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瑩笑瞇瞇的說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劉玫瞥了一眼王瑩瑩,笑道:“你那是實話實說,是推己及人吧!”
姜還是老的辣。
劉玫一個推己及人,立刻讓王瑩瑩羞紅了臉,跺著腳,挽著劉玫的手臂,擰成了麻花狀。
兩個芝麻餡包子一樣的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永遠都是好糊弄的。
因為愛你,所以愿意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這是王青山的心意,也是譚年志的心意。
幸福的人大多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幸福,永遠可以推己及人。
廚房里面的倆個女人笑鬧在一起,花園里面的倆個男人還在做著無謂的刺探。
直到飯菜上桌,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按下了暫停鍵。
至于戰況?
各有來回,平分秋色。
王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可今天這頓午餐氣氛凝重,也沒有人敢隨隨便便開口。
沉默的飯桌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尷尬的。
于是乎,吃過午飯后,譚年志先生便知情識趣的告辭了。
劉玫客氣的讓王瑩瑩送了送,王青山同志的臉就沉了下來。
看著孩子心性的男人,劉玫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都黃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還耍起小孩子脾氣了?
你們王家的待客之道是這樣的?”
王青山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不佳,被媳婦這么一說,頓時有些詞窮。
“那小子,一肚子壞水,不懷好意……”
劉玫瞥了一眼王青山一眼,慢條斯理的給王青山分析了起來。
“如果是可可找人家,找個家庭簡單,性子單純一點的,我自然是沒話說。
可咱們家什么情況,瑩瑩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
林家杰和劉念慈,官家和張家,那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種情況下,瑩瑩要是找個單純良善的,早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還真得聰明一點的,才能護得住瑩瑩。
譚家你也是合作過的,譚年志的心性手腕你也清楚。
更何況,他和瑩瑩兩情相悅,一往情深。
說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有些不恰當,可再要跟瑩瑩找這么一個條件相當又情投意合的,也不容易了。”
道理王青山都懂,只不過邁不過心里那個坎。
他忍不住小聲嘟囔道:“那小子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下了一上午的圍棋,他永遠都輸我三子。
真當我傻,看不出來咋地!”
劉玫瞥了王青山一眼,冷笑道:“就你那臭棋簍子,人家想要輸給你也挺辛苦的呢!
再說了,我看你一開始贏得挺開心的啊!”
老底被媳婦給揭了,王青山也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撂下一句“你愛咋咋地”,就落荒而逃了。
劉玫看著他的背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孩子都要談婚論嫁了,這個男人還是那么可愛。
她站起身,緩緩的走到玻璃窗邊,目光掠過滿院子的紅玫瑰,房前的小路,遠遠的看到小公園邊的那一對璧人。
兩個人肩并肩的走著,并沒有什么曖昧的舉動,氣氛卻好的插不下任何人。
這畫面,上一輩子看到過無數次。每一次看到,都讓人會心一笑。
這一世,也不例外。
孩子們也都開始尋找自己的幸福了,真好!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
劉玫以為的小美好,其實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王青山擔心被人欺負的閨女,此刻正和譚年志先生算賬呢!
王瑩瑩小姑娘氣鼓鼓的說道:“你是故意的!”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被王青山認定為一肚子壞水的譚年志先生并沒有狡辯,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嗯!”
不管是偶遇還是早餐不管是下棋還是告辭,他都是故意的。
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只怕就是讓他敗北的種花一事了。
譚年志先生覺得,自己有必要get到這個技能。
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
劉玫愛花,王瑩瑩應該也不例外。
送自己媳婦一院子玫瑰什么的,還是挺浪漫的。
他的小姑娘應該會喜歡。
譚年志這個愛腦補的男孩子,思緒萬千。
畢竟,當年王瑩瑩和他一說開,他就已經把結婚生子,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王瑩瑩小姑娘可沒那么多腦洞,面對譚年志先生簡單到一個字的回答,小姑娘氣到原地爆炸。
“譚年志先生,你這樣是會沒有女朋友的!”
面對小姑娘的威脅,譚年志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怎么了?我表現不好么?”
王瑩瑩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怕是王瑩瑩翻白眼的小動作,在譚年志眼里,那也是可愛的。
“我覺得我除了養花還不太熟練,其他的都挺好的!”
這么沒有自知之明的話,譚年志的風格太強烈,強烈到王瑩瑩的眼淚就這么直直的掉下了淚。
他完全體會不到她的擔心,那股子從坐上飛機就開始的壓力。
她的家庭情況復雜,所以她的感情就更需要王青山和劉玫的認同。
但她喜歡的男孩,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王瑩瑩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眼淚無聲的從眼眶溢出,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流到下巴,跌落塵埃。
王瑩瑩的眼淚毫無預警,猝不及防,卻如同千斤重錘,砸進了譚年志的心窩,讓他的心鈍鈍的疼了起來。
懊惱,后悔的情緒一下子充斥了譚年志整個大腦。
他的小姑娘向來堅強勇敢,眼淚價值千金,如今卻因為他的緣故,哭成了淚人。
他把小姑娘攬進自己的懷里,一下一下的順著小姑娘的后背,苦笑著說道:“我知道,叔叔對我有意見。
自己養了二十多年,如花似玉的閨女,有一天要被別的小子給拐走。
只要想一想,我都不能接受。
叔叔的想法我能理解。
我也會努力的,你別擔心。
如果說,需要多久時間,我也沒有把握,你會不失望?”
王瑩瑩把鼻涕擦在了譚年志的衣服上,惡狠狠的說道:“誰要失望了?
我在我們老王家做小公主的日子挺好的,誰要嫁人做老媽子啊!”
價值不菲的襯衣被涂滿了鼻涕,譚年志卻毫不在意。
只要他的小姑娘不哭,再毀掉他十件襯衣,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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