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從照顧嫂嫂開始修行

一五四 偷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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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是崔爽寫給陳墨的。

信上交代,在他的不斷努力下,為陳墨爭取到了以每斤低于市場價值四成的價格購買赤銅。

但粗鹽就要陳墨自己去解決了,崔爽沒有說動袁又春。

“低于市場價四成,不錯,這錢沒有白花”陳墨喃喃道,覺得崔爽這人還算可以,起碼拿錢辦事。

當然,若是陳墨知道楊名貴答應的是按低于市場價一半的價格賣給自己,崔爽從中貪了一成后,他就不會這么覺得了。

陳墨叫來了張河,并讓王平派來兩個書吏,然后帶一隊人即刻前往夏林,購買三萬斤赤銅回來。

沒錯,陳墨就是怕楊名貴期間反悔,所以抓緊把赤銅買回來。

三萬斤赤銅,若是利用的不錯的話,可以打造一千件明光鎧。

與此同時,陸遠也帶著一千斤精鹽,這兩天制作好的三十瓶香水,前往江南。

因為是初次合作,量不可能大,畢竟若是被對方吞了,沉沒成本太大了。

按照盛煌商會六四分成來算的,這一千斤精鹽,陳墨的心里價位是能收回六百貫。

畢竟按照盛煌商會的意思,得賣掉后才能分錢,這中間的可操作性太大了。

所以陳墨必須要有個自己的心里價位,也可以說是底線,若是這個底線價格六百貫都收不回的話,那么代表盛煌商會沒有想和他合作。

三十瓶香水的話,陳墨的心里價位是一百貫。

另一邊,清亭縣。

白倏剛回來,氣都還沒有喘一口,袁又春便把他叫了過去,急不可耐的詢問起了夏林的事:“渠帥可答應為我做主了?”

白倏搖了搖頭,臉色沉然,遲疑了片會,方才說道:“渠帥說了,何統領這事,是他有錯在先,不怪陳墨,讓袁將軍您對此事作罷,另外.”

話還沒說完,袁又春便是忍不住眉頭微皺,氣憤道:“怎會如此,進武是我的義子,也算是渠帥的義孫,怎么能就此作罷。”

說完后,才反應過來白倏的話沒有說完,忙問道“另外什么”。

“另外渠帥已查出,將軍上繳的粗鹽稅額有誤,有瞞報,遠不止五千斤,因此罰將軍自收到消息起,十日內,往夏林上繳一萬斤粗鹽的稅額,并繳納罰款五五千貫。”說完后,白倏立馬把頭低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

“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袁又春大喝一聲。

這一聲大喝,如洪鐘大呂,在大堂內滾蕩。

大堂內擺放的花瓶、茶杯、茶壺等物件,全都應聲而碎。

白倏感覺耳膜被震得刺痛,連忙捂耳。

袁又春怎能不氣,好處沒撈到不說,這去一趟,還要搭進去一筆錢,他雙眼微瞇,散發著冷意,偏頭看向白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渠帥怎么會突然查我們稅額?”

“屬下打聽到,是崔爽告的狀,陳墨提供的消息,說購買我們的粗鹽就有上萬斤了,所以.”白倏小聲道。

“王八蛋。”袁又春臉色陰沉如水,旋即想到了什么,目光凌厲的道:“細鹽的事怎么樣了?可是陳墨那小子給了崔爽什么好處,要不然崔爽怎么會幫那小子出頭。”

“據說細鹽是陳墨從粗鹽中提煉出來的,而陳墨把提煉的法子,已經告訴了渠帥。”白倏道。

“原來如此,一群碩鼠蛀蟲,原來是得了這天大的好處,才讓我將這事就此作罷。”

這話白倏不知道怎么接。

袁又春沉著氣,在大堂踱步了兩圈,旋即低聲道:“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這事已經鬧大了,若是就這么算了,我的臉面往哪放,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能騎在我的頭上拉屎了。”

“可是渠帥已經下了命令,說此事就此作罷,將軍你貿然行動,若是惹惱了渠帥,那.”白倏皺著眉,雖然他對陳墨也帶著恨意,但渠帥已經下令了,再出手,就是違令了。

袁又春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沉聲道:“陳墨之前不是說進武他們的身份是假冒的,是賊子嗎?那么我們就當一回賊子。”

“將軍的意思是?”

“平庭縣城外的稻谷不是快成熟了嗎?你帶著人,就扮成賊子,趁著夜色先收割了去,如此,即能出一口惡氣,也能彌補我們的損失,對方也捉不到我們的把柄。”袁又春道。

“諾。”

一直到夜幕降臨,月上中天。

白倏一身黑衣,臉上還蒙著一塊黑布,趁著夜色,帶著兩百來人,潛出了清亭縣,甚至攜帶的武器,也成了柴刀,這種刀既能當武器,也能當鐮刀收割稻谷。

“白統領,我們這次去平庭縣,只帶這么點人,會不會不太夠?”一名手下說道。

“我們只是趁著夜色去收割稻谷,不是去打仗,人多了動靜太大,你們聽命令行事便可,哪這么多廢話。”

一行人趁著夜色,來到了平庭縣境內,路過平庭縣所管區域的大洞湖時,一名在壩下蹲坑的漢子探出頭來,借著月光,他看到眾多鬼鬼祟祟的身影朝著柳村行去。

漢子名叫張福生,還是一名神勇衛,今晚不是他值班,因此趁著休息的時間,出來夜釣。

不僅是他,許多神勇衛都喜歡夜釣,因為晚上更容易上貨,還能在田里摸黃鱔,捉田蛙。

若是運氣好的話,一晚上的收獲,能賺回一個月的俸祿。

不過隨著夜釣的人越來越多,收獲自然也就越來越少,到了現在,夜釣的人相比之前五月份,少了許多。

出于身份的敏銳性,張福生一眼就認識到這些鬼鬼祟祟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當即蹲在湖邊,擦洗了幾下屁股后,提上褲子,便是朝著村里跑去。

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平庭縣人,對于當地的地形,可謂是十分的熟悉,就算閉著眼睛跑,都不會摔倒。

很快,張福生便超過了白倏這群人。

豐收在即,神勇衛在柳村、小高村、王家莊都設有崗哨,并安排了人巡邏。

但幾個村面積太大,神勇衛全部撒下去,也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加之神勇衛也要換班休息,不可能徹夜不休,所以人又少了一些。

柳村其實不大,但擁有的田地,卻是有著不少,在這之前,這些田地,都是歸城里的老爺們的,只是近前才瓜分到戶。

柳村村口,帶隊值守的蘇器跟大家講著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葷段子。

什么隔壁某某縣哪個員外扒灰,富商新納的小妾與兒子偷情.

這些事真真假假,但大家都喜歡聽,聽得津津有味。

更有甚著,聽得一柱擎天。

聊到此處,話題便徹底歪了。

什么夜挑八女,金剛不倒的都來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崗哨傳來聲響。

“口令。”

“李五哥,是俺。”

“口令。”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口令答對,過去吧。”

聽得聲音,正在說著女人的蘇器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忙走了過去。

神勇衛在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頗具成效,雖然還達不到青州軍那個地步,但也要比之前的守備軍強上不少,遇到的事,絕對不含糊。

“張福生,怎么是伱,你不是去夜釣了嗎,怎么空手回來了?”

神勇衛之間,相互都認識,蘇器笑著說道。

“蘇隊長,出事了,俺剛才夜釣的時候,發現許多鬼鬼祟祟的人,正朝著柳村而來,俺抄小路先一步趕了回來。”張福生把自己看到的事,連忙跟蘇器說了。

蘇器作為中隊長,知曉縣長跟袁又春發生的矛盾,聽到張福生這話,第一時間便聯想到對方發起了夜襲。

“不好,整軍備戰。張福生,你趕緊去小高村、王家莊通知胡隊長他們過來支援,之后你回縣城不,今晚陳仙師在山寨,回山寨告訴陳仙師。”蘇器當即下令。

“諾。”

當胡強、韓武帶著麾下的神勇衛趕到時,柳村的火光已經熄滅,蘇器帶著麾下的隊伍,埋伏在黑暗中,等待著賊子的突襲。

不過當胡強、韓武都過來了,還沒看到敵人時,蘇器意識到了不對勁。

張福生謊報敵情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是

“稻谷.”

蘇器、胡強、韓武對視了一眼,都想到一起去了,旋即趕忙帶人朝著田地奔去。

白倏這邊。

看到田地后,白倏沒有立馬就割,而是帶人來到了半山腰處的田地,這里悄然靜謐,四野無人,且離村莊還有道路遠,埋頭在田地,就算將這片都割光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銜枚。”白倏下令道。

兩百名虎捷軍掏出一截小木棍含嘴里,如此一來,不會發生半點聲響。

“割。”白倏再次說道。

眾人涌入田地,身形迅捷,手起刀落,虎捷軍都是農民出身,干起農活來,可謂是麻利得很。

短短一會功夫,就收割了數畝田地,將稻穗捆好,放上驢車。

就在這時,不遠處亮起一片火光。

“咕咕咕”

繼而竹哨被吹動,發出一陣陣夜梟似的叫聲。

“有賊子偷稻谷,殺啊!”

“不要放跑他們,殺光他們。”

“放箭,放箭!”

緊接著,喊殺聲也是響起,夜空下的寧靜徹底被打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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