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瑤卿走進肅王府的客廳,見張易辰面朝里站著,披著一件金色貂裘,分外長身玉立。風云網
“九哥,怎么夜半來我肅王府?敢是今日喜得貴子,要來與弟弟共飲一杯,以示慶祝?”瑤卿硬擠出笑容,佯裝熱情地迎上前去。
張易辰回身,冷冷地看著瑤卿虛偽而生硬的笑容,淡淡道:“肅王妃呢?我要見她!”
瑤卿一愣,“九哥,深更半夜,你找薩薩做什么?”
張易辰唇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從大氅內露出他的手,手上赫然一把蒙古短刀。他將那把短刀扔給瑤卿,道:“十三弟不會不認識這把蒙古短刀吧?”
瑤卿當然認識,這是薩仁高娃與他成親之時,從蒙古帶來的嫁妝。
“蒙古刀分六大系列,勇、智、禮,親,忠,姻。這把姻系列的蒙古刀象征著正氣融通,兩情廂愿,被肅王妃從蒙古千里迢迢帶到上京之后,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竟變了本性!”
瑤卿一凜,“九哥,何故說話如此陰陽怪氣?”
“你問問你的薩薩去,她今天去雍王府都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張易辰驀地聲音狠,目光陰沉。
瑤卿忍耐道:“九哥,不知薩薩什么地方得罪了你,還請九哥明示!”
侯伯勇見張易辰緊抿著唇,似蘊著極大的怒氣卻是沉默不語,便代答道:“啟稟肅王爺,今日肅王妃到了雍王府,將這把涂了迷/幻藥的短刀給了晴姨娘,導致晴姨娘瘋魔,傷了雍王妃胎氣。以至雍王妃早產……”侯伯勇見瑤卿已然面色大變便適時打住了話題。
張易辰看著瑤卿緊咬牙關的模樣,冷冷道:“今日阿暖母子平安,本王就不與肅王妃理論了,只是十三弟,以后看好的女人,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女人,包括阿暖。也包括晴歌!”
張易辰的氣勢撲面而來。瑤卿向后趔趄了一步。張易辰卻不再理會,越過他,帶著一眾院子自回雍王府去。
而瑤卿一個人站在客廳里好久才回過神來。胸口急劇起伏著。喘息也變得粗重,驀地一轉身,他疾步走回寢居。
薩仁高娃正躺在被窩里忐忑不安著,被窩突然被掀開。她整個人就被瑤卿拎了起來,一個巴掌蓋到地上去。薩仁高娃只覺眼前金星亂冒。蜷伏地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以手捂著那半邊辣的面頰,委屈道:“王爺,你這是干嘛?你怎么可以打人?”
“打得就是你!”瑤卿抬起腳又要踢向薩仁高娃,薩仁高娃從蒙古帶來的兩個侍女立即沖進門來。一個撲上前抱住瑤卿的腿,一個擋在了薩仁高娃身前。
抱住瑤卿腿腳的侍女烏蘭仰著頭,急道:“王妃是蒙古公主。我們大王視如掌上明珠,王爺不能打她!”
護住薩仁高娃的侍女其其格扭身見薩仁高娃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一邊心疼地用帕子為她擦拭,一邊對瑤卿說道:“王爺有怒氣,打其其格吧,其其格給王爺出氣,求王爺不要打王妃!”說著便給瑤卿磕頭。
瑤卿一怒之下,一腳踢走烏蘭,隨手抄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墻角。霎時,那花瓶飛花碎玉,地上一片狼藉。瑤卿怒不可遏卻無處泄,只能大叫了一聲便跑出了臥室。
瑤卿一走,薩仁高娃便抱住烏蘭和其其格嗚嗚哭了起來。
“公主,王爺這是怎么了?他怎么可以打你?”烏蘭問。
薩仁高娃只是哭,并不肯說話,她自己心里是知道原因的,只怕瑤卿日后待她再無法善罷甘休了。過往,瑤卿對她沒有真心,但至少是相敬如賓的,而現在她對他心愛的女子動了邪心,把他那層面皮都給抓破了,怎么可能還要求他對她客氣呢?
這一夜,瑤卿先潛入雍王府,去樂淑園里偷偷看視了晴歌,晴歌徹夜未眠,始終在玩火,對著火傻笑。
瑤卿大受打擊,他為自己當初沒有把握住張易辰成全他和晴歌的機會而懊悔不已,如今晴歌變成這副模樣,都是他害的。他難以忍受內心里的自責,去荷香坊喝得酩酊大醉。
宿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瑤卿從床上坐起身,現自己赤/裸著身子,知道昨夜鴇/兒一定安排了美女作陪,但欲追憶細節又頭痛難當,想不起分毫來。
“公子,你醒了?”一個嬌滴滴,聽了使人骨頭都酥掉的聲音響起。瑤卿抬頭,但見一個美目流波,風情萬種的女子走了過來,她穿著薄薄的粉紅披紗,里頭只圍了一條紅綾肚兜,裸/露著大片白嫩的肌膚,令人看了血脈噴張。
她已走到瑤卿跟前,拋了個媚眼,蔥白一樣的纖纖玉指奉上一杯香茶,笑吟吟道:“公子,請漱口。”
瑤卿看著眼前的女子,精心施了粉黛的面孔,顛倒眾生的眼神,竟然無法拒絕。他就著她的手抿了口茶水吐掉,眼神卻不曾離開她的臉半刻。
女子已將手中茶盞放到床前矮幾上,就勢坐到了瑤卿懷里,白藕般的嫩臂勾住瑤卿的脖子,聲音依然是柔得化水,又如貓爪子撓人的心窩子,直將人撓得癢癢的。
瑤卿一股欲火上身,身子一翻,就將女子壓在身下。歡場上的女子經過專門的訓練,對媚惑男子自然有一套,瑤卿在那女子的挑逗下,巫山云/雨,很是快活了一把。
魚水之歡后,兩人相擁在紅綃帳內,瑤卿問:“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行娘,公子又是如何稱呼的?”
瑤卿當然不能實名相告,他身為皇子,夜宿青/樓,若傳出去,勢必影響不好。想了想,竟使了個壞,用了張易辰的名字:“張易辰。”
行娘立時坐起了身子,驚得眼珠都要掉出來,“雍王?”
瑤卿也坐起了身,心緒復雜,蹙眉道:“你認識雍王?”
“偌大上京城,有誰不知道雍王爺的豐功偉績、赫赫威名?公子是與雍王同名同姓,還是就是雍王本人?”行娘纏著瑤卿追問。
瑤卿咬唇不語。
這時,門外傳來叩門聲,竟是肅王府的家院,瑤卿想這奴才倒是機靈,怎么會知道他昨夜宿在荷香坊的?想必他昨夜出府,他便悄悄跟了來。
“王爺,不好了!”
“什么事?”瑤卿不耐問。
那奴才道:“王爺,王妃正鬧著要離家出走呢!請王爺趕快回府吧!”
“該死的女人!”瑤卿罵了一句,便起身更衣。
行娘自然是小心伺候,送走瑤卿,她不由喜上眉梢,自言自語道:“他是王爺,他說他叫張易辰,他真的是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