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從照顧嫂嫂開始修行

一二九 捐糧送錢

沐浴完后,陳墨換上了一件白袍。

這件白袍是由上等的綢緞所制,是嫂嫂韓安娘親手為他制作的,他還是第一次穿。

眼見天色漸暗,陳墨本想帶著張河、陸遠幾人前去赴宴,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水哥兒,讓高于明帶著他幾個青州軍的弟兄,再調一隊神勇衛,隨我去萬鶴樓赴宴,記得,一定要給我披甲。”

“諾。”張河下去安排了。

而走南闖北,最懂人情世故的陸遠則提醒道:“陳仙師,帶兵前去赴宴,會不會不太合適?”

“合適,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陳墨擺了擺手道。

見狀,陸遠便閉口不言,繼而自己也去披甲去了。

隨著平庭縣漸漸被夜色籠罩。

萬鶴樓,卻是燈火通明,幾乎縣城中所有的上流人士,今晚全都匯聚在了此處。

雖然此宴是由王、易兩家所設,但城中其他的富戶、鄉紳也是接到了邀請,只是這些人都是近十幾年富起來的,比不上王、易這種士族。

各家家主全都在樓外等候著。

王修帶著兩個兒子,正跟旁邊的家主寒暄著,忽然一陣車輪聲響起,他們轉頭看去,只見兩輛馬車聯袂而至。

待到馬車停下,易家家主易千尺與其獨女易詩言從車上下來。

王修幾人的目光都是被易詩言吸引了過去。

不是被美色吸引,而是女子未出閣,可以出閨房,但也只能在自己院落的廂房里院,不能輕易的把自己的面容顯露給外面的人看。

若是鄉下女子還好,規矩沒那么嚴,加上男女都要出門勞作,沒有這個講究,而那些地位越高的大戶,規矩就越嚴。

因此便有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說法。

而現在易千尺帶著自己未出閣的獨女來參加酒宴,什么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千尺世侄可真是好手段,把詩言也給帶來了。”王修走了過去,看了眼易千尺后,目光便移向易詩言,笑道:“小鹿好久不見,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王爺爺。”易詩音甜甜的叫了一聲,然后又跟旁邊的人打了聲招呼,很懂禮貌。

但易千尺能當上易家家主,也是個人精,哪里聽不出王修話里那暗戳戳的意思,笑容滿面道:“晚輩可沒有世伯豁得出去,早早的就下好了注,晚輩佩服。”

“如今世值亂世,人命就如那郊外荒草,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踩死了,此刻遇到明主,自然要好好把握。”

王修可比易千尺要大一輩,已經是成精的狐貍了,怎會被易千尺這句話挑動心緒,繼而又道:“聽說青河幫和常遠牽扯的很深,前段時間城外可有不少義軍的百姓遭了青河幫的毒手,世侄現在接手了青河幫,想必不輕松吧。”

聞言,易千尺臉色微沉,之前楊威身亡,常遠把青河幫交給易家接手,他當時還以為能趁機把易家壯大,結果現在才過去多久,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青河幫在城外做了那么多腌臜事,若是追究起來,易家真夠喝一大壺的。

旁邊的富戶、鄉紳都不敢搭話。

噠噠噠!

清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眾人的目光看去,但很快便心頭一凜。

只見街道盡頭,一道高大的身影騎馬而來,白馬白衣,遠遠看上去,風度翩翩,身后左右還跟著數騎,再之后,是一隊披甲的兵卒。

看著除前方之人未披甲,其他的人都披甲了,王修和易千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尤其是易千尺,眼中的凝重之色更濃。

看來今晚這晚宴,沒那么好吃。

“他就是陳墨嗎?”

易詩言知道今晚來參加赴宴,大概率就是來找夫婿的,所以目光不由的就盯上了那騎白馬之人,大眼睛布靈布靈的。

那身影倒是高大

來到萬鶴樓前,陳墨翻身下馬,張河抬臂一握,身后的兵卒紛紛停下,發出一陣甲葉摩擦聲。

高于明幾人也是翻身下馬,高大的身影站在陳墨左右,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縣長。”

王修、王崇、王然、易千尺等人紛紛作揖問候,同時目光隱晦的打量著陳墨。

少年面容俊朗,身形高大,想起他昨晚的舉動,一股英武霸氣之感,也是沖上他們的腦海,一身白袍,面帶笑意,又給人一種謙遜之感。

陳墨點了點頭,拱手道:“讓各位久等了,今日公務繁忙,若有得罪,還請各位見諒。”

“不礙事。”

“縣長體恤百姓,令人欽佩。”

王修、易千尺兩人帶頭說起了彩虹屁。

然后就是依次介紹了。

“張隊長。”

“高教頭。”

“陸鏢頭。”

在陸遠的示意下,陳墨也知道了哪位是現在的王家家主。

忽然,陳墨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在偷偷打量著自己,當即便掃了過去。

易詩言確認那少年真的是陳墨后,便偷偷打量了起來,面容俊朗,高大英武,她心里比了比,自己怕只是到他肩膀的位置。

看著阿爹和王家的家主如此恭敬的跟少年打著招呼,易詩言心中忽有一股異樣滋生。

人都是慕強的,加之見的男子本就不多,此刻又是帶著見夫婿的心思,心里自然會進行抉擇。

就在她打量的功夫間,驀地有一道攝人的目光掃來,察覺到偷看被人捉住,她臉色頓時一紅,雙手絞在一起,輕聲道:“小女子易.詩言,見過縣長大人。”

“縣長,這是小女,小名小鹿,您叫她小鹿就好了。”易千尺在一旁說道。

陳墨本想看一眼便移開的,可是少女給她的感覺太過純凈了,便又多看了幾眼。

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瓊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臉色嬌靨上,粉臉吹彈可破。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身材嬌小,糧倉有點省布料。

易詩言從未被陌生男子如此打量過,一時間只覺得手腳有些發軟,趕緊藏在易千尺的身后。

易千尺雙眼卻是微亮。

陳墨點了點頭,便是錯開目光,笑道:“各位請。”

“縣長先請。”

王修、易千尺幾人道。

聞言,陳墨也不推辭,帶著張河、高于明、陸遠三人邁步走進萬鶴樓,其余的兵卒守在外面。

王修等人跟在后頭。

萬鶴樓是城中最高檔的酒樓,不過對于有著現代目光的陳墨來說,卻是一般,不過從裝飾而言,比他之前去的紫金樓要好。

在后方王修的引導下,幾人來到了三樓的包間。

又是一番客氣后,依次落座。

易詩言沒有進來,而是去了隔壁的雅間。

大宋皇朝的風氣便是如此,男人間談事,女人是不能上座的,哪怕易詩言是士族之女。

王修拍了拍手,早已準備好的美酒佳肴被一盤盤端上桌。

布置好酒菜,為每人斟上一杯酒后,萬鶴樓的工作人員便是出了包房,并帶上了門。

門一關,作為“主辦方”的王修便是舉起酒杯,道:“縣長少年英杰,如此年輕,便闖下這般豐功偉業,令人敬佩,老朽敬縣長一杯。”

“王員外客氣了。”陳墨道。

之后是易千尺等人,紛紛來給陳墨敬一杯,然后就是給張河、高于明幾人敬。

張河就是個泥腿子,跟著陳墨才有今天,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一下子變得拘謹了起來,渾身不自在。

高于明也是如此,他之前只是個大頭兵。

倒是陸遠左右逢迎,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張河、高于明知道自己不善交際后,后面幾乎都是埋著頭,默默干飯,基本不發一言。

簡單的熟絡過后,王修終于說起了正事,道:“縣長少年英杰,老朽實屬敬佩,老朽看縣長勤政愛民,如今城中百廢待興,老朽愿出一萬石糧食,十萬貫錢,幫縣長救濟難民,安撫人心。”

此言一出,包間的人都是一靜,暗道王家果然是財大氣粗。

要知道,在大宋皇朝,一石糧食差不多一百斤。

一萬石,那就是一百萬斤。

這出手,可是真夠闊綽了。

易千尺暗罵一聲老狐貍。

陳墨抬起頭,回敬了一杯酒,笑道:“今晚,我也正打算跟各位說這事呢,如今我初掌平庭縣,城中人心浮動,各位都是城中的德高望重之輩,若是能幫我安撫人心,實乃我之幸,王員外真是我之知己呀。”

聽到陳墨的話,眾人心中一震。

所謂安撫人心,只是一句套話罷了。

背后的意思,就是在管他們要錢要糧,并且還要借助他們的威望招賢納士,提供一切可用資源,他們豈會不懂。

“予愿出三萬石糧食,二十萬貫錢相助縣長,助縣長安撫人心,且青河幫弟子,任由縣長調動、征召。”見王修被劫掠了一番,出手還這么闊綽,原本只打算出兩萬石糧食的易千尺,當即咬了咬牙,進行割肉。

這番,算是拿出易家大半的家產了。

“欸,易員外,這怎么好意思,上次你為我講解先天靈氣,助我突破至中品武者有恩,我還沒感謝你呢,這怎么使得”陳墨嘴角含笑道。

易千尺:“……”

若是感恩,之前你怎么不說,剛才相見的時候,就和初見一樣。

現在給了錢和糧,才知道說有恩。

不過得知對方真是中品武者,易千尺心頭還是劇震的,道:“縣長不必客氣,這都是予應該做的。”

“既然是易員外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了。”陳墨道。

有著王、易兩家帶頭,其余人也是紛紛表示愿助陳墨一臂之力。

有出三千石的,也有出五百石的。

總之都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陳墨有些失望,他原本今晚還想表演一場殺雞儆猴呢。

他還特意帶了一隊神勇衛。

結果誰都不愿做這只雞。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他是上官赴任的縣令,這些士族絕對會聯合起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他是反賊。

反賊是什么,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北邊那么多例子擺著呢,他們敢這么來嗎?

有句話說的好,好人就得被人拿槍指著。

不過這點,陳墨很快也是想到了。

就拿明朝來說,清軍未入關前,世家大族一個個不愿出錢,說沒錢。

可清軍入關之后呢?

那可是幾百上千萬兩白銀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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