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這一次逃跑事件后,全大隊社員對喬紅杉都盯緊了一點,想要再次跑出大隊的范圍,可沒那么容易了。
等交完公糧,生產隊先分了糧食,至于地瓜等粗糧,后續會再分一次。
而喬正白也打算回礦上看看,是否開工了,同時領下這兩個月的票券。
喬父約著他喝酒,送給了他一些草莓干等自家做的干貨,兩人還是有不少話可以聊的。
秋收后,大隊的廣播總算又恢復了,電臺的一些節目都沒恢復,相比沒廣播的無聊日子,真沒什么好抱怨。
社員們聽到久違的廣播,心情好了不少,做起事來效率都高了不少。
秋雨淅瀝瀝地下,寒流南下,溫度驟降,許多孩子承受不住,直接就發起了高熱。
而中學寄宿的學生幾乎全部中招,畢竟被子薄而不保暖,要不是李清自己被冷醒,順便去宿舍那邊看了下,等到天亮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高山大隊的衛生室里藥品從來都部族,好在楊樹和喬學兵都是蘭婆婆教導出來的,用當地草藥還是很順溜的。
雖說喝了藥,但要一下子痊愈是不可能的,而且大半學生病懨懨的,上課哪有什么精神。
大隊部見生病的孩子多,索性廣播通知,放假一周。
與此同時,李答和白若笙也生病了,兩人發了高熱,吃了好些天的藥,身子骨一下子虛弱下來,他們商量了下,便辭去了初中的臨時老師工作。
瞬時,盯上了這個工作的人更多了。
喬建城平日里就沒少往學校里跑,跟在李清后面免費幫忙,早熟悉了學校的一切事務工作。
現在中學缺人,他忙讓家里人也去幫忙活動。
在那沒多的申請中,李清肯定是選擇自己最熟悉的人。
其他人見狀,都在心里暗罵喬建城奸詐,早早地做好準備,難怪那么容易就成了。
喬秋雨和喬紅杉當初的目標里,當初中老師赫然在其中,后來行動失敗,她們也失去了競選老師這一資格。
喬建城成了初中的臨時老師,同時給了其他人一個新思路。
想要找到一份好工作,就得早早地看好,并且為之做準備,前期看著是白費功夫,有付出就有收獲。
所以喬父看著湊到自己跟前,積極為自己端茶倒水的喬志員,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家伙想要學拖拉機。
喬志員想想自己跟喬志高沒差兩歲,人家現在開拖拉機開得風生水起,去其他大隊辦事,人家都得陪個笑臉,還能見世面,多威風啊。
然而喬父并不松口,當初學拖拉機是全大隊報名后篩選下來的,如果他現在再教喬志員,其他社員會沒意見嗎?
喬志員也不氣餒,他主要還是跟喬志高打好關系,自己都能考上高中,相信學拖拉機也不難,只要掌握住訣竅就行。
除了喬志員,其他兩個高中生也找到了事情做,不是去小學里當免費的老師,要不就是去菇棚幫忙。
這樣一來,就剩下喬秋雨和喬紅杉沒了去處。
現在社員們對她們兩個特別不待見。
她們死活不愿意嫁人,大隊也沒法強迫她們,要不然有人說漏嘴,引起公社婦女主任的注意,事兒就麻煩了。
不過,喬紅杉一點都不稀罕大隊里的工作,她左等右等的,就是沒看到公社來人,不由焦躁不已。
而家里對她的態度越越來越差,喬紅杉終于爆發了,她在冬至前一周,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老鼠藥,把全家人給藥倒,然后跑了。
這老鼠藥不是服用后馬上死亡的,加上稀釋過了,喬紅杉的弟弟喬紅軍撐著跑出去求救。
瞬時,整個大隊雞飛狗跳,蘭婆婆那么大的年紀,也從床上爬起來,幫忙配藥。
陳東方和白美蘭認為事情嚴重,要拖拉機送去縣城醫院搶救,順便報警,這可是惡**件,不能姑息。
大隊干部跟著去了一半,匆忙之中,喬父還打了個介紹信。
拖拉機的聲音太大,經過公社果然被民兵攔下談話,好在聽說是送人去醫院搶救,就沒有過多為難。
到了縣城醫院后,交錢,搶救等,大家跑前跑后的,最后喬父幾人就縮在醫院的木椅上,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而大隊里,等喬佳月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拖拉機已經走了,她匆忙在系統商城里找了找,發現根本就不知道要買什么藥。
不同的老鼠藥的成分不同,而且人體現在是什么狀態,不是一粒藥就能解決的。
她想得有些太簡單了。
這天夜里,留下來的人同樣睡得不安穩的,大家都在討伐喬紅杉的惡毒。
也有人慶幸她沒在水井中下毒,要不然被毒倒的可不只這么幾人了。
而喬高鐵后半宿都沒睡覺,帶著民兵滿大隊搜查,這大晚上的,喬紅杉又能跑多遠?
而且她都能對自己的親人下手,那會不會對大隊下手呢?
只是出乎他的意外,一直到天蒙蒙亮,他們都沒看到喬紅杉的身影,這丫頭可真的會跑。
難道她大半夜的就跑公社去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喬紅杉下毒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
而縣城那邊的公安接到報案后,很快也來大隊了解情況,畢竟這個事情太惡劣了。
而對于喬紅杉在大隊里做過的事兒,社員們絕口不提,萬一外頭的人都認為她是對的呢?
公安這邊了解了下情況,就把這個事兒定義為家庭矛盾,然后就走了,也沒說要怎么處理喬紅杉。
過了兩天,喬父開著拖拉機把喬紅軍一家子給送回來。
社員們都很同情他們,帶幾個雞蛋或是一點大米去看望他們,順便一起討伐喬紅杉。
只是這一家子即使經過搶救,命是保住了,這身體卻大不如以往,壓根沒法干重活。
大隊開了下會,只能給予特別照顧,給比較輕松的活。
喬佳月跟喬紅軍是同學,雖說對喬紅杉很不喜,但還是和喬小鳳帶了點糖果去看他。
他是個倔強的少年,臉色蒼白,對來看望的他的同學就笑了下,然后縮著不說話。
喬小鳳和喬佳月也不是會說話的人,沒坐一會就走了。
“喬紅軍好可憐啊!”喬小鳳小聲地說道,她很容易心軟,看到喬紅軍這樣子,同情心瞬間就泛濫了。
“可憐是可憐,可下毒的是喬紅杉,養出這樣的女兒,他們家難道沒責任嗎?”
喬佳月是覺得他們可憐,但也沒多同情,許多事,有因有果,能養出這么狠心的女兒,這當父母的也不咋地。
喬小鳳愣了下,“啊?”她從沒這么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