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辰對白云暖的身子貪戀到令白云暖都有些害怕。``し她害怕著,卻又享受著那欲/仙欲死的時刻。一連數日,二人都流連在床榻之上。
“王爺如此貪戀床笫之事可如何是好?”
“難道你擔心本王會精盡而亡?”
張易辰原是玩笑之語,白云暖卻偏偏認真而無辜地點頭,“王爺若再不起身,只恐外人要說我是紅顏禍水了。”
嬌妻一言,醍醐灌頂,遂依依不舍起身。
二人嘗盡了閨房之樂,更加如膠似漆。春節假期未過,張易辰尚未有公務要處理,遂攜白云暖去明德寺燒香祈愿。
一年未見,圓空倒是長胖了。她于佛前替白云暖夫婦倆燒香,一臉的平靜,眼睛里也少了過往的愁怨。青燈古佛真的能滌蕩一個人的心扉吧!
白云暖和張易辰皆各許了愿,但許的都是相同的愿望:求子。
燒完香,圓空引著二人去禪房小坐。三人聊了聊別后情景,說了一會子閑話。圓空留二人于寺內素餐,張易辰拒絕了,于是起身告辭。臨行前,白云暖將安宇夢的書稿留在了圓空的桌案上,輕聲道:“圓空師傅若得閑暇,可看看這些文章,聊以解悶。”
圓空雙掌合十,嘴里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遂,夫妻二人離了明德寺。
馬車上,張易辰問白云暖:“那些文章講的是女愛,給洛七尾看,合適嗎?”
白云暖笑道:“洛七尾或許不合適,但圓空總是無礙的,心若死水,還怕會泛起漣漪嗎?”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她看呢?”張易辰不解。
白云暖的目光飄向窗外,風撩起車窗的簾子上下翻飛,窗外的風景若隱若現,她帶著抹淡淡的憂傷,道:“她和宇夢今生終究是無緣的了,最后只剩了這缺憾,那份書稿里卻寫滿了圓滿,我想給她一個安慰。但或許,我如此做,是錯了吧!”
見白云暖一臉揮之不去的憂傷,張易辰忙拉了她的手,見她雙手冰涼,知她心里又為安宇夢和洛七尾的事情怨艾難過了,忙岔開話題,想讓她高興些,他故意提高了音調,輕快地問道:“適才,你在佛前許了什么愿?說與本王聽聽。”
白云暖轉過臉,看著張易辰討好的笑容,心里不免動容,知他不想自己傷懷,便配合地笑著,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道:“王爺,你猜!”
“你先猜本王許了什么愿?”張易辰頑皮得像個孩子。
“嗯……新的一年,希望自己能和娜仁高娃公主締結良緣。”
張易辰臉驀地一板,白云暖立時笑了起來。張易辰拿手放嘴巴前呵氣,然后去撓白云暖的胳肢窩,“我讓你取笑我!”
白云暖躲閃著,笑著滾倒馬車上,張易辰的身子已經貼了上來,他壓著她,臉貼近她的臉,眼里已然有了邪惡的念頭,“你信不信,本王會在這馬車上要了你?”
白云暖嚇得趕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現在認錯已經晚了,本王生氣了,后果很嚴重!”張易辰說著就作勢要去剝白云暖的衣裳,白云暖驚叫著:“王爺不要!”
“王爺要!王爺不能說不要!”張易辰調皮地貧嘴。
白云暖欲哭無淚,她真的相信張易辰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可是馬車外是侯伯勇和戚杰,如果張易辰在這馬車上要了她,她會無地自容,干脆跳車自殺好了。
張易辰見嚇夠了白云暖,只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一吻,繼而拉著她坐了起來,壓低聲音,笑道:“外頭有侯伯庸和戚杰,本王可不愿意與他們分享你在與本王肌膚之親時好聽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天籟……”
張易辰朝白云暖拋了個媚眼,白云暖只能嬌羞得拿粉拳捶她。張易辰笑著將白云暖攬入了懷中,他道:“本王知道你在佛前許了什么愿。”
“什么愿?”
“你想給本王生個孩子。”
“王爺是如何知道的?”
“因為本王在佛前求的也是這個愿,你我夫妻自然心有靈犀。”
白云暖伏在張易辰懷里,耳朵緊貼著他的胸口,聽著胸腔里蓬勃有力的心跳聲,甜蜜的心潮在心里此起彼伏。
而車外駕車的侯伯勇聽著車內王爺與王妃曖/昧的對話,尷尬得背脊僵直,完全不敢轉頭去看一旁的戚杰。戚杰亦是紅著臉,但心底里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澀。這時,車內白云暖竟然提到了他的名字,讓他不由一怔,豎起耳朵去聽白云暖講了什么,只聽白云暖對張易辰道:“戚娘娘托我向王爺討個人情,希望王爺能將戚杰調入宮中的羽林衛,不知王爺肯與不肯。”
張易辰道:“這事,她原托過我的,只是我沒有答應罷了。”
“王爺為什么不肯答應,有什么顧慮嗎?”
“沒有。”
“那王爺為什么不答應?”
“答不答應,要看托我的是什么人哪!戚娘娘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阿暖你的面子,我焉能不給?”
接著便是白云暖情深意濃的一聲呼喚:“王爺……”
迎面吹來山野凜冽的風,春寒料峭,春天的風比起冬天的寒有過之無不及。戚杰被那風吹得頭痛。公主需要他入宮,他當然必須入宮,只是入了宮,他就見不到白云暖了……
心下隱隱約約的疼令戚杰分外難受,比這疼更難受的是深深的負疚感。他——鐘離家的忠臣,今生今世以復仇為幾任,以保護公主——鐘離家唯一的血脈為己任,怎能心懷他人兒女情長呢?
戚杰向遠處的山遠處的水投去哀傷欲絕的目光。這個旅程,就讓他徹底淪/陷在自己的情緒里吧!這趟旅程結束,他就必須徹底收拾起他的悲傷,奔赴他的公主、他的美善、他的鐘離王朝去了。
“王爺,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會像圓空一樣遁入空門,青燈古佛的。”車內幽然傳來白云暖的聲音。
戚杰的心口痛到抽搐。白云暖的心里完全沒有他。或許今生今世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心底里這個卑微的秘密:他喜歡她。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