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平沉默著沒說話,電視上正好播到黛玉葬花的環節,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視看,內心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喬佳月見到她這樣,心里也一樣不咋舒服。
她給喬宏遠說要介紹許長平結果遭到拒絕的事兒,還是別提吧,就當自己沒說過那些話。
感情這種事情,也是喬佳月比較薄弱的點,因此她只能默默地陪著許長平。
“佳月,我先走了。”許長平站起來,她見喬佳月要送,搖頭拒絕了。
喬佳月還是把她送到門口,看著許長平落寞的背影小時在轉角,她突然很懷念當年開朗大方的許長平。
喬宏遠并不知道喬佳月這邊的事兒,他帶著藥回到了研究院,一次分給了最近有做試驗的人。
這并不是神藥,不可能吃了一下子見效,所以大家依然保持著平常心,各做各的事情。
倒是有人詳細多問了幾句,喬宏遠就說起了自家妹妹在制藥上的天賦,畢竟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
“速效止血藥?補血劑?……李家的藥劑是出自你妹妹之手?”
聽到這話,喬宏遠愣了下,反應過來,妹妹當年確實把藥方賣了。
這人見喬宏遠點頭,不由很是可惜:“若是換到現在,這藥方的價值更大,夠幾代人吃的了。”
喬宏遠搖著頭:“對于我妹妹來說,當初賣掉就賣掉了,沒什么好后悔的。”
而且他認為,喬佳月手中肯定還會有更好的方子,不說別的,就她最近開的那家云韻日化,銷售就非常好。
更重要的是,一些常用而特別有效的藥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并不見得帶來的利益就多于麻煩。
喬宏遠現在則希望喬佳月給的這個藥效果好,這對妹妹將會有一些隱形的好處。
喬佳月給了喬宏遠這一批藥物后,她休息了一陣子,重新投入數據整理分析中,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接近自己心目中完美的配方了。
而鄧迎的緊迫感卻更加重,因為就在今年,國內出現了電子郵件。
雖然它只有少數人知道,但鄧迎知道,未來的發展已經有了雛形。
而讓他們感到不舒服的還有,關于網絡的許多定義,標準都是國外來定,且還弄成了固定的世界標準。
對此,鄧迎等年輕人是不服氣的,憑什么呢?
但是他們知道,埋怨是沒用的,現在要做的就是開辟新的領域,率先指定自己的標準。
比如他們正在做的移動通訊。
雖然現在全國固話通訊還沒有全部普及,移動通訊只是個概念,但誰又能說這不是個超前的設想呢?
此外,關于計算機的研究也沒有停下腳步。
鄧迎這個研究所的人,接觸過國外的操作系統,知道它的方便性,也知道現在能夠把外文系統轉為中文文字界面。
但是說到底,核心不屬于他們自己。
喬佳月忙著自己的事,也關注著鄧迎的事,最后她從系統里仔細篩選了幾套現在沒有的計算機語言,放在實驗室的桌上。
她知道鄧迎會看到,她在堵他會不會追問。
她曾經想過,等喬宏遠回來后,一切就好了,可以通過他的手來幫忙,可事實證明,是她想得太美了。
最終,她只能冒險。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乍然見到父母兄長可以毫無保留的她了。
鄧迎確實看到了桌子上的書,封面上計算機三個字牢牢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要開創一個新的派系太難了。
他腦中根本就沒有這幾本書是從哪里來的概念,只知道他翻開書本,坐在桌旁,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完全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看到核心處,鄧迎還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急急忙忙地記錄下來。
越是看,他的眼中異彩連連,這樣的計算機語言,符合他們國家的傳統文化與思維方式。
喬佳月看著鄧迎看書看得廢寢忘食,沒有出聲打擾他。
第二天,喬佳月送上食物和水,鄧迎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塞。
喬佳月看著他記得密密麻麻的本子,默默地送上了幾本新的。
鄧迎完全就是憑著一股氣在讀書,等他看完做完筆記,整個人已經撐不住了,摸到床倒下就睡。
喬佳月把那幾本書都收進了系統包裹,去給鄧迎蓋被子,就聽到他睡著了也不安穩,嘴里依然在念著些她聽不懂的字詞。
第三天中午,鄧迎抱著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看到了幾本關于計算機的神書,關于計算機的系統,她已經有了新的概念了。
對了,他好像還做了幾本厚厚的筆記呢?
鄧迎想著,伸手去摸口袋,咦,筆記本呢,他面色一變,連忙下床,往屋外奔去,有些陌生的擺設,讓他想起來,這是隔壁那棟樓。
他找到實驗室,看到了桌子上零散擺著的幾本筆記本,至于那幾本關于計算機的書,根本就不見影子。
一切是他在做夢嗎?
鄧迎翻開筆記本,發現那密密麻麻有凌亂的筆記,失落的心一下子又振奮起來。
他不是在做夢!
鄧迎把筆記本攏在懷里抱著就往外頭沖,然后他就在外頭再碰到了喬佳月。
他興奮地想跟她分享自己的收獲,想問問她有沒有看到那幾本書?
可那么多的問題一到嘴邊,就變成了別的:“佳月,我先去研究室一趟,可能幾天不回來,你別急,有事兒就打電話。”
“誒,等等,吃過飯再走,你都這兩天跟瘋魔了似的在看書做筆記,對外界都沒反應,都沒好好吃飯。”
鄧迎的情況完全是出乎她意外的,沉迷得太厲害,她都有點嚇著了。
好在他還知道靠本能解決自身的需求,要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去打破他的狀態的。
在一起幾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鄧迎這樣有些瘋魔的狀態。
她想,或許沉迷于研究的他,是另外一番模樣吧。
“那行,我跟清清他們一起吃頓飯,有好幾天沒法陪他們了。”鄧迎想到孩子們,往外走的腳換了個方向。
被這些話一打岔,鄧迎也忘了問那幾本書的事兒,等幾天后他再問,喬佳月就說不知道,此事也無從查起,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