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明明是人族,卻自認自身血脈弱于妖獸,我都羞于與你們為伍。言情”一手持這折扇的青年嗤之以鼻,而原本熱鬧非凡的茶樓也因這一句話而安靜下來,青年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得色。
噌的一聲,一身著蟒皮的男修站了起來,身形修長,臉頰上隱隱有鱗甲現出,男修望著折扇青年冷笑一聲:“鳳凰是妖獸,麒麟也是妖獸了?”
“此人是來自北麒洲的麒越,據說體內神獸麒麟血脈占據了整個血脈的四成,其濃度直逼其祖,也是此次奪魁熱門。”有人小聲對身側的朋友解釋,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那小子撞到麒越手中,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自然也是!”折扇青年不輸陣,朝蟒皮男修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是誰,不要以為你有了麒麟血脈就了不起,人族始祖可是神族,可是比你這雜交的種族要強得多!”
“神族”二字一出,四周幸災樂禍的目光陡然一變,莫非這小子是神族不可?可是看著不像啊!
神族雖然早已湮沒在史冊古籍中,但在茶樓中之人可不是一般人,多是各洲參賽者及其陪同者,而這些人要不天資卓絕,要不背景強大,甚至兩者兼之為多,所以,還是有人知曉一星半點,比如神族容貌出眾,天資卓絕,再多就不知道,因為神族自上古時期就消失了。
關于神族是人族始祖的消息,沒有出處,也無法驗證,但據說人族與神族形態相近,而神族的強大也是毋容置疑的。所以,給自己一族找一個強大的種族當始祖對于大多數人族來說,還是喜聞樂見的。
那麒越也被“神族”二字震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你若是神族,我自然什么也不說,但我看你也不過一普通人族,正好。萬州之戰還未開始。我們就立下生死狀熱熱身!”
生死狀!眾人臉色又是一變,同時露出興奮來,比賽開始之前。向來有參賽者喜歡熱身,當然不是每次熱身都要打生打死,但立下生死狀那便只有一人能從站臺上活著下來!
折扇青年聽到“生死狀”沒有半點畏懼,張口就要應下。但其身側的中年男修一把攔住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抱拳對麒越道:“麒道友,我這朋友雖說言辭有些不當,但不過是言論相左罷了,我讓我這朋友給麒道友道歉。這生死戰就免了吧。”
“噓——”事件主角還未應聲,茶樓中就響起一陣嘲諷之聲,“連生死戰都不敢應。這小子不是來參加萬州之戰的?”
“不能吧,我曾見他從赤日宗的迎客峰上下來。若不是參賽者怎么能住進去?”有茶客立即點破其身份,“看其衣袍上紋路,應該是東盛洲之人。”
“若連生死戰都不敢應,難道還有臉參加萬州之戰?”
這一番冷嘲熱諷,將折扇青年激得嘴唇都抖了起來,他一把扯開同伴,朝麒越怒喝一聲:“比就比,誰不比是孫子!”
此話一落,現場一片雷鳴般的喝彩,坐在茶樓角落的紫衣卻搖了搖頭。
“紫衣,難道你在為那蠢人可惜?”對面的金旭有些驚訝,不等紫衣回應又道,“那蠢人是自找的,先是口無遮攔,如今又中了別人的陷阱,他不死誰死?”
所有話都被金旭說完了,紫衣自是無話可說,她剛剛搖頭不過是因著那折扇青年提到了神族,身為神族的自己,能不能在萬州之戰上捍衛神族的榮譽呢?
想想又可笑,超然的神族何須要她來捍衛榮譽?只要她神族的身份不被揭穿,就算輸了萬州之戰也無人挑刺。
好吧,她的目標是奪魁,現在不能說這喪氣話……
“紫衣,在想什么了?走了,去看生死戰去!”金旭伸手抓向紫衣的胳膊,毫不例外被雷電擊得縮了手,而紫衣也醒過神來,起身跟著金旭走了。
城中廣場,有一排戰臺,全都赤紅一片,那是鮮血染紅的。
每個戰臺上都有著比斗,人們或為著熱身,或為著試探敵手,或為了解決矛盾,熱血不時潑灑戰臺,更有甚者,將命留在戰臺上。
等到紫衣和金旭趕到這邊,那麒越與折扇青年已然上了戰臺,戰臺下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還有人不斷聚過來,可見這麒越名氣不小。
二人剛剛立下生死狀,紫衣便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扭頭一看是一身青衣的蒼。
自從當日那一場狗血發生后,蒼每次見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紫衣也沒有主動詢問的想法,二人之間的關系就冷淡下來。
這一次,蒼主動來找她,紫衣也猜到了他的目的,跟金旭說了一聲后,就與蒼走到廣場上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你曾經見過鳳瑤,鳳瑤口中那個與我相似的人就是你曾提過的師姐?”紫衣不等蒼開口,便直接問道。
蒼似乎沒有想到紫衣會直接開口問,愣了一會才點頭,紫衣笑了:“其實,你也是因為你那位與我相像的師姐而與我接觸的吧。”
或許,你就是我的師姐!蒼在心中說道,但他沒有說出口,深邃的目光望著她,緩緩說道:“一開始是這樣,但如今我明白,你是你,她是她。”
紫衣聞言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蒼望著她,不帶絲毫情緒的說道:“那人與師姐從小認識,他們是同門,關系一度不錯,后來那人忽然走了,不知所蹤。二十多年后,師姐被意外卷到海域,再沒有回宗,及至五十年后,我們在海域一處密地相聚,那時我才知,那人也被卷到海域,兩人應該在此之前相遇了。密地發生了很多事,我提前飛升,師姐留在下屆,至于那人,當我一百年前在靈界見到他時,師姐并沒有與他在一起。”
紫衣將蒼的一番話消化了一下,眉頭微微顰起:“你是想告訴我,楚揚兩度拋棄你師姐,而今又將我當做你師姐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