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真娘的聲音,白云暖心里不禁有些慌。
張易辰不在屋里,她原本就有些害怕,此刻簾子外頭的寂靜更令她心里不安。
她披衣下床,點亮了燈,一邊喚著“真娘”,一邊小心翼翼向簾外走去。撩開簾子,赫然見張易辰一身筆挺喜袍靜悄悄站著,他身后是一臉歡欣的真娘。
“王……王爺……”白云暖腦袋有些懵,而真娘已經從她手上接過燭臺,快速走進屋里放好,又快速從屋內退了出去。
就剩了白云暖和張易辰二人,一個站在簾子內,一個站在簾子外,四目相對,掩飾不住的喜悅與鼓舞。
“王爺,今夜你大婚,怎么能……”
張易辰用他的唇封住了白云暖的絮絮叨叨,白云暖的腦子立時一片空白。她任由他捉住她的手,任由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纏綿,而他的舌頭那樣輕易便撬開了她的唇,滑進她的口內,與她的小舌頭一起糾纏勾惹。
他吻了她許久,知道她徹底順服地癱軟在她懷里,他便一把抱起了她,大步走向他們的床。
今夜是他大喜的日子,不錯,今夜的確是他大喜的日子。
張易辰將白云暖輕輕放在床上繼續吻她。
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裳,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游走,指尖從她的肩一直滑到她的胸上。她懷了孕,胸前比平時大了許多,此刻在他微涼的指尖下筆挺沸熱起來。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王爺,孩子……”
燭光中,張易辰的眼神是魅惑的笑。他啞著聲,有些迷離道:“我會很小心,很溫柔的……”
他的手輕輕地放在她鼓起的肚子上,那里面孩子安靜得出奇,仿佛正沉睡著。張易辰滿懷感動地解了白云暖的衣裳,那誘人的胴/體呈現在他的眼前,他滿懷虔誠地吻了她的肚子。然后翻身趴到了白云暖的身上。卻是用雙手支著,不肯讓自己壓到那個乖巧的孩子。
他的鼻尖抵著白云暖的鼻尖,眼睛直視著白云暖水霧迷離的眼睛。撩人的熱氣一點點噴在白云暖的面頰之上,他道:“這里便是我的洞房花燭夜……”
他再次輕輕地吻住了白云暖,而白云暖也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他們始終輕柔地配合著。不愿意驚動那個安睡在子宮里的小生命。那或許是個男孩,亦或許是個女孩。不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白云暖心里如此想著。
張易辰心里也如此想著。
以至他們想給對方的都是滿滿的愛,那愛如熔漿一般熱烈,卻不能噴薄而出。而是如涓涓細流一般,一點一點地釋放著。
當張易辰親吻白云暖胸前那兩團熱烈的花朵時,白云暖還是忍不住輕呼起來。而張易辰已經感覺到那胸前的花朵已經蓄勢待放。仿佛任何一點春風都能將它們甜蜜催開,于是他解了自己所有的衣裳。讓自己輕而柔地進入白云暖的身子。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若海浪拍擊礁石,伴隨夜晚的風輕柔而又寧靜。又如山野的風一陣一陣拂開成片的綠浪,安謐恬適得讓人幸福欲死。
這一夜,張易辰摟著白云暖甜蜜酣然地沉睡過去,從未有如此的滿足與幸福。
而可園之內,娜仁高娃對著一室喜慶的紅色,哭得雙眼腫腫的。
吉雅怒道:“公主,王爺他太過分了,今夜明明是公主與他的洞房花燭夜,他卻撇下公主回他的安品園去,真不知道王妃給他施了什么藥!”
娜仁高娃捂住自己的耳朵,頭使勁搖著:“出去出去,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聽!”
現在無論是誰在她耳邊說這些話都是揭瘡疤而已。
吉雅只好退出去了。
娜仁高娃坐在桌邊,望著桌上托盤里那兩杯依舊滿滿的合巹酒,便傷心欲絕。
張易辰臨走前對她說:“你一心想嫁入雍王府,你做到了,這雍王府內永遠有你居住的地方,哪一天你住煩了,大可和本王說一聲,本王一定親自送你離開!”
然后,他便毅然決然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深深的挫敗感襲上娜仁高娃心頭,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塊冰山,她卻不知道他如此難以融化。
她為了嫁他,威逼利誘,各種方法都用上了,她終于如愿以償了,她成功地嫁進了雍王府,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難道她嫁他只是為了這一座空蕩蕩的可園嗎?要知道蒙古的草原更加遼闊,她只是想要他而已,哪怕得不到他的心,能常伴他左右也是可以的。可是,她得不到他的心,亦得不到他的人,他始終對她拒絕于千里之外。
要怎樣,要怎樣才能讓他愛上我呢?
這一夜,娜仁高娃幾乎想破了腦袋。可是一夜無眠,輾轉反側,亦不過是枉費心思罷了。
次日,娜仁高娃早早起身,丫鬟婆子伺候她梳洗更衣完畢,她便到安品園內向白云暖請安。
于禮,她是側室,理應如此。
然而安品園的門她竟進不去。真娘出來傳話道:“王爺王妃還未起身呢!王爺交代了,側王妃住在王府內,一切禮數從簡,從今往后都不必到安品園行禮,若無王妃召見,側王妃就不要擅自到安品園來了。”
娜仁高娃就若被誰塞了一把糠秕于喉囊口,郁悶要死,喘息不得。
看著真娘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進了安品園,關了安品園的門,吉雅憤然道:“小人得志!公主,王妃實在太過分了,公主你好意來看她……”
“夠了,不關王妃的事,你沒聽這個真娘說是王爺的吩咐嗎?”娜仁高娃心煩意亂。
吉雅撅嘴道:“王爺還不是聽了王妃的枕邊風……”
“吉雅,以后不許編排王妃任何不是,她是正室,我是側室,禮數要在的!”
娜仁高娃疾言厲色,令吉雅很是不爽,她哪里懂娜仁高娃的用意。她要在這王府內安身立命,就必須處理好與白云暖的關系。張易辰心里眼里只有白云暖一人,唯命是從,已是事實,而她不能感化張易辰絲毫,就必須感化白云暖。若白云暖肯在張易辰面前說上她幾句好話,恐怕張易辰對她便會大大改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