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長室走出來,林風一幅心事沉沉的樣子。
不遠處,秦無淚站在對面一幢房子的門口,佇立望著,心頭的不妙預感更濃了。
院長室內。
謝秋風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聞著這幽香的茶味,他輕輕一笑,那笑容,便如同解開了沉重的枷鎖,是那般釋懷與輕松。
“薛仁來歷不明,處處透著神秘,多半是沖著那東西來的。若是讓他做帶隊導師,豈不正合了他的心意?”謝秋風瞥了對面那一幢屋子一眼,只是窗戶太高,僅能看到對面的屋檐,“這秦無淚與薛仁二人,似乎關系匪淺啊!若無秦無淚,薛仁又如何能在短短三年里成為清風學院的首席煉器師?”
盡管清風學院沒有首席煉器師一說,但以薛仁如今在學員的地位,便與首席煉器師無異。
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訊號:“若是你們老實一點,我便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但若是你們心懷不軌,企圖搶奪那東西……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只要那位神秘的法師不出現,這清風學院,便無人是他的對手。
而那一位神秘法師,他已經命人查過了,并沒有查明對方的身份,不過想來應該也是沖著那東西來的,只是多半不是與秦無淚、薛仁一伙的,否則,以他們的實力,便可直接明搶了,又何必大費周章?
酒色紅人眼,錢帛動人心,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窺伺。
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的水面,巨浪滔滔翻滾,連綿不絕。
這樣的景色,便只有海面上才看到。
一艘豪華的大型船只在海面航行,四周不時地響起海鳥的鳴叫,顯得異樣的寧靜。
甲板上,一位帶著面具的男子卓然而立,一襲青衫隨著海風輕輕搖擺,男子一動不動,凝望著遠方,宛如一具雕塑。
“蕭師弟。”后方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
來人年紀稍長,但身份稍低,他同樣是一襲青衫,腰掛九龍墜,長發簡單地撇在頭頂。
男子微微點頭,沉吟道:“還有多久?”
“到東黃島約需二十天,在東黃島停留兩天,然后從東黃島出發,再到大陸,約需十五天,共計三十七天。”青年始終保持著恭敬,看向男子的目光,不無羨慕。
聞言,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嘆了一口氣,又道:“讓他們盡量加快一點速度,我們必須早一點趕到東黃島,老師交代下來的任務,我們可不能辦砸了。”
青年低著頭道:“好的。”
回過頭,男子再次望著遠方,那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懷念與慚愧的意味,同時,又夾著幾分期待,顯得十分矛盾。
“整整兩年了,不知老……義父他們過得如何了?”
他便像是遠離家鄉的游子,終于有一天,要回家鄉了,心中既是期待、興奮,又是有些忐忑、慚愧。
甲板的另一頭,站著一群同樣穿著青衫的男女,其中大多都已是中年,只有極個別青年。
他們雖然互相交談著,但他們的目光,卻總是會不經意朝著這邊掃幾眼。
這個男子,是他們的小師弟,也是他們老師的關門弟子,但其身份地位,卻遠高于他們,只因這個男子兩年來表現出極為可怕的天賦,在整個宗門,也很少有人能及得上,在前不久的宗門煉器比賽中,這個男子的表現極為驚艷,不僅一舉奪得了新生代弟子的新人王稱號,更是越級挑戰,最終獲得整個宗門內年輕代弟子第三名的成績。
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久沒有人獲得過了。
上一次取得這樣成績的宗門弟子,得追溯到三百年前,當時那一位名為林穹的弟子,比起蕭然的表現,還要搶眼。
只可惜后來那位前輩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再無人知曉其下落。
“聽說蕭師弟是青木大陸的人,是兩年前由宗門的外門執事帶回來的,后來被老師看中了他的天賦,才得以拜入老師門下。”
“是啊,青木大陸的天才也不少,蕭師弟便是從那邊過來的。不過,如今蕭師弟接受了宗門的大力培養,這兩年進步如飛,距離突破五星煉器師,已經越來越近了。那些天才,恐怕永遠都只能仰望蕭師弟了。”
“要我說啊,那青年大師賽其實根本不值得我們如此重視,我就不信,那青年大師賽上能有比蕭師弟更妖孽的天才。”
對于這位蕭師弟,他們自然是推崇備至。
而對于青年大師賽,他們卻不那么在意。
只是他們的老師接到了青年大師賽的邀請,去擔任評審,他們才不得不跟來。
煉器天才,他們宗門里多不勝數,自然對天才提不起什么興趣。
男子在甲板上眺望許久,終于是收回了目光,默默走回了船內大廳中,盤坐下來,閉上眼,靜靜地修煉。
“蕭師弟太刻苦了。”一個中年不禁感慨道:“以蕭師弟的天賦,還這般刻苦,若還不能崛起,便當真沒天理了。”
其余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時間緩緩流逝,這一艘巨船也是一點一點地靠近青木大陸外的東黃島。
清風學院。
導師專用的煉器室內。
林風一邊練習,一邊指點傅義幾人煉器。
自從擔任新生煉器師班級的煉器導師以來,林風的生活便一成不變,每天都是重復著同樣的事情,教導學員,教導弟子,練習技巧,從未步出清風學院一步,這便是他全部的生活。
“還有兩個月。”
林風默默計算著時間,他的身體雖然依舊還未痊愈,但具一號分析,只要堅持每天半個時辰的修煉,最多只需兩個月,便能夠恢復如初。
兩個月,恰好也是青年大師賽開賽的時候。
這對于林風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誰也不知道,帶著傷去參加比賽,會不會導致傷勢惡化,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至于技巧,這幾天時間,他已經將技巧搭配的數目增加到了3521種。
無形的緊迫感,圍繞著他,令他一刻都無法喘息,唯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在林風教導傅義等幾名弟子時,另一邊,院長室里集合了許多人。
其中有兩風熟悉的面孔,秦無淚、薛仁。
除此之外,清風學院所有的煉器導師,以及各年級的年級組組長,全都在此。
“今天召集大家,是要通知一件事。”謝秋風環視一圈,“經過我再三考慮,最后決定,兩個月之后的青年大師賽,我們清風學院的導師,由林風導師來帶隊。”
眾人心中頗為驚訝,先前不是已經說好了讓薛仁薛導師帶隊嗎?
怎么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不行!”薛仁瞬間臉色大變,但隨即又掩飾了自己的表情,語氣沉重地表達自己的反對,“院長,那林風才剛來學院兩個月,單論資歷,他還差了不少。況且,林風年紀輕輕,那幾位學員未必信服他。若是連學員都不信服他,他擁有再好的教導能力,也沒用的。”
秦無淚眼中則是閃過一絲失望與厭惡。
她看了薛仁一眼,愈發地對眼前這個偽君子不滿了。
雖然心中十分厭惡薛仁,但正事要緊,她不得不附和薛仁:“我認為薛導師此言不差,林風導師的教導能力,的確十分出色,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但林風導師資歷淺,難以服眾,而那幾位學員心高氣傲,每一個都不是善與之輩,林風導師只怕是壓不住他們的。”雖然此刻支持薛仁,有可能暴露身份,但秦無淚卻沒有別的辦法了。
眾人一聽,不禁點頭,薛仁與秦無淚二人所言的確有理。
“院長,我認為薛導師和秦導師所言有理。”一個中年沉聲道。
其余幾位也是跟著點頭。
他們與林風無冤無仇,自然不會針對林風,而是從大局考慮,選薛導師更為合適。
謝秋風呵呵一笑:“資歷這個問題,我想,在座各位都不應該考慮進來。”
他指了指秦無淚和薛仁二人,道:“秦導師,薛導師,別人這么說,還情有可原,但你們二位這么說,便有些不對了。”他批評道:“當初秦導師也是由我一手提拔,短短三年,便成為了清風學院的院長,可曾有誰說過你資歷不夠?還有你,薛導師,雖然你不是我提拔起來的,但秦導師應該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吧?一年時間,你便成為了清風學院的首席煉器師,諸位煉器師導師,以你為尊,聽從你的命令,又有誰說過你資歷不夠?”
此番話,頓時令二人啞口無言。
“當初我便沒有考慮過你們的資歷,如今,你們卻要考慮別人的資歷,呵呵……”謝秋風笑著搖搖頭,“你們如此做,可是有些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