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大結局(三)
495大結局(三)
周清舒渾身一震,雙腳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滿目詫異的瞪圓眼睛緊盯林冬嫻。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頭,分明做了防備,帶了面紗,林冬嫻不可能認出他來,一定是他的錯覺,不能自亂陣腳。
平伯侯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帶著面紗的周清舒,吳國圍淡笑著從馬上一躍跳下來:“冬嫻,別調皮,快到我身邊來。”
林冬嫻嫣然一笑,毫不猶豫的指著周清舒:“我可以過去,但你必須把他給殺了,你只要把他給殺了,我就過去。”嘴角露出的狠毒讓周清舒當下忍不住開口指責道:“你是什么東西,居然讓將軍殺了我?你還不是將軍夫人就這般草率的張口要人的命,真的當了將軍夫人,豈不是要寒將士們的心!”
這聲音聽在平伯侯的耳中尤為的熟悉,似乎曾經在哪里聽過,不對,肯定聽過,大腦飛快的轉動著。吳國圍心里大驚,不好,林冬嫻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平伯侯興許就會察覺出周清舒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怕是不好收場。
“你快退下,和夫人說話休得無禮!”吳國圍責怪的看了一眼周清舒,將他拉到身后,盡量避免和平伯侯再接觸。周清舒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該死的吳國圍,就這般的沒用,為了一個女人至于嗎?
“吳國圍,你不敢殺了他,證明你心中有鬼。平伯侯乃是圣上的欽差,你們見到他非但不下跪請安,還想用兵刃逼迫不讓我們離開。吳將軍,你當真是大越的好臣子!”林冬嫻面露譏諷之意,越發的讓吳國圍惱怒。
恰好這時周清舒湊到他耳邊提醒道:“你可別忘了,你是來帶人走的,和他們費什么話,上前把她搶救來就回來了。那平伯侯根本就不是你親爹,眼里沒你這個兒子,你還那么顧及做什么。你要是不想動手,那我就來了。”說著蠢蠢欲動的往前沖過去。
就在他們說話間,林冬嫻已然走到平伯侯身邊,低估道:“那人是周清舒。”此話一說,平伯侯倒吸一口冷氣,滿目詫異:“你確定?”
“千真萬確!”林冬嫻咬牙切齒的從嘴里蹦出四個字,老成國公的死他是主謀。當年讓他逃脫了,這一次既然來了,就沒那么容易走。平伯侯派人去山西找援兵接應的事,她很清楚。要不然也不敢和吳國圍攤牌,亮出周清舒的身份。
原本她也沒懷疑周清舒的身份,那是他的右手出賣了他,手腕上帶著的藍色收斂那是曾經她在周敏手腕上看到過的。于是她就存了試探的意思,當年周清舒進宮奪位失敗,后從天牢里逃出去,先帝為了穩定朝堂,不得已才下了詔書,說周清舒已死,這才徹底斷絕了他的奪位念頭。
身為臣子就應該遵守禮法,不應該以下犯上,做出弒君奪位這等謀逆之事實在可惡至極。再者,老成國公的死也是讓林冬嫻不敢忘卻。瞧著平伯侯和林冬嫻的眼神交流,周清舒顧不得吳國圍做出回答,就抽出腰間的佩劍朝他們沖過去。
吳國圍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雙方的人馬在混亂中打成一團。平伯侯將林冬嫻攬在身后,咬牙道:“你先躲在車廂內,避一避,這種血腥的場合你還是別看到為妙。另外相信國圍他不會傷害你,先讓我去會會周清舒。”
這個時候的平伯侯就算再傻,也能看出吳國圍的心思,他不動聲色的將周清舒留在身邊五年之久,用心之歹毒。首先去替先帝教訓教訓周清舒這個逆子,接下來就輪到吳國圍,他身居內閣多年,可身上的武功還在,在家閉門思過的時候沒少鍛煉,太后請他出馬,自然有她的用意。
說不定太后早就猜到周清舒投靠了吳國圍,這才特意讓他假借出師瓦拉,因著父子多年未見,一定會來見吳國圍。這一刻平伯侯在心頭暗暗的佩服起秦素的深謀遠慮,也難怪先帝會對她情有獨鐘,不顧朝臣的反對納她為妃,還傳位給秦素的親生兒子,當今圣上周康。
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秦素的心機之深,呆呆的站著良久,直到后背被浸透了,濕噠噠的難受極了。平伯侯帶出來的侍衛雖說個個都武功高強,但吳國圍也不差,他手下帶出來的士兵雖說不能以一當十,對付平伯侯和手下七八個侍衛還不在話下。
吳國圍和周清舒兩人殺紅了眼,平伯侯帶來的七八個侍衛紛紛倒在地上,永遠的眼睛,嘴角還帶著鮮紅的血跡。
林冬嫻被眼前血流成河的一幕震驚到了,這一刻她恨不得化成為一個勇猛的戰士制止這一幕,讓它回到原點。要知道她讓平伯侯帶她出來,會犧牲七八條人命,她寧愿一死了之,也不會懇求平伯侯。原以為吳國圍對親生父親平伯侯不會下次狠手,卻沒想到她低估吳國圍了。
現在他根本就沒半點人性,殺人殺的麻木了。她緊咬嘴唇,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嘴唇還不自知,紅著眼眶蜷縮著拳頭,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周清舒微微一愣,隨后大著膽子沖到她跟前。就在這一刻,平伯侯看到了,立刻飛奔過來,大喊起來:“周清舒,你給我住手,別碰她!”
“哎呦,平伯侯,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孤家寡人一個,還拿什么和我們對抗,我勸你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劍投降。看在你是吳將軍父親的份上,我們就不計較你將吳夫人帶走一事。”周清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對平伯侯毫無半點尊重,這時候吳國圍大手一揮,手下的士兵停止了對平伯侯的攻擊。
現在就剩下林冬嫻和平伯侯兩個人,對付他們,用不著這么多人動手。“周清舒,你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林冬嫻狠厲的剜了他一眼,如同眼神可以殺人的化,周清舒早就死了百次千次。
周清舒雙手抱臂,哼了聲:“你還不是吳夫人,就這么的囂張跋扈,你要真的做了吳夫人,那還得了。國圍,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就這樣的女人,心不在你身上,你留著她有何用,還不如殺了她。”也好讓周明沐痛苦一輩子,這句話當然周清舒沒說出來,周明沐就算和林冬嫻合離了,心里卻也忘不了她,就單憑周明沐在月璃邊境五年沒有續弦就足以說明。
話音剛落下,吳國圍就伸手打了他的后腦勺,“你先回去吧!”省的在這胡說八道,周清舒微微愣怔,看來在吳國圍的心里,他還比不過一個女人重要。人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吳國圍這里,卻是反著來,太讓他失望。
平伯侯剛想說話,被林冬嫻用眼神止住了,隨后毅然決然的從頭上拔下金釵比在脖頸處:“吳國圍,你不許讓他走,給我殺了他!”
“冬嫻,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快把金釵放下來,你不要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吳國圍著急的上前,他剛邁出一步,林冬嫻就加重握住金釵的力道,能讓吳國圍看到她脖頸處流淌出來的鮮血。
“我的要求很簡單,殺了他,我就放下金釵!”林冬嫻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半點商量的口氣,讓周清舒下意識的指著林冬嫻,扯著嗓子罵起來:“林冬嫻,你這個女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要我的命。吳國圍,你別聽林冬嫻的,我可是大越的二皇子,你敢殺了我。”
上一秒他剛碰到吳國圍的手臂抱住他,下一秒他就口吐鮮紅的血液,被吳國圍從背后捅了一刀。吳國圍沒辦法,林冬嫻對他來說,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她現在用性命威脅他殺了周清舒,他只能這么做。
周清舒低頭看著從胸前刺進來的佩劍,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吳國圍,你,你居然敢殺我?”
“你以為你還是大越的二皇子,別做夢了,妄想奪位。連先皇都遺棄你了,我為什么還要留著你。冬嫻,你看,我現在聽你的話,殺了他,你也該放下金釵了。別鬧了,快跟我回去,還有平伯侯,你也該走了。我勸你別再動什么不該動的腦筋,冬嫻,我們走!”吳國圍輕飄飄的話語聽在周清舒耳朵里,成為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轟然的倒在地上,連眼睛都沒閉上,周清舒死不瞑目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吳國圍伸手拉過林冬嫻,被平伯侯阻止了,對著她怒喊道:“別愣著,快朝西跑去,快!”山西有他的援兵,希望用他一己之力替林冬嫻爭取逃跑的時間。他的行為深深刺激到吳國圍,“我是你的兒子,你現在居然向著林冬嫻,憑什么?”渾身顫抖著散發著戾氣的他,面目猙獰的讓人不忍直視。
平伯侯淡然一笑,“你若還有半點良知,你就不應該困住林姑娘不讓她離開。她對你根本就沒半點喜歡,你何必要勉強她?強扭的瓜不甜,另外你以為你將周清舒給殺了,就能抵消你所犯下的罪孽了。”趁機給林冬嫻使眼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趕緊抓緊時間溜走,他還能盡量的拖延住吳國圍。
“她早就不喜歡我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分明我先遇到冬嫻,她喜歡的人也是我,她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才留在周明沐的身邊。我搞不明白,你為什么向著外人,將冬嫻從我身邊帶走?還是你見不得我高興,不愿意讓我得償所愿。
至于你剛才說的罪孽,我就更不理解了,我將冒充二皇子的周清舒給殺了,不是功勞一件,雖說不是居功至偉,但起碼也沒你說的那么齷齪!平伯侯,若是你不稀罕我這個唯一的兒子,從今娃后我也不稱呼你為父親。快去攔住夫人,別讓她給溜走了,記住,千萬別傷著夫人。”吳國圍清冷的雙眸瞬間漾起了冷意,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殺機,要是平伯侯再繼續固執下去,他完全可以不顧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要了他的命。
連周清舒,他都能下得去手,何況平伯侯。對他夠冷淡的了,也不差他這么一點關心。“你,你,你,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你簡直氣死我了。告訴你,今天有我在,你就別想把林姑娘帶走,除非你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至于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京城里的謠言就是你派人散播過去的,瓦剌皇帝一清二楚,你以為你和周清幽的那些事能騙的了誰?別自欺欺人了,別人不過不和你斤斤計較,你心里就一點數都沒有,還在這里沾沾自喜,真是讓我汗顏,怎么教養出你這種敗壞家門的兒子?”平伯侯伸手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吳國圍罵道,從前他一心只想著在朝堂之上干好了,讓皇帝和朝臣們滿意,得到他想要的權勢和尊重。
疏于對吳國圍的管教,后院的事都由薛氏掌管,后來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眼看著吳國圍手下的侍衛朝林冬嫻跑去的方向追趕,他急沖沖的屏住呼吸,一口氣朝林冬嫻跑過去,盡管吳國圍下了命令不傷害林冬嫻,保不齊侍衛們執行不到位。
沒等吳國圍反應過來,一抹鮮紅的血液朝他的臉上噴射過來,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任由鮮紅血腥的血液從兩頰滴落下來,一滴兩滴,滴落在地上,漸漸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眼。
“不,侯爺,侯爺。”林冬嫻凄慘無比的叫聲響徹了整個天空,剛才穿著藍色衣裳的侍衛比著劍準備威脅平伯侯,不許他靠近林冬嫻,的確沒料想到,平伯侯徑直的朝他沖過來,絲毫沒反應過來,手里的劍就這樣徑直插入平伯侯的胸膛里,嚇得他驚慌失措的松開。
林冬嫻朝平伯侯撲過去,此刻的平伯侯整個人已經跪倒在地上,胸前插著的利劍,不讓林冬嫻給他拔出來,伸手阻止了,順著胸膛,鮮紅的血液不斷往外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