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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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才剛走出鬼見愁家,沈嬌便聽見幾聲驚喜的叫聲,叫聲很短很急促,很快便沒了,瞬間變得寂靜,可沈嬌的耳朵尖,還是聽到了那刻意壓制的粗重的呼吸聲,其中夾雜著一兩句‘祖宗顯靈’。
想來定是農場職工現了那些從天而降的糧食吧,能在臘月二十九夜晚收獲意外的糧食,也難怪這些人會如此驚喜了。
兩人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韓齊修身上掛得滿滿當當的,沈嬌想要幫著分擔些,被韓齊修斷然拒絕了:“不用,我力氣大著呢,再背上嬌嬌走路都沒問題。”
說著他還真要背沈嬌,沈嬌哪能干,說什么也不愿意,韓齊修也隨她去了,很快便來到了后山坡,棕馬聽見他們的聲音,嗤地打了個響鼻,沈嬌開心地喂了它一顆奶糖。
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棕馬身上都被掛滿了,韓齊修把沈嬌抱在了馬背上,自己卻不上來,牽著韁繩往回趕。
馬兒一蕩一蕩的似搖籃一般,沈嬌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再加上剛才與黑狗打了一場,本就有些脫力,很快她便沉睡了,毛茸茸的腦袋上下點著。
韓齊修看得好笑,將她的身子重新擺了個姿勢,好睡得舒服些,再將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仔細將沈嬌包裹住,大衣里的沈嬌睡得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瞼上,月光照射下的小臉蛋就如同真人版的洋囡囡一般。
韓齊修這手癢癢嘴也癢癢,這小臉蛋比小籠包子還白嫩,也不知道吃著口感如何?
韓小爺向來是行動力極強的,這念頭才一閃過,嘴就下去了,啊嗚一下咬在了沈嬌的臉蛋上,好在他還有些分寸,沒用上啃骨頭的力道,可就這一下也讓沈嬌吃疼了,雖不至于醒來,可下意識還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韓小爺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小巴掌印兒,一巴掌下去,沈嬌十分滿意,嘟嚕了幾聲繼續好眠也!
韓齊修摸著巴掌印笑瞇瞇地看著小豬似的沈嬌,反應力還不錯,就是力氣小了點,跟撓癢癢似的,連蚊子都打不死呢!
若是韓青野在這的話,定會驚得眼珠子都彈出來了,被人打了耳光子都還能跟吃糖似的那么開心?
要知道以前韓齊修的親妹伸手在他臉上捶了幾下,當時這小爺就把他親妹給甩地上了,就為這小丫頭到現在見了她哥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待他們回到家時夜已深了,沈家興時不時就出門望一眼,要不是吳伯達拽著他,他都要出去尋人了。
見到沈嬌他們回來,沈家興的心可算是自嗓子眼掉下去了,臉上卻沒啥好臉色,沉著臉將熟睡的沈嬌抱了下來,卻見到孫女兒白嫩的臉蛋上有著紅印兒,像是被啥東西咬過一般。
“這是怎么了?誰咬的?”沈家興指著那道紅印兒問道。
韓齊修有幾分心虛,面上卻是十分沉靜,眼也不眨一下:“蟲子咬的。”
沈家興哪肯相信,寒冬臘月的哪來的蟲子?
哄三歲娃兒呢!
他懷疑地朝韓齊修看去,這一看就瞧見了那個標致的小巴掌印兒,有了幾分明白,故意問道:“你臉上怎么了?我看著像是嬌嬌的巴掌印呢!”
吳伯達聞聲看過去,那小巴掌可不就是嬌嬌的么,不由樂了。
韓齊修依然淡定如昔,頗有大將風度:“有蟲子咬我臉,嬌嬌給我打蟲子呢!”
沈家興暗自罵娘,這小子忒不老實,嘴上沒一句真話,肯定是這小色狼咬的嬌嬌,不行,他得再好生想想,這韓齊修小小年紀就會耍流氓了,大了還能好?
韓齊修哪里想得到,就只因為一時嘴饞沒管住嘴,害得他以后的追妻生涯平添了諸多阻撓,悔之晚矣啊!
大家伙因為擔心沈嬌都聚在沈家,見沈嬌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他們也都松了口氣,準備回去睡覺了,韓齊修走出去將馬馱著的東西都拿了進來,這又是雞又是狗的,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些東西哪來的?齊修你不會是……”吳伯達擔心地問道。
韓齊修咧嘴一笑:“放心,來路雖不正當,東西可都是正當的,嬌嬌說這叫劫富濟貧。”
沈家興眼前一黑,唉喲,他的嬌嬌才跟這小色狼混一晚上就成賊骨頭了!
不行,以后一定要看牢了嬌嬌,萬不可讓這臭小子帶壞了他的嬌嬌!
吳伯達面色嚴肅,語重心長道:“齊修,主席他老人家教導不可以拿群眾一針一線,你怎么能這樣做呢?還不趕緊把東西還回去!”
韓齊修有些不耐煩,他最煩的就是這些講大道理的人了,一板一眼方方正正的,一點都不知道變通,還是嬌氣包好,啥都不用說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群眾的一針一線當然不能拿了,小爺我拿的是貪官的東西。”韓齊修雖不耐煩,還是解釋了東西的來路。
吳伯達說不出話了,這貪官的東西能不能拿?
好像應該是可以拿的吧!
可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趙四出聲道:“貪官的東西自然是能拿的,這就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韓齊修聽著心情好了些,看來看去,這么些人里也就趙四看著順眼些了,只可惜與他走的不是一條道。
他也沒再說什么,將東西卸下后就出去還馬了,臨走時帶了半袋子高粱,想來是要給棕馬加餐的。
趙四拿了把匕開始殺狗了,沈家興忙去燒熱水,吳伯達猶豫了幾秒后也拿了把菜刀開始殺雞了,一時間忙得熱火朝天。
“這雞肚子里全是蛋,要是養著下蛋多好!”沈家興看著母雞肚子里一大串的蛋,心疼得不行。
吳伯達沒好氣回道:“養著等公安上門?”
沈家興訕訕地笑了,同錢文良一道拔雞毛,吳伯達又囑咐道:“這些筐子雞毛啥的,呆會全燒了,別留下一點痕跡。”
顧塵面色有些古怪,瞅了吳伯達幾眼,忍不住說道:“吳伯,我怎么覺得你干這事挺熟門熟路的呢,以前沒少干吧?”
“放屁,老子這是想事周全!”吳伯達氣得罵了過去,只是那聲音怎么聽都有些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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