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儀大轉心瓶是王家的傳家之寶,價值不菲。
吳念容也知曉它的價值。
她捂著連的手放下來,迅速將鳳來儀大轉心瓶抱到自己懷里。
王嬤嬤松了口氣,也不在多話,默默退到一邊。
王月影試圖去牽她的手:“容兒,不要生娘的氣好嗎?”
吳念容躲開她的觸碰,冷聲道:“我說過了,我還要回去向婆母請安,耽擱不得,女兒先走了。”
她說完抱著鳳來儀大轉心瓶,轉身便走,也不理會周遭任何聲音,匆匆走出王府,上了自己的馬車。
吳念容回到吳府的時候,鳳來儀大轉心瓶已經換成了厚厚的銀票。
吳良縛正在挨老太太罵。
此時天色已經明亮。
吳良縛幾乎被罵了一整夜,整個人看起來都要沒了一般。
嘴唇發白,臉確實黑的,身形顫抖,隨時都要摔倒一樣。
老太太倒是十分精神。
吳良縛去趙家的時候,老太太抓緊時間補了一覺,再加上人老了覺少,那是越罵越精神。
吳念容進來的時候正見這場景,頓覺心疼,忙快步走過來喊道:“祖母,不要再罵爹爹了!”
見她過來,吳良縛是雖是虛弱,精神卻為之一振,喊道:“念容啊,你,你終于回來了!”
吳念容扶住他:“爹爹,你怎么樣?”
吳良縛直喘氣:“金佛,銀票拿回來了嗎!”
老太太也直直盯著吳念容,吳良縛跟她解釋了一晚上,說這丫頭去找王月影要錢去了。
也不知要來了沒。
吳念容將銀票全部拿出來遞給老太太:“祖母,這些銀票足夠金佛錢了,您不要再罵爹爹了。”
老太太把銀票抓在手里,顧不得理會她,一張張數過之后,臉上終于顯出笑容來:“能還回來就行,兒啊,不是娘不疼你,實在是信佛之人不能縱容你這樣褻瀆神佛啊。
還好你還回來了,想來佛祖寬仁,不會跟你一般計較。好了,折騰了一夜,你定也累了,快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
老太太說些場面話,吳念容應一聲,扶著吳良縛回他房間。
吳良縛身體難受,心情更是不好,有些氣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來?”
害得他差點交代在老太太那里。
他不提還好,一提吳念容又委屈憤怒起來:“還不是因為娘!不過只是十萬兩而已,她便推三阻四,還打了我一巴掌!爹爹,你當初怎么會娶她!”
吳良縛冷哼道:“她那樣愛財的人便是這樣,我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會娶她!
可憐如今悔之晚矣,我被她害成這幅模樣便罷了,連你弟弟也要被她害死了。”
“弟弟?”吳念容有些驚喜,“姨娘她生了?”
吳良縛點點頭道:“早上的時候剛傳信兒來,是個男孩。”
他說著又嘆氣,作悲痛狀:“只可惜他福薄啊,這樣難得孩子,你祖母卻一點也不稀罕,一心只惦記著她的銀子,還說什么你娘不會讓這孩子進門,讓我早點把人送走。
唉,老太太說的也沒錯,你看看你娘這手段,她連你都打,即便你弟弟降生了,我也是藏不了多久的,你弟弟早晚會被你娘給打死的!”
“她敢!”吳念容怒火更重,“我幫爹爹找姨娘,為的便是給吳家延續香火,如今好不容易生下來,還是個男孩,莫說是她,便是皇帝來了也不能讓吳家的香火斷了!”
吳良縛看她,愁眉苦臉,可憐兮兮道:“可是你娘那邊……”
吳念容胸有成竹道:“爹爹不必擔心,我早想好了對策,必要讓弟弟光明正大的回來!”
還留在王府的王月影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王嬤嬤道:“小姐是不是著涼了?這天雖然熱,早上卻是涼的,不小心添衣的話就是容易吸了涼氣在肺腑形成病灶,我讓她們熬姜茶來。”
王月影搖搖頭:“不是著涼,嬤嬤不要憂心。”
大丫鬟從外面走進來:“夫人,小六子回來了。”
王月影道:“讓他進來。”
大丫鬟應一聲,走出去打開門簾,便有一個小子抱著個大大的花瓶走了進來,跪下道:“夫人,小的將鳳來儀轉心瓶贖回來了。”
這鳳來儀轉心瓶是王家的家傳寶,王月影是不會讓它就這樣被當的。
吳念容走的時候,她便讓小六子跟在后面。
知道了被當的地方后,給當鋪掌柜留了字據,讓人去王月影的鋪子取錢,這才把這尊鳳來儀轉心瓶給拿了回來。
王月影給了小六子賞錢,示意大丫鬟將花瓶拿回去,這才站起身。
她是懶得理會吳良縛,這才躲出來。
如今兜兜轉轉,這錢還是她給出了,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里了。
鋪子上的事情還不少呢。
卻不知,吳家的人正嚴陣以待,等著她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