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是個講究的玩意兒。
不但人選旗袍,旗袍也挑人。
不是一般人能夠撐得起旗袍,只有真心喜歡旗袍的人,才能真正穿出旗袍的風韻。
劉玫之所以做一件旗袍送給宋老太太,是因為她了解宋老太太,知道她喜歡,也穿得出來哪個味道。
方醫生雖然跟宋老太太看著有幾分親昵,實際上,無論外表還是內在,兩個人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適合宋老太太的,壓根不適合方醫生。
宋老太太身材較為高大和豐滿,配上牡丹花方才合適;方醫生則小巧許多,穿小碎花旗袍,方能顯得玲瓏有致。
劉玫拿著一根軟尺,圍著方醫生看似隨便的量了幾下,其實卻暗地里收集近20個數據。
目的只有一個:給方醫生做一身合體的旗袍。
合體兩個字,看著容易,做起來卻不簡單。
旗袍的腰腹部最難拿捏,大一點松松垮垮,小一點就會打褶。
劉玫想了想方醫生外柔內剛的性子,給她選了兩款喬其紗的料子。
一款香檳色帶著暗花的喬其紗,點綴幾個盤扣,就能顯的十分的精致養眼。
加上立體修身的剪裁,應該能輕松穿出纖細的楊柳腰。
淺色系的色調最襯膚色,應該能把方醫生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另一條,劉玫則選了清新的印花圖案。
素雅的顏色,別致大方特,盡顯高雅氣質,加上小立領設計,和方醫生不要太配。
沒有大面積的繡花,這旗袍做起來也快。
劉玫花了七八天的時間,就把這兩身旗袍做了出來。
旗袍到是做好了,劉玫卻沒有急著獻寶。
作為一個設計師,她也是有脾氣的。
被人質疑后的不爽,肯定要在時間上找補回來。
畢竟,等以后紅玫瑰出名了,找她定制衣服的時候,排隊也得要時間。
就讓方醫生提前適應適應好了。
包二飛一回來,劉玫就揮一揮衣袖,跟著王青山一起回了木香。
三月伊始,路上的桃花、李花、迎春、海棠齊齊爭艷,讓人心情無端的好了起來。
劉玫坐在布料上,靠著王青山,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腿。
王青山趕緊摟住媳婦的腰,皺了皺眉頭,“小心點,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劉玫皺了皺鼻子,撇了撇嘴,“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
王青山挑了挑眉,笑道:“是嗎?
我怎么覺得,你和可可一樣淘呢!”
把她和三歲的閨女比,劉玫如何肯依,立刻和王青山鬧了起來。
小陳司機聽著車后面的歡聲笑語,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天底下有沒有發媳婦的老板。
如果有的話,他一定會跳槽。
一定!
他再也不想吃狗糧了!
心里有怨氣,小陳司機也要發泄出來。
這一路上,那叫一個風馳電掣。
一行人比平時快了半個小時到家,王青山和劉玫驚訝的看著小陳司機,小陳司機吹著口哨,壓根不敢和兩人對視。
和王青山劉玫兩口子對視過,才能深刻領會心驚膽戰四個字是什么感覺!
尤其是飆車被發現以后!
小陳司機都快哭了。
加快手腳把貨給卸了,把裁剪好的布料搬上貨車,飯都沒來得及吃,小陳司機就溜了。
這波操作,把大妮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王青山和劉玫剛把貨給理清楚,一出來,人沒了。
聽大妮把小陳司機神一樣的操作給闡述了一遍,夫妻倆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吃了午飯,王青山拎著從省城帶回來的黃桃罐頭,去王芳家把自家小閨女給接了回家。
十天沒見著爹媽,可可抱著她爹就不撒手,小嘴嘚吧嘚吧的說個不停。
直到看到劉玫,可可小姑娘才收斂了幾分。
人家都是嚴父慈母。
到了王可可那兒,就掉了個。
老爹是溫柔慈祥的,老娘才是嚴苛的那個。
小丫頭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最近沒犯什么事兒,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劉玫,小聲的喊了一句,“娘!”
看著王可可同學那樣兒,劉玫差點以為自己是傳說中的后媽!
“可可,乖!
有沒有聽姑媽的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王可可同學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兩條她做得可好了,沒在怕的。
劉玫笑瞇瞇的繼續問道:“那有沒有認真學習?”
這話題,就有些沉重了。
小姑娘為難的對了對手指頭,“我有看書……”
可惜,斗大的字,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劉玫那不知道自家閨女什么德行,立刻變得頭疼不已。
瑩瑩和小木頭五歲開蒙,學習的事兒她就沒有擔心過。
小魚兒更甚,三歲就跟著小木頭上了二年級,年年都霸占年紀第一。
怎么到了可可這閨女這兒,就變成這樣了?
劉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對著王青山招了招手,讓他把他寶貝閨女給趕緊抱走,免得她看著生氣。
畢竟,小姑娘除了讀不進去書,也沒有別的什么毛病不是?
劉玫只能自個兒生悶氣。
王青山好不容易把閨女給哄好,扔了根筆和一個寫過字的本子給閨女畫著玩兒。
扭過頭,還得回來哄媳婦。
“媳婦,別氣了!
可可那孩子,隨我,笨了點,傻了點。你耐心教一教,應該還能扳回來。
再說了,這孩子也不是沒有優點。
至少,這孩子聽話不是?”
道理劉玫都知道,可就是意難平啊!
這氣不能撒孩子身上,只能子債父償了。
劉玫拉過王青山的手就是一口,叼著王青山的肉,劉玫含混的說道:“都怨你!”
王青山眉頭都不皺一下,點頭應和道:“是是是,都怨我!
是我不小心走了狗屎運,娶了一個天仙似的媳婦,還不好好珍惜,生個孩子不像她,像了我。”
某人認了錯,劉玫一肚子無名火消了一半,也不跟他計較。
只不過,總感覺有哪里怪怪的。
到底哪里不對,劉玫一時半會兒的,也沒琢磨出來。
等到劉玫回過味兒,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再想找某人算賬,某人不但不搭理她,還用武力鎮壓,徹底的貫徹了床頭吵架床尾和的精髓,累得劉玫沒力氣計較,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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