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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原本討伐林宜知的風向,在這幾個人說完劉開芳所做的事情后瞬間倒轉。
“艸,林醫生是挖了劉開芳家的祖墳了嗎,她這是想要讓林醫生死啊!”
周圍人點頭,“她的心也太毒了,這里面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讓林醫生身敗名裂。”
“說實話,今天要不是林醫生搞這么一出,我還以為林醫生是心虛不敢出來反駁,承認了呢!”有人顫顫道。
齊巍山走向林宜知的時候,林宜知連看都沒看他。
“我以為劉開芳在外面詆毀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和我反目成仇的準備。”
林宜知笑著看向石師長,問道:“我在家里保胎聽不到外面的流言蜚語,你們難道也不知道嗎?”
林宜知一句話,猶如兩巴掌扇到對面的石師長和走到她身邊的齊巍山臉上。
齊巍山看著身邊的林宜知,咽下自己之前想說的話剛想對她解釋,就聽到林宜知再次開口。
“還是說,您知道這件事卻仍舊放任她在外面潑我臟水,想要讓流言蜚語置我于死地。”
“不是,我沒有,我……我不知道。”其實他隱隱約約聽到一點。
只不過他當時覺得這只不過是婦人之間的閑言碎語,沒想到竟然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看著林宜知,其實如果林宜知不鬧大的話,他們本可以用更平和的方式解決這次的事件。
石師長看著躺在地上被折磨得自己都快要認不出來的劉開芳,攥著拳頭道:“這件事確實是劉開芳做的不對。”
“但是你不應該動私刑把人折磨……”
“石波同志,請你措辭嚴謹。”齊巍山開口,“什么叫私刑?”
“這不過是林宜知同志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和劉開芳同志理論時發生的一點小沖突。”
石師長看著齊巍山睜眼說瞎話的模樣,不敢置信地指著地上鼻青臉腫的劉開芳道:“你踏馬管這叫做小沖突!”
劉開芳被林宜知揍成這個鬼樣子,又一點兒臉面都不給的拖著她在家屬院游行了一圈。
林宜知做到這程度已經不單單是出氣了,她這是把石家的臉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他們石家也是要臉的!
今天這件事一出,以后他們石家還怎么在家屬院和部隊里混,他今天要是拿不到一個好的說法,他們一家都要淪為笑柄。
“人都成這樣了,林宜知這是想讓她死!”
林宜知指著地上的劉開芳,對石師長道:“所以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不是想讓我死嗎?”
她指著自己的肚子,“一尸三命,很劃算啊。”
林宜知這句話說完,石師長青著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流言是可以殺人的,而林宜知出事兒確實是一尸三命。
“林醫生。”
林宜知轉頭看向帶人過來的王首長。
“首長好。”
“我們換個地方談怎么樣?”
林宜知挑的地方太好,除了在部隊里集訓的人,家屬院沒事兒的男女老少全都聚在這里了。
“可以。”
林宜知目的已經達到,她當然不會不給王首長臉面。
劉開芳被衛生所的人帶走,石波連看都沒看她,直接鐵青著臉跟在王首長的身后。
齊巍山本想去扶林宜知,林宜知將自己的胳膊從齊巍山的手里撤了出來,側頭道:“刀。”
齊巍山以為林宜知在和自己說話,心里一松剛想去拿刀,結果便看到二郎神已經咬著刀柄來到了林宜知身邊。
“二郎神真乖。”
林宜知笑著摸了摸二郎神的頭,以后罵別人聽不懂人話的時候不能用狗比喻了。
狗明明比人能聽懂人話。
二郎神被夸后,搖著自己的尾巴高興地跟在林宜知的身邊往外走。
齊巍山嘴唇微動,伸出去的手慢慢蜷起就這么跟在林宜知身后。
辦公室內,鐘政委和王翠萍調解的時候,林宜知一反之前在廣場上的伶牙俐齒,只要合理她便點頭接受。
石波看著林宜知前后判若兩人的模樣,真的是開了眼了。
“我只是想要個說法而已。”
林宜知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對他們道:“今天要不是秀云她們來和我說,我都不知道自己不過幾天沒出門,竟然成了家屬院里的破鞋。”
“林醫生你言重了。”
“是嗎?”林宜知道:“要是我今天不出面為自己撐腰的話,您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林宜知沒想要他們回答,她繼續道:“離譜的謠言會漸漸變得可信,家屬院的人肯定會調查我;即便最后查清楚也澄清了,人們依舊會用有色的眼神看我。”
“人們在乎的是爆炸性的新聞,誰又在乎真相是什么呢?”
林宜知說著眼圈微紅,語氣中帶了一絲顫抖和哽咽,“我自認來到家屬院之后,為人正派,工作努力,樂于助人。”
她抬眸看向對面的人,“甚至為了救治更多的人,我把家傳的傷藥膏以及膏藥配方都貢獻了出去,家屬院衛生所的醫護人員有一半是我培訓出來的。”
“可我不過是請假在家養胎幾天而已,就出現這么離譜的謠言,最重要的是,家屬院并沒有把這些針對我的謠言放在心里。”
林宜知顫抖著深呼吸一口氣,“我不覺得我做錯了。”
她挺直腰背看向對面的人,“我也絕不會道歉。”
“今天如果不是我自己站出來,等我的就是一尸三命自證清白。”
“宜知……”齊巍山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拳頭,臉頰火辣辣的疼。
他之前對林宜知說的會保護她的話,像是回旋鏢一樣扎在他的心頭,臉上,把他扎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他突然覺得,林宜知不信任自己好像是對的。
“小林……”王惠幾人的眼睛也濕潤了。
“林醫生!”鐘政委幾人喊道:“你別多想,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希望吧。”林宜知的語氣可謂是心灰意冷,“我累了。”
她抬眸,“還有什么需要我交代的,或者是我需要接受什么懲處?”
鐘政委嘴唇微動又閉上,說實話,今天林宜知做的事情真的過分。
但是,林宜知剛剛說的那些話以及這件事的起因,確實讓這件事變得棘手。
王翠鳳瞟了一眼身邊的人道:“我是覺得林同志這么做情有可原。”
“就是,要是有人這么潑我臟水,我也和她拼命。”角落里也傳來一道聲音。
王惠知道自己不該開口,但還是忍不住道:“孕婦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這怪不了……”
王惠沒說完呢,被自己男人瞪了一眼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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