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禽相悅

第二百四十章 你不吼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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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你不吼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滿月宴上的鬧劇后續發展是這樣滴。(ww.K6.)

容悅回到自己的座位不久,就醉倒了,之后人事不省,聯想到穆睿所說的“百日醉”,面面相覷的來賓都悟了。

腦子轉得快的,立刻拼湊起所有的片段:穆睿派人在容悅的酒中下毒,卻驚愕地發現,她把那酒敬給了皇后,于是急中生智,想順勢把毒害國母的罪名栽到容悅頭上。只是他錯估了一件事,容悅敬給皇后的酒,和盛福來手中的酒,是從一個酒壇子里倒出來的,都是純百花釀。容悅自己酒壺里的,則是勾兌過蜜露的薄酒,因為她偶爾也給孩子喂點奶,不敢喝太濃的酒。這樣一來,容悅中招了,皇后啥事沒有。

往哺乳期的弟媳酒杯里下毒,分明想一箭雙雕,把母子倆全害死,這心腸可夠狠的,小侄子才剛滿月,話都不會說,礙著太子爺什么了?無非就是生辰巧了點,唯恐他得了皇祖父的寵,這么點理由,就朝小奶娃下手,虧他平時裝得溫良恭儉,賢明大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昭帝逼兒子拿出解藥,穆睿能怎么辦,不拿就是罔顧弟媳和侄子的死活,與謀殺何異?拿吧,又等于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他只能乖乖交出解藥,否則,光是父皇那一關就過不了,更別提天下悠悠眾口。

在幾千人的宴會上出丑,面子里子都折干凈了,穆睿自問有生以來,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多年建立起來的好名聲幾乎毀于一旦。

卞皇后氣得嘔出一口心頭血,她敢拿自己的腦袋擔保,容悅敬給她的那杯酒中絕對動了手腳!不然以她在閨中就練出來的酒量,怎么可能三杯花釀下肚就醉了?可她沒有證據,無論醉中醉后請相熟的太醫探脈。都沒探出任何異常,只是酒醉而已,那些人話里話外甚至暗示,你現在年老體虛。就別拿年輕時候的酒量說事兒了。

跟太子一樣,卞皇后除了氣怒,更多的是驚懼。穆遠本人就夠狡詐多智了,再來個懂藥理的寵妃,給他生個和皇帝同一日生辰的兒子,這不是要絕了他們母子的路么?

卞皇后越想越怕,越想越恨。宿醉過后的癥狀比任何時候都嚴重,簡直頭痛欲裂。

“娘娘,您已經兩頓沒吃了,身子怎么受得了?”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墨竹端來一碗燕窩羹,站在一旁苦苦相勸。

“還吃什么燕窩羹,再這樣下去,以后連菜粥都沒得吃了。”卞皇后煩躁得只想掀桌。

墨竹原是從鄉下選秀進宮的女子,因無錢打點執事太監。分到浣衣局干了七八年。等她終于用自己攢下的辛苦錢打通關節,逃出那個寒冬臘月浸在冰水里洗衣服的地方,卻發現。同車入宮的好姐妹已成了正四品的美人,而她呢,青春沒了,美貌也沒了,勾引皇帝撈個名份當主子的路肯定行不通了,要想出人頭地,只能另辟蹊徑。

這回速度比較快,因為她抓住了一個機遇,所謂機遇就是,卞皇后不小心掉進荷花池。被路過的墨竹給救了。卞皇后和太子穆睿經過一番調查,發現墨竹確實是路過,而且祖宗十八代都是平民,沒有任何背景牽扯,這才把她調進昭明宮,由三等宮女做起。三年時間爬成了一等宮女。

現在,提起墨竹姑姑,誰不知道她是皇后跟前的第一紅人,就連那位美人姐妹,見了墨竹都客客氣氣的,私底下送了許多體己。她是正四品的美人沒錯,可早就不得寵了,皇后身邊的首席大宮女若有心為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墨竹的一切榮辱都系在卞皇后身上,皇后有煩惱,她自然要絞盡腦汁出謀劃策:“娘娘,可是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卞皇后皺眉不語,墨竹進言道:“要對付容氏母子,何必親自動手,那府里不是馬上就要進新人嗎?聽說萬壽節當天,她們在宮里就已經鬧了一出,眼見是不能和睦相處的。”

這事卞皇后也有耳聞,容悅遇刺時,穆遠的準側妃趙筠正好在場,似乎有意撲救,卻被容悅當成刺客幫兇,一拳擂過去,趙筠合身跌在青磚鋪就的宮道上,額頭都磕青了。趙家對此很是氣憤,暫時忍而不發,不過是怕人議論,說他家女兒還沒進雍王府的門,就跟王爺的女人掐上了。

本來,卞皇后根本沒想到這茬,以為憑著兒子手下那個煉藥大師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穆遠一家不是問題,就連趙筠和她身后的趙氏一族,都在卞皇后的黑名單上。

趙筠之父,御史中丞趙鑫,官軼雖只有四品,可代表的是蘭臺府,招惹一個等于招惹一窩的清流言官聚集之地,個個仗著三寸不爛之舌,逮誰噴誰,他打不過你,他煩得死你。

皇帝把御史中丞之女賜給穆遠做側妃,在卞皇后看來,相當于把蘭臺府劃歸為穆遠的一方勢力,往深里說,根本就是變相支持穆遠跟太子打擂臺。

這里要提一下楚穆皇朝的建制,是一閣三府制:集賢閣,理藩府,蘭臺府和廷尉府。

其中集賢閣設一正相二副相,外加兩個資政。太子妃的父親陳致是正相,三朝元老,威望卓著,為朝臣第一人。

表面上看起來,皇帝最寵任太子,把正相的嫡長孫女賜給他做太子妃。實際上呢,卞皇后撇撇嘴,眼里盡是陰霾,“三朝元老”,果然夠老!頂多再撐一兩年就要致仕了。到那時,太子對朝臣的影響力會大大降低,母子倆暗地里的勢力根本無法和穆遠相比,如果明面上都不敵,他們只會被穆遠壓得死死的。

卞皇后和心腹宮女商議著怎么從趙筠那兒下手,把她當成一枚對付容悅母子的利器,進而達到從內部整垮穆遠的目的。

容悅也因為以自身為餌,用毒算計卞皇后母子,而被穆遠訓著。

自兩人成婚以來,穆遠從未如此厲言疾色:“你到底在做什么,拿自己當試毒的藥人?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你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置我于何地?”

容悅只得一再解釋:“我有解藥,母妃也吃過啊,現在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看起來好好的。內里誰知道怎么樣,五臟六腑是不是有損傷?會不會留下后遺癥?那是劇毒啊,若無煉藥師本人制出的解藥,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解不了,可見藥性之邪!你還真是,就如你自己說過的,無知者無畏。你以為你很了解毒藥嗎?別忘了,毒藥也好,解藥也好,都是你那四兒師兄制出來的,你給他打下手都不夠格。”

訓了一會,黑著臉宣布:“藥囊沒收了,以后你再也不許碰這些東西。”

容悅慌了:“藥囊是我的!”

穆遠冷睨:“連你的人都是我的。”

那個藥囊穆遠早就想沒收了,一方面。是不想讓她接觸危險品;另一方面,他也不愿看到容悅擁有足以使她脫離自己掌控的力量,比如暗部。比如毒藥毒方。

所以他拋舍了好些重要崗位,用以安置容悅的手下,再慢慢滲透,務求收納他們的忠心。可惜,無論他怎么利誘,容悅都只肯放出一半人手,用另一半建立起一個龐大的消息。不得不說,她對暗部的整改很成功,也讓穆遠如鯁在喉,小女人越厲害。越不會心甘情愿地依附他。

穆遠正琢磨著怎么利用此次事件好好教育容悅一番,讓她學會以夫為剛,凡事不要自作主張,膽大妄為,卻聽見容悅說:“藥囊可以暫時寄放在你那兒,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想跟庾姐姐正面沖突。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我也并非不領情,可你肯定聽過一句話,‘集寵于一身,就集怨于一身’,以后府里的女人越來越多,這些女人里面,惟一不會妒忌我得寵于你的,只有庾姐姐,如果我跟她也鬧翻了,我在這府里會徹底孤立。就算我再有本事,雙拳難敵四手,峻峻還小,小孩子玩性大,總有照管不到的時候,要是她們全部聯手對付我一人,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所以,你想舍去峻兒求安寧?”

容悅這回真的生氣了,冷笑道:“原來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

穆遠忙安撫:“別氣別氣,算我說錯話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把峻兒給庾嫣,又想跟她搞好關系,是這樣吧?”

“是,我覺得這是有可能的。庾嫣本性不壞,為人豪爽直率,我猜,她原本并沒往這方面想,都是那個什么五姑母慫恿起來的,我們只要讓她知道,她五姑母是太子指使的,根本就不懷好意,她興許會打消念頭。我呢,時常帶峻峻去她那邊走動,讓峻峻喊她母親,喊我娘,她也會覺得安慰。峻峻多一個母親疼,對他也是好事,在府里多了一份保障。”

見穆遠一副高深莫測的拽樣,容悅火了,抓住他的衣領嚷嚷:“我不管!你敢故意放任,就要替我善后。”

穆遠仿佛又回到白云山上那個清晨,容悅瞪著亮如星辰的眼睛,鄙夷地看他,不留情面地罵他,看得他心如擂鼓,罵得他渾身發燙。

“你到底聽見沒有?”容悅貼著他的耳朵吼。

穆遠腦子里成了一團漿糊,全身軟綿綿的,只有一個地方硬如鐵杵,嘴里不由自主地回答:“聽見了,聽見了。”

“那你到底管不管?”

“管,管。”

“不準你陽奉陰違!你聽清楚了,我不要跟庾嫣反目,我想在府里過得自在,就需要她的支持。”

“好好好,決不陽奉陰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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