳提面命了一番,令他不得再喊錯名字。

謝文山此時再沒了往日里的威風,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李氏終于放心的同時,又生出一股難言的爽快來。

她跟了謝文山這么多年,看起來好像是謝文山被她壓制。

其實不過是她性子強勢,能虛張聲勢,再走謝文山忌憚著她那弟弟的緣故。

其實,真有什么事,她才是被謝文山壓制的那一個。

就像那時在通州,她無意中無視了老太傅,竟然叫他在大街上往她臉上抽了巴掌。

這一巴掌,她永難忘記。

當時她不好發作,只因一切都要仰仗他。

他是家里的主心骨。

可今時不同往日。

她的周生支撐起了門楣。

她的指望是周生,而不是他謝文山。

那他就甭想再跟往日里似的壓她一頭了。

那一巴掌她早晚要打回來。

夢中的日子過的飛快。

后面的日子,她果然一直壓在謝文山頭上。

有時候鬧到周生那里,他這個當兒子的也沒辦法,只能勸和。

久而久之,謝文山便總往外面跑。

每每回來,總是醉醺醺的。

慢慢的下頭的人開始議論。

說什么,大爺不是大爺,二爺才是大爺,二爺是頂替大爺前去科舉的。

她被嚇的心驚肉跳,連忙叫來下面的問嚴加問詢。

這才得知,竟然是謝文山喝醉了,嘴上沒個把門的。

嚷嚷的身邊的人都知道了。

也就越傳越開了。

她聽的心越來越涼。

府里都傳成這樣,外面跟謝文山一起喝酒的人還不得也知道了,然后鬧得人盡皆知!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

下一刻。

府門被帶著刀的衙役踹開。

她的周生被押了出去。

她哭喊著去攔,卻只看到他被那明晃晃的大刀砍下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