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門嬌

132 一箭雙雕(一)

132一箭雙雕(一)

132一箭雙雕(一)

她真誠的眼神讓林冬嫻更加感激,想到林荷有了身孕,在陰冷的屋子中出不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大夫把王明軒醫治好,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荷受苦。林冬嫻抿抿嘴唇,隨后抬起頭望著她:“王姑娘,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真的有一個幫需要你幫,你能否幫我引薦王夫人,我有要緊的事要告訴她。”

“哦,冬嫻,有什么要緊的事,能不能告訴我?哎呀,你也知道,我姨娘身份卑微,我們都要依靠著母親生活,所以,我相信你也知道。”王明儀訕訕的笑著,并不是不想幫她的忙,而是她見王夫人要是為了幫林荷說情,那真的沒必要。反而會惹怒王夫人,遷怒到雪姨娘和他們姐弟倆頭上。

雪姨娘能在王夫人眼皮下生下王明儀,又生下王明旺,那全都是仰仗王老爺對她的寵愛。王夫人早就把他們母子三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要是這次一著不慎,那就會滿盤皆輸。

“冬嫻,并不是我不想幫你的忙,而是你若是找母親為了大哥一事,我勸你還是等大哥醒來,自然會有人替你大姐說話。大哥是母親唯一的嫡子,在她心目中的分量無人能及,我們說再多的話,也抵不上大哥一句話。”王明儀急忙解釋道,生怕林冬嫻誤會她不肯幫忙。

林冬嫻扯了扯唇角:“王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大姐她等不及了。所以我才懇求你,帶我去見王夫人,你放心,她不會遷怒到你頭上。因為我要告訴她,我大姐有身孕了,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既然王明儀那么有誠意,那么林冬嫻不介意告訴她。

聽到這話的王明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冬嫻,你說的可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林冬嫻皺著眉頭盯著她,王明儀立馬擺擺手:“冬嫻,我只是沒想到,你放心,若是這樣的話,我這就帶你去見母親。”王夫人正在聽丫鬟們給她一邊捶背,一邊誦讀經書,唯有這樣,她心里才能安穩。

她手里還拿著一串佛珠,再給王明軒祈福,希望佛祖保佑,他平安無事。王老爺就這一個嫡子,自然要花重金去救他,在鎮上散布消息,尋找名醫為王明軒診治。田嬤嬤走進來蹲下身子在王夫人耳邊嘀咕道:“夫人,大姑娘求見。”王明儀,她來做什么,難不成來看她的笑話?

雪姨娘很得王老爺的寵愛,她膝下還有一個庶子,每每想起這個漏網之魚,王夫人就恨得牙癢癢。偏偏王老爺在王明旺的院子安插人手,她不好輕舉妄動,否則就是自掘墳墓。

田嬤嬤見王夫人遲遲沒有出聲,一直低著頭等著,終于王夫人扯了扯嘴角:“讓她進來。”田嬤嬤聞言應了聲,快速的走出去,林冬嫻在門外等著,看著王明儀走進屋。“儀兒見過母親。”王明儀一進屋就恭敬的給王夫人見禮,王夫人眼皮抬抬:“儀兒來了,快免禮,來,到母親身邊坐下,許久都不見你來了。”

王明儀明白,王夫人這是在責怪她沒有天天來給她請安。這可是王老爺允許,王夫人就只是說說而已,王明儀不會放在心上。只見她話鋒一轉:“母親,儀兒今日帶著一個姑娘來見母親,希望您能看在儀兒的面上,見她一面。”“哦,什么姑娘,能讓儀兒親自到我的屋里來,這樣說來,我倒是好奇,你讓她進來吧!”

王夫人慵懶的聲音傳過來,王明儀面帶喜色,“母親,您等著,儀兒這就去。”隨后帶著林冬嫻到了王夫人面前,見禮后,王夫人鳳眼微瞇,眼前的姑娘為何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不是林荷的堂妹林冬嫻,王明儀在林家刺繡館學習刺繡,林冬嫻的母親居然深藏不露,繡出來的手帕連她和田嬤嬤都自嘆不如。

派田嬤嬤去查探吳氏的下落,可始終查不到任何線索,整個鎮都沒有吳氏的親人,不知道她從何而來,師從何人?縱然好奇,可王夫人無可奈何,只要她能一心一意的教好王明儀,到時候給她找一門好親事,也能為王府添助力。

待林冬嫻起身后,屋里的丫鬟都還在,思慮再三,王夫人身邊的丫鬟都是她的人,誰敢出去胡說。林冬嫻恭敬的作揖:“王夫人,小女子冒昧的求見您,是想告訴您,林姨娘有身孕了,希望您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暫且放她一把。”有身孕了,王夫人聞言喜上眉梢,她居然有身孕了。

王明儀絞著帕子憤憤的看著王夫人的神情,當下王夫人派田嬤嬤去把林荷請過來,吩咐她一路上小心照顧她。順便讓大丫鬟去把大夫請來,并不是王夫人不相信,只是要親自確認過,她才能安心。若是林荷真的有王明軒的孩子,她會不計前嫌的照顧她,直到她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

吳氏聽著小丫鬟的稟告后,頭疼的厲害,這丫頭跟著王明儀去王府見林荷就算了。你說都住了一夜,還不回來。面對她丫鬟她只能輕笑著揮揮手,小丫鬟還要趕著回去復命,忙不迭的跑走了。悠悠見吳氏站在院子里,忙不迭的跑過來抱著她的大腿:“奶奶,姐姐有沒有回來?”

“悠悠,姐姐還沒有回來,外面涼,你快回屋待著。等姐姐回來了,我讓她去屋里找你,好不好?”吳氏蹲下身子親昵的摸著他的腦袋哄道,悠悠聽完噘著小嘴,隨后低頭應了聲,快速的跑進屋里去。吳氏輕笑了聲,無奈的搖搖頭,悠悠跟林冬嫻他們倆倒感情深厚。

就在這時,門外又來了一位陌生的小姑娘,“林家娘子,我家夫人請你過府一趟。”夫人,她家夫人是何人,小丫鬟見吳氏眉頭緊鎖,沒吱聲。這才開口繼續道:“林家娘子,你瞧奴婢這記性,我家夫人是縣太爺夫人,我家大姑娘易靜還在你這學習刺繡呢!”這樣一說,她倒是相信了,馬車就在外面候著,等著吳氏上馬車。

吳氏去跟林志平說了聲,就隨丫鬟一起上馬車離開。林志平望著吳氏離開的背影,不免擔憂起來。他們跟縣太爺夫人素不相識,就算易靜在這里學習刺繡,也不用興師動眾的把吳氏接走,不行,得找到冬嫻,讓她去縣太爺府上把吳氏接回來才行。萬一吳氏遇到危險,他后悔都來不及,相幫都幫不了。

這不快速的趕著牛車前往王府去,在心里祈禱著吳氏不要出事。魏氏慵懶的躺在榻上,丫鬟在給她捏著身子,近來總覺得身子不舒坦,提不起精神來。還有易明成不顧她的顏面,連初一十五都不來她的院子,都是連姨娘那個狐媚子的院子。

她想派人進去打探一番,可易明成卻早就預料到她會如此,把連姨娘的院子保護起來,她的人要想進去,根本不可能。萬一把易明成真的惹怒起來,她也得不到什么好處。沒辦法,只能暫且忍著,她就不相信易明成能護著連姨娘十天半個月,還能護的了一年半載。

易明成還免了連姨娘不用每日來給她請安,你說她這個當家主母還有什么威嚴。不想這個煩心事,之所以派人把吳氏請過來,一來讓她好好的教易靜,再來想探探她的口風,看看她究竟師從何人?易靜去了不過才有半個月之久,女紅大有進步,繡出來的手帕壓根不像才學之人繡出來的,針腳密密麻麻,連她看著都覺得不錯。

吳氏被丫鬟領著到魏氏身邊,她眼眸微瞇,接著俯身去把吳氏扶起來,坐在她身邊:“林家娘子,無須客氣,你是靜兒的師傅,我家靜兒多虧你的悉心教導。”“易夫人,您言重了,靜兒是個聰明的姑娘,一點就通,一學就會。”吳氏笑著回答道,從她身上魏氏嗅到一絲不對勁,你說一個尋常的鄉下婦人,為何禮數如此周全?

應該沒有人特意教過她,接著魏氏有旁敲側擊問起了吳氏師從何人,沒想到吳氏抿嘴淺笑:“不怕易夫人笑話,民婦是無意得到一本典籍,跟著上面學著,沒想到學著學著就變成這樣。”“哦,還有此典籍,不知可否讓我看看?”魏氏在心里冷哼了聲,她才不相信吳氏的鬼話,什么典籍中能把她的繡活教的如此之好。

況且一個鄉野村婦必定有高人指導,否則必定不會有如此精湛的繡活。吳氏推脫典籍被她兩年前掉進水中,徹底沒了,還請魏氏見諒。她知道魏氏不會輕易,但她也沒法不是嗎?魏氏氣的火冒三丈,但還需要忍著,魏國祥的吉祥繡坊就缺少這樣的繡娘。

接著魏氏就開始游說吳氏,有時間去吉祥繡房指導繡娘。一聽這話,吳氏這才明白,為何魏氏今日要見她,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她娘家弟弟的吉祥繡坊。吳氏屈身行禮:“對不住了,易夫人,小女已然跟如意繡坊的周夫人談妥了,不能去吉祥繡坊,還請您見諒。”

魏氏恨不得把桌上的茶盞都給摔在地上,草草的把吳氏打發走后,氣憤的在屋里發了好一通的火氣,連她平日最珍愛的青花瓷瓶都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丫鬟們紛紛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嬤嬤見狀揮揮手讓她們趕緊下去,接著她開始扶著魏氏坐下,勸慰道:“夫人,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依老奴看,這位林家娘子如此不識趣,要不然我們給她點教訓,讓她下次還敢不敢忤逆夫人!”

這話說的魏氏頓時心里舒服些,贊許的看了一眼:“知我者,嬤嬤也,那就拜托嬤嬤了。”“夫人,你且放心,老奴不會讓林家娘子好過。”嬤嬤得到魏氏的首肯后,忙不迭的離開。花氏自從回到家,就不肯在離開。林志文也沒辦法,她非說這是她兒子家,不走。

你說林志文能怎么辦,還能忍心趕著她離開不成,畢竟十多年的夫妻,就算對花氏有再多的不滿,還是心疼她在花純正家被苗氏欺負著。于是就讓她住下來,這一舉動非但沒有遭到趙氏夫妻倆的指責,反而被趙氏夸贊。還特意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最好能跟花氏和好,不要再胡鬧。

林覺就算再喜歡薛氏,也沒用,她從悠悠口中打探到薛氏眼下失蹤了,下落不明,這正好是個好機會,讓林覺盡快的成親。只要把林覺給騙回來,成親就方便多了。他們得趕緊合計合計給林覺找個合適的媳婦,眼見林志文愣著不動,趙氏掐了他一把,用力拍著他的手臂:“老大,你聽到沒有?不許再把花氏趕走!”

“娘,我知道了。”林志文不耐煩的應了聲,村里人都笑話他們老林家。花氏沒跟林志文睡在一張床上,她睡在林覺屋里。花氏做好早飯等著林志文起來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林志文才不會上她的當,花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還沒有原諒她,不著急慢慢來。

在花純正家待得真是夠夠的,每天跟苗氏吵得不可開交,花純正幫誰都不行,所以每次都是避而不見。至于花苗、花木兄弟倆就更別提了,根本理都不理。田嬤嬤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貼著王夫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她臉色微變,當下忍不住的沖出去。

王明儀和林冬嫻見狀緊跟在她身后,一起來到關押林荷的院子。丫鬟見到王夫人來了,趕忙推開門讓她進去,至于王明儀和林冬嫻,她還需要進屋去請示王夫人,“等等,你沒看到母親的臉色不好看,還不快讓我們進去!”接著拉著林冬嫻進屋去,丫鬟愣住了,田嬤嬤瞪了她一眼,緊跟著進屋。

大夫正在給躺在床上的林荷把脈,王夫人焦急道:“大夫,她怎么樣了,腹中的孩子可保得住?”聽嬤嬤說她昏倒在地上,下半身還出血了,你說王夫人還忍得住嗎?當然急忙的跑過來,林荷腹中的孩子可是王明軒唯一的血脈,眼下王明軒還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