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交給大哥去辦,”喬宏遠側頭看著喬宏致,“大哥,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吧?”
喬宏致縮了縮脖子,“我當然知道,就說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讓喬宏遠給打了,“這事能說?你就約上十幾個人去祠堂后山挖樹根,你再趁機把這些種子撒到山上。”
“要是讓人發現,我就讓阿爸揍你屁股。”喬佳月威脅道。
喬宏致在外頭是孩子王,風光得很,但對上幾個弟弟妹妹,卻從來沒動過手,總是挨欺負的那個。
他經常跟隊干部那些人家的孩子玩,跑到祠堂后山挖樹根是他們常做的事之一,倒不引人注意。
“大哥,你好好干,你做得好,我就讓阿爸獎勵你。”喬佳月笑瞇瞇地說道。
“好,那快把東西裝我口袋,我這就去。”喬宏致把口袋打開,喬佳月倒了半碗進去。
喬宏致把口袋上的紐扣扣好,撒開飛毛腿就跑走了,一會兒就沒見了影子。
喬宏致是不會想那些彎彎繞繞的,但別人告訴他怎么做了,他絕對會給辦得妥當,完全不用擔心。
也是他運氣好,一路跑到祠堂后山,都沒碰上一個大人,自然沒人追問他口袋鼓鼓的事。
然后,曾經一塊玩的小伙伴,正在后山上挖樹根,喬宏致嘿嘿一笑,老天都在幫他呢。
祠堂的兩邊是兩塊平坦的大草坪,具體面積不明,他手抓了一把,隨便撒。
而他往山上跑的時候,故意不跑直線,繞來繞去,等到跑到小伙伴們旁邊的時候,種子已經撒得差不多了。
“嘿,你們在干什么?”喬宏致用腳輕輕地踢了踢一個大孩子。
“別動,挖樹根呢,運氣好里頭還有樹蟲,拿火烤一烤,可香了。”
喬宏致聽到好幾個孩子吞口水的聲音,他不由想到了昨晚吃的肉包子,好香啊!
他露出一個蜜汁微笑,也尋了個坑挖樹根,既然來了,就不能馬上回去,總得做做樣子。
喬宏致挖了一小捧的樹蟲,收獲不錯,左右自己任務已經完成,跟其他小孩子招呼了聲,便飛快地跑回家了。
“月兒,月兒,看我找到了什么?”喬宏致捧著蟲子到喬佳月面前邀功,“我烤給你吃,等會就好。”
從去年秋收到現在,大家是什么能吃的都挖出來吃了,一點蟲子算什么。
火燒起來了,喬宏致拿了一片破瓦片放在火上,然后把蟲子一股腦地倒上去。
沒一會,一股蛋白質特有的香味就傳出來了,兄妹幾人吸了吸鼻子。
喬宏致把最肥的那兩只挑給喬佳月,剩下的三兄弟分一分,也就嘗個味道罷了。
“給你們好吃了的,你們乖乖待家里,我和小遠去山上割草。”
喬宏致煞有介事地伸出黑乎乎的手去拍弟弟妹妹的頭,“要乖乖的哦,否則阿爸回來打你們屁股。”
喬佳月朝喬宏致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會被打屁股的是誰。
喬宏致和喬宏遠拿著草繩和圓木擔,去他們生產小隊的山頭割草,路途甚遠。
村里像他們這么大的孩子,沒有能閑著的,有各種活要干的。
喬佳月見喬宏良又坐在門口發呆,便起身去屋里,她想試一試那個簡易烘干機的作用。
她知道喬父把饅頭放地窖了,她不急,系統里還剩一些能夠研究。
這個烘干機的介紹簡單:烘干任何食物,脫去水分,一次使用不得超過烘干機體積的四分之三。
喬佳月拿出烘干機,這個比鞋盒大一圈,打開蓋子,內里的體積并沒外表那么大。
她放入兩個紅糖饅頭,改好蓋子再按確認,輕微的抖動后,蓋子上的紅燈滅掉了。
喬佳月打開一看,兩個紅糖饅頭已經裂成四五塊,她伸手一戳,硬邦邦的,脫水應該挺成功的。
喬佳月想了想,把自己前世存的新鮮的水果、肉類、熟雞蛋等烘干了一小部分。
也虧得她帶有氣味阻隔器,否則那烘烤的香味早散發得屋子里外都是了。
她把包裹里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其中大米是最多的,將近兩千斤,肉類、干果是最少的。
蔬菜以便宜耐放的蘿卜、包菜為主,至于地瓜,喬佳月很是厭惡這個食物。
且前世到后來,這個東西比一些菜還貴,又壓秤,一點都不實惠。
此外,糖果、餅干、紅糖的量也不少,煮熟并曬干的米飯還有兩大塑料桶,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吃食。
前世她獨居,脾氣怪異,偶爾有好心人偷偷在她門口放些吃食。
尤其是過年后尤其多,許多人屯著的東西多,又吃不完,丟掉可惜,經常交由街道辦事處,送給周圍的孤寡老人等。
送的這些東西就以熟食、水果、糖果等保質期短的居多。
也虧得系統里存放的東西不會變質,要不然喬佳月還真不敢塞那么多熟食。
喬佳月數出六顆糖果放在口袋里,一人一顆剛好。
她在屋里折騰了這么久,喬宏良也沒問一句,更別說好奇心了,他在地上寫寫畫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對于三哥,喬佳月是非常陌生的,因為他在家里的存在感非常低,前世喬父過世后,他更加安靜了,最后怎么過世的,她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她想了想,捏了一小撮曬干的米飯,塞入喬宏良的嘴中。
喬宏良呆呆地看著喬佳月一眼,起身拉著她進屋,把門窗都關得緊緊的。
他把那口米飯嚼了許久,最后還嚼了一片野草葉子,盯著喬佳月也吃了一片野草才作罷。
喬父教的,他一直牢記在心,不可存僥幸心理,萬事掃好尾巴,什么都不怕。
就在兄妹兩人研究著中午吃什么的時候,外頭就有人說說笑笑地回來了,喬興國掉入糞坑了,去洗澡的時候又撞到頭,暈倒了。
喬母今日上工的地點是在村東,回來的時候就和喬父交流信息。
“大隊長回來了,據說得躺半年,可能要選什么代理大隊長。民兵隊長和人在城里打架,被公安抓了,這回肯定他不能當民兵隊長了。”
“還有,喬高建在醫院摔下樓梯,說是得了個什么腦震蕩,得在家休息幾日。”
喬父想了想,說:“他們挺倒霉的。'
“可不是,大家都在說他們太倒霉了。”喬母點頭,這幾個人一定是虧心事做多了,不過這話誰都不敢說出口。
否則這大隊長、民兵隊長的,一言不合就給人安個什么名頭,把人拉出去斗,一家子日子就別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