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香遇

第135章 杜明希找到工作

到約定地點,已有好幾人等著了。有她以前見過的孫導,還有公司的副總等,共五六人。合作意向已初步談妥,只等簽約了。

閑聊中,談到選演員的事。男主叫秦岑岑,女主竟是潘矜禹!若葉心里一咯噔:怎么是她?這世界太小了,兜兜轉轉,該遇見的、不該遇見的,怎么都遇見了?

但,這是投資商決定的事,與她沒有干系,她不好作聲。

男女主演已定,還差幾個配角。孫導正發愁,有幾個去面試的,都不滿意。

他是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在業界小有名氣,素有“伯樂”之美譽。他選演員,不喜歡從科班中去挑,而喜歡從“民間”去挖掘人才。被他包裝過的,一般都能大火。

若葉想起表弟杜明希。

杜明希不愛讀書,初二就輟學了。他倒有一種本領,語言模仿能力特強,電影電視上的小品、相聲。他看一遍,就能原封不動地照搬下來,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常把一群人逗得喜笑顏開,尤其是女孩和小孩。所以,他的身邊要么圍著一群小孩,要么圍著一群美女。

只是,他的人品,若葉不大看好。他二十剛出頭,女朋友換了一波又一波,為他吃醋、打架的都有。

她想,他不正找工作嗎?讓他試試,說不定能行呢。

一聽說有這種人才,孫導讓若葉將他叫來。

這杜明希本來生得標致,人也伶俐。他一來,就學著女腔,唱了一段《黃梅戲》: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個個夸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啊罩嬋娟。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做高官……”

聲音清麗婉轉,配合著表演,聲情并茂,眉目含情。顧盼之間,自有一種瀲滟風流之氣。

唱完黃梅戲,他又用男腔唱了段京劇。唱、念、打、舞,模仿得惟妙惟肖,形神兼備。唱得字正腔圓,抑揚頓挫,輕、重、緩、急,處理得十分到位。

像他這么年輕的小伙,知道《黃梅戲》和京劇的,就已不錯了。他還表演得如此生動傳神,讓在座的唏噓不已。

唱畢,孫導放了個電視劇橋段,關掉聲音,讓他配音。他看著字幕,清清嗓門,不慌不忙地表演。不同人物、不同聲音、不同語氣,他自如切換。與原創無甚區別,幾可亂真。

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為讓大家盡興,杜明希又一人分飾幾角,模仿多個角色的聲音,再經自己的加工、改造,表演了一段小品。逗得眾人捧腹大笑。

孫導十分滿意,當即決定讓他演男二。

只知道他模仿能力強,若葉還不知他有這等能耐。看導演和老板都很開心,她頓感欣慰。

“有這種天賦,不去演戲,太浪費了!”

“真是高手在民間啊!”

一番美譽,夸杜明希得意洋洋。這種贊美的話,他很少從男人口中聽到。他做夢都想讓人刮目相看,今天終于等來機會。他感到,一條鋪滿了鮮花與掌聲的陽光大道,正為他鋪展。

這幾年來,他就像萬jing油一樣,工作換了十多個,干一行棄一行。重的不想干,輕的干不了。他以為,演戲的工作,不止輕松,能出名,賺錢還多。他很滿意。

他打工幾年,別的沒學會,溜須拍馬,阿諛奉迎的本事,倒學了不少。他尤其善于察言觀色、投其所好。

被盛情邀請的他也不客氣,坐下,給在座的導演、老板,不管什么人都一一敬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贏得了大家的認可。

恰好,那娛樂公司老總也是個好酒之徒,被杜明希一捧一吹,早暈頭轉向。他明知這年輕小伙最會專營、投機取巧,還是擋不住內心的喜悅。喜歡上這個機靈、滑頭的年輕人。

吃罷飯,杜明希搶著去結賬。這些人哪差這點錢?他們缺的是開心,自是不讓他結賬。由是,杜明希人情做了,錢也節省了。

正好,若葉不喜應酬,就把陪伴的事,交給杜明希。杜明希又陪他們一起K歌,把這些人逢迎得沾沾自喜。僅用了幾個小時,他就贏得了金主的喜愛。

把杜明希托付給他們后,若葉出了酒店,往家走去。夏天的跡象很明顯了,路邊的燒烤店也開始營業了。

她猛地想起忘了問小姑和二姑的情況。高詠見她,沒向她提到小姑,證明沒去找麻煩。難道他們“改邪歸正”?忽地轉變了?這讓她反覺不正常。

她有所不知……

書俊離開前,找到了小姑父。答應兌現他以前的承諾——給他們500萬,但每年只給10萬。這10萬,也根據其表現,如果他們在這一年內,找了若葉的麻煩,這10萬就扣除。

平白無故得到10萬元,不費一分力氣,哪有這等好事?打工一年,拼死拼活,最多也不過五六萬。他們費盡心思去搶遺產,就算爭得了繼承權,最后到手里的,也沒有多少。

他們何必費力不討好?不如順手做個“人情”,答應下來,不得罪人,錢也得到了。何嘗不可?

這一波操作后,他們哪里還去找麻煩?

不覺走進小區樓下,若葉拿出手機,才見雨舟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

出了電梯,正要回過去。見雨舟和方叔站在她家門口,像長頸鹿一樣守望著。一見到她,忙笑著迎上來。

她料想他倆是來“負荊請罪”的,又不好給他們臉色,畢竟跟他倆沒血緣關系,也不太熟悉。她對她媽不客氣,對方叔卻不好怠慢。招呼他們后,她就請他倆到屋里坐。

方叔第一次來她家,忍不住掃視一圈屋子。

據說,她兩次戀愛對象都是有錢人家,他以為她住在多么寬大奢華的房間里。看她這屋竟這般狹窄,裝修也極簡單,和普通人家沒什么區別。

雨舟將一個紅色布口袋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地瞅著她,討好問道:“姐,你回來幾天了?怎么不通知我一聲,讓我去接你。”

“我哪敢勞駕您老人家。”她對雨舟說話,不太客氣,還暗含諷刺。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是你弟弟,隨時吩咐他便是。”方叔像父親一樣地笑著,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