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煞:詭醫嫡女驚天下

第221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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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縛匆匆出了酒樓。

幾個收賬的也跟在他身后,一副不拿到錢誓不罷休的模樣,連這酒樓也派出了一個伙計跟著。

自打吳府闊綽以后,吳良縛哪里受過這等委屈。

只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笑話。

恨不得立時打死這幾個殺才狗雜種。

可這當口,他沒這個臉,也顧不上收拾他們,只得耐著性子,壓著嗓子道:“我這就回去拿銀子,你們還跟著我做什么!待會兒,我自會讓人把銀子給你們送過來。”

幾人可不聽他的,笑著打哈哈:“怎敢勞煩老爺的人?”

“老爺您甭管我們,自往前走,小的們就在后頭,到了貴府上也不會多話,絕不給您添麻煩。”

吳良縛牙齒咬的咯吱響,這幾個狗雜種,真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被追債了,還巴巴的跟在身后!

他死命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陰沉著臉道:“既如此,上馬車吧。”

有馬車坐,幾人自然樂意。

嘴里說著恭維的話,心安理得的依次上了馬車。

吳良縛擠在幾人中間,心中既憋屈又憤怒,整個天靈蓋仿佛都在蒸騰。

好容易熬到回府,吳良縛立刻跳下馬車,氣勢洶洶的進了府門。

“管家!管家在哪里!給我滾過來!”

一回到府中,吳良縛立刻將心中的怒火全發泄出來,怒吼聲震天響。

管家知道自家老爺的脾性,早就在門房候著,聽見聲音趕緊走出來,垂首道:“老爺,小的在。”

吳良縛抬腳踹在他身上,喝罵道:“狗雜種!人家來家結賬,你為什么不給!”

管家生受他一腳,仰面磕在地上,頭暈眼花之際衣襟又被扯住從地上提起來。

吳良縛暴怒的臉就在眼前:“說啊!位什么不給!害老子在外面丟盡了顏面!”

管家雖是頭暈眼花,腦子卻沒暈。

他知道吳良縛這是在泄憤。

他不敢在夫人那里發怒,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受苦的便只能是他了。

“老,老爺……”管家抓住吳良縛的手腕,竭力解釋,“不是小的不給,是夫人下了令,小的縱使心急如焚也,也是沒有法子啊!

可能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岔子,讓夫人心緒不佳,正巧老爺的事又撞上來,這才變成這樣,老爺且去書房看看夫人,問幾句話也就好了。”

管家給了臺階。

發泄了一些怒火的吳良縛也就著臺階下了,松開手氣道:“生意場上的事為什么要帶回家來!讓我在外面丟了顏面,她臉上也光彩嗎!”

管家坐在地上懶得爬起來。

要不是這份差事實在是難得,王夫人給的太多,他才不會在這里受吳良縛這份罪。

心中是這樣想,嘴上卻是勸和:“夫人在外也不容易,老爺你心胸寬廣,莫要跟夫人計較什么,家和才能萬事興。”

吳良縛不耐煩聽這些話,甩了袍袖往書房去了。

書房。

王月影站在書案后,正在提筆作畫,宣紙上翱翔的鷹已初具雛形。

吳良縛過來她并沒有抬眼。

吳良縛打了管家,泄了一些怒火,一路上過來,剩下的那點怒氣也縮了起來。

他自知傳出去必定是要恥笑的。

可他又有什么法子!

王氏這個婆娘確實有手段。

生意場上的事她能做的風生水起。

府里的家事,她也能管的井井有條。

當初她生女后不肯再生第二個,說什么都不聽,他也只能作罷,讓老太太張羅著納妾。

此乃天經地義的事情。

那邊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可指摘。

偏偏王氏這個毒婦不許。

當時人都已經接入府了。

可伺候的人卻沒了大半。

連老太太那邊伺候的人也沒了。

老太太可吃不了苦,鬧的他也沒心情入洞房。

去找王氏理論,偏偏正房里也沒人。

黑燈瞎火的,只有個小丫頭坐在墻根,見他過來才站起來說什么夫人已經離府,這宅子和幾個下人是他們自己的,她不貪,留給他們,但旁的,那是她自己打拼得來的,他們也休想染指。

這可把他嚇的仿若是五雷轟頂。

老太太更是接受不了。

她一輩子養尊處優,夫君死的時候,以為這輩子到頭了,麻繩都掛到房梁上了,是王氏及時發現救下來,過后日子一天天好起來。

老太太又神采奕奕起來。

這又讓她回到一貧如洗的時候,她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住的。

直揪著他打罵。

他心中不忿歸不忿,可又能怎么著。

外面的生意鋪子都在王氏手里。

他半點都沒沾上,若真叫王氏惱了,即便她不能和離,她手里的銀子也到不了他手里頭。

他也不是那等能吃糠咽菜,身邊只有零星幾個下人伺候的人。

便也只得妥協,將那妾室匆匆打發走,求著那丫頭去見了王氏。

說盡好話,發盡毒誓,這才把人請回來。

只是自此以后,他想納妾這一條便再也行不通了。

好再,王氏也自知有虧,他試探著在外面玩玩,她知道了也沒多大反應,只有一條,不能在外面有野種。

今天不知是犯了哪門子忌諱,竟這么不給他臉面!

吳良縛心中翻江倒海的,等了一會兒,王月影依舊沉迷作畫,并不搭理他。

他終是忍不住,率先開口道:“月影啊,人家登門要賬,你怎么不給人結清啊?”

王月影筆下不停,聲音沒有喜怒:“他們登門是要你的賬,又不是要我的賬,我為什么要結?”

吳良縛道:“你我夫妻一體,這么生分做什么?我今日宴請朋友是花的多了些,往后注意些便是了,你心中不樂意差人把我叫回來,咱們夫妻有什么話房里說明白,何苦鬧成這樣,我在外面的臉面都快丟光了,于你臉上也是無光啊!”

王月影執筆的手頓住,終于抬臉看這個男人。

他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脖子上還有些不知道的痕跡。

眼神渾濁卻又偷著奸滑。

她看的倒胃口,垂下眼眸繼續作畫:“你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跟妓子們風流快活的時候,我臉上早就已經無光了,也不差你這一次。

吳良縛,你自己欠的賬,自己結,我這里沒銀錢替你結那些亂七八糟的賬。”

吳良縛提高了聲音:“你什么意思!我在外面花天酒地?那還不是你允許的!你現在說不管就不管了,那我怎么辦!”

王月影淡淡道:“我現在又不允了,你該怎么辦便怎么辦。”

吳良縛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王氏!你不要以為你掌家就能為所欲為!

你再怎么能耐,只給我生一個女兒就是大罪!

你不要把我逼急了,真逼急了我,我把你告到宗族,告到官府,讓全京城的人都戳你脊梁骨!”

王月影聽笑了:“那你就去告,我等著。”

“你!你!”

吳良縛氣的渾身顫抖,狠狠甩袖走了。

外面幾個追賬的還在等著。

時間一長,有那好事的定要上前詢問。

那幾個狗雜種定是什么都往外禿嚕。

到時他的臉可真是要丟盡了!

當務之急是要把銀子還上,讓那幾個殺才滾蛋!

他手里是沒銀子了,但房里還有不少古玩字畫等珍品,總能拿來應急。

吳良縛打算的很好。

但回到房里一看,那些珍品竟都不見了。

他又驚又怒,喝問房里的丫鬟:“我的字畫古玩呢!”

丫鬟垂首回道:“夫人說那些東西都是她買來的,吩咐奴婢們放進庫房了。”

聞言,吳良縛眼睛都要滴血了,恨恨的罵道:“好個毒婦!”

他又積了滿腔怒火。

庫房的鑰匙在王氏手里,他自是碰不得。

外面的事情刻不容緩,吳良縛顧不得跟丫鬟糾扯,自走去王月影的妝臺旁。

他想拿王月影的首飾去抵債。

奈何上面也空了。

吳良縛氣的一圈捶在妝臺上,卻只把自己給疼的直吸氣。

吳良縛抱著自己的拳頭把房間掃視一圈,發覺房間里只剩下一些小零碎,根本不夠抵他欠下的賬。

他無奈之下,只能去西苑找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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