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皇妃是個狠角色

第196章:情之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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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儀式在贊禮官的指揮下進行,金鑾殿上,宮昀傲不怒自威,俯瞰群臣時,他強大的氣場外放,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振。

廣場大殿前,爆發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臣等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民府首,數朝來賀,一片祥和。

此刻,唯有燕王暗淡地站在角落里俯首稱臣,不甘地看著他登頂龍坐,受群臣朝拜。

相比皇宮的一片祥和,幽冥府卻顯得異常的冷清。

涼亭里,正安靜地坐著一個俊逸出塵的男子,他靠在石柱上,順勢看向亭外的風景。

夕陽西下,湖面灑下一片金光,層層波紋隨風而起,伴著跳躍的陽光,攪動著北冥夜煩亂的心情。

僅僅數月,他變得心煩意亂、坐立難安,像忘記了什么,又像丟失了什么、又像是缺少了什么。

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兀自在亭中踱步,眸光卻落在遠處,深幽且深邃。

沒走幾步,他又煩亂地坐了回去,勉強地拿起手中的書,隨意地翻了幾頁,目光雖落在書上,可心思卻飄遠了……

“北冥夜,你是沒見過像我這般從不對你屈服的女子感到好奇罷了。”

“我承認,你的確很有魅力,只要你勾勾手指頭,萬千少女都會匍匐在你的腳下。”

“但是,那個人并不包括我,也不至于將我舒窈迷得團團轉……”女人清冽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邪魅的桃花眼緩緩綻放一絲笑意。

自從那個丫頭離開幽冥府,他的一顆心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那丫頭的離開僅僅數月,卻使他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他兀自踱步到茶案前,緩緩落座,他開始慢條斯理地擺弄茶具,那種專注的神情,似乎是在做著一件極為細致的工作。

然而,無論他怎么樣對抗,舒緩掩飾,都無濟于心中的那抹不適,那是一種心如刀絞,不可忍受、不可抑制的一種酸脹的痛。

他以為他是一個無情之人,他以為他可以保持一顆冷絕的心,不為任何女人心動,甚至影響。

可是……這一切并非他想得那樣!

“主子?”炎烈的聲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驚到了坐在一旁思緒不知飄到哪去的北冥夜。

北冥夜凝了他一眼,并未作聲。

“主子,屬下覺得你變了好許多,自從那女人離開幽冥府,你就變了……”事實上,是變得喜怒無常,這樣的話,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想而已,卻不敢說出口。

炎烈心中極不愿意承認,可是,他又不得不說,再這樣下去,主子很危險。

“在主子心里,從來不會將哪個女人放在心上,也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如此占據你的心,但是,那個女人卻是一個例外,她就這樣走進你的心底了。”

“主子,我們和她不是一路人……”炎烈壯著膽子提醒。

“好了,不要說了,本尊知道你在擔憂什么。”聽到下屬說的一番話,頓時讓他豁然開朗、如夢初醒。

只有那個丫頭能掀翻他的情緒、攪亂他的思想甚至讓他坐立難安。

原來,想念一個人的感覺是那么的心痛、那么的苦澀,就像一盅焚燒的烈酒在舌尖行走。

炎烈自知無法相勸,只得不甘的噤了聲。

北冥夜掃了他一眼,緩緩轉身,背著他沉沉地問道:“查到那丫頭現在在做什么?”

炎烈暗自嘆息,回道:“回主子,屬下查到了,北周無冽公主中毒,他們懷疑是舒窈下的,而且,舒窈被北周國和燕王逼迫著要為中毒的無冽公主去尋找解藥。”

北冥夜一聽,眉心微動,唰地一下打開折扇,輕慢地開口:“大擎國難道沒有解藥可解嗎?還需要去哪尋藥?”

炎烈面上肅重,斟酌著要怎么說才好,可是面對北冥夜投來的冷色,驚得他連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是……嗯……”

北冥夜蹙眉,聲音瞬間冷了幾度,“是什么地方能讓你回話如此言辭閃爍?到底是哪里?如實說便是。”

“是,主子。”炎烈頓了頓,沉聲道:“是魔域谷。”

“你說什么?”北冥夜霍然間轉身,一張邪魅的俊臉瞬間勃然變色,一雙桃花眼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炎烈心中忐忑,手心早已汗濕,“主、主子,您沒有聽錯,是魔域谷。”

他明白,魔域谷猛獸齊聚,兇悍無比,而且異常危險,只要人進了,有去無回,主子對那女人上了心,得知她有危險,不知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北冥夜上前幾步,聲音寒冽:“那公主到底中了什么毒,需要她遠赴如此危險的地方去尋?”

“聽探子回報,是謫仙散,若要解毒,需要取得魔域谷的兩味靈草,一味是冰靈焰草,一味是枯血幽草。”

北冥夜聞言,一雙桃花眼不由得瞇起,眸中似有一道寒光射出,這兩種神草,絕非常人所能得,此舉就是想要了那丫頭的小命啊!

北冥夜暴怒,“豈有此理,那分明是陷井,他們是想置那丫頭于死地,難道連宮昀傲也看不出來嗎?”

“聰明如他,他當然看得出來,可是面對北周與燕王相逼,他也無可奈何,而且,舒窈也同意了,已經出發幾日了……”

“什么?”北冥夜瞳孔猶如地震,這丫頭是不要命了嗎?

“燕王為了阻止宮昀傲登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若不是北周與燕王串通一氣,就是北周被燕王利用了。”剎那間,北冥夜渾身的冷意外泄,“呵!他竟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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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皇位面前,宮昀傲還是放棄了那丫頭,看來,丫頭在他的心里也并非那么重要!若是真愛,怎舍得她去涉險,而且還是有去無回的魔域谷???

宮昀傲,這一次,本尊絕不相讓。

見主子有些失常,炎烈心中惶惶難安,旋即,他便聽到北冥夜朝他說道:“走。”

“我們去哪?”炎烈緊隨其后。

“魔域谷。”北冥夜頭也沒回,直接拋出一句話,直嚇得炎烈怔在當場。

炎烈目露驚色,急道:“主子,不可。魔域谷非人類所能及,此去死路一條啊!”

“本尊什么沒見過,魔域谷,本尊倒想見識一下,是不是真如《異物志》說的那樣,可怕到談之色變的地步。”

炎烈一聽,膽寒色變,“主子?!萬萬不可……”雖然他是江湖人稱無絕公子,可是,那種可怖的地方,哪是一個凡人可以去的?

北冥夜腳下一頓,側過身子,冷幽幽地問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如今你倒是當起本尊的主了?”

北冥夜那雙靜默的桃花眼異常的冰冷,似有一道無形的壓力,壓得他抬不起頭,“屬下知錯,是屬下越矩了,一切但憑主子吩咐。”

“既是如此,清點個中高手在議事廳集合,即刻準備出發。”北冥夜冷寒的聲音略一停頓,似想到什么一樣,又道:“還有……命人查清楚,那無冽公主中毒的跡象,本尊懷疑并不是謫仙散。”他交代完,轉身離開。

他唐突的行為,讓他事后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可笑的借口:為防止這份情緒泛濫折磨,他要親自去見一見舒窈,或許,見她死在魔域谷,他便能釋懷。

他寧愿相信是去為那丫頭收尸,也不愿意相信他對舒窈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

然而,炎烈卻看得分明,他的主子,明明是想去救那丫頭的。

魔域谷的頂端,千百年來,無人問津,枯死的樹木長期積埋在地下,散發出一種能致人昏迷的瘴氣,時間一長,使人出現昏迷而產生幻覺。

白霧茫茫,瘴氣多得快要看不清前方的路,模糊得看不清前面駐足的人影,舒窈輕蹙眉頭,警惕地開口:“大家一個跟著一個,不要走丟了。”

“是。”眾人緊跟著應下。

“窈兒,你就跟著本將的身邊就好,我來保護你。”史副將抓緊時間,又跟了上去。

這時,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只白皙的大手,一把薅住史副將的長發向后一扯,拉得史副將呲牙咧嘴,“誰啊?又薅我頭發。”

由于白霧太大,史副將下意識回頭,根本看不清是誰薅的,但是,他心里清楚,在這支隊伍里,除了風塵沒有別人。

舒窈懶得搭理他這個自戀狂,給了他一記白眼后,她夾緊了馬肚,驅著馬踏步而去,與他拉開了距離。

一陣風不知從何處吹來,讓前方的白霧略微稀薄了些許,可以看到一些景物了。

這時眾人才發現,這里亂石叢生,一片荒蕪,寸草不生。

連地面都是干枯的,處處都充滿了死寂。

又行了一陣子,還是如此,地面龜裂,連青苔都沒有了,而且空氣里還隱隱有種莫名的氣味,卻不像是瘴氣。

片刻后,霧氣漸漸消散了,視野清晰起來。

幾株通天的大樹浮現眼前,高不可攀,粗有數丈,樹皮嶙峋如龍蛇之鱗,蒼勁而古樸,帶著歲月的氣息。

“好大的樹……非千年不可出啊!”

眾人都驚呆了,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蒼勁的大樹。

往上看,卻不見樹葉,一片雪白,層層疊疊、宛如流云纏繞,又似云霧堆積。

朦朧晶瑩的白,仿佛最為純潔的雪,堆積在樹上,如夢似幻,透露著仙之縹緲的氣息。

滿樹的花兒是白色的,沒有一點雜色,它們如絲絲縷縷的細線,一點點地舒展開時,仿佛漫天云海都在此處堆積。

風一吹,輕輕搖曳。

那是滿樹的白花飄忽悠悠,直看得梁璟煥身邊的一個的小侍衛,像是著了魔似的,驚呼一聲,“好香!”

然后,身體不由自主地前行,直至樹下。

他輕嗅一口,滿臉的陶醉。

輕撫樹干,指尖掠過那如鱗片般的老樹皮。

似有所感,那樹上的白云竟然在緩緩下落,幾個呼吸間,就有幾朵落在了林叢的臉上。

片刻,那團棉絮自動分離成了若干個細細的白色棉絮。

在他臉上彈躍,滾動。

“我靠,好大的棉花糖!”風塵一臉羨慕,也想跑過去抱一朵。

但,他被眼疾手快的舒窈一把給攔住了,他有些不理解,“老大?”

舒窈沒有看他,而是目光死死地鎖定著那些白云,滿眼警惕,面色平靜得有些可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東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