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77糾結的劉巴上
“靠人力?不就是船槳嗎?”黃月英看著圖紙有些忡怔:“一般主帥所在的船樓,都會有很多聯動的船槳,靠許多人用力劃動來獲取動力。但這種裝置需要的載體非常大,一般戰船無法裝配……”
“如果我們把這個裝置精簡一下呢?你看,船沒多少自重,快速航行所需的動力沒有船樓來的這么大,只需能容納兩三個聯動的裝置也就足夠了。如果我們的戰船整體上比江東的戰船快,哪怕只快一丁兒,那也是我們的勝利。”劉妍如是:“你慢慢想著,反正我就是這個意思,能不能弄出來還得看你的。”
黃月英頭:“屬下當盡力一試。”
“月兒姐姐,你可千萬別把自己給累著,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他可得心疼。”劉妍認真地:“我把你接進來之前,可是向黃老爺子立下軍令狀的,一定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公主放心,屬下會照顧好自己。”提到爹爹,黃月英臉上一紅,本就比尋常女子更白皙幾分的雙頰像涂了胭脂一般,越發顯得她美麗不可方物。劉妍看著她的臉暗自下了決心,一定把她拐成自己的嫂嫂,絕不便宜別人家。
從黃月英的實驗室出來,劉妍便回到了書房,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她卻是偷得半刻便很知足了。書房里還有一堆的公文等著她批示。管的地方多了,工作量呈幾何數倍上升。只要她愿意,每天二十四個時都在工作中也不會沒事做。
可是,她是人,不是機器。因此每當她忙到夜深人靜倒頭就睡的時候,就無比渴望有更多的人才能來襄陽,幫她做事,緩解她的壓力。
招賢榜立起來許多日子了,卻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最主要的一還是因為她雖然貴為公主,但畢竟是女子。在許多人眼里。女子的前途有限,并不能登峰造極,這也成了大家遲遲不來投奔的原因之一。
只是這個原因,徐庶等人是不會對劉妍的。因此她只是埋怨荊州人才凋零。卻沒往其他方面想。直到有一天。司馬徽給她下帖子。是府中來,.∞.co≧m了貴客。興許公主會感興趣。
至于什么樣的貴客要勞動公主跑去見而不是由他求見公主,司馬徽沒,劉妍也不在意。看到請柬就知道是司馬徽又要給自己推薦人才了。故而一身男兒裝扮帶了兩個侍衛就到了司馬徽的家。
司馬徽出來迎接。剛想行禮就被她攔下來了:“我都打扮成這樣了,您就別給我行禮了吧!”司馬徽摸著白胡子笑笑:“公主駕到,蓬蓽生輝,老夫不敢不以禮相待。”
“先生啊!我這個公主當得可辛苦,若您有學生啊,朋友什么的想要出仕,一定別忘了提攜我啊!”劉妍一本正經地一躬到底。劉妍的直接惹得司馬徽哈哈大笑,這丫頭,當了公主還和以前一樣,這性子,怎么看怎么討人喜歡!
司馬徽作為骨灰級的隱士,上門鉆山打洞的人可多了去了,老爺子平時端著架子回絕,心累。可是遇上劉妍就不一樣,司馬徽是看著劉妍一步步起家的,對于她始終未變的本心很是贊賞,故而她與他直來直去的話,司馬徽不但不計較,反而還覺得輕松有趣。
“公主既然如此急切,老夫就直了,今日老夫請您過來,是想請您見一個人,此人是零陵人,名為劉巴。”司馬徽一邊著,一邊領著劉妍往里面走。
劉妍聽到劉巴兩個字,第一反應此人是漢室宗親,但再一想,漢室宗親一般都喜歡倚老賣老,靠著頭銜招搖撞騙,這種人司馬徽也不會上桿子讓自己去見他,既然司馬徽讓她來見,就明這個人有為她所用的可能,漢室宗親什么的,怎么可能為她所用?
“零陵人?倒是讓我意外了,我以為士人多出自我們襄陽,南陽一帶呢!”劉妍不輕不重地開了一句玩笑。司馬徽莞爾一笑:“公主您有所不知,子初其實是少年成名,早就聞名荊州了,只是他性子淡薄,又一直對昔日的荊州牧頗有微詞,幾次都不受征辟,只在家中進修,也不常參加士人的聚會,就算是老夫下帖子也要看他的心情,所以您不曾見過他。但是他確實有才。只是他一心想著投曹,您最好有心里準備。”
“這樣啊……那他……”劉妍本來想既然他一心投曹,那為什么沒跟曹操走呢?轉而再一想,應該是司馬徽在中間起了作用。故而頭道:“我知道了,謝謝司馬先生為我引薦,我去先去見見他再做定論。”
“公主請!”司馬徽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劉妍卻故意慢一步:“您客氣了,我上您這兒來,理應客隨主便,您走在前面,我在您這兒還是當年的姑娘,您再這樣客氣,我可要給您行大禮啦!”
“好好好!不不。到了!”司馬徽笑著搖頭,把劉妍帶到了一間環境雅致的書齋門前。門口的僮兒看見司馬徽來了,連忙上前幾步迎接:“先生!”
里面的劉巴聽見外面的動靜,很快也來到了門外:“司馬先生。”
“子初啊!我給你帶來了一位貴客,聽你在我這兒,她便親自過來了,公主,這就是劉子初。”司馬徽向劉妍引薦道。
“人見過公主殿下。”劉巴得知此人便是現任的荊州牧,立刻彎腰行禮,只是語氣和表情怎么看怎么敷衍,似乎對司馬徽自作主張的行為并不買賬。
劉妍敏銳地察覺了這一,表面上只當不知道,依舊很客氣地稱了他一聲:“劉先生不必多禮,久聞先生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在水鏡先生府上得見先生,是我的榮幸,不知先生能否賜我一盞茶的時間?”
劉妍對人對事一向喜歡直來直往,既然我現在見著你了,就直白地告訴你我想和你談談,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而且有司馬徽在邊上,量他也不會這么不給面子。不管談不談得攏,了解一下彼此總是要的。
果然。劉巴頭道:“公主言重了。里面請!”
司馬徽在邊上撫須而笑:“呵呵,你們慢慢聊。”罷轉身離去。
劉妍走進書齋,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等劉巴坐下之后,她先開口道:“方才水鏡先生對我。先生是少年成名。到教我好奇了。據我所知,您是零陵人,不知是否就是昔日做過江夏太守的那個劉氏?
“人的父親做過一任的江夏太守。后被黃祖取代。”劉巴頭承認道。
“果然如此……”劉妍瞬間對上號了。
其實,武陵,零陵,桂陽這三郡的大家族,早就被劉妍篩查了好幾遍。零陵劉氏早年的確是入過她的眼,但就像司馬徽的,劉巴平時太低調了,基本不參加什么社交活動,等她得到零陵的時候,劉巴已經和隱士沒差了,所以她只聽過零陵劉氏,沒聽過劉巴。
現在當著他本人問出來,也是只是一種試探,得到了正面回答,也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零陵劉氏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書香世家,令尊與令祖父都曾出仕劉表。但等我獲得零陵的時候,劉氏卻只能算是望族了。我有一事不明,倒要請教,既然您是少年成名,為什么沒有繼承家學,出仕劉表呢?”劉妍故意問道。
“因為劉豫州識人不清,荊州被外戚把持,蔡氏,蒯氏都是荊州蛀蟲,有這樣的人在荊州當權,人沒有興趣出仕。”劉巴撇撇嘴,絲毫沒有隱藏他對劉表的鄙視。
“所以,您寧愿在家中治學,也不愿隨波逐流了?”劉妍笑容滿面:“先生志存高遠,眼光獨到,果然不一般啊!既然您這么有識人之明,我倒想問問,您是怎么看我這個新任的荊州之主的?”
劉巴聞言原本低著的頭猛然抬起,匆匆掃了一眼劉妍之后又垂下眼瞼:“公主以少女之姿統一荊州,坐上高位,實乃天人也!”
“哈哈哈哈!假話假話!”劉妍聽他這么,忍不住哈哈大笑,直言這是假話:“此言太假,博一樂足矣!”繼而她正色道:“我以誠心來見,先生但講無妨!”
劉巴抿了抿嘴:“公主恕人無罪,人才敢。”
“在你面前的,是荊州牧劉妍,沒有什么宜陽公主!您吧!我到底哪兒做得不入您的眼,我看看能不能改改?若是實在改不了,我立刻就走,絕不打擾!”
“……”這話太沖,太直接,劉巴一下子愣住了,張著嘴.巴卻失語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一紅:“您貴為公主,就算您將來真的統一了天下,也做不了這天下之主,還是得讓賢,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就因為這個啊?”劉妍眨了眨眼睛,嘆了一句:“這的確是個問題。”
“人冒失,唐突了公主,請公主恕罪!”劉巴一躬到底。
“不,不,不,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劉妍搖手道:“不過,這個問題現在討論還為時過早吧!相信我的資料,您也已經很清楚了,我現在還沒到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就算將來要討論了,也不是外人能左右的,您以為,像我這樣的人,誰敢染指呢?”
劉巴語塞,他就知道,這個問題出來,勢必會被眼前人反感,但這的確是最根本的問題好不好?你現在是孩子,可你總是要長大的,你長大了,嫁人了,相夫教子了,你現在手下的勢力姓了誰還沒準呢,這個時候投了你,到時候萬一情況有變,那還不得轉投別家?
只是被她上桿子追問誰敢娶她,的確十分尷尬,劉巴只得低著頭,一言不發。
“先生,既然您問到了我的將來,那我也來問問您的將來,您既然看不上我這個荊州牧,那您是打算北上投曹?還是打算往東投孫氏?哦,一定不是孫氏了,我龐師兄已經在那兒試過了,沒戲,那邊的水太深,不是外人能立足的地方。以您的智慧,一定是想北上了?可是我們的曹丞相剛在南方吃了大虧,南方的利益現在都歸了我,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南下的了,先生是要親自北上嗎?”
劉巴一愣,想什么,發現她得都有道理,把自己想的都了,自己沒什么的了,于是只好繼續沉默。
“看來,先生是真的想親自北上了。哎,都怪丞相來的快走得也快,先生人沒到襄陽,他就回去了,要不然,以先生的才學,一定會得到他的親自接見,委以重任。不管怎么,帶您去北方是一定的了。這次跟著曹丞相去北方的士人可不少,他們都想著去北方出人頭地呢!先生若去,定能很快嶄露頭角的。”
“公主……人原本是想著投曹,那是因為人覺得曹丞相南下能一統荊州。現在,卻不想了。”劉巴越聽越不是滋味,終于出聲打斷。
劉妍扯了扯嘴角:“先生只想投曹,卻不想去北方?”
劉巴又臉紅了一下:“是!”
“哪兒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劉妍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聲:“先生未免把這位曹丞相看得太過簡單了!蔡氏和蒯氏獻荊州有功,他們才是得上話的人,至于您……想留在荊州的話,大約會先從吏做起吧……亦或是先生覺得,能做曹丞相手下的吏,也是件非常榮幸的事情?如果是這樣,那您去北方或許還能混個大兒的官呢!”
“人并沒有作此想法……”劉巴徹底無語了。劉妍到這里,劉巴怎么可能聽不出她在諷刺他呢?
的確,他以前是看好曹操,所以一直都不鳥劉表和劉備。但沒想到曹操那么快就敗走了,劉備那么快就死了。眼下留給他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北上去丞相府面試,要么留在荊州給公主殿下打工,去江東是不可能的,根本混不出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