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國際航站樓。
要進登機口了,若葉站在入口,與書俊不舍地擁抱在一起。
正在這時,一女孩撞過若葉的肩,差點將她絆倒。女孩回過頭,匆匆鞠一躬:“對不起!”
她抬頭的瞬間,若葉和書俊的眼睛都直了:她居然是珍熙!
看到書俊,珍熙像鳥兒見到鳥媽媽一般,興奮地撲棱過來,幾乎將若葉掀翻。她攔腰抱住他,氣喘吁吁地,顯然是跑來的。“歐巴我,終于追上你了!”
旁人都扭過頭來看他們,以為上演了一場原配與小三的戲。智恩和泰鎮也詫異地瞧著她。
故作鎮定地站在一旁,若葉盯著她,臉都變綠了。書俊輕輕拿掉她的手,冷冷說:“你瘋啦?”臉色微紅。
被推開后,珍熙才看著書俊旁邊的若葉,她抓抓頭皮,像在努力追憶。“你叫陳什么?”
她分明一口就能說出她名字,故意不說出來,是想顯示,她根本沒把她放眼里,以此顯出她比她高人一等。
“陳若葉。”若葉瞥她一眼,淡淡地補充,擺出“站不改姓,坐不改名”的坦蕩。
“哦,陳若葉!”她敲敲腦門,仿佛她才想出來。“書俊哥要走的事,我怎么知道的。你不好奇嗎?”
抓住書俊胳膊,若葉淡薄回答。“一點不好奇。”
“所以說,哥哥是我的。誰都搶不走!”她得意地叉開雙手,放在兩腰間。但,當她觸到若葉那雙英氣逼人的眼神時,她又畏怯了。
“他是他自己的,誰也搶不了!”若葉霸氣回應。
只她這一句,就在書俊心里分出高下了。珍熙的愛,是想得到;而若葉的愛,是平等。
隔岸觀火的智恩,覺得自己該出場了,她走近珍熙,問她:“你又是誰?”
本沒多少底氣的珍熙,見智恩問她,她上下打量她,裝出一臉傲嬌的樣子:“我是他的女人!你是誰?”
“喲,閔書俊,厲害啊!這里一個女朋友,那邊一個女人。福氣不淺嘛。”繞著她,智恩轉了一圈,“怎么辦啊?我已經認可那個女人了。”她指著若葉。
早知道書俊跟隨姨媽長大,據她所知,他姨媽也該四十多歲了。但看這女人,年紀不過三十多歲,應該不是他姨媽。珍熙斗膽說:“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資格認定?”
“我嘛。”智恩將戴著三克拉鉆戒的手指放進唇邊,不恭地說,“有人賦予了我這權利。”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珍熙看她體態豐滿,漢語說得別扭,舉止有點像H國人,就自以為是地問。料想她猜不到,她迫不及待地自問自答,“FK電子,聽說過嗎?”
“哦,原來是FK電子的公主哦,有眼不識泰山!該打!該打!”智恩擊掌一笑。隨即,她斂起笑,正色道,“FK電子的千金,為何圍著男人轉呢?若是被媒體拍到,標題該怎么寫好呢?”
“我不管!我就圍著他轉。他是我男人,我不圍著他,難道跟別人轉?”她蠻橫地說,“爺爺叫我回去,就是讓我跟哥哥訂婚。”
“爺爺?哪個爺爺?”書俊敏感地問。
冷眼旁觀的若葉,心情隨著她們的對話而波動。珍熙的話,讓她心里發生巨大震動:“爺爺”,指的是書俊外公吧?
此時,機場廣播在催促登機了。書俊再次抱抱若葉,溫情脈脈地拍拍她的背說:“寶貝,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等我!”吻吻她頭發。他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像小白兔一般,蹦蹦跳跳地,珍熙跟在書俊身后。她堅信:她才是人生的贏家。
“回去吧!愛你!”智恩向若葉比了個“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慢慢轉身。她不知,這一轉身,是多久,還能不能見面。
送走書俊,天將晚不晚。
她心里空落落的,像丟失了一件珍貴物品,想找找不回,悵然若失。回到家里,感到渾身乏力,像感冒了一般,提不起jing神。洗了個蘋果,像老鼠一般啃著。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估計是雨欣。這家伙,像打了雞血,有使不完的勁。
透過貓眼,她卻看到了高詠。
他來干啥?好久不見他,也沒聯系他。他不來,她都快忘記這世界有個叫“高詠”的人了。對她來說,高詠的存在意義,似乎是有事,需要幫助時才有。
倚在門框上,若葉懶懶地問:“高鎮長,您光臨寒舍,有何貴干啊?”
“你怎么了?感冒了?”他扶扶眼鏡,盯著她發紅的臉頰。
扭扭脖子,若葉無jing打采。“唉,好像是。你離我遠點,別感染了。”說著,干咳一聲,喉嚨有點癢。她捂住臉,滾燙!“我的臉發紅了?”
“嗯。我送你去醫院吧!”他邊說邊做出要走的姿勢。“能走路嗎?”
見他呆萌的樣子,她不由噗嗤笑了。“哪里那么嬌氣了。喝包感冒沖劑,一會就好了。”腦子靈光一閃,她貿然問道,“
你有女朋友沒有?”
她怎么關心這個?他慌慌張張回答:“沒,沒呢。”
“我有個表姐。你見過一次,在烏埡嘴,車子開進田里那回,記得不?長得漂亮吧?她也離婚了……”原來是給他介紹對象!他紅著臉,支吾道,“以后再說吧。”
“以后再說”,是推辭?若葉略有失望。
怕她再次提起,他主動打岔。“聽說,你們成立了慈善基金會?”
“嗯,你怎么知道?”
“我碰到陳正龍,聽他說的。”他抬頭,請求道,“這是好事。讓我也加入吧。別的干不了。跑腿,我還行。”
“真的嗎?你愿加入我們?”若葉忘情地搖著他手臂,興奮地說,“正好!正好!我們正缺人。你能加入我們,真是太好了!”
正當此時,若葉的電話響了。話筒里,傳出顧昱芩的聲音,她有氣無力,又像喝醉了酒。“陳姐,能出來坐坐嗎?”
自上次若葉找她談話,讓她幫助以廷后,兩人再沒聯系過。她為何突然找她,為了以廷嗎?她倆之間,唯一共同的話題,可能只有他了。
但她已不想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