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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穎西看著倒在地上捂著自己肚子尖叫的白雯雯；看著她身下的血浸染自己的高跟鞋；看著自己身上紅色的旗袍仿佛被那些血跡浸染。
李穎西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直到雙眼被人捂住落入一個寬厚的胸膛。
“捂住嘴帶出去，打掃干凈。”
何啟堯的聲音從李穎西的后上方傳來，隨即那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道：“對不起，我送你去林宜知那里。”
李穎西眼前的手挪開，她看到的不再是倒地不起的白雯雯和鮮艷的有些刺眼的血，而是臉色各異的賓客們。
接著，何啟堯握著李穎西的手帶著她穿過人群，來到一點兒都沒有被白雯雯影響，依舊坐在沙發上的林宜知和毛云芝身邊。
林宜知看著臉色慘白的李穎西，起身握住她的手道：“要不要去房間休息一下？”
李穎西現在這六神無主的模樣，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更不用說周圍還有記者。
“好。”李穎西的手一直在抖。
林宜知抓住她的手時，李穎西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縮在林宜知的懷里。
何啟堯見李穎西有反應，對她溫聲道：“我去處理一下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找你。”
他看著李穎西沾染了血跡的裙子，沒有再去刺激李穎西，只是給了林宜知一個眼神。
林宜知看著李穎西裙子上的血跡了然點頭。
而這邊她和毛云芝剛帶著李穎西上樓，那邊注意到聽她們的米娜和艾玉玲也趕忙跟了上來。
她們向林宜知還有李穎西三人跑來的時候被保鏢攔住，林宜知擺了擺手才放行了兩人。
艾玉玲本來忍不住想要說剛才在舞會上發生的事情，但是見毛云芝豎了一根手指在唇邊，她便十分有眼色地閉上了嘴巴。
嗯，后知后覺的她也發現此時李穎西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了。
李穎西換衣服的時候房間里并沒有留下設計師和造型師。
四人簇擁著李穎西來到之前她化妝換衣的房間后把門關上，林宜知看著旁邊掛著的幾十條禮裙，對李穎西道：“你喜歡什么顏色？”
李穎西沒有說話，林宜知看著李穎西桌子上鵝黃色的手包，從旁邊那些禮服中，挑了一件鵝黃色的明艷禮裙。
“我們換一件衣服。”
林宜知的話剛說完，李穎西便迫不及待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血，都是血！”
毛云芝蹙眉按住李穎西的手，“你的旗袍本來就是紅色的，這不是血。”
“是血！”
“李穎西！”
李穎西的眼睛紅紅的，她看著最能給她安全感的林宜知道：“不是我撞的，是她自己倒了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明明只是一個轉身，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的白雯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接著就是鮮血從她身下流出將她浸染，而李穎西的腦子里滿是白雯雯尖叫地喊著“我的孩子。”
還有她看向自己時的眼神，那滿是怨恨的目光……
“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撞的，和我沒有關系。”
林宜知握住李穎西的手，說道：“別慌，何啟堯已經去查了，我們先換個衣服。”
“不是我，真的不是……”
她雖然從小驕縱了一些，但是從來都沒有過什么害人的心思。
如果她真的心狠手辣的話，當初在知道自己未婚夫可能是何紹唐的時候，就會跟其他人一樣處理掉白雯雯。
但她沒有，她只是覺得惡心，她只是想要逃離。
當初白雯雯和她因為何紹唐糾纏不清的時候她都沒有對白雯雯做些什么，現在更不會。
“不是你。”米娜對李穎西道：“我看到了。”
米娜的話讓李穎西的精神一震，“你真的看到了？”
米娜點頭，她當時剛跳完舞，然后就看到穿著一身白色禮裙的白雯雯出現在了舞會上。
在舞會開始前米娜就見過白雯雯，所以在白雯雯出現的時候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她，看著她在舞會掃視一圈兒后，目標明確地向李穎西的方向走去。
米娜本來以為白雯雯是去求情，結果卻看到在李穎西跳舞轉身時，白雯雯故意湊了上去。
李穎西確實碰到了白雯雯，但前提是白雯雯在李穎西碰到她的時候，已經先撞了上去。
“不是你，是你在轉身之前，她已經撞了上去。”
米娜說完后，艾玉玲立刻道：“我雖然沒有看到你們那邊發生了什么，但是在白雯雯出事兒后，何紹唐看著你跟何啟堯笑的特別陰險。”
是那種陰謀得逞的笑容。
李穎西先后得到米娜和艾玉玲的安慰后，心中的恐慌終于慢慢消歇。
她剛才真的被嚇到了。
那么多的血；那么刺耳的聲音；那么惡毒的眼神。
李穎西閉上眼睛還能看到白雯雯躺在地上尖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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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李穎西承認自己被白雯雯跟何紹唐惡心之后嘴巴壞了一些，但是她也算成全了兩人。
白雯雯淪落到如今這步和自己的關系并不大，不是嗎？
她為什么要陷害自己？
“可能是跟何紹唐做了什么交易吧。”林宜知道。
毛云芝也說：“也許是嫉恨你們一次次不愿意幫她。”
“然后，你和知知姐相比，你又比較好欺負。”
李穎西：“……我。”
她深呼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是啊，我比較好欺負。”
林宜知是會直接和白雯雯上手的人，而她在被白雯雯挑釁后，只會后退，退到將自己不屑一顧的臟東西何紹唐讓給她。
這么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好欺負嗎？
更不用說林宜知是林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得罪她整個何家都別想好過。
李穎西情緒穩定下來后，看著身上這件旗袍還是蹙眉不已。
“我先去換個衣服。”
李穎西拿過林宜知手里的鵝黃色禮服去了更衣室，她剛進去，就有何家的人推著一些吃的走了進來。
而李穎西換好衣服出來時，何啟堯也來了。
“和你沒關系。”
何啟堯在看到李穎西的第一眼，便說出了她最在意的事情。
“是白雯雯故意的，有記者拍了下來。”
何啟堯跟李穎西是這次宴會的焦點，當然也是記者們的焦點。
他也沒有想到，最后李穎西的清白竟然是被何紹唐他們請來的記者給的。
不過，即便是李穎西不小心撞到了，何啟堯依舊可以讓它跟李穎西沒有關系。
今天他不想流出去的照片也不會登在報紙上。
只是李穎西的年紀太小，被嚇到了。
“和你沒關系。”何啟堯又說了一遍。
李穎西的心漸定，臉上的冷意藏也藏不住，更不用說她壓根就沒有想要隱藏的意思。“我知道了，他們就是想故意惡心我。”
“是啊，故意想要惡心我們。”
何啟堯將李穎西換衣服時帶的有點亂的發絲別到耳后，“你和你的朋友們在這里玩，我……”
“不，我要出去。”李穎西目光堅定道：“他們想要惡心我，我偏不如他們所愿。”
李穎西說完轉身，來到化妝臺前說道：“我要補妝，我要下去。”
何啟堯看著李穎西戰斗力滿滿的模樣，笑著道：“好，那我在下面等你。”
“今天……對不起。”
本來應該是完美的訂婚宴，結果卻因為他們何家的人，讓這訂婚宴成了一個笑話。
何啟堯想到之前何紹唐對自己的幸災樂禍，眼中閃過一抹陰戾。
既然他們敢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那他們最好也做好成為笑話的準備。
林宜知跟著李穎西回到樓下時，看著在音樂中翩翩起舞的人們，哪里能想到之前這里剛發生了一場鬧劇。
而這些人在看到李穎西下來時，臉上一切如常，就像剛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次林宜知沒有像之前那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而是跟在李穎西的身后一起交際。
不知道是不是何啟堯做了什么，從她們下來一直到晚宴結束，林宜知都沒有在宴會上看到何太、何紹唐那些人的身影。
林宜知本想說何啟堯后面做得還算不錯，給了訂婚宴一個完美的結局，實際上他做得比林宜知想象的更狠。
在何啟堯跟李穎西訂婚典禮的第二天，何啟光就卸任了自己在何氏的職位，何紹唐更是查無此人，而何氏一下子成為何啟堯的一言堂。
林泰和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笑著對林宜知道：“我說過，何啟堯這人不錯，你看看，不做則已，要做一定驚人。”
林宜知點頭。
她想過何啟堯會收拾何紹唐一行人，畢竟他們在何啟堯跟李穎西的訂婚典禮上讓兩人那么沒臉。
但是林宜知沒想過何啟堯竟然會釜底抽薪，讓何啟光這房直接離開了何氏集團。
“他確實厲害。”
林泰和聽到林宜知的贊同，看著她意有所指地笑著道：“齊巍山也不錯。”
林宜知看著突然提到齊巍山的林泰和，奇怪道：“他怎么了？”
“很有魄力。”
“能主動從中央走向地方的人，可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