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八寸。”傅遠山深深吸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著成績記錄單。
他的表情極為復雜,頗為難以置信,同時也有著濃濃的驚喜。
他是荊門城省五星煉器師之首,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另一個身份,他是一個父親。
鐵如鉤兀自搖頭感慨:“以前所有人都說傅義那孩子不行,但這一次,他卻用事實證明了自己,證明所有人的眼光都是錯的。傅師兄,這孩子,可比你當初的表現還要搶眼啊!”
聞言,傅遠山欣慰一笑:“我傅遠山的兒子,能差得了么?”
這句話,已經在他心里憋了十多年,如今,他終于有底氣和資格說出口了!
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向所有人宣布,驕傲地告訴天下人,他的兒子,同樣有著煉器天賦,甚至,其煉器天賦比他本人還要可怕,短短半年多時間,他的兒子,便足以鑄造出這般品質的普通武器,將技巧掌握得如此牢固,其天賦,誰能小瞧?誰敢小瞧?
他為他的孩子感到驕傲、自豪!
羅庸、凌長卿、翰林幾人則是羨慕地看著傅遠山,與這傅義相比,他們自己的孩子,卻是顯得黯然失色,若是以前,他們還對自己的孩子挺滿意的,但如今有了傅義做對比,便受到了打擊,原本天賦還不錯的孩子,仿佛一下子入不得他們的法眼了。
“恭喜,傅兄,令郎取得如此佳績,可喜可賀!”
“五尺八寸。在以往許多屆青年大師賽中,都是冠軍的成績!”
“必須要承認的是,傅義這孩子,我們看走眼了啊!”
幾人紛紛上前祝賀,眼中流露出羨慕與感慨的目光。
對于幾人的祝賀。傅遠山一一照單收下,一點也沒有客氣:“他的確很優秀,我為他感到驕傲!”
此話倒是令眾人驚愕了一下,隨即有些無語,這傅遠山,還真是不客氣。
感受著幾人羨慕的目光。傅遠山心中越發開心,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仿佛要開出花兒來了。
這孩子,太替他長臉了。
至此,他終于承認。傅義當初那倔強的決定,是對的。
“開心夠了吧?”鐵如鉤笑吟吟道:“我還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可能你們聽過以后,會更加震驚。”
羅庸催促道:“鐵兄,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就趕緊一次性說出來,我這心臟可經不住你這么一次一次的刺激了。”
“好吧,既然羅會長著急了。那我便一口氣說完吧。”鐵如鉤道:“江龍縣初賽的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和第五名,其實全都是林風教出來的。”見幾人眼睛睜大,露出驚奇的神情。鐵如鉤十分滿意,“是的,你們沒有聽錯,前五名,被林風和他教出來的弟子、學員包攬了。”
他仿佛不將眾人嚇死不罷休,緊接著又扔下一顆重磅炸彈:“除此之外。他們的技巧,都有著同樣一種風格。狂暴、野性,速度快得令人心驚。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鑄造不僅沒有顯得雜亂無章,反而富有規律,充滿了暴力美感,給人一種視覺享受的感覺。我這一生,從未見過這樣風格的技巧,那是極致的狂暴、極致的野性、極致的速度,組成了極致的技巧!尤其是林風,他所施展的技巧,恐怕在場幾位,也多半是學不來的。”
每每提起,他的目光里,皆是充滿了震驚。
那種極致的技巧,他永生難忘。
看著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他忽然搖頭一笑:“光是聽我說,你們肯定無法想象出那是怎樣一幅場景,不過我可以保證,若是你們當時在場,也許反應會比我更激烈。”
“世上真有這樣風格的技巧么?”羅庸疑惑道:“若是如你所說的這般,那么此人,對技巧的掌控,只怕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縱觀古今,這樣的人,只怕也不多見。”
鐵如鉤認真地看著幾人,緩緩道:“在我看來,當今天下,論對百鑄技巧的掌控,能達到他這個程度的人,應該不會超過十個,至于千鑄技巧,我沒有見他施展過,因此不能妄自斷定,只能推測,他的千鑄技巧,應該不會比百鑄技巧差多少。”
羅庸幾人臉上依然掛著一絲狐疑。
倒是傅遠山,低聲沉吟:“我不知道林風的技巧究竟達到了什么地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技巧應該不會比我差。這一點,無論是‘六尺七寸’的成績,還是我之前從別人口中了解到的,都可以證實。”
有了傅遠山的話語,鐵如鉤的言辭頓時更有可信度了。
羅庸幾人頓時肅然起敬,眼中浮起了一抹期待之色:“也許這又是一個如張狂大人一樣的異類天才!”
張狂……這可是一位六星煉器師!
一想到這個林風未來幾乎肯定會成長為一個六星煉器師,他們的呼吸便不禁加重了幾分,心思轉動起來。
“這個林風,我們必須重視起來!”羅庸立即站起身,看向翰林幾人。
眾人紛紛起身,點頭道:“這樣的天才,只怕我們趙國的決賽,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荊門城省青年大師賽晉級賽的諸多選手,已經有很多屆都沒有在決賽中取得過什么像樣的成績了,往屆決賽的時候,他們常常被外部城省的人奚落,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一個個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而林風,則很可能成為他們反擊的利器!
只要林風取得足夠優異的成績,那么以后還有誰敢說荊門城省的煉器師斷層,青黃不接,還有誰敢小瞧荊門城省的年輕代煉器師?
“你們總算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外面突然傳來張狂的聲音。
“大人!”幾人立即恭敬道。
只見張狂大笑著走了進來:“我已經在外面聽了很久,可把我急壞了。”他在眾人前方站定,“還好,你們沒讓我失望。對于這樣的天才,我們不僅要重視,還必須高度重視!雖然我不是荊門城省的人,但既然這一次由我來負責荊門城省的青年大師賽晉級賽,那么我就必須做出一點成績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對這樣的天才視而不見。”
“現在我給你們分派幾個任務,你們務必辦妥。”張狂收起笑容,嚴肅道。
“大人請講。”幾人齊聲道。
“你們馬上派人去那個什么江龍縣,找到林風。”張狂沉聲道:“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一定要穩住他,保證他正常參加荊門城省的青年大師賽晉級賽,并代表荊門城省去參加帝都的決賽。這樣的天才,一旦被外部城省發現,很可能會不顧一切爭搶,若是讓他們成功,那么對荊門城省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張狂短短一番話,便道出了事情的重要性。
凌長卿幾人紛紛點頭,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這樣的天才,總是孤傲的,你們最好別做出什么讓他反感的事情,同時,約束一下你們門下的那些弟子。”張狂深深地看了幾人一眼,“這一點,甚至要比第一點還要重要!”
對于這些出身名門的天才的尿性,張狂當初可是深有體會。
當初年輕時候被豪門世子欺壓的日子,如今依然是歷歷在目。
所以,他對這些人,是極為反感的。
“是!”雖然幾人心中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恭敬地應下。
張狂擺擺手:“行了,你們速速辦好此事,切勿被人捷足先登!”
這樣驚艷的天才,對所有的城省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這樣的天才,不僅可以給他們帶來大量的榮譽,同樣還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便如同此次江龍縣出了一個林風,那么江龍縣青年大師賽初賽的幾位評審和負責人鐵如鉤皆是能獲得大量的額外資源獎勵,在整個荊門城省中,江龍縣獲得的額外資源獎勵將會是最多的,排名越高,獎勵便越是豐厚。
同理,各大城省的晉級賽,排名越高的城省,諸位評審和負責人獲得的獎勵便越豐厚。
第一名的獎勵,即便是六星煉器師,都會眼紅的。
因此,對于這樣的天才,可能給他們帶來第一名的天才,他們自然會高度重視起來!
傅遠山幾人領命,紛紛退下。
不多久,一隊人馬,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江龍縣,帶頭之人,正是……翰林門下大弟子張恒。
“那些家伙,一向瞧不起我老張,這一次,若荊門城省奪得第一,看他們傻不傻眼!”張狂咧嘴一笑,“一個個都笑我傻,居然選擇負責荊門城省的青年大師賽晉級賽,嘿嘿,到時候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聲。”
荊門城省通往江龍縣的大道上。
幾匹烈馬疾步如飛,地面掀起一陣陣塵埃。
“駕……”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翰林門下大弟子,張恒。
“六尺七寸?”張恒淡淡一笑,“這樣的成績,的確十分耀眼。但,會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