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九百五十章豬鼻子拱肉肉
聽見秋菊這么一番耍寶、賣乖,秋濃邊切著手里的清水面筋,邊吃吃的笑,秋葵也在一旁嗔怪:
“這丫頭,總是三句話離不開你那本行,這才幾句,就又禿嚕嘴了,什么雞腿、羊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前頭說得我還挺動容的呢。”
秋濃也跟著點頭,可不就是這理兒。
秋菊見幾人都笑看著她,也不分辨,只還同林暖暖央求:
“小姐,那奴婢往后再不提吃食,您就原諒了奴婢吧,若是再提吃食就罰奴婢見天兒吃灌湯炊餅可好?”
“噗嗤,哈哈,”
幾人盡皆笑了起來,后頭燒火的丫頭,笑得連風箱都險些推不動,這個秋菊真是忒有趣兒了!
秋葵一臉無奈,她很鐵不成鋼地點了點秋菊,卻不知說她什么好,只好咂舌念叨:
“你呀,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
“好了,”
林暖暖吩咐秋濃將醬汁澆在了面筋釀肉上頭,又在上頭灑了些嫩綠細碎的蔥葉子,見秋濃的那幾個菜也得了,便揮了揮手,
“算了,秋葵你同這丫頭說話做甚,氣死了都說不過她,也幸好這丫頭心里有數,并不是個沒成算的,如此也就罷了。你且看她每回不過在我們自己人面前露出饞樣兒,在外頭,哪一回子不是端重的很?”
要不薛明玉也不會這般稀罕這丫頭。
“小姐說的極是!倒是奴婢燕窩自淺了,”
還是自家小姐看得長遠,自己到底是眼界淺,看得不過是面前的這些,秋葵笑著同林暖暖福禮,又給秋菊賠了不是:
“還是我想得差了,錯怪了妹妹!”
說完又笑:“也怨不得我們一時半刻都離不開小姐,看看小姐,只一句話就讓我們茅塞頓開。”
秋濃正好將才炒好的面筋紅燒肉盛了出來,看著里頭那兩個孔的面筋想起秋菊方才說這是豬鼻子拱肉,不由抿唇一笑,這面筋切開兩個洞,還真像豬鼻子。就指給林暖暖和秋葵看,幾人看著又笑了一番,一時間,倒也沒人覺得這庖廚悶熱難當,庖廚內歡聲笑語,只聽得外頭幾個打雜的婆子俱掩面而笑,都道自家小郡主性子好,待下人更是和善寬宥。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秋濃有感而發:
“秋葵姐姐說的真是對極,姐姐你只看看我,從前是什么樣子?如今是什么樣子!劉媽媽說,我們這都是前世修行得好,這世才能來了小姐左右。”
這幾個丫頭,居然合伙兒將自己給夸了?
林暖暖只作不曾聽到,并不理會那幾個“諂媚小人”,只用油手點了點豆包兒的頭,俏生生地提溜著杏眸脆生生地逗弄:
“他們都夸了你家主子了,來,豆包兒,你也諂媚幾句我聽聽。”
話音才落,就聽外頭一聲聲“嬌啼”,“喵嗚、喵嗚”聲聲不斷。
燒火的小丫頭嚇得忙縮著身子,躲到了里頭的三眼灶臺處。
林暖暖笑著問秋菊:“你怎的將它給帶了來?”
說話間,花豹子早就樂顛顛地奔至林暖暖跟前,仰著頭,一雙豹眼在在折進來的日光照耀下,居然讓林暖暖從中看到了幽怨,身上的金錢環紋也頗有些熠熠生輝的味道。
秋菊忙擺手,“奴婢真沒有!”
這里人來人往,一般秋菊是不將他帶過來,怕嚇著人。
“不錯,我們喵嗚想說小姐真棒是不是?”
想自己好些日子都不曾投喂這豹子,這是自己個找上門來了?
林暖暖看了眼秋濃,秋濃忙忙親自去拿了雞腿兒,遞于她,
“喵嗚,喵嗚,嗚嗚....”
花豹子興奮地一口含了過去,搖了搖尾巴,發出“嗚嗚”的低吼護食聲,
“出去吃吧,吃完了且去幫著你秋菊姐姐看壞人去。”
林雅楠還不曾送走,皆因文宗態度曖昧,林國公府不好處置,只一應好吃好喝供著,不過多了個花豹子給她護院,旁的倒一切如前,同她在林國公府時的四小姐份例一般無二。
“看見沒,就剩下你個不吭聲兒的。”
林暖暖興致盎然地逗弄著豆包兒,順手摸了摸豆包殼上越發锃亮的花紋,上頭的金錢道同花豹子的很有些相類,秋菊真是將這一豹一龜養得不錯。
豆包卻是個不識逗的,先還睜著雙眼睛看著花豹子吃雞腿兒,隨著林暖暖的動作,左轉右動的,待林暖暖這般說完,它早就氣性大的脖子一縮,躲進了自己的龜殼子里,只留了個大大的龜殼如石頭般蹲在林暖暖的腳下,
這個傻豆包兒,真是不經逗!
林暖暖凈了手,又吩咐了秋菊再用做好的水面筋、油面筋按著她擬出來的食賬炒菜,想著林老夫人恐怕會吃不慣,又做了幾個她素日里愛吃的。
屋子門口,林老夫人一把攥住了心急要跨進去尋人的竇婆婆:
“算了,既是暖暖一片的心意,咱們等著吃便好。”
薛明珠聽著有些發急,這大熱天的,嬌嬌孫女兒不在竹榻上躺著,或是寫字,或是吟詩.....
倒來了這悶熱的庖廚,身子且還不舒服著,怎么受得住?
“小暖是個有成算的,母親您且放心,”
李清淺忙完了手頭事兒,去了暖塢,卻不料撲了個空,來了庖廚恰碰上林老夫人一行人正杵在門口,李清淺人同此心,知道幾人都舍不得林暖暖。
一想到林暖暖再不久及笄后將要嫁作他人婦,李清淺的心就仿若被針刺一般,生生的疼。
世人都愛男兒,重男輕女比比皆是,只她們林國公府卻是不同。可如今,李清淺竟也生出林暖暖為何不是男兒的慨嘆,若似這般,哪里就會小小年紀離了家,往后還會成了薛家婦!
“這孩子真是個缺心...”
薛明珠話至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心里一陣酸,也幸得姜青媛是個好的,她還略放心些,若是去了不知根知底兒的人家,不說旁的,只對著林暖暖大言呵斥一句,自己知道還不定怎么心疼。
譬如現在,就連一句嗔怪的話,她都舍不得說林暖暖,這孩子可是放在他們心坎里頭狠命疼的!
林暖暖已然覺得有些不對,一抬首果見門口有人影晃動,她忙忙放下手里的碟盞,扎著一雙手往外奔去,不幾步,就見林老夫人一眾立在那兒,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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