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惠能一口氣說了四句禪后,接著又說,“下面,我想講的是第五點,禪是一種生活的藝術,生活的方式。”
六祖惠能說:我們一般人的生活,基本上不具備禪的超然性、超脫性,不具備禪者的喜悅安詳,都是在痛苦中掙扎,談不上什么生活的藝術,無非柴米油鹽妻兒老小。
出家人也有種種的煩惱。出家人的煩惱,高尚一點的叫求學,叫參訪善知識。
古人講“不愁無廟,只愁無道”,都希望在修行上達到一定的層次、在道業上有所成就。
有了道就一定有廟。這是講出家人的煩惱。
在家人的煩惱,如果是學佛的人,今天聽到說參禪好,就來參禪,明天聽到念佛號,又去念佛,想阿彌陀佛馬上就把他接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不在這個娑婆世界停留,娑婆世界太苦太苦,這是學佛人的煩惱。
不學佛的人煩惱就更多,痛苦就更多,可以說是一言難盡。生活當中哪有什么藝術啊!即使是藝術家,他的生活也并不就等于是藝術;也不等于是演戲,演戲是比較輕松的。
但是,禪者的生活,那真是一種藝術。有個禪師寫過一首詩,講出家人的生活。
禪師在詩中寫道:
幸為福田衣下僧,
乾坤贏得一閑人。
有緣即住無緣去,
一任清風送白云。
在乾坤天地之間,是一個清閑自在的人,可見這種生活的藝術性很高。
陣陣清風,縷縷白云,就像僧人的生活一樣,就像僧人的形象一樣,多瀟灑多自在!可以說是真正達到了瀟灑走一回。我們一般人說瀟灑,實際上是硬著頭皮說的。
哪里有真正的瀟灑?
真正的瀟灑是禪者的生活,是一種藝術化的生活,所以說,禪是一種生活的藝術。
在這里,我想提一提,有一個和尚,他一生活到100歲,他的一生真是藝術化的生活。他是一個極好的藝術形象,超脫、自由、自在。人家來向他請法,問怎么樣修行。
他說:“你請坐一會,我還有點事要去做。”
去做什么呢?他到茅坑里去。
從茅坑回來了,他又對那位參訪者說:“你要知道修行這件事,別人是無法代替的,連我要上茅坑這一點小事別人都代替不了。修行這么大的事情,光說是不行的,一定要自己踏實去做。”
他用這樣的方法來說法。我們沒有修行的人會這樣說法,真這么說人家會說你神經病。
但是,他這樣說,人家相信,因為他有德望,有攝受力。多瀟灑,多自在!
有一次,參學的人問這個和尚:“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他把手一指:“庭前柏樹子。”
你說東他答西,你說南他答北,好像是風馬牛不相及,實際上他是明明白白向你指示了西來意是什么:一切現現成成。
還有一個“吃茶去”的公案。學人來參拜他,他就問:“你是第一次來還是第二次來?”
學人說:“我第一次來。”
和尚說:“吃茶去。”
又有一位學人來參見他,他又問:“你是第一次來還是第二次來?”
學人說:“我是第二次來。”
他說:“吃茶去。”
當時,院主站在旁邊不理解,向他發問:“第一次來的叫他吃茶去,賓主相見,有個禮貌,可以吃茶去。第二次來嘛,就不是客人了,為什么還是吃茶去呢?”
和尚叫一聲當家師的名字,當家師就答應了他。
他說:“你也吃茶去。”
這是多么高的藝術啊!他就在這樣的一種瀟灑自在當中,向我們指示佛法大意。不是像我這樣坐在這個地方,耽誤大家這么多時間,滔滔不絕地這么講。實際究竟能夠起多少作用?我自己都懷疑。
因為我連做那個和尚的學生都不夠資格,所以我講的東西究竟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禪是我們生活的藝術,禪師、禪者的生活就是藝術化的生活。禪又是一種生活方式,這種生活方式是什么呢?
一切現成。
我們每個人都是饑來吃飯困來眠。這樣,我們不是都在修行嗎?
不對。
我們在吃飯的時候有種種的分別:這個好吃這個不好吃,這個是酸的這個是辣的,這個是甜的這個是苦的。我們睡覺的時候也是在百般思索,輾轉反側睡不著,睡不著又硬要睡。那不是在睡覺,那是在掙扎;那不是在吃飯,是在吃分別。這個菜辣的,這是腐竹,這還可以吃,一直在分別。
禪者的生活方式跟他對待一切問題一樣,超越了二元對立,是在無分別中生活。
一般來說,禪者的這種生活方式,我們沒有達到那種地步,千萬不要去模仿。
你去模仿就糟糕了,因為你沒有那種境界,沒有那種受用。你的模仿僅僅是東施效顰而已。
總之,禪是一種生活的藝術,生活的方式,是智者覺者的生現,是悟者行者的生活內涵。
第六,禪是永恒的幸福、真正的快樂。
禪最終的目標,就是要達到永恒的幸福,得到真正的快樂。禪是清涼自在的享受,禪能夠把生命固有的一切活力釋放出來。
我們本身具有佛陀的十力、四無所畏等種種功德智慧,三身圓滿具足,為什么顯現不出來?
因為被無明妄想的塵埃蓋覆了。
我們只要通過禪修的方法、通過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樣一種超然體驗,就能夠把我們生命固有的一些能量活力釋放出來,最后就能真正一切無礙,究竟解脫十方世界。有緣即住,無緣即去,莊嚴國土,利樂有情。
禪最終的目標與一切言教的佛法是一致的,只是進路不同。一切言教的佛法,不是直指,而是間接地、則一步一步地來做;
禪要一步到位,頓超直入。
禪與一切言教佛法的區別就在于此。禪要得到這種永恒的幸福、真正的快樂,如果是上根利智的人,一瞬間可以做到。根機陋劣的人,不可隨便地來效仿。
因為根機利的人也是一種積累,根機鈍的人積累還不夠。就等于做生意一樣,談一筆大生意需有很多銀元,腰纏萬貫的人他一下子就答應下來,買下來做成了,他有積累。
從表面看來這是頓,一步到位,但是他的艱苦努力在前,這是過去積累的結果。積累不夠的人,資本不夠的人,三貫的生意要做大生意不容易,只能慢慢來,修行也是如此。
所以,我們要培植善根,廣結善緣,廣種福田,使我們的福德因緣不斷積累,不斷擴充,不斷地來培植我們的善因善緣。
“天色已晚,今天說‘禪是什么’就講到這里吧。”六祖惠能說到這里,意猶未盡地,“最后我想用一首在北方很流行的見道詩來與各位鄉親分享。”
六祖惠能詩意地說:“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歸來無一事,廬山煙雨浙江潮。”
六祖惠能用一首在北方很流行的見道詩來結束了他長達一整天的說禪,直聽得殿堂下的鄉親、信眾如癡如醉,忘卻了時間,忘卻了饑腸碌碌,完全進入了惠能的南宗“頓悟禪”的境界之中……
六祖惠能說法了大半天,這一停下來,才感到唇干舌燥饑腸碌碌。他正想叫神會前來為大眾準備齋飯,不想神會已來到殿堂上,對他耳語了幾句后,然后走到殿堂中央處,朗聲說:“各位父老鄉親、信眾!現在先稍許休息,到齋堂飲齋,再請祖師繼續說法好嗎?”
“好!多謝六祖大師!”寂靜的殿堂下,響起了一遍叫好聲和多謝聲。
“阿能!”
“阿能哥!”
這時,只見六祖惠能自小玩坭沙長大的文仔和牛仔,在堂下一邊揮著手,一邊親切地喊著他兒時的稱呼走了過來。
“文仔、牛仔,你們可好嗎?”六祖惠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向人群中注視著,一邊親切地回應著,一邊從殿堂上下來。
眾人見六祖惠能下來,紛紛讓開了一條通道。
六祖惠能來到他倆面前,左手牽著文仔,右手拉著牛仔回到方丈室。
也許是出于久別重逢之故,六祖惠能竟然忘了他尊崇的身份,和文仔、牛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過后,六祖惠能仔細地打量文仔和牛仔:牛仔他以前憂郁、粗魯、瘦弱的印象沒有了,一副高大威猛、滿面紅光的老財樣。文仔過去那文質彬彬、清秀的模樣在他身上也看不見了,與牛仔相比,身材更顯得單薄、瘦削,須發也已經花白。歲月在他倆的身上,留個了深深的痕跡。
六祖惠能把他倆領進方丈室,用過茶后,剛想開口問他們他離開村后這些年過得怎樣,誰料未待開口,只聽到牛仔像兒時那樣,拍著六祖惠能的肩膀說:“阿能哥,這20年也不抽點時間回來,我們可是自小玩‘沙煲’長大的好伙伴啊!”
這樸實的話語,像鞭子一樣打在六祖惠能的心上。
他撫心自問,是啊,自從回來在這里為娘親守孝了3年離去后,20年了,整整20年了,他再也沒有回過夏盧村。“我有愧于這片土地,有愧于父老鄉親,有愧于……”他想到這里,禁不住在內心深處自責起來。
“俗事纏身,身不由己啊!”六祖惠能歉意地解釋著。
聚會中,當六祖惠能得悉文仔、牛仔都各自兒孫滿堂,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十分欣慰,羨慕地看著他倆,發自內心地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阿能哥,如果當時你不去外出求佛法,你和阿……”文仔未待牛仔再往下說,用腳在下面踢了牛仔一下,示意他不要往下說。
然后,文仔搶過話說:“你看,阿能哥都說了大半天禪了,我們讓阿能哥休息一會,等下還要接著說呢!”
牛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那顆碩大的頭殼,敦厚地笑著,說:“你看,你看我都光顧著聚舊,都忘了阿能哥說了大半天了,確實很辛苦了。”
“阿能哥,你先在方丈室休休息,我們先去齋堂飲齋。”文仔適時地從椅子上站起,向六祖惠能拱手道別。
“等一下。”六祖惠能邊說邊行入方丈室內里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文仔,說,“這是我昨晚開了光的平安符,勞煩你倆代我分給鄉親們吧。”
“好。”文仔如獲至寶地接過那袋平安符,依依不舍地和牛仔離開了方丈室。
飲過齋,稍事休息后,六祖惠能又興致勃勃地根據聽眾提出的問題作答起來——
說到“自修自悟”這個問題,六祖惠能指出:“若自悟者,不假外善知識,若取外求善知識望得解脫,無有是處”,他在自悟自修的基礎上并不排斥“外善知識”的“示導作用”。我在曹溪寶林寺說法,常說“心地含情種,法雨即生花,自悟花情種,菩提果自成”的自悟自修,說明了我主張自力更生及揭示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的原理。
“佛在那里,佛那到底是什么?”
六祖惠能通過自悟認為,通過“頓悟”就可以成佛,人的心中自有佛的存在,人自己的佛才是真的佛,而所謂成佛實際就是“明心見性”,所以中國禪強調自性是佛。
禪宗開創了通過禪修,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直覺思維方式,或者可以說是一種直覺的辯證法。
六祖惠能又指出:其中,主要有菩提達摩的直覺真性說;道信、弘忍東山法門的“念心”、“守心”直覺方式;神秀的佛塵看凈說和我的頓見本性說等。
六祖惠能以眾生本性為般若直覺的直接對象,“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講述他“頓見本性”的直覺思維特點。
六祖惠能明確地把“本性即佛”作為“頓悟成佛”的理論出發點。他說:“本性是佛性,離性無別佛”,“當知愚人智人,佛性本無差別,只緣迷悟不同,所以有智有愚。”
佛性說的特點在于把佛性看作人的唯一特性,把成佛的途徑通過“內求于心”,轉移到對自己“本性”的覺悟上來。而自身修行的悟性、靈感是最好的體現。
我主張的佛性說的中心思想是“見性成佛”、或“即心即佛”的佛性論,“頓悟見性”的修行觀。所謂“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性,指眾生本具之成佛可能性。即“菩提自性,本來清凈,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及“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這一思想與《涅槃經》“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之說一脈相承。
六祖惠能又說:“心地但無不善,西方去此不遙;若懷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難到。”慧能反對離開世間空談佛法,主張“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
“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能行,如東方人心善;在寺不修,如西方人心惡”。六祖惠能語破天驚。
六祖惠能侃侃而談:計較人與我的利害就出來須彌山,產生邪惡之心念就是海水滔滔,有煩惱就是波浪洶涌,有毒害之心意就是惡龍傷身,滿心虛妄之見就出來鬼神作祟,追逐紅塵名利就有魚鱉橫行,貪婪嗔怒就是地獄,愚昧癡迷就是畜生。
鄉親們、善知識們,經常實行十善,天堂就到眼前;
去除人與我的利害計較,須彌山就立刻倒塌;
去掉了邪惡之心念,滔滔海水就立刻干枯;
煩惱沒有了,波浪就止息了;
毒害之心意忘卻了,作怪的魚鱉蛟龍也就絕跡了。
從自己的心地上覺悟佛性接近如來,就會放射出本性的智慧大光明。
“鄉親們、各位善知識,現在是互動時間,大家有什么不明白或想問的,都可以提出來。”
六祖惠能話音剛落,殿堂下有一個人站起身舉手,看向殿堂上著盤腿端坐的六祖惠能,開口說道:“阿……”他剛想說“能”,馬上收住了口。
他意識到昔日這個打柴仔,如今是赫赫有名的禪宗六祖,于是,便改口說:“六祖惠能大師,我是村里的黃天雷二叔,首先,我為我們夏盧村出了個你這樣一個大人物而深感自豪,更為你能回家鄉宣講佛法,度化我們去除惡念而感到萬幸!”
六祖惠能大師聽他一說到黃天雷,立刻想起他就是村里那個欺善怕惡的財主來。
六祖惠能禮貌地說:“原來是黃天雷二叔,您老有什么要問的呢?”
黃天雷說,“上午聽你說到修行問題,你說在家修行也行,不一定非要出家到寺廟里來。老夫不是很明白,想提出來請大師開示。”
六祖惠能解答道:“如果真要修行,在家修行也行,不一定非要出家到寺廟里來。在家里能修行,就像東方人心地向善;在寺廟里不修行,就像西方人心地險惡。只要心地潔凈了,就已經達到了自己本性中的西方凈土。”
黃天雷又問:“在家里怎樣修行呢?希望阿能大師再給予教導。”
六祖惠能說:“我給你念一首《無相頌》的偈語,看看你的悟性吧。”
“好呀!”黃天雷虜誠地說。
六祖惠能雙手合十,吟誦道:
心平何勞持戒,
行直何用修禪。
恩則孝養父母,
義則上下相憐。
讓則尊卑和睦,
忍則眾惡無喧。
若能鉆木取火,
淤泥定生紅蓮。
苦口的是良藥,
逆耳必是忠言。
改過必生智慧,
護短心內非賢。
日用常行饒益,
成道非由施錢。
菩提只向心覓,
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
天堂只在目前。
六祖惠能念完《無相頌》后,看向殿堂下的黃天雷,又說,只要根據這里面說的修行,就像和佛祖在一起一樣。
如果不照此修行,即使剃了頭發出了家,對于佛道又有什么益處呢!
六祖惠能答完黃天雷的提問后,見在座的人不再提問,只想聽他說法,于是,便說道:“我今天說禪的中心思想是‘見性成佛’、或‘即心即佛’的佛性論,‘頓悟見性’的修行觀。所謂‘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
“頓悟見性”的性,在這里指眾生本具之成佛可能性。即“菩提自性,本來清凈,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及“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這一思想與《涅槃經》“一切眾生悉有佛性”之說一脈相承。
我是主張唯心凈土思想的。認為“東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國?凡愚不了自性,不識身中凈土,愿東愿西,悟人在處一般”。
“心地但無不善,西方去此不遙;若懷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難到。”我反對離開世間空談佛法,主張“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
我認為:“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能行,如東方人心善;在寺不修,如西方人心惡”。
世人自己的色身(指人的,佛教認為是由地、水、火、風四種要素)組成。
(色法)就是一座有門的城池,眼、耳、鼻、舌也是門,這是外邊的五個門,里邊還有一個門,就是意。
心是土地,本性是國王,國王居住在心的土地上,本性在國王就在,本性離去國王也就沒有了。
本性在,身體和精神就存在,本性離去了,身體和精神也就毀壞了。
佛就在本性里產生,不要向身體外面去追求。
自己的本性迷惑,那你就是俗人,自己的本性覺悟,那你就是佛,慈悲為懷你就是觀音菩薩,樂善好施那你就是大勢至菩薩,心靈純凈你就是釋迦牟尼佛,公平正直你就是阿彌陀佛。
計較人與我的利害就出來須彌山;
產生邪惡之心念就是海水滔滔;
有煩惱就是波浪洶涌;有毒害之心意就是惡龍傷身;滿心虛妄之見就出來鬼神作祟;追逐紅塵名利就有魚鱉橫行;貪婪嗔怒就是地獄;
愚昧癡迷就是畜生。
鄉親們、善知識們:經常實行十善,天堂就到眼前;
去除人與我的利害計較,須彌山就立刻倒塌;
去掉了邪惡之心念,滔滔海水就立刻干枯;
煩惱沒有了,波浪就止息了;
毒害之心意忘卻了,作怪的魚鱉蛟龍也就絕跡了。
從自己的心地上覺悟佛性接近如來,就會放射出本性的智慧大光明。
這種光明對外照得六門清凈,把六欲諸天都破除了。自己的本性被光明向內照耀,貪、嗔、癡三毒也就立刻被去除了,入地獄的罪孽也在瞬間被消滅了。
達到這樣內和外都光明透徹的境界,和西方凈土毫無差別。如果不這樣修行,又怎么能到達西方極樂世界呢?
在這里,我想重復說一說,佛陀談經三百余年,說法四十九年,三藏十二部經典浩瀚無涯,可是,這些無數的文字般若,與禪宗的起源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你們或許會問,為什么會與佛陀沒有直接的關系呢?
且聽我說:相傳有一天,佛陀在靈鶩山上,登座拈起一朵花展示大眾,當時眾人都不明所以,只有大迦葉微笑了一下,佛陀當時就說:“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付囑摩訶迦葉。”佛陀于是將法門付囑大迦葉,禪宗就這樣開始傳承下來。
佛祖釋迦出生在西天的昆迦羅瓦滋,他常在靈鷲山說佛法。他常說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這句話成了我佛的教條。“唯我”,不是妄自尊大的“小我”,而是“大我”,是為眾生服務的佛心。我們用右手指天,左手指地,是表示蒼天之高,大地之厚,是無窮的,任何人都可以佛的生命之光。
可是禪宗在印度逐漸沒了市場。印度禪第二十八祖菩提達摩只身逃離,坐上商船漂泊到廣州。輾轉來到中岳嵩山。
神光(慧可),河南人,少年精通世學,壯年在龍門香山出家,后入嵩山少林寺,拜謁達摩,要求開示,并請為入室弟子,達摩不準許,神光遂在門外佇候。時值風雪漫天,過了很久,雪深及腰。達摩見他確實真誠求法,允許入內。并問他:“汝究竟來此所求何事?”
神光答道:“弟子心未安,乞師安心。”
達摩喝道:“將心拿來,吾為汝安!”
神光愕然地說:“覓心了不可得!”
達摩這時居然說道:“吾與汝安心竟!”
神光慧可豁然大悟。煩惱本空,罪業無體,識心寂滅,無妄想動念處,是即正覺,就是佛道。若能會心,佛性當下開顯。
我們一般稱達摩為中國禪宗始祖,而慧可就是二祖。
后來慧可傳三祖僧璨,僧璨傳四祖道信,道信傳五祖弘忍。
神秀博通三藏,為五祖弘忍座下的大弟子,講經說法,教化四方,當時的人,莫不以其為五祖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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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恩寺由半山亭、山門牌坊、金剛殿、大雄殿、六祖殿、方丈室、兩旁回廊有諸天佛殿、禪房、觀音堂、六祖紀念堂、五百羅漢堂、報恩塔等建筑物組成,寺正門懸掛著唐中宗李顯手書御筆:“敕賜國恩寺”題匾,給人以大氣、貴氣,帶有國字號的國恩寺;山門牌坊上書“第一地”三個大字,門聯為“進步方知山第一,入門始覺地無雙”。給人頭腦靈光一現,“思接千載視通萬里”之感。
縱觀國恩寺,寺宇殿堂,依山而建,錯落有致,各具特色而渾然一體。
國恩寺背枕龍山,故又名\"龍山寺\"。國恩寺的山門西向,寺正門廣場前是一口金瓶似的蓮花池,映日的荷花,別樣的紅;一條10米長的巨龍橫亙騰躍,氣勢逼人,一對巨龍奪寶的立體雕飾,雄踞于近百米長的寺前高墻之上,氣勢恢宏。經過別具匠心的修飾,寺宇精嚴,布局壯觀,建筑面積一萬多平方米;
國恩寺主體為斗坎式三層次橫列長方形巨石砌成的平臺構筑國恩寺,依著山勢,次第增高。內分三進,即天王殿、大雄寶殿、六祖殿。兩旁還有達摩祖師、地藏王菩薩、大勢至菩薩、文殊、普賢菩薩等諸佛殿和禪房,寺側有觀音殿、報恩塔等建筑物。
國恩寺集唐朝建筑藝術精華于一體的嶺南名剎,背靠青山,面向盧溪原野,這里林木蔥蘢,遠山環抱,鳥語花香,環境清幽。
國恩寺所在的龍山,當地人稱作“袈裟嶺”,嶺上有三高峰,人們叫“三寶頂”,有一條山脈從“寶頂峰”蜿蜒而下,狀若游龍,國恩寺就建在“龍首”,海拔164米,故又名“龍山寺”。
龍山,山不高而鐘靈毓秀,盧溪河,水不深而清澈明凈,使人感覺到這河水的清澈和青山的蔥翠,這一切,讓人更加感悟到生命的短暫、珍貴和美好。
踏進山門牌坊,只見牌坊上書“第一地”三個大字,門聯為“進步方知山第一,入門始覺地無雙”。我頭腦靈光一現,似有“思接千載視通萬里”之感。
穿過山門牌坊,便是國恩寺門前廣場。場內草木生青,水聲潺潺,已生長得綠油油的菩提樹葉叢中,已掛有善男信女的許愿貼,寶塔香爐香煙杳杳……
龍山本來就是一座名山,加上山上已建有國恩寺,自禪宗六祖惠能開壇說法的那一刻起,便又成為了六祖惠能開創的道場弘法之所,被稱為“中國禪宗的發祥地”和“嶺南第一圣域”,后有日本高僧更稱為“祖庭之祖庭”。
國恩寺依山而筑,規模宏大,布局嚴整,座座建筑物連成一體,隱約在龍山的山谷密林之中……巋然屹立的龍山,以其靜止的凝重遏止追逐多欲的放浪,以其大音希聲的禪機,象征人類靈魂的再生和洗禮。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六祖鄉人便早早來到了國恩寺殿堂。
“當——當——當——”,晨鐘聲響起,此時大殿里,紅燭高燃,香煙縷縷,佛光普照,梵音鳧鳧。
旭日的陽光照來,莊嚴肅穆的雄偉大殿,今天洋溢著親切和諧的氛圍。陣陣清雅的梵音在大殿中縈繞,在天地之間回旋。
大殿里百盞油燈齊燃,檀香氤氳里,佛壇上金光燦燦的佛祖釋迦牟尼神像態怡然地微笑著,圣潔而又親切。佛像前跪著虔誠的六祖鄉親。
“鄉親們,你們這都是怎么啦?一個個跪著干什么?快快起來。”六祖惠能在神會、法海的引領下,從方丈室出來,步履蹣跚地向殿堂而來,一邊彎下腰扶起前面的鄉親,一邊親切地向鄉親們問好,致禮!
在一遍親切的問候聲中,神會、法海把六祖惠能領上了殿堂上。
在講壇的大紅法座上,六祖惠能沒有身披那件散射著奇妙的光輝、歷代祖師傳下來的袈裟,而是穿著一件普通的僧衣,這樣,更顯得親切、平和。
六祖惠能盤膝而坐在蒲團上。自此,在外漂泊了大半生的游子終于回到了故里,終于與鄉親父老見面,歡聚一堂!
面對著殿堂下的鄉親,六祖惠能熱淚盈眶,淚眼模糊中,母親的慈容、父親的痛苦、自小玩沙煲長大一起上山打柴的狗仔,文仔、一往情深的小蘭、善良的鄉親、五祖大師的背影……一幕幕在他眼前掠過……
許久,六祖惠能才平復了心情,深情地看著殿堂下的鄉親們,此刻,他有許多、許多的話兒要對鄉親們說。但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千言萬語化成一句:“鄉親們,您們好!”
六祖惠能話音剛落,殿堂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六祖惠能大師好!”鄉親們激動地不約而同說。
六祖惠能在熱烈的掌聲中站起來,雙手合十,向臺下行了個鞠躬禮,然后坐回到蒲團上,開始為鄉親們說他所提倡的禪宗禪——“禪宗的禪與六波羅蜜的禪是同一個事物,又是分別的兩個事物;它與四禪八定的禪可說是同一個事物,又有所不同。眾所周知,禪宗有四句格言,叫做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既然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語言也是應當掃除的,那為什么還要講呢?因為不借助語言文字,要想進入禪就很困難,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在這里,我有一個解說,所謂不立文字并非不用文字。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兩字,亦是文字。所以不立文字者,就是不執著文字,但又不能離開文字,還是要用語言文字作標月之指,因指見月,得月忘指,這就是語言的功能。”
六祖惠能作了一個簡明的“禪宗禪”開場白后,便切入禪的起源這一話題:
首先,我講一講禪的起源。當然這個問題也只能簡單地講,不能展開講。要展開講,幾天幾夜專門講禪的起源也講不清楚、講不明白。同時,像那樣講是比較學術化的方法,對于我們這樣一個場合不太適合。
關于禪的起源,我想分兩點來說明:一是在印度,一是在中國。
大家知道,在印度,禪的起源是說,佛到了晚年臨于涅盤之際,有一天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百萬人天不知其用意是什么。此時此刻,只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佛陀在這時就說:“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這就是禪宗所說的禪的起源。
當然這個公案的用意,只是就禪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一件事提出,不能用我們現在人歷史的、考證的眼光來看。有這件事,還是沒有這件事,究竟是歷史還是傳說,和禪都沒有什么關系。因為禪要說明的既不是歷史,也不是傳說,即使是歷史也說明不了禪。所以佛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這個公案就是禪在印度的起源。摩訶迦葉尊者是西天禪的第一祖,一直傳到菩提達摩第二十八祖。
菩提達摩到中國來傳法,他既是西天的第二十八祖,也是中國的初祖,他的傳法經歷了許多的坎坷。達摩大師到中國來的時候正是中國佛教義理盛行的時期,義理的規模基本上具備了。在這樣一種環境下,達摩大師要來中國傳“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的禪法就有相當的困難。達摩祖師到了南京,跟梁武帝一席問答,相互之間不能默契。所以他只有辭別金陵,沿著往長安的路線直抵河南嵩山。在那里,九年面壁,等一個人來。從九年面壁這樣一個簡單的事實,大家可以想到當時弘揚禪宗法門的艱難。
經過九年的時間,才有一位神光二祖到嵩山去依止達摩禪師,求安心法門。神光后來叫慧可,是由菩提達摩給他改的名。這個公案相信大家都很熟悉,我就不占用過多的時間來講了。
慧可從達摩那里得到安心法門,這就是中國禪宗的開始,經過兩百多年才傳到了我。
在我以前都是一個人傳一個人,所謂六代傳燈,這六代基本上是單傳。為什么是單傳?并不是不想多傳,而是難得其人。這當中,從二祖到三祖、四祖,都是信受的人很少。四祖就是黃梅雙峰山的道信大師。那個地方非常好,是一個出人才的地方。從四祖開始才開了一個道場,建立了傳法的基地。四祖是“大敞禪門,廣接徒眾”。就是說禪宗到了四祖,才真正逐步地打開了局面。從四祖開始,不但是傳法打開局面,在生活資源方面,他也另辟蹊徑,自耕自食,自己來養活自己,才真正走出傳法的困境。
由此可以看出,當時廣大的信眾資源都是在弘揚教義的法師們掌握之下,傳心地法門在當時還不能夠被很多的人接受。沒有信眾資源,在生活上一定是很困難的。在中國托缽乞食行不通,又沒有信徒資源,怎么辦呢?在山區里只能自耕自食。
四祖的道場號稱住有1500人,自己開田,自己種糧食,自謀生活。由此以后,四祖傳五祖,五祖傳六祖,才真正使禪宗在中國開了花。
中國禪宗的起源大略如此:達摩祖師開其端,二祖、三祖承其緒,四祖、五祖、六祖正式開創一個規模。六祖以后,禪宗才得到了廣泛的發展,這期間經過二百多年艱苦的傳法階段。中國禪宗的起源大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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