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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臺上方搭著帷幔。
吳良縛伸手一扯一拽,帷幔就立刻脫落下來。
他扯著帷幔包裹纏繞在金佛身上,然后抱著金佛走出佛堂,做賊似的私下探看后才躲著人走出去。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吳良縛也沒耽擱,直接從后門出府。
他打算去當鋪把金佛當了,再回來把賬結清。
沒想到剛出去,就跟兩個要賬的面對面了。
兩人笑容意味深長:“老爺要出門啊?”
“不知能不能把我家的賬先結了?”
吳良縛金佛在懷,底氣十足,冷笑道:“為了那么點銀子追老子追到府門口,你們真是能耐,老爺我記住你們了,往后甭想再做本來老爺的生意了!”
他抱著金佛往前走:“不是想要銀子嗎,跟著過來吧,本老爺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幾個收賬的互相看看,跟在吳良縛身后。
吳良縛找了家當鋪走進去。
伙計一看他這穿著打扮就知道不是窮苦人,走上前招呼:“爺,要當點什么?”
吳良縛將懷中金佛放到桌子上,自己撩袍坐下,嬌矜道:“老爺我要當的東西,你一個小小伙計可擔不起,去,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
伙計往桌子上被包裹的大物件上瞟了一眼,也不惱,利索的應一聲,便跑進了柜臺。
不多時,掌柜的便走了出來,一瞧見吳良縛,未語先笑:“原來是吳老爺啊,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吳良縛道:“少說廢話,老爺我是來給你送銀子的。”
他扯開包裹著金佛的帷幔,金光閃閃的金佛立時便展露出來。
追賬的幾個人眼睛都直了。
掌柜的也很是激動,抬手道:“此物貴重,吳老爺,請進內室說話。”
吳良縛站起身,重又抱起金佛,眼神輕蔑的掃了了眼那幾個追賬的,跟在掌柜的身邊入了內室。
兩人一走,幾個收賬的忍不住開始議論。
“乖乖,這么大一尊金佛,該值不老少銀子吧!”
“上萬兩該有了吧?”
“怕是后面再要多加個零呢。”
“哎呦喂,大戶人家真他娘的氣人哎,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尊金佛,十幾、幾十萬兩白銀的往外霍霍,這么多的銀錢,咱們連見可是都沒見過吶!”
“隨隨便便出手?我看不見得。”
“怎么說?”
“這尊金佛恐怕來路不正,不然吳老爺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從后門出來,還偷偷摸摸的把金佛包的這么嚴實。
吳老爺是個什么樣的人,大家都知道,愛面,愛顯擺,這金佛要是來路正,他還不得大開幾日的流水宴席,讓大家伙兒都來瞧他的闊綽啊。”
“有道理,這金佛莫不是他偷偷拿出來的吧?”
“這還用說?我家婆娘是個愛信佛的,年前還總在我跟前嘟囔,說王娘子給婆婆打了尊金佛,給她羨慕的,一直想讓我也給她弄尊小的。
吳老爺當的這尊金佛應該就是王娘子給婆婆打的那個。”
“嗬,原來吳老爺回來還是沒能從王娘子手里拿到銀錢啊。”
“那這吳老爺不是找抽呢嘛,吳家老太太知道后能依他?”
“金佛雖然貴重,但到底是自己兒子,老太太應該不會計較。”
“那你可相岔了,吳家老太太多摳啊,我有個遠房親戚在她院里當差,說她把自己的東西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一根絲一根線都別想從她這里拿走,吳老爺這一拿就拿了最值錢的金佛,吳家老太太知道后定不會饒了他的。”
“嘖嘖,那這下可有好戲看嘍。”
幾人說笑著,吳良縛已經同掌柜的一道出來。
他手里拿著厚厚一疊銀票,昂首闊步,臉上一派趾高氣昂:“你們不是要銀子嗎,說說,本老爺欠了你們多少?”
幾人早已經收斂了神情,諂媚笑著報了各自的賬。
吳良縛冷笑,隨手抽出幾張銀票甩在他們臉上,罵道:“眼皮子淺的狗雜種,撿去吧!”
幾個要賬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但他們做的就是這差事,縱使再屈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幾人蹲下身撿了散落在地上的銀票,沖著吳良縛的背影暗罵。
“狗娘養的!我們等著看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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